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闭了传送通道后，他离开了处于伪装下的某处未知仓库的屋檐。

他微微抬头，看着这一片同样受灾严重的城市。

星城，和布鲁斯一样是知名大富豪的奥利弗·奎恩的故乡，也是绿箭平时驻守的城市。

主宇宙的蝙蝠侠与绿箭有很多相似之处，比如他们都是没有超能力的超英，以及……面具之下都是本城市的大富豪。

简而言之，奥利弗·奎恩就是绿箭侠。

他注视着不远处那一片明显经历了灾难的街道，看着这片此时阴霾似哥谭的城市，脑中不由自主地飞快闪过那句话。

“You failed the city.”

你辜负了这座城市。

他不禁失笑。收回那些多余的思绪，脑中回想起关于绿箭的情报。

绿箭的信息基本上与主宇宙的绿箭差不多，唯一需要他注意的一点，是“他”与绿箭的初遇。

那并不是个美好的相遇。

他一边借着房屋之间产生的阴影的庇护，通过爪钩枪快速地在这座城市之中移动起来，寻找起可能有的绿箭留下的踪迹。

他不时能看见那些属于外星生物的尸体与残骸躺在街上的各处。

他的动作更加小心谨慎。

他在飞快掠过这座城市的上空时，眼前随着建筑的快速变换，慢慢地再度浮现出一些幻影。

他收起爪钩枪，停下了自己快速移动的脚步，跟着眼前那些从模糊逐渐清晰起来的幻影走。

毕竟，他们两个是在分别追查自己城市的走私渠道时碰上的。

他们甚至因为各自的潜行技术过于优秀，在静悄悄地收拾同一个仓库里的罪犯时没能及时认出对方，从而互相误会彼此是罪犯们请来的高水平人才，差点大打出手。

幸好在开打之前，有个巡逻队刚好过来那个方向巡查，双方都下意识躲起来后才发现不对劲。

“这条线同时也是从哥谭来的，所以我猜……Batman?”

“Green arrow.”处于阴影之下的蝙蝠侠语气豪无波澜地念出绿箭的代号。

“well，看起来，我们的城市有很多的共同点。（similar way，暗指相同的走私渠道）”绿箭讲了个不算好笑的双关玩笑试图缓和气氛。

蝙蝠侠似审视地看了绿箭一会儿后，也开口道:

“在我看来，我们之间也有很多共同点。”

绿箭没想到蝙蝠侠会那么给面子地接话。

毕竟在外界关于哥谭义警的描述中，蝙蝠侠总是通过不近人情的手段令罪犯们时刻处于恐惧之下，绿箭以为被罪犯们恐惧着的对象性格应该会更加……阴沉？

反正在绿箭说出笑话的那一刻，就已经做好不会有任何回应的心理准备了。

“wow，我没想到你真的会接话。”绿箭似感叹地说了一句。

然而蝙蝠侠在说了那样意味模糊的一句话后，也没再多说什么了，直接丢给了绿箭一个通讯用的耳机后就隐入黑暗消失无踪。

下意识低头接过耳机的绿箭抬头时眼前已经什么都没有了，绿箭只能无奈地把耳机戴上，自言自语一样地说:“看起来他的潜行技术更好些。”

“直接转头没，对吧？”

他跟着那些昭示着曾经绿箭侠活动轨迹的幻影，来到了一个处于平民窟中的夜总会。

“……”嗯，是奥利弗的性格，但这个熟悉的配置……

该不会这个绿箭真的和电视剧里的一样，与刺客联盟也有关系吧？

想到《绿箭侠》电视剧里后面几季那些剪不清理还乱的关系，他默默地按了按额头。

不如动画。

漫画还是算了，更加糟心，人都没了。

不过如果这个时间线的绿箭真的走了电视剧的路线，那对于这个时间线的“他”来说，可能是件好事。

至少承受刺客联盟压力的人多了一个，对吧？

他想到他的时间线里，估计没过几年刺客联盟可能就会来哥谭找他的事情，人就已经开始习惯性头疼了。

但凡他当初没被记忆误导去找了刺客联盟……

他对于雷霄古，他的老师，真的是一个自己把自己打包好送上门的继承人。

他看了看在战争影响下，此时里面一片寂静的夜总会，还是跟着幻影走向了那个方向。

希望在那里能顺利地找到绿箭。

就算不顺利，他也没有多余的时间留下来继续找绿箭了。

巴里应该要醒了。

有着幻影的指引，他顺利地进入了这座过分安静的夜总会，

钢铁支架构成了这座夜总会的整体框架，地板是光滑的玻璃材质。此时里面既无灯光，也无音乐，这些钢铁与玻璃的组合就莫名显得冰冷了起来。

他跟着那个幻影，找到了进入地下室的那道原本十分隐蔽的门。

“……”这个能看到幻影的能力有些过分作弊了。

他看着那个幻影是如何直接输入密码打开那个门走进去的。

他照做，打开了那道门。

他不知道这道门后是否会有它的主人，但他希望有。

他伸出手，沉默地推开了那扇门。

……

莱克斯回到位于大都会的传送通道时，人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莱克斯维持着那个按下按钮的姿势，在通道里静立了一会儿。

