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辞拆开糕点的外纸,给游青递了块过去。
游青瞧着这块蟹黄酥,刚想接过,傅砚辞便往旁边一躲,笑脸盈盈的将蟹黄酥放到游青嘴边,势要自己亲手喂。
游青无奈,张嘴咬了一小口,嘴角边沾上了点酥屑。
傅砚辞瞧着有趣,想起话本里此时都该上嘴衔去,刚想凑上去一亲芳泽。
游青便像是早就知道他的想法一般,从袖口摸出一抹帕子,慢悠悠的擦拭着。
完毕还不忘抿了一口清茶,不轻不重的瞥了一眼傅砚辞。
傅砚辞莫名从这一眼中看到了丝揶揄,但没等他多想,游青就绕过他手上举着的蟹黄酥,翻起了其他包装。
游青翻的认真,开口问道:“这里面可有豆儿糕?”
傅砚辞凑过去还想喂:“不清楚,卿卿你先别急,吃完这块再找。”
游青毫不留情的拒绝,他对蟹黄酥并无兴趣。
这种容易掉屑的食品向来不再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何况豆儿糕放久了口感就会变差,得紧着点时间吃。
好在城南铺子每种糕点用的油纸都不一样,游青吃的多了,没多久就寻到了豆儿糕浅绿色的油纸。
他提起这袋,示意红袖去给他泡壶茶,往窗榻边走去。
临走前还不忘礼貌的问候一声傅砚辞:“世子请自便。”
傅砚辞眼瞅着人毫不留情的拎着糕点跑了,气的牙痒痒,把手上只被人宠信了一口的糕点往嘴里一塞。
“咳咳……”
蟹黄酥中的蟹粉和酥屑塞了满嘴,差点没把傅砚辞噎死。赶忙抬手吞了几杯茶水,嘴里那种被蟹粉糊满的感觉才慢慢冲淡。
傅砚辞看向床榻上的游青,夜色渐起,下人点起了烛火,昏黄的灯光照在游青脸上。
傅砚辞抚着下巴。
嗯,甚美!
傅砚辞走近,瞧着游青在自弈,瞧着桌上黑白的棋子,很无赖的坐到对面,开口骚扰人:“卿卿,一个人下棋多无聊,要不同我一起下吧?”
游青眼皮跳了一下,指尖捻着颗黑子,转了两圈,婉拒道:“我棋艺不精,世子怕是不能尽兴,还是……”
还是寻他人吧。
傅砚辞却安慰道:“没事没事,多玩玩就精了。”
说完把棋局打乱,捻起黑白字归类。
他腿长体大,不能同游青一般盘腿坐着,只好小媳妇一般将腿侧放着,游青见他这样莫名被逗得笑了一声。
倒是难为傅砚辞这长手长脚的了。
傅砚辞看了他一眼,美人一笑向来让人愉快,傅砚辞是个俗人,自然也不例外。
如果他背后有尾巴,想必是早就摇起来了。
傅砚辞屏退了下人,和游青一口糕点一口茶的对弈起来。
傅砚辞从小就对下棋毫无兴趣,因此棋品极差,时不时耍赖换子重来。
游青都好脾气的让着他。
直到傅砚辞玩着无聊,持着黑子乱下,用黑子拼了个爱心的图样。
气的游青把棋子一甩,冷着张小脸道:“世子若是无聊可另寻他处,何必迁就自己。”
傅砚辞摸了摸鼻尖,讨乖道:“卿卿在此处,为夫哪敢寻他处啊。”
“再来一把,为夫定会认真对弈!”
游青冷笑一声,不想回他话,喝了口茶水消消火气。
也是奇了,一碰上傅砚辞,他心思就开始活泛,次次都气的失态。
傅砚辞自小就被耳提面命,要对娘子好,不可惹娘子生气。
更是坚决要将此履行到极致。
他思索了片刻,想起小时候撞见老国公夫妇吵架的场景,有所感悟。
坐到游青旁边,双手提着他的腰将人往大腿上一放,掐着游青的脑袋按在自己颈窝中。
大手拍拍游青的后背,一脸认真:“卿卿莫气,是为夫的错。”
游青:“……”
游青一脸冷漠,这人又发什么疯?
游青花了点力气挣扎,好在傅砚辞也没想花力气禁锢他,不消游青费劲,就从傅砚辞颈间抬起头来。
傅砚辞瞧着游青用手臂跟他撑开了点距离,不明所以:“卿卿?”
游青现在的姿势有些不舒服,他换了个跨坐的姿势,大腿没察觉将傅砚辞的身体锁在了中间。
一脸认真道:“世子,你看天色也晚了,要不早点洗漱就寝,明日您还得上朝呢。”
傅砚辞选择性失聪,见游青嘴皮子一碰一碰的,脑子里只听进去就寝两个字。
他煞有其事的点头:“嗯,就寝!”
说完把游青往空中一抛,听到人发出声短短的尖叫,再把人稳稳接到手臂上——他觉得这样可以体现自己的男子气概。
游青瞧着他这流氓行径,惊惧道:“你做什么!?”
