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少年是邻居,同岁的他们从小竹马竹马长大,不过其中一位是隔壁人家的养子,六岁的他小小一只、没有过去任何记忆,那双茫然却冰冷的眼眸,甫一见面,就扎根在了另一个男孩的心里,再也没有挪动过。
「我是黑木舜平你叫什么名字啊?」
「…白…夜。」
白夜似乎并不习惯中文,连自己的名字都讲得磕磕拌拌,比起有着一看就知道是日文姓名,并且有个日本人父亲的黑木舜平要差多了。
「你的口音还有样貌…本来不是亚洲人吧?」
「…不清楚,没有记忆。」
「诶?但是麻麻说过,没有回忆创造回忆就好了,所以我们一起创造新的记忆就可以了!」男孩兴奋地抓住小伙伴的手举高。
「创造?」但对方只是平静地歪歪头,似乎对于自己为何要与对方创造记忆有所疑问。
「麻麻说交换了名字就可以当朋友了!拔拔也说,如果看到一个人你会忍不住想接近、亲近、了解、握住他的手,会眼中只剩对方,那个就叫喜欢,所以我喜欢白夜!我要跟你当朋友!」
「喜欢…朋友…?」
「我也不太懂这些,不过麻麻说只要跟更多人接触就会懂了,所以我们一起学习吧!」
「好。」
似乎是被新「朋友」所感染,男孩脸上出现了一抹非常浅的微笑,全世界,只有黑木舜平将白夜这第一次的笑容,深深地刻印在脑海中。
两个男孩此时都还不知道,所谓的「喜欢」是什么,而这份友谊的背后又真正代表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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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长相清秀,虽然体能不怎么样,但有脸万事足,从小到大一直是校草,引得无数女孩飞蛾扑火,甚至连男孩都逃不过沉沦下去的命运,但这些人敢去告白的没几个,更扯的是他们往往会被整天围在白夜身边的花花公子黑木舜平抢走,并且在两周内被甩。
就是因为老是对喜欢好友的仰慕者下手,并且不只男女不拘还换情人如换衣服,所以黑木舜平虽然也是智商、情商、身高、身材与脸都相当优秀的优质少年,但很少有人敢冒险去喜欢他。不过他有竹马这「捕蚊灯」,怎么都不缺猎物,能撑得住他攻势三天以上的人不存在,而能活过两周的伴同样不存在。
「抱歉,我玩腻了,其实我喜欢的人是阿夜,所以请你这样会轻易爱上别人的家伙,别再去骚扰阿夜了喔?」那张与平时没有太大差别、同样笑眯眯的脸,在分手的这一刻却给人格外可怕的感觉,所有人都能醒悟过来——这人过去几天的深情,全都只是刻意展现出来的泡影。
交往期间,黑木舜平给予了充足的假象,从帮忙带早餐到周末的约会,还有课间不经意的相间与关心等。然而实际上从未为了谁晚回家,也从不把人带回去,依旧每天为白夜准备三餐、帮小伙伴收拾穿着,与这人一同上下学,所有人都没觉得不对,包括「正牌伴侣」,因为这对竹马的态度十分坦荡,亲昵也浑然天成。
大家在他们的日常相处中,习惯了两人的互动模式,因此没有谁会怀疑什么,某人是渣男,跟他会照顾基友有何矛盾之处吗?没有。
从六岁开始,白夜就再没跟这个人分开过,他们曾经因为一黑一白的名字加上形影不离,被取了很多外号,但一方不介意,另一方越听越满意,即使怀抱恶意的家伙,最终都只能熄火。
就像黑木舜平曾经说过的那样,这些年来他们创造许多新的回忆,与许多人接触之后,展现出了人的模样,至少白夜是这样,他模仿着养父母与同学,捏造出冷淡又平常的一个表象,活得像是一个普通人,然而这无法抹消他的本质。
「我喜欢你,跟那些轻易变心的家伙不同,我是真的喜欢着你。」
「但是我不能接受你,不过我们还是朋友。」
没有人知道的角落,这种对话日复一日上演,即使被拒绝,某个渣男依旧笑嘻嘻地去上学,而拒绝了他的人也不会失去一直以来的优待——他们之间有着抹些彼此心知肚明却又无法挑开的东西。
白夜在成长过程中渐渐明白到自己的不同,他没有大家那般丰富的情绪与表达,也不太懂很多时候人们的情绪改变,应该说,他能去推理,却无法明白其「必要性」,在和平的社会环境中,他渐渐发现自己对生命的冷漠与对于人性的理解都是「不该有的错误」,然后捏造了一个自己。
他确实不介意被发现,但不是谁都像自家竹马一样那么轻易接受这样的他,还能跟自己告白,或许有意动过吧,但是他并不需要两个寂寞的人凑堆来抚慰彼此,比起像他这样的人,这位总是愿意围绕在他身边的友人值得更好的、真正爱他的人。
黑木舜平的「滥情」建立在其「孤独」上,聪明人往往有着他人理解不了的一些特殊之处,他与他的母亲对人都有些冷淡,可是他们会不断尝试着与他人建立起连系,交朋友、交男女朋友、参与社团活动等,这些都不是白夜会做的事,他与别人的联系相当薄弱,从小到大基本上只有这个人留在了他的身侧,他从来不会刻意去寻求、挽留什么,所以才更要拒绝竹马的告白,因为感情的付出必须有来往,他没有能够爱人的自信。
