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反正也是盲婚哑嫁,爸妈他们只说让我娶夫,说男方会入赘给我,说婚后还是我当家做主,却不肯告诉我对方的情况,这样子我怎么可能放得了心!要知道,结婚可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胎!即如此,为什么我就不能自己找个新家?”风雨澜情绪逐渐失控,泛红的双眸看着云博。
“呃,啊哈,原来如此……”云博有些尴尬,眼神游离,但想着风雨澜那带着些期盼和求助的眼睛,不知不觉间,防线崩溃的他脸颊臊红。
“咳,没错,只是如此!!”反应过来的风雨澜羞耻得脸颊烧红,但见云博眼神游离,猛然清醒的风雨澜满心懊恼,因为她意识到了自己潜意识里在依靠云博,怯懦与对未来的恐慌让她在婚礼筹备期间告白云博,又在婚礼当日绑架云博并私奔。
漫长的沉默中,红着脸的两人都在内心谴责自己的“自作多情”。
云博失望:她不是非我不可啊。
风雨澜纠结:只是一点小懦弱而已!对,只是我害怕外面的世界,所以想拉个人结伴旅行而已!
到底是多活了年岁,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云博率先开口:“你之后有什么打算?继续向东走吗?”
“不知道。我只是不想回去,然后随着太阳升起的方向走。不过我买了环球船票,准备途中下船。”
“……即如此,”沉思的云博露出灿烂的笑,“正好我也不知道自己人生的目的地,请让我同行吧!”
在云博恳请的笑容中,思绪纷乱的风雨澜脑袋一空,等回过神她已经握住云博的手、且心如擂鼓。
——从回忆中抽离,抱膝坐在地上看云雀博西的云雀雨澜起身,她已经软弱了好些分钟,是时候处理后续了。放任丈夫留在游戏室,云雀雨澜找上云雀恭弥,抱着儿子打出一个个电话,在云雀恭弥的安静聆听中,云雀博西的葬礼被逐步安排,他也渐渐意识到了父亲的逝去。
葬礼后,云雀母子搬来公寓,但云雀雨澜忙着稳定公司,每日早出晚归,跟云雀商量雇个保姆或送他去课外班,在云雀表示自己可以照顾自己后,一向都是云雀博西带孩子的云雀雨澜信了,留下一大笔钱,又买了许多能提供热量的零食,确保这段时间最多让孩子弄个营养不良后,就废寝忘食的去处理集团事物了。
云雀恭弥训练完后,随手揣了几条巧克力出去觅食,吃完饭,他没有立即回家,而是四周逛了逛,听到软乎乎的猫叫声,看到卖萌求投喂的猫猫,云雀恭弥眼前一亮,但当他想着买些什么喂猫时,已经有喂猫喂习惯了的女生过去投喂和互动了。
云雀庄园环境幽静,还有许多老树,吸引了不少鸟雀筑巢,云博买下这座庄园后随庄园改姓“云雀”,云雀家的一天是从鸟鸣合唱开始的。
云博:云家出现最多的小动物是竹鼠,我讨厌老鼠。
风雨澜:难道这也是你跟我走的原因?
云博:有什么好笑的,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当我和过去分割时,一切缺点都是促使我如此做的理由。
风雨澜:说的也是,风家有许多茶田,而我最讨厌喝茶。毕竟最初我是当嫁出去的主母培养的,因茶田之便,我就得学习茶艺到最好,为此每次学习我都要喝一肚子茶汤,若非品茶是“风雅”事,我真想让厕所安在茶室隔壁,不必让我跑到腿软。
在云雀庄园,云雀恭弥的一天是这样的:早上醒来、洗漱、锻炼、早饭、学习汉语和汉字,和父亲一起给鸟屋送食,训练、午饭、午休、看日语的国产武侠剧和韩国肥皂剧(主要是云雀博西爱看,顺带给云雀恭弥营造日语环境)、晚饭、按云雀雨澜的指导学习风家武学(虽然只能强身健体,但受武道悟性极佳可以创造出新招式的风叔影响,希望自己也能从这方面发展的她学了风家所有武学,招式什么的记得都一清二楚),一起吃宵夜,聊聊天,而后洗澡睡觉。
如今搬到公寓,没了喂鸟行程的云雀恭弥很不得劲,看到流浪猫,虽然被抢先了,但恍然大悟地去找了宠物店,买了小袋猫粮和罐头,以流浪猫为目标开始投喂之旅,后来还扩展了流浪狗等,结果忘了时间,回到家时已经华灯初上。到底是第一天,虽然云雀雨澜心里不痛快,想用工作麻痹自我,但想到儿子,她还是在天黑前带着打包好的大餐回了家。云雀恭弥回家时,家里乌漆嘛黑,云雀雨澜安静地坐在餐厅里,不发一语,等云雀恭弥开了客厅灯,开放式餐厅的云雀雨澜被照亮身影。云雀被突然出现的人影吓得闭气,等看清那是神情沉郁的云雀雨澜,他放松上前。
见他手里还剩半袋的猫粮,云雀雨澜问:“你想养猫吗?”
