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影响

他们兄弟两个人一直都在影响着彼此,彼此却不自知。

静子夫人和小豆丁,还有那个刚出生的小婴儿,还是被继国严胜抛在了身后。

我听缘一说,继国严胜来到了鬼杀队那一天,除了几身换洗的衣服和一把刀,其余的什么也没有带过来,好像真的放弃了除了剑技以外的东西。

孤零零一个人离开家,孤零零一个人来到鬼杀队,我很不明白,他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眼里的无价之宝,在严胜眼里并不是这样想。

离开家的那一天,小豆丁就站在家门口,眼睛一直看着父亲即将离去的背影,好像看多一会儿,父亲就会多留一会儿。

静子夫人抱着女儿,站在家门口,她没有阻止丈夫,也没有多说什么,双手抱着她的女儿,一只手轻轻拍着怀里熟睡的小婴儿的背。

静子夫人的笑容如初:“夫君大人,武运昌隆。”

她轻轻地微笑。

继国严胜什么也没有说,背对着妻子,背对着儿女,背对着家族,一步一步走进了鬼杀队。

严胜来到家里做客的那天,院子里的紫藤花架还是开得很漂亮,金色的阳光铺撒在紫色的花朵上,柔软的花瓣泛着漂亮的金色,在春日里格外柔软。

按照往常,橘子爬到树上,在紫藤花里一阵捣鼓,被我拎下来的时候,三种颜色的毛发上沾了大把大把的紫色花朵,四肢乱动,“咪咪咪”地挣扎。

除了细嫩的花瓣,橘子的毛发上还沾了些泥浆。

渐入深春,气候渐暖的同时,雨水也多了起来,干燥的土质渗入雨水之后极其容易沾在动物的毛发身上。

一整天都在外面野的橘子就沾了大半身的泥浆回来。

我嫌弃地扼住了橘子命运的后颈皮,忍不住嘟囔:“同样都是猫,缘一那么乖,你怎么就这么皮?”

“喵呜!”橘子挥舞着四肢在我手里挣扎着,一身三色的毛发脏兮兮的。

我皱了皱眉头,拎着橘子倒了一盆水给这只不乖的猫咪洗澡。

猫咪很讨厌水,橘子也不例外,看到水的同时我手里的橘子“咪咪咪——”地开始挣扎,四肢乱挥,一条浅色毛发的尾巴晃动得十分厉害。

我稍微眯起眼睛:“不乖乖听话,就把你扔进湖里。”

春天的河水里还残留着冬天的冷意,就这么被丢下去可比洗一次澡惨痛多了。

我家的小三花猫是个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孩子,委委屈屈在我手里“咪——”了一声,做了最后的挣扎,之后四肢停止挣扎,向我妥协,但是时不时还会在水盆里摇头晃脑,甩我一身的水。

我也没有得寸进尺,猫咪肯入水,已经是很给你面子了。

洗完澡的橘子抖了抖全身,振落出漫天的水珠后“嗖”地一下窜了出去。

我撇撇嘴,果然,不是什么猫咪都像缘一一样乖巧。

和服上的被橘子甩了一身的水珠,在衣服上晕染出一点一点深色的痕迹,整件衣服都在橘子甩头摇尾的时候被溅了一身的水。

于是我只得去换一身衣服。

拉开纸门的时候,我看到了两个人,两个面容很相似的人。一个是我家另一只乖巧的猫咪,缘一回家了。

另一个人,就是前几天离开家加入鬼杀队的猫咪他哥,继国严胜。

站在一起的兄弟两个人这么一看下去倒是关系十分和谐的双生兄弟。

“歌,我回来了。”缘一推开了庭院的凭栏,“我带了兄长大人回来做客。”

我心说我当然看到了你那么大一只兄长大人。

“欢迎回来。”我说,“我去准备招待客人的茶点。”

我习惯性地泡了招待客人的紫藤花茶,又拿出早上心血来潮做的樱饼,几天前外出的时候看到了漫山遍野的樱花树,粉红色的花朵一朵簇着一朵,一整座山都像是绯红色的云彩一样,于是回到家心血来潮做了樱饼。

翠绿色的樱叶包裹着粉红色的樱饼,放在托盘里,搭配上新泡好的紫藤花茶,我觉得这非常好。

正好赶上严胜来家里做客。

兄弟两个人席地而坐。

我把装着紫藤花茶和樱饼的托盘放到了游廊的地板上,两个人中间。

明明和缘一是兄弟,但是两个人在行为举止方面却截然不同,从小被当做继承人培养的严胜一举一动都像是被尺子量过一样,无论是坐姿还是谈吐,都规规矩矩。

除了端起茶杯的时候,总是忍不住睁开眼睛的一条缝,偷偷去瞄缘一,后者完全没发觉亲哥在偷偷看他,面色如常地喝着茶。

我无奈地暗叹了一口气,太单纯了也不好啊,缘一。

“还适应吗?”我问。

严胜知道我在问他:“还可以。”

严胜抿了抿嘴唇,表**言又止。

“有什么事情,你可以问。”我说。

“你和缘一,斩鬼的时候适应的剑技,我从来没见过。”严胜斟酌了一下,缓缓开口。

“缘一使用的是他自己自创的呼吸法,配合上剑道,会比普通剑技威力强大很多。”我说。

话一落音,严胜再也忍不住,转头去看他的弟弟,眼神里的情绪简直要如同洪水一般涌出来。

“自创的……吗?”严胜喃喃地说,“不愧是你,缘一。”

听到兄长夸奖的缘一有点高兴,但架不住自己锯嘴葫芦和脑袋缺根弦的属性,只是端着茶杯,神色淡漠地回应亲哥:“这不算什么,兄长大人过奖了。”

我:“……”

我怎么觉得……你这是在拿鼻孔看人呢,缘一?你这样出去会给人揍的!