傅砚辞:“卿卿可还记得白日答应为夫的话?”
“没有!”游青拍着他的手臂:“我……我还难受着!你放我下来!”
傅砚辞果真听话的把他放到床榻上,掀开游青的衣服看了一眼,哀怨的看向他:“卿卿骗人,都不红肿了。”
游青死死的扯住衣襟,生无可恋:“你……你怎么这样!粗鲁!”
“嗯嗯嗯。”傅砚辞埋头苦干,含糊不清:“我粗鲁,我混蛋,我登徒子。”
“卿卿别闹,待会伤着你了。”
也得亏傅砚辞看多了不正经的话本,在夫妻之事上会伺候好游青,次次都能让游青快活,不然就凭着他的天赋和频率,游青早早就回相府了。
但今日傅砚辞格外兴奋,红玉把那一小块皮肉拍的发红。停止时傅砚辞还被海浪迷了眼,没忍住拍了两下。
可怜游青被弄的死去活来,临近昏厥还被拍打了两下。
次日,傅砚辞生龙活虎,卯时便起来在院子里打拳。
临了上朝时,还伺候着腰疼的游青洗漱了一番,接了个深吻,随即满面红光的踏马出门。
游青毫无所觉,被傅砚辞伺候完洗漱还睡了一个时辰。
身上哪哪都疼,他也实在躺不住,一个人在后院慢慢走着。
因着走路姿势实在难以启齿,他便也没让下人跟着,在院子里走走停停,想寻个位子坐会。
眼角余光却瞧见一个身形高大的小侍疾步走着,手上提了个盒子,向假山行去。
国公府的小侍除了拂剑拂袖外都是京城找来的,身形不会如此高大,他心下起疑,默不作声的跟了上去。
追到假山一处转角时,那人却忽然消失不见,游青在原地打了几个转,除了一处狭隘的洞口外没找到容人之处。
他有些纠结,再考虑要不要进去看看,但心下又有些猜测,总环绕一股危机感。
就在他决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转身欲离时,背后突然被一阵大力一推,整个人跌进了洞中。
他吃痛的回头看去,洞口竟被木板挡住光亮,游青心下一沉,怕不是找了谁的道了。
傅砚辞在朝堂之上忽然心口漏跳了一拍,他轻轻摁了摁那处,不安感溢满了全身。
好不容易等到了下朝,没在意一旁想跟他打招呼的群臣,跨步上马,转头飞快驶回府内。
刚走到院子里,就四下寻着游青的身影,找了一圈都没看到人影。
他唤来红袖,皱眉冷戾道:“卿卿呢?怎的不再院内?”
红袖正捧着件薄薄的披风,想去给公子送去,闻言如实答道:“回世子,公子说躺着腰疼,去院子里散心了。”
说完拿起披风示意:“这不,奴才担心公子着凉,正打算给公子送去呢。”
傅砚辞强过披风,往外走去,留下一句:“不必了,爷送过去。”
红袖原地跺了跺脚,她明明想亲自送的。
傅砚辞喊了拂剑拂袖一同去找,片刻后三人在假山前相遇,皆是毫无所获。
拂袖一脸困惑:“不应该啊,府内就这么大,夫人怎么会不见人呢?”
拂剑瞧着主子神情愈发可怕,心下也沉重起来,抬手碰了碰拂袖,示意人闭嘴。
他开口道:“主子,奴才方才发现,假山入口处被人用木板封住了。”
傅砚辞赤红着眼,语气疯狂:“好啊,算计爷就罢了,还动爷妻子身上来了。”
他大步朝山洞口走去,一边问道:“洞中可有我们的人守着?”
拂袖回道:“差了小四守着。”
那便好,傅砚辞松了口气。
小四认识游青,应该不会伤到他。
傅砚辞带着人搬开了木板,往里走去。
却在半路上瞧见了昏迷过去的小四,他心下骤然一凉:“拂袖,你安置好小四。拂剑,随我进去。”
他不仅担心游青发现王管事,更担心王管事二人会伤到他。
还未走进刑室,他便听到游青吃痛的闷哼声。身上气势刹那间变得肃杀,手上拔起拂剑挂在腰间的配剑,大刀阔斧的赶进去。
眼前的一幕让他目眦欲裂。
女童手上握着一把匕首,正欲朝着倒在地上的游青刺去。
傅砚辞抬脚踹去,手上的剑刚欲砍向女童,便被不知何时挣脱束缚的王管事一撞。
他一时不查,剑居然被王管事撞了出去。
王管事也是名练家子,顺势在地上滚了个圈,把剑握在手中,一手护住女童,虚弱中夹着威胁道:“世子,放了我们,不然世子妃身子娇贵,怕是吃不得伤。”
傅砚辞检查着游青身上的伤,发现游青额头上起了老大一个包,左手手臂处被利器划出道口子,缓缓往外渗着血。
傅砚辞拿披风往人身上一裹,见状浑身气势骤然危险起来:“谁准你伤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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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世子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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