云雀恭弥摇头:“它们有自己的家,就像那些鸟雀一样。”因为庄园的鸟雀邻居,云雀从不认为那些流浪动物是需要被圈养的,它们就像早出晚归寻找虫子的鸟雀一般,在人类面前摇尾乞怜也只是寻找食物,等到了晚上,它们就会回自己的家。
考虑到庄园的情况,大致猜到儿子逻辑的云雀雨澜点头:“想找流浪动物可以去救助站,会有人在专门的喂食点给流浪动物们提供食物。”
一起吃完夜宵,云雀雨澜思考着保姆人选:“不,不能是保姆,家里人都挺有领地意识的,像是固定的邻居比如鸟雀之类的还好,保姆之类的反倒有些领地被入侵的感受,得是自己人才不会让恭弥不安。”云雀雨澜想到自己公司里的人,“助理应该什么都能干吧?正好趁这次动荡提拔些新人,让公司添些活力。”
就这样过了几天,云雀雨澜的人选迟迟未定,总之自己一人的云雀恭弥被周围的孩子注意到了,他们主动邀请他加入,刚锻炼完的云雀恭弥只想大吃一顿,直接走了。觉得他很傲慢的大家不悦,选了时间尾随,把他围堵在超市附近的小公园角落,却被云雀恭弥打得晕头转向,还遇见了曾让同伴痛失爱狗的“人皮恶魔”。
等云雀被言默拉走,小团体的众人面面相觑,皆打了个激灵。
“是那个披了人皮的恶魔!”
“啊啊,我看到了!”
“那小子被他拉走了。”
“之后怎么办?会被他咒死吗?”
“不是说是花子流浪时没饭吃,回来后暴饮暴食才……”
“狗屁!吉娃娃胆子超小,怎么可能会随意走丢!肯定是被那个恶魔小子故意弄丢的,没见村上现在都成了所谓的‘乖孩子’了吗?一定是他不知不觉把村上给换了芯子了!”
毛毡玩偶花子的怪谈就这样范围辐射:纵狗伤人的人会得到毛毡狗的注视,伤人的狗会受罚,放任的人会忏悔,改过自新后一起散步。
言默在云雀面前晕倒当晚,知晓了此时,云雀雨澜升起紧迫感,次日中午就带回一对父子:“这是我新提拔的生活助理草壁……,这是他儿子草壁哲矢,别看他像个初中生,其实和你同龄。这段日子草壁会照顾你的三餐,哲失会做你的玩伴。主要是草壁家也只有他一个大人,未免他忽视了家里,我就准许他照顾你的这段日子里可以带着孩子一起上班。”
草壁哲失和他父亲一样都长得面相老成,还因崇拜父亲特异去学父亲的沉稳,但到底才六岁,见云雀恭弥练武时浮萍拐打出的破空声,觉得他超厉害的草壁哲矢心生崇拜,自发自主地跟随云雀,话也多了起来,跟云雀喂流浪狗时,想起毛毡玩偶花子的怪谈,就兴致勃勃的告诉云雀。
云雀想到做客泽田宅时看到的毛毡狗,就好奇问了怪谈成因,不知道的草壁哲矢觉得丢面子,回去后就拉着父亲一起追查怪谈成因,最后问出了批皮恶魔、言默的存在,得知这些云雀想到医院沉睡的言默,深觉流言蜚语颠倒是非,遂抛之脑后。直到一起逛书店的今日,突然出现的指环被言默碰触后碎得彻彻底底,将之串联的云雀心生疑窦,在言默茫然搓手指之际,声音飘忽地说道:“这是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的指环,爸爸笑说这叫宝物择主,还怂恿我滴血认主。”
“啊?那不是要割手指吗?你真做了?疼不疼啊?”
“当然没有。爸爸只是小说看多了,想一出是一出,在我得到这指环后,他突然想吃竹笋,也不管是不是天要黑了,就带着我坐直升机,最后不知道跑去哪里的竹林挖竹笋,又马不停蹄地回到家里做竹笋宴。”
“哇哦!想到就做,好果断!”