好吧,没什么人打得过你。

你们兄弟两个都有毒!

虽然我知道缘一没有这个意思,但是他不知道,他现在的语气配上他这张淡漠的脸,简直比宇智波还能挑衅。

我毫不意外地看到严胜晦暗下去的眼睛,像是冬日里蒙上了一层薄薄的乌云的天空。

我想,我大概知道,严胜和缘一相处时候的违和感是因为什么了。

如此优秀的弟弟在自以为平庸的哥哥身边,哥哥只能看到弟弟的光芒,将自己贬到了角落里。

自卑,继国严胜,他在自卑。

呼啦啦的风声里卷着紫藤花的花瓣,紫藤花的花香,葱茏的紫色花朵里,小巧玲珑的鸟雀在其中跳跃,不时发出叽叽喳喳的鸣叫声。

头顶上的紫藤花将金色的太阳筛选过后,斑驳地打下来,洋洋洒洒地洒了坐在紫藤花架下的人满身。

“呼吸法……吗?”严胜轻轻吐出这几个字,脱开口腔而出的音节被揉碎在风里四散。

缘一放下茶杯:“兄长大人……想要学习呼吸法吗?”

严胜愣了一下,点了点头,眼神有些炽热:“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缘一扭头,在严胜不解的眼神里,眨巴眨巴眼睛看向我:“歌。”

我知道他在请求我,双手插腰,无可奈何:“嗨嗨。”

如果不是记得上辈子根本没见过叫“继国缘一”的人,我都要以为我上辈子欠的他钱没还了。

而且,这件事情主公也跟我提过。

会用呼吸法的剑士放在几年前算上缘一,总共才七个人,除了缘一的日之呼吸,其余衍生出来的呼吸都通过学习过呼吸法的人传播了出去。

作为最初教习过呼吸法的人,我和缘一在培育使用呼吸法的人方面的意见是必不可少的,现在培养使用呼吸法的人,无一都是借鉴最初学习呼吸法之时,我的暴力教学经验。

直到现在为止,在效率方面还没有人可以超过我的暴力式教学方法。

严胜要学习呼吸法,那么最高效率的老师就在他面前。

虽然我不会呼吸法,但是我却知道怎么快速促成呼吸法的形成。呼吸、肌肉、血液等等,这些在缘一的眼睛里无所遁形,跟透明似的,缘一的从旁指导,配合上我的暴力教学,效率没有不高的道理。

听到缘一的话之后,严胜才扭头看向我,眼睛里带着狐疑的神色。

我:“……”#

很好,小伙子,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下午到道场来找我。”我只留给了他这样一句话。

我不是一个喜欢对某一件事情做过多解释的人,比起口头上的证明,我更喜欢用拳头来证明,不服,就揍到你服为止。

武力致胜,这是我一贯的作风。

于是临近下午的时候,我换上了战斗时候惯穿的类似于宇智波族服款式的那套衣服,头发用红绳扎好。

推开纸门就看到站在庭院里的人,对方腰上带着日轮刀,发尾泛红的头发扎的整整齐齐,红色的羽织整整齐齐地披在身上。

庭院里的紫藤花开得很旺盛,紫色的花朵绮丽至极,可是那抹炽日一样的红色站在其中也无比显眼。

我挑了挑眉头看着对方:“你是怕我吃了你的兄长大人吗,缘一?”

缘一眨巴眨巴眼睛看着我,脸色如常:“歌不会吃人,虽然平时的歌没有想伤害焱寿郎先生他们的意思,但是……歌打人真的很凶。”

“我担心兄长挨不过去。”

我被他的话噎得没话说,不可否认,我揍人的确揍得老凶了。从小到大把我训练出来的人都是暴力式教学,耳读目染,亲身体会之后,我也避无可避地受到了影响,自认为教起人来还是直接上手揍的的效率更高。

更何况,我教他们的是与鬼战斗,越多的战斗,越能让他们积累经验,越多的经验,越能提高在他们与鬼死斗的同时的存活率和任务完成的概率。

我气鼓鼓地伸手在他脑袋上崩了一下:“我谁都揍过,就是没揍过你!”

缘一默默被崩疼的脑门,眨巴眨巴眼睛看着我,而后伸手,像小时候一样,习惯性拉起我的手。

他的手还是很以前一样,常年保持在39度,无论春夏秋冬,都暖得像个暖炉一样,手掌心是略微粗糙的茧子,这几年因为握起了刀,虎口的茧子厚重了起来。

“走吧,我们去道场……”他轻轻说。

“嗯。”我任由他拉着我的手。

“找兄长大人。”他又补了一句。

我:“……”

我磨了磨牙,你给我把后面那句话吃进肚子里去!

缘一避无可避地又挨了一个弹额头。

于是下午在道场,我抄起道场里的木刀,一点也不留情地把缘一他哥暴揍了一顿。

我手里握着木刀,看着被我抽进道场地板里只露出一个脑袋的继国严胜,后者咬牙切齿地看着我,如果他现在能出来,我敢肯定,他百分百会冲上来跟我拼命。

虽然拼了老命也不一定能打得到我。

握着木刀心里涌现一种诡异的……愉悦感?

我抬起握刀的手,仔细看了看握着到木刀的手,有点疑惑,明明揍焱寿郎和渡边他们的时候都没有这种感觉,怎么抽了缘一他哥就有这种诡异的愉悦感呢?

然后我看到了走过来的缘一伸手想去把被我抽进地里的他哥拽出来。

我……我握着木刀的右手又是一阵蠢蠢欲动。

我:“……”

怎么办?

不管了,再打一次吧。

歌:我怎么就控制不住我自己的右手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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