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只是发生了平平常常的父子争吵罢了，甚至布鲁斯并不认为那算是争吵。

他只是问了一句，你是去见塔利亚了吗？

而已经和提姆了解过贝恩抢药这个事件后的达米安听到这个却像是火药桶被点炸了。

——“你是去见塔利亚了吗？”相当于布鲁斯早就知道塔利亚叫他偷哈罗德的药了，而他还没下定决心动手，药却已经被贝恩用了，哈罗德还因此陷入昏迷！

这确实是与他无关的一件事。

药是塔利亚偷的，早在舞会上她就把药换到手了，也是她给贝恩用的。

提姆监控着舞会，但因为重点在莱茵生命的人身上，没能及时阻止塔利亚带走药，离开舞会后她就消失了——她向来知道要怎么对付蝙蝠一家。

第二天提姆去找哈罗德除了担心他们以外，还想找塔利亚拿回药，结果药已经被转移了——但直到这个时候，塔利亚才命令达米安偷药。

然而没有人告诉达米安这所有的事情。

塔利亚明明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却对他施加压力；

布鲁斯明明猜到塔利亚会对他下令却没有跟他说她做了什么；

大人们不合时宜的默契把他排除在外，像是迷雾中的巨兽看着他做出选择。而他也没向蝙蝠侠坦白塔利亚的命令。

然后回到家中面对的是昏迷不醒的血亲兄弟。

理智告诉他就算他告诉蝙蝠侠塔利亚的打算，也不会改变现状——塔利亚一样会给贝恩用药，蝙蝠侠一样会提防更严峻的事态……哈罗德一样会昏迷不醒。

但造成这一切的是他的母亲，他的行为如同包庇，他隐瞒的对象是他的父兄，承受风险的却是体弱的哥哥。

悔意与内疚。

达米安甚至在责怪自己为什么没能发现塔利亚的小把戏，她已经用过好多次了。

——这种无关紧要的忠诚测试。

可蝙蝠侠的问话，这句简简单单的“你是去见塔利亚了吗？”也如同那愚蠢至极的忠诚测试。

达米安感到愤怒。

多少次了，这又是一次多余的人性测试吗？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不说！这一次也是在等他做出选择后阻止却批评他吗？

他已经拒绝母亲了！他已经下定决心不会再听她的命令了！

这种无聊又随机而且看上去永无止境的测试让达米安感到失望，蝙蝠侠是无法对自己产生信任吗？

所以他回吼布鲁斯：“你明明知道这一切，却没对我说过！”

“你根本没有信任过我！”

怒上心头他直接冲回了房间，逃离即将到来的蝙蝠侠说教，顺带去看了一眼像是睡觉了一样的哈罗德。

—————

哈罗德坐在沙发上看新闻，布鲁斯和提姆早已找好借口出门，他当然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让他们出门了。

新闻里哥谭的记者很有经验地在一片狼藉的情况下直播稻草人做法的现场，哈罗德有时候会想为什么哥谭警方不考虑一下和新闻台合作一下解救民众呢？不过这个想法很容易就被推倒了，因为犯罪分子需要记者来为他们的恐怖游戏进行宣传，加大这个城市的恐惧来获取更大的快感。

蝙蝠侠到场了。

黑色的蝙蝠冲破淡绿的迷雾，在大楼反映的镜光之中与稻草人对立。

然后以残影的速度将稻草人放倒在地。

这个摄影师可能是导演系毕业的。

整段画面比绝大多数的好莱坞电影片还要流畅和震撼。从迷雾中找到稻草人，用极具收音效果的设备将稻草人所做的演讲记录下来，然后是蝙蝠侠登场，光与影中有蝙蝠冲破迷雾打倒反派。