云雀恭弥忍不住弯起嘴角:“走吧,我送你回去。”云雀恭弥率先往柜台走,言默缓步跟上。
把言默送到家门口,云雀恭弥提着袋子回家,将《如何让对方的心落在你身上》放在书桌,云雀在书架里寻找菜谱。身形单薄、瘦得尽显骨感的云雀雨澜走进书房,看到爬梯上的云雀恭弥,问:“找什么?”她穿着锦缎睡裙,披着水墨雨景披帛,一头黑色长发绑成低马尾垂在胸前,眉宇间带着些许愁容,哪怕那个中秋节已经过去两年,她也走不出那天:丈夫顾头不顾尾的行事让她郁结于心。
“我在找菜谱。言默想送伯母没见过的菜谱做礼物,我说好要找家里的菜谱拍照发给他。”
“杂书在这个书架。”云雀雨澜帮忙寻找,“你直接送他也行。”
“可……”云雀迟疑。
没什么精神的云雀雨澜转身,坐到椅子上,然后看到了书桌上放着的新书:“如何让对方的心……”见云雀雨澜愣神,云雀恭弥退出书房,保险起见,他依旧是拍照发给言默。
书房里,云雀雨澜看着书名,思绪拉长:某个阳光灿烂的日子,云雀博西带着这书凑到她身边,将书放在显眼的位置,待她念出书名,就嬉皮笑脸地打蛇上棍道:“啊呀!完了,我要被你吃得死死的了!”
一声轻笑响在寂静的书房里,想通了的云雀雨澜靠向椅背,神清气爽地感慨:“我真是糊涂了!”你就是这样的人啊,“我早都知道的!”却还是选了你,“我在矫情什么呢?”这是我的选择,就像人不能决定自己的出身一样,“至少是我选择的路!”她不再压抑自己,笑容越发灿烂的脸上是汩汩流淌的眼泪,“我早该好好哭一场的,而不是赌气忍耐情绪,毕竟你都死了啊!死人能知道什么呢?”顶多是让自己不开心,“死了的你要怎么跟我服软呢?你都没托过梦!”
两日后,整装待发的云雀雨澜抱起来云雀恭弥,在他不好意思地挣扎下将人丢进后车厢:“坐好了,今儿去给你爸扫墓,好让他在地府卖力工作,赚阴福庇佑咋娘俩。”
墓前,云雀恭弥烧冥币,云雀雨澜烧纸扎老鼠。烧完了纸老鼠,云雀雨澜兀自笑得乐不可支。不知道云雀博西讨厌老鼠的云雀恭弥茫然。
笑够了的云雀雨澜拿出纸做的飞行护目镜:“也不知道底下有没有游乐园,我再给你烧个护目镜,让你可以玩云霄飞车和跳楼机宣泄压力。”
云雀恭弥问:“爸爸喜欢云霄飞车和跳楼机?”
云雀雨澜点头:“对,他很喜欢风从身边猛烈刮过的感觉,还说是高中时期班费旅游去的游乐园,有个女生带他去了很多刺激项目,他玩得很开心,除了最后的鬼屋没意思外,他很喜欢这些刺激项目。”
那女生很有个性,约刺激项目就是想搞吊桥效应谈恋爱,她看上了阳光少年云博,就一起去了那些刺激项目,想着不管是他还是她受不住尖叫起来,都是命运的一次开端。
结果坐上云霄飞车的云博面不改色,坐跳楼机时眼神发光,坐大转盘时平衡性极好、还能拽住女生的挎包稳住女生晃荡的身形,总之众多项目下来,女生只能看到云博越发精神的面貌,被其“稳定”的精神感染,生不出丁点暧昧,只是不服输的最后挣扎一下选了鬼屋,最后两人都是平平静静、毫无波动的离开那里。
云博评价:就这?干啥的?
女生附和:是啊,挺没意思的。
那之后两人就没再搭过话,倒是多了不少女生请云博去游乐园,云博来者不拒,但只玩刺激项目,最后还是周付娟出手,带爱刺激的云博玩机车,最后**,奉子成婚。
云高阳不喜欢这个儿媳妇,觉得她是个暴走族,很下面子,又是奉子成婚,有点被胁迫的感觉。他老伴走的早,但也不想周付娟接手主母的管家权,就一直无视她。
一向是“别人的我不惦记,但该我的绝不能少”作风的周付娟急得嘴角起泡,最后曲线救国要了女仆长的位置,一改火辣果决的暴走风,下狠功夫成了步步如画的小家碧玉,虽然张口还是容易暴露流氓味,但不说话时就很贤淑范儿,加上怀着孩子,倒是很快扭转了云高阳的印象。就在周付娟思考着是等老爷子松口,还是按照原有计划升职为管家,以职位之名行驶主母之权时,才爬出地狱没多久的她又被残酷的现实拖回地狱。(番外云泽与恶魔可见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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