千手扉间的密室位置是个秘密，知道的人不多，除他之外也仅有两个，只是一个死了，一个快死了。

柱间站在门口纠结了许久，秘密嘛，当然会有一些严密的保护措施，所以上次和斑来时触发了什么有的没的，他调用不了查克拉也感知不到。

斑肯定是察觉到了才会把他赶这里来。

这段时间所逃避的事……

他深吸一口气，开门进去。

“你还知道回来？”一道冷声响起，柱间心虚地低头，“让你担心了。”

扉间立即高声训斥：“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体有多糟糕？！”

“四大国本来就对木叶虎视眈眈，你说走就走了！木叶怎么办？那些信任着你的人怎么办？！”

“你让那些把生命都托付给你的平民怎么办？！”

到嘴边的关心话转变成关于对方不负责任的责骂，一直以来大哥像一座靠山挡在前面，某天靠山突然碎裂让扉间一时感到恐慌，然而这一情绪在他极为理性的大脑里无处分类，他歇斯底里地宣泄无助，整个人都在发抖。

柱间没有犹豫，大步上前将人抱住。

声音戛然而止，密室重新归于平静，许久之后，扉间的声音低低响起：“你死了就剩下我一个了。”

“对不起啊。”柱间摸了摸弟弟后脑勺，这也是他的责任啊。

快速抹了一下眼角，扉间转头就看到自家大哥笑眯眯地看着他，当即吼道：“别成天傻兮兮地笑！”

“扉间害羞了啊。”柱间笑嘻嘻调侃，扉间已经板起了脸，“闭嘴。”

“你去哪里了？去做什么？”

“我和斑在一起，你放心，不会出事的。”柱间老实的回答让扉间面色复杂，他并不知道宇智波斑没死，只当大哥在这件事上已经魔怔了，于是转移了话题：“你也察觉到了吧？战争要爆发了。”

“没事的，扉间，”柱间安抚他，双手撑在桌上，垂头长吸一口气，然后抬起，“我并不难过，木叶仅是和平的开始，总要经历一番波折。”

他坚毅自信的侧脸有一瞬间让扉间以为那个意气风发、旁人所不能及的千手族长回来了，“葬礼过后，你去召开五影会谈吧。”

扉间蹙起眉头，“你的……”

柱间摇头否定了他的猜测，“照我说的做。”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木叶。”

斑离开时没有留下联络的方式，柱间凭着直觉挑了一条小道往村外走去。

果然看到了斑，那人坐在一块岩石上，左手撑着下巴，无聊地看着一根从衣袖里延伸出来并缠绕着他右手的树藤。

树藤似是有生命地攀爬他的手指，顶端的两瓣叶子在食指指尖没有落点而左右摆动。

木遁吗？

柱间猜到了，轻轻地笑出声，很厉害啊，斑。

走上这条路也不完全是靠直觉，他们以前就经常来过。那是建村没多久，在晚上工作完后他们会去喝酒还会放肆地跑出村去玩，比跳水，比钓鱼……偶尔会牵着手，会抵着额头默契地笑，也会做一些疯狂的事，但都过去了。

随着时间推移，身份抬高的同时带来越来越沉重的责任，他们的思想也彻底地往“成熟”方向生长……

现在就很好了。

柱间的笑意里掺杂了些对成长的无奈。

“你笑什么？”斑瞥了他一眼。

“没有，就是觉得……”柱间坐到斑身旁，伸出手将嫩芽半笼罩在掌心下，在偏暗的空间里，那一指尖芽叶散发出微弱的光。

第一次这么清晰地看到光啊，他想。

斑并不知道柱间看到了什么，在他的视角里，那只是一株普通的绿芽，只是这人脸上的温柔而满足的笑容就像看到了什么神圣的东西一样。

许是一直被盯着，柱间反应过来收回了手，继续刚才说的话：“很可爱。”

“……不理解你对可爱的定义。”斑撇了一下嘴，站起身，“和你弟弟道完别了，我们就走吧。”

“这里不会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