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死遁发刀(番外)

「能够实现愿望的店」这个传闻其实很早之前就有了,但直到最近有港口黑手党的成员「实现」愿望,这份报告才被送到首领的办公桌上。

那是个比较底层的战斗员,实力普通,因而对于自己妻儿的死毫无报仇能力,但是他用这份执念换到了一个「偶遇」道具,然后让泉镜花与那伙人相遇并且被挑衅,为中岛敦买的礼物被挥到地上,愤怒的少女稍稍增加了一点点自己手上鲜血的数量。

这是个不说,没人会怀疑其并非偶然的故事,因此这份报告才会一路往上,被首领看见。

「壹原侑子……这可真是,天大的惊喜。不,我早该想到的。」

首领办公室内,中原中也喃喃自语着,他突然意识到了一直以来忽略的事——这个世界本应是极度不稳定的,由主世界的某种可能性衍生出来,仅仅是被折叠在主世界的【书】当中,一个虚无飘渺的幻影,只要有超过两个人知道这份真相,这个世界的崩坏进程就会加速,甚至等不到主世界关于这头的可能性断绝就消散在无人知晓的角落。

太宰治千算万算,也无法到一件事——他的中原中也不是原装货,这个表现得非常符合主世界中原中也面对「太宰治杀死森鸥外成为港口黑手党首领」这般状况该有的模样,并且在对自己有着异常的感情(爱情)的同时,却也有着浓烈杀意的青年,他知道这个世界的真相。

因此如今组合战都有惊(洛夫克拉夫特)无险地结束了,知晓真相的人自那日起便有三人,却至今毫无世界不稳的征兆……。

「这个世界已经摆脱,或者说那头可能性对这里的桎梏已经不那么严重了吗……」

中原中也花了一些时间进行调查,虽然主要集中在日本方面,但他已经发现了「米花町」与「江古田町」,甚至还有个「空座町」!

他没有实验自己看不看得到虚,也没管世界何时融合,就算他能找到太宰治的灵体又怎样?亡者终究不适合干涉现世,因此他独自离开了港口黑手党的大楼,驱车来到东京。

******

次元魔女的店也不是谁都能看得见,需要有着打从心底想实现的深切愿望,而中原中也再怎么装模作样(他自己认为是装模作样,但其实是个非常称职的首领),都只不过是「代理首领」,他想要的是那条混蛋青花鱼继续来招惹他,现在的生活——太安静了。

「咦?是客人吗?」刚出来准备浇花的四月一日君寻见门口有一位西装笔挺的人,对方的帽子让他看不清表情,一时间也拿不准此人看不看得到这间店。

「……嗯。可以为我带路吗?」

「当然可以,请进。」少年没注意到,随着他这句话说完,中原中也试探地将手伸向院门,确认能通过之后才迈步走进来——作为荒霸吐,这座屋子的结界不管防不防得住他,反正都要先作用一下,正是这点,让他更相信此处就是他的目的地。

******

「复活一个人类……」

「不行吗?」

「可以是可以,您所在的世界相当有趣,比其他地方都好操作得多,但是我不明白,这个人类真的有这么高的价值吗?」

中原中也没有神秘侧的任何常识或知识,但显然地,他也并不无知,从对方安静在门口等待这个行为,壹原侑子就知道这人其实知道不少,也已经抱有觉悟了。

「是啊,那家伙可丝毫不输神灵呢。」

所以即使用一个神明的命去换取那人的复活也值得。

没有太宰治、新双黑尚不成熟,中原中也随时都可能因为使用「污浊状态」而死去,而眼见着DEADAPPLE剧情将近,那位魔人万一没有太宰治都能弄出那条龙,他大概真的就要殉情了,只不过跟电影不同,他的太宰治不会在那条龙体内等他。

用一个一次性破坏兵器,换取能够坐在魔人的棋盘对面,与之博弈的唯一一人,无论从中原中也个人情感上来说,还是从「最优解」考虑,都十足地划算。

而且把一心求死的太宰治拉回人间,这难道不是对于这家伙胆敢抛下自己,最好的惩罚吗?