也许是他能为有人付出的东西太少,得到的太多,有时候突如其来的「请求」他会在力能所及范围内答应,所以他会陪这人看动漫,会在大学荣幸地成为一名COSPLAY社的幽灵社员,也会在大三那年接受对方邀请,带上红色的隐形眼镜并换上那套魔人费奥多尔在剧场版中的打扮——即使这或许是个令他们后悔终生的一次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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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看过如此惊慌的黑木舜平,但是当白夜失去联系后,大家总算见到他那营业笑容的崩毁,一整个上午,这位四处寻找着什么的首领宰无视了所有的拍照请求,然后也无视了午饭,他脸色很差地走进了更衣室打算换掉这套服装,专心找失踪的竹马,但却再也没有人见过他走出那个房间。
而这个世界就像从来没有过这两人一样,谁都不记得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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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后来才想起来我这学弟的,明明我们是同一个导师,他的专题我也帮忙提了点修改意见。」
中原中也对躺在身边的爱人描述着一个只有他自己知道的故事,即使对他来说是超过七年以上的旧闻,可这份疑惑经历几年的沉淀,最终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所谓「后来」是什么时候,某位听众心知肚明,也就没必要特意说清楚。
「哼…中也很在意的话,大概能跟那两人重逢吧。」
津岛修治对这个一听就让他浑身不舒服的故事没什么兴趣,虽然中原中也讲得含糊,但这不就是某个玩过头的黑泥,没能追到另一个黑泥的故事吗?他可是有着一只对他死心踏地的蛞蝓,怎么可能落得那般下场?想要的东西都得抓住,把人弄丢之类的事,真心可笑。
「重逢?」
「没意识到的话就算了,虽然不想这么说,但下次跑到这世界来的就是那两人也说不定。」
这基本上等于明示了——那两位被世界遗忘的人,很可能走COSER穿越套路,进入了某个《文豪野犬》的世界。
「不至于吧……」
「有时候真相或许比我们想得都更离奇。不过…与其想不相干的人,中也更应该想想早餐要吃什么!」
比起无关紧要的那两人,青年显然对今天的早餐更有兴趣,然而现实却给了他一记重击。
「今早没蟹肉,你昨晚把最后的罐头吃了,连蟹□□都没有。」
「什么!?」
「哼,我警告过了。」
撒娇也没用,没有的东西就是没有,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面对被打击到掉色的爱人,中原中也心情非常好,哼笑着起床去做早饭,留下一只宰原地风化,今天的柯南世界依然和平。
好多人都答对啦!虽然说要写肉,或至少生肉汤,但是喵发现…这两只黑泥不让喵写纯肉,四五千字的肉汤,大半都有暗线,实在不能直接用,只好先拿番外来交代了……
上一话的答案是:
1)开篇那段对话的翻译:
陀:我知道你要干嘛,你最好别轻举妄动。
宰:不是吧?我们互坑是日常啊?
陀:不是嫌弃你这剧本,但你身分还没办下来,要怎么设计是我的自由来着?
宰:没必要这么狠吧?
陀:呵,说得好像你不记仇似的。
宰:喂喂,你太诋毁我,之后的剧本可不好办吧?到时候头疼的可是你。
(因为COS陀需要宰陪他「玩」,消耗脑力,以维持住「自己」与「魔人」的平衡)
陀:你如果连这点小问题都处理不好,别说身分还办不办,我立刻把你干过的事全捅给优作先生。
2)后面老鼠不是老鼠是老鼠的那句,意思是这样的:
虽然发烧后米哈伊尔跟费奥多尔的差异变得清晰,但在暗中交锋中却与太宰平分秋色,而且确实有着魔人的智能与记忆,所以不能排除刻意伪装的可能性,眼前的老鼠表现得不像他知道的那只老鼠,但终究是只老鼠,这点却无从改变。
3)陀喊宰为「修治君」的理由:
1、提醒宰说这里不是《文豪野犬》,让他收敛点(魔人会去关心其他人的安危实在令宰作呕)
2、「君」一般是长辈对于晚辈(尤其是小男孩)、上司对下属,或者平辈少年之间亲近度在「桑」以上却不到直呼名字程度,再者就是少女对心仪的平辈,以及某时候绰号、昵称自带「君」的状况,反正无论如何都凸显出一种「亲昵」或「我比你高级」的态度
3、费奥多尔本来就是爱用敬语的说话方式(以前也是喊「太宰君」),但是喊津岛修治「修治先生」也不太对,所以就喊了「君」
4、当然,以上3点纯属太宰的想法,实际上COS陀穿越前最喜欢「太宰治」这个人物了,本尊在眼前就忍不住想…捉弄一下并且亲近亲近……
4)应下称呼那段是这样的:
太宰的意思是:
老鼠=魔人=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
饭团=柯南世界「平凡」少年米哈伊尔?工藤
COS陀点头表示同意这种分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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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番外×前传系列】一颗睡觉的饭团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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