迷雾不知不觉已散去，看来是在暗处工作的蝙蝠成员做好了工作。救护人员和警察到场，解救被恐惧气体控制的市民，现场已不存蝙蝠侠身影，只剩一下无法行动的稻草人。

喧闹狼藉的市中心与宁静优雅的韦恩庄园仿佛两个世界。

哈罗德不想去深想。

阿米娅说过，他与蝙蝠侠很像，在心态上。

凯尔希却说他的野心比蝙蝠侠的要大更多。

赛雷娅倒是很支持他的想法，蝙蝠侠和那些反派都是秩序之外的存在。

每个人的看法都不一样。

他们说得不完全对。

布鲁斯韦恩看起来光鲜亮丽，但看起来是阴影的蝙蝠侠才是他的本质所在，那件轰动一时的案件是一切的根源。

那哈罗德韦恩呢？

他是被母亲遗弃的孩子，也是被婉如爷爷一样的管家寄予厚望的继承人。哈罗德现在已经不在意那个从未谋面的母亲，那不是他的阴影所在。

他与达米安是不一样的。尽管塔利亚和雷霄古的教育让他从各方面都看起来不像个正常的孩子，但达米安会遵重父亲，即使蝙蝠侠的行事方式与他受过的教育不同，但他会听进去，会思考，也会改变。

而哈罗德韦恩呢？他看起来像是正常人，但董事会对他长达数年的教育与囚禁已经让他形成了进乎变/态的心理阴影。

罗德岛干员关于他过去的那些只言片语，哈罗德其实是相信的。毕竟他是真的想要杀了董事会的所有人并且已经计划好准备实使了的。

布鲁斯出于保护的心理不让他接触家族背面的工作，但也错过了发现并扭正他阴影性格的机会——哈罗德比任何人都清楚正常人是怎样的，更清楚一个心理受过创伤的孩子在父亲的关爱下应该怎么恢复正常。

——太简单了。

哈罗德只是看上去正常。

如果哥谭也能有正常城市应有的样就好了。

如果没有发生车祸的话，那他早已经利用asn控制哥谭政/治了。

然后是修改法律也好，找个时间把阿卡姆炸掉，杀了所有被冠予超级罪犯头衔的人也好，建设基础教育……什么都行，只要哥谭能变得正常，他可以一直试下去，直到他的父亲觉得哥谭已经不再需要蝙蝠侠。

然后再毁掉asn。功成身退。

现在也不迟。

asn已经在掌控之中了，它甚至比六年前还要让他满意。

电视屏幕还在跳动。

新闻到了下一个。

有人不掩饰脚步声地走到他身边。

“你醒了。”稚气的声音。

哈罗德笑了笑，虽然猜到他心情不好，但他还是要提一下：“嗯……你为什么还在家里呢？这个时间你应该在学校，我亲爱的达米安。”

“你真的是比格雷森还要让我烦躁！”达米安说，“我在你还躺着的时候就拿到13个博士学位了！在学校陪那些傻瓜玩10*2=20的弱智游戏只会浪费我的时间！”

“那么厉害啊。”哈罗德拍拍手，“那你在学校一定有很多人喜欢吧？”

直中红心。

“肤浅！你比格雷森还要肤浅！你是为了让自己受欢迎才活着的吗？”

“怎么会呢？”哈罗德让出位置拍了拍，示意他坐下。

达米安“哼”了一声坐到单人沙发上。

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

哈罗德神色自然地和他坐在同一张沙发上，并搂着他。

“别碰我！”达米安喊道。

“可你也没有挣开啊，”达米安马上要跳，“挣开的话我可能就摔倒了。”哈罗德又笑着补充。

达米安面目狰狞。

“你看，你心情不好吧。”

“那你还烦我！”

“这种时候只剩个病弱的哥哥和你说话了啊，真可怜。”

阿尔弗雷德站在角落，看着少爷们的打闹，目光慈爱。

达米安的博士学位没记错的话是13个（记错的话就不知道了）

图三好可怕嘤嘤嘤。

危急我只敢打上层图三，然后漏车给下层。

（然后昨晚有个下层的跑路了）（面目扭曲.jpg）

图一图二我重拳出击，图三我是个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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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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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 42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