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那天天气不是很好,虽然没有下雨,但是阴蒙蒙地压得人,很难受。

五个人一身黑衣,参加了研二的葬礼。阵平站在最前头,礼恵和航站在他的身后,默默无声地送研二最后一程。照片里的少年依旧,只是永远停留在黑白底片中了。零和景光,远远地伫立在悼念场的外围,静静地望向里面,却始终没有踏进一步。

不知为什么,礼恵总有一种感觉,这只是一个开始。

几个月后,礼恵正常升入大二,而四人的实习期也都过了,毕业典礼上,四人站成一排,严肃庄重,眼里少了一份青春的活跃。礼恵拿着照相机,站在三米外透过镜头看着他们。那一身衣服,礼恵感觉到了无穷的压力,就好像一个个枷锁笼住了他们。研二哥的那张遗像浮现在礼恵的脑海里,眼前彩色的照片仿佛在一点点褪色,接近黑白。一滴冷汗,在脸颊边缘无声地滑落。

在这儿之后,四人便可正式入职曾实习部门。可是,阵平却出乎意料地填写了部门转职表,申请入职搜查一课。

对于哥哥的这个决定,礼恵十分忧心,虽然□□处理组是很危险,哥哥离开了那儿也是好事。但是礼恵并不希望哥哥是因为研二哥的死尚未查出真凶而申请调职。这只是在自暴自弃,就算最后揪出了真凶了,那以后呢?漫长的岁月里,这只会成为他心底永远抹不去的伤痕,时刻提醒着他。

最后还是航出言安抚了大家,“阵平和我一起,也算有个照应,总比一个人呆在爆炸组强。”哥哥,应该是知道他在做什么的,各种的担心,不如化为对他决定的支持。说真的,五个人没有一个可以饶过研二爆炸事件的凶手,既然阵平决意要去查,那便带上我们那一份去吧。

分心完哥哥的事后,礼恵并没有就此放下担忧。大二的学习负担对礼恵来说还可以,还是自己喜欢的心理学,格外的拿手。但自己男朋友最近却时常性地和自己玩起了失踪。礼恵的心里总有一种感觉,好像就要有什么大事来临了一样。

为稍稍平缓自己的忧心,礼恵特地向小白请教了防护之类的东西,折腾了几天礼恵算是做出来了五个防护御守,注入了自己的灵力和小白的守护屏障,希望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可以保护住他们。当然研二哥的那一份也不会落下。

亲自将御守给了阵平和航,嘱咐他们要随身携带。特地去了一趟墓地,将御守挂在了研二哥的墓碑旁。“研二哥,就让御守替我给你守灵吧,以后我会常来看你的。”

在做这一切的时候,礼恵便不停打着景光哥还有零的电话,可是永远是无法接通。于是完成所有的事后,礼恵干脆去零的家里蹲人。睡在房间里不安心,礼恵便每一夜,都坐在客厅的桌旁,累了趴一会儿,盯着不远处的玄关,从夜晚到天明,从瞌睡到迷迷糊糊醒来。

等了一个星期,电话不接,玄关也没人进入,礼恵疲惫地不想放弃。“阿透,你会回来的,对吧?”

再过了一个星期,玄关总算是给了礼恵回应。

外面的雨很大,乒乒乓乓地砸向窗户,但是礼恵还是听到了开门声。昏暗的房间里,她静静地坐在那儿,看着要打开的门。

门被打开一点点,一身深色着装的人,从门缝里进入,深色的帽子盖住了他大半边脸,帽檐边稍稍露出的金发,让礼恵可以确定来人。

“阿透!”黑暗里,客厅传来一声,呼唤着玄关的人的名字。玄关边的人,缓缓地走进来。 “阿惠!你怎么在这儿?”

“阿透!”礼恵快速地从地上爬起来,冲过去抱住了来人。“你到底去哪儿了!为什么电话不接,信息也不会!”闻着对方身上熟悉的味道,听到对方熟悉地喊自己的名字,眼睛里的泪水不断地滑落。

“阿惠...”零轻声地再一次喊响怀中人的名字,微微愣住的手,在一咬牙间,推脱着她,却又不敢用力伤到她。轻微地推动,在礼恵难过的心上划下痕迹。不管对方为什么这样,直接踮脚亲了上去,就像以前他对她做的一样,疯狂地啃咬起他的嘴唇。不用对方的撬开,就张开了自己的嘴,与他缠绕在一起。

零僵直地搂住礼恵,任由她亲吻着自己,将自己心底的思念不舍毫无保留地牵引出来。渐渐地,零夺过了主导,加深了礼恵的吻。礼恵的手臂攀住他的肩膀,摸索着外衣的口袋,将它拽过来一些,将一直紧握在手里的两个御守放入其中。

零用力地吻着礼恵的唇,耳边传来的轻轻的喘气声仿佛勾引出他心里的狂躁。

“啪嗒!”轻微的一声,惊醒了有些疯狂的零“阿惠!”对方不给他回答,更加紧地贴上他的身体,手有力无力地攀住他的后背。

瞬间不想再去考虑什么了,继续俯下身子拥吻着彼此,只允许对方的眼睛里装满自己的样子,到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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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昏暗的房间里,礼恵迷迷糊糊地被手机铃声吵醒。无力地抬起自己的身体,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移动。“喂!”撒哑的声音从礼恵的口中吐出,‘喉咙好干。’礼恵轻轻揉了揉自己发痛的喉咙。

“礼恵!zero有和你在一起吗?景光和他给我和航发了消息‘从现在开始就当我不存在,不要再提起我了。’这是什么!他们要干什么!”阵平的声音从电话的那头传来。

“没有...他和我...”礼恵看向手机屏幕,有一条未读来信是景光哥哥的。“礼恵酱,要好好的哦,你给的御守我会好好珍藏,记住以后千万不要再联系我或是提起我了。”

“喂!礼恵!你在听吗?”礼恵愣神地看着盯着,“我没事,我还有点事,晚点再说这个。”礼恵直接挂断了电话,从地上爬了起来,不管不顾自己酸累的身体和发痛的喉咙,在屋子里到处寻找。

“阿透!”礼恵用力地喊着,“阿透!你回答我!阿透!”安静的屋子只有礼恵一个人疯了似的吼声。突然看见客厅的桌上放着东西。

是一张纸,一张写满字的纸。

“阿惠!

这屋子我已经转移到你的名下了,我没有什么可以补偿你的了,除了这套房子。对不起,我可能要失约了,没办法一直陪着你了。以后一定要坚强,不可以再随随便便哭了,不过我想阵平也会保护好你的。忘记我吧,记住,以后不要再联系我了,就当这世上从来没有降谷零这个人存在过。”

“呜~~”礼恵扶着桌子,泪眼汪汪地读完了它。“阿透!我不要补偿,我只要你出来,你给我出来啊!”原本就没什么精力的手,一下子没支撑柱礼恵的身体,直接沿着桌缘滑了下去。泪水沾湿了手中的信,匀开了笔迹。

不见了,他,不在了。

礼恵无神地靠在身后的墙上,任由眼中的泪水流出,流过下巴,流经脖子,落入怀中。

你这是不要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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