「如果您确定要这么做…那么代价…请用您支付吧。」

「行啊,无论是生命还是什么东西,都尽管拿去,我可是发过誓的,忠诚、生命、灵魂……将我的一切献给那家伙,更发誓会保护他。」

青年扬起一抹张杨的笑,那是个相当复杂的表情,愤恨、哀戚、痛苦、坚定、高兴等,无数的情绪揉合在了一起。

「您太高看我了,即使是我,也没那个胆子对神明下手,小店可没有那等能力。我想要的是您那份『人格』,这可是个稀罕物啊。」

「原来如此,行啊,不过得给我准备个足够舒适的收纳盒,不然我可是会跑掉的。」

「那是当然,怎敢亏待您呢?不过,您的身体该如何处理?这等存在,小店可不敢收。」

即使是壹原侑子也不敢留下荒霸吐这样的古神,中原中也这个安全装置,说白了就是封印那位神灵的容器,区区容器居然能够产生自我意识,这确实是足以换取让太宰治复活的代价。毕竟这个世界要找到亡魂不难,再弄具身体(特制义骸)也一样不费事,但谁也无法保证,失去人格的安全装置会不会同样失去封印作用。

这间店存在于次元之间,一旦荒霸吐在这里暴走,到时候波及范围可不是开玩笑的,而壹原侑子自认没那能力保证不会出事。

「就替我送给那家伙吧,只要有他的能力,兵器有没有自我都一样好用。」

中原中也语气平静,就像被他当作物品般随意决定的去向的人,不是他自己一样,甚至用「送」这个字,来决定自己的去处,四月一日君寻虽然没有全听明白,但他能懂这场交易已经确定了。为何是「人格」而非灵魂他并不解,可反正都差不多,成为空壳的肉|体难道真就能当物品对待吗?

四月一日君寻或许不明白,眼前的先生与他想复活的人是什么关系,但既然他这么珍视对方,那人是不是也一样很保重他呢?用重视之人的灵魂换取自己重生,谁都不会愿意吧?

「或许吧,但他越痛苦纠结越好,看不见他的表情挺是可惜,但这笔交易可是我赚了。」面对少年下意识说出来的问题,中原中也没什么愤怒或者不满,而是简单地回答了对方。

他没有说太宰治最讨厌活着,也没有说双黑之间矛盾而深刻的羁绊,但他的表情让少年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甚么都没明白。

******

抽取人格的过程毫无感觉,中原中也就像仅仅是睡着、随时能醒那般躺着,但其实躺在床上的这具身体,已经只是用来封印那位古神的容器而已了。

太宰治从复活到离开这间店经过了一周时间(复健以及适应新身体),第一天醒来时,全程没说过「谢谢。」之外的话语,后来几天沟通也维持在最低限度。

他的表情即使在看见中原中也身体时也依然那般平静,离去时甚至能直接找到对方把车停在哪处停车场,抱着毫无意识的青年上车驶向横滨,似乎全然地理智且毫无动摇。

******

「他到底什么意思!中原先生可是牺牲了自己复活他啊!」四月一日君寻咬牙切齿。

「所以他才平静地接受了这一切,我看他死了几个月却没有这段期间的记忆,这人可不简单。」壹原侑子意味深长地笑着。

「不简单?」

「那是直接被送往地狱最深处的人才有的待遇,不用死神引渡也等不到虚的攻击,这可真是闻所未闻的事,选择收取人格当代价真是对了,神灵所重视的人哪会简单呢。四月一日,这两天别离开店里,我们必须暂停对那个世界的营业。」

「诶!?」

四月一日君寻好歹恶补过了那个世界的设定,作为常识人,他想,就这样把死亡直送地狱最深处的恶鬼放出来,难道没问题吗?

然而壹原侑子不会解答他的疑惑,这满腹疑问直到他重新给中原中也的人格找到合适的身体后,才得到解答。

这是(上),后面还有。

喵刀的是太宰,有看懂吗?

(坚决不承认喵刀到了中也!)

喔对,还有四月一日君寻知道真相后也会胃疼,惨。

避免有人没看死神不知道,说明一下:

这边喵综死神,死神中有灵体能直接附身然后行走现世的「义骸」。然后为恶者不会去流魂街,而是被地狱之门带去地狱受刑,可太宰过于沉重的罪孽让他死的瞬间直接被地狱的锁链拖到最深的更深处,一片虚无的地方,因此他对这些一概不知,在复健时期恶补了相关知识,然后就这样。

喔对,所以重生宰能看见死者、虚、死神之类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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