莱克斯低着头，端详着自己刚刚按下按钮的手。

脑中所有细微的线索突然汇总，大脑在那突如其来的不详预感伴随下快速转动着。

莱克斯打开了自己手表上的光屏，与位于瞭望塔上的系统连上，快速调出监控。

莱克斯看着那些监控视频，高科技的荧光映在他的脸上不断变换，逐渐地，他的眼睛似干涩地慢慢眨了眨。

不是他。

安静的高科技通道里突然传出了一阵笑声。

但其中却并没有欢乐的情绪，反而充满了嘲讽似的悲伤。

“你又去做那些事情了，对吧？”

“查尔。”莱克斯的声音很轻，语气温柔得像在与一个睡前孩子道晚安。

又或者，像在对另一个人说晚安。

莱克斯终于走出了传送通道，眼前的场景正是莱克斯大厦里他的顶层办公室。

莱克斯一步，又一步地走到办公桌前的座椅，他拉开那个象征整个莱克斯集团最高位置的座椅，颓然坐下。

莱克斯的手掩住自己翠绿色的眼眸，即使如此，他的颓废和隐隐的哀伤却充斥着周遭。

终于，过了很久，莱克斯放下了遮掩眼部的手，拿起了桌子上放着的通讯器，在手中把玩片刻后，还是开通了它。

“我接受你的提议，我会帮你们找到他，并带他过去的。”

“——”

“只是……”

“你提到过的拉萨路池，它还能对他用，对吗？”

“——”

“我会很快的。”

“很快……”

莱克斯打开了那个已经被封闭许久的系统，然后通过留下的后门，强行骇入了位于钟塔的蝙蝠洞的系统中。

蝙蝠洞的系统本就脱胎于莱克斯集团的系统，即使侨之后将其进行了升级改换了系统版本，某些规律依然有迹可循。

改换后的蝙蝠洞系统攻克难度依然非常大，脱胎自莱克斯集团只能说为莱克斯的骇入提供了一线可能。

这个过程不能说很容易，但在莱克斯的操控下，蝙蝠洞系统被攻克的仿佛理所当然。

莱克斯翠绿的眼眸不带感情地注视着屏幕上的所有信息，他就抓住了那一丝脱胎于莱克斯科技的熟悉，手下强行骇入的动作一直有条不紊。

系统页面上的红色警告倒计时读条结束，蝙蝠洞的所有非机密资料向莱克斯敞开。

包括来自另一个时间线的侨刚刚翻看的那些资料。

莱克斯的手离开操作台，翠绿的眼眸底下仿佛还遗留着刚刚红色警告界面的一点猩红反射。

莱克斯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那点猩红的反射已经消失无踪，眼眸中的翠绿照旧，只是颜色莫名暗了些。

莱克斯开始翻看起那些资料，同时不发一言地在脑内推断起资料的主人失联前最后所处的位置。

拯救世界的事可不是我的工作。莱克斯冷淡地想道。

总有人会来做的。莱克斯另一只手逐渐握紧成拳头。

但为什么，全球那么多的人，整个哥谭那庞大的人口基数，各地的政府官员的人数永远只多不少，哪怕是警察，都有特殊的FBI和重案组部门。

莱克斯可以让手下的集团收购位于哥谭的企业，扩大业务，给更多的人提供就业机会。

莱克斯可以贿赂那些哥谭的政府官员和律师，甚至市长，去修改法律条文，颁布有利于哥谭发展的政策。

莱克斯可以雇佣雇佣兵前去哥谭做那些夜间的巡逻工作，或者动用一些不可显于阳光之下的手段让哥谭的那些地下势力内斗，互相屠戮，然后莱克斯可以用各种手段掌控那最后角逐出来的势力的主人，限制哥谭的地下势力发展运作的方式。

莱克斯甚至可以让阿卡姆疯人院里的病人转院到其他地方去，在远离哥谭的地方严密监控那些精神病人，或者视情况在有死刑的州枪毙个别罪该万死的疯子。

莱克斯要做到这一切，只需要时间。

但是。

为什么。

为什么，偏偏是他，必须是他？

为什么是在自己还没有准备好一切的时候？

为什么？

自己已经成为正义联盟的赞助人了，可以慢慢调整联盟内部的任务分配，让他始终处于最安全的后方指挥其他能力适合的超英战斗。其他联盟成员想必也不会对这件事提出异议。

莱克斯迅速扫过一个又一个的资料，按下一页的手未曾停过5秒。

终于，莱克斯发现了那个关键的点。

莱克斯调出哥谭市的地图，根据数据推演起无数他可能走过的路线。

一边推演，莱克斯一边打开了另一台电脑，调出了莱克斯集团名下的卫星，开始验证起他的路线。

莱克斯也隔空操控起蝙蝠电脑，调出那些散落在哥谭各处的隐蔽摄像头的监控录像。

就这些内容了，我去陪姐妹夜跑了拜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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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