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湫准备离开警视厅大楼的时候，遇到了同样准备打车回去的安室透。
从那人身边走过时，她特地轻哼了一声，又用胜利者的眼神斜乜了他一眼。
安室将之理解为，小人得志。
姜湫：随便把人送进警视厅也不知道到底谁是小人。
走到一半姜湫想起件事，回头又看向安室，仔仔细细地将他盯了好一会儿，才道：“我肯定在哪见过你。”
安室：原来刚才真不是在套近乎啊。
浅色头发深色皮肤，这么伟大的一张脸应该很难遇到撞脸怪，她的记忆中有过这张脸，那她曾经见过的人一定是他。
但在哪呢？
姜湫蹙着眉站着，看得出是绞尽脑汁在想，然而最终眼神露出些失忆般的清澈，可见是放弃了。她叹了口气，目色颇为真诚：“忘记了。”
安室：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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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这件事情不需要继续调查了。”
“找到凶手了吗？”
“这你就不用管了，现在正式下达封口令。关于这起案件的所有档案就此封存。”
“什么事情是连我们公安都不能知道的？”
“你应该明白什么叫做服从命令吧，零。”
“……是，管理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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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姜，昨天他们没怎么你吧？”
面对上司询问，姜湫神情轻轻松松，甚至带点睡眼惺忪：“没事，捞得挺快的。只是我没想到居然是警视总监亲自捞我呀，这阵仗也太大了吧。”
那人喝了口咖啡，摆摆手道：“这倒没什么，昨天正好我和白马总监在说事情，就接到了你的电话。”
“哦，原来是这样。”姜湫揉了揉鼻子，顺带把自己手里的一份资料递到那人手里：“这是警视厅给我的，局长你看看吧。”
过了不多时的功夫，那人面色凝重地将最后一张照片放下，摘下眼镜摁了摁眉心：“早上我就接到警视厅的移交手续，这会儿才办好，人死的不少了啊。”
“是呢，如果不是我恰好关注到最近的两个死者，这件事情可能就要一发不可收拾了。”姜湫回想着那天在小巷中看到的那具尸体的状态，不由叹息一声，“这次警视厅那边不太机灵啊。”
源久九道：“毕竟不会有普通警员敢做那样的推测吧。”
姜湫嗯了一声。
源久九从扶手椅上站起身，拿起桌上一叠会议资料：“具体事项安排我开会布置，真到处理不了的时候再叫你。”
姜湫抬头看着他。
“不过——”源久九脸色微微严肃，“最好别到那时候。”
*****
距上次案发的三天之后，一间出租屋中又发生杀人事件。
这次凶手十分残忍，直接把受害者分/尸，屋子里到处都是血，不知道的还以为死了不止一个人。
再说案发现场的房间里，这分/尸还不是一般的分/尸，凶手把人分成了三部分，床上铺着一张完完整整的人/pi，客厅沙发上摆着一整副骨架，正好端端地坐着。
至于第三个部分，也就是内脏，总之案发现场没有找到。
这场景谁见了都先是一阵反胃，吐着吐着才后知后觉的毛骨悚然。
这得是多穷凶极恶丧心病狂的犯人才能布置得了这种现场啊，而且看样子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艺术里了啊喂！
高木觉得自己今天实在不应该吃早饭，他已经吐的腿都软了。
“各位是警视厅搜查一课的警官吧。”高木正吐着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在自己身后说话，刚想回过身看看是谁，只这一个微小的动作就又激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只能趴下去继续吐。
那人的耐心不错，好脾气地等着他吐完，又掏出一包纸巾让他擦擦，最后才道：“这里由我们接管了，辛苦你们了。”
“你们是——”
话还没问完就接到目暮警官的电话，说是让他带着人撤回来，现场会有别的人来处理。
到手的案子没有半点进展就移交，高木虽然疑惑，但目暮警官都这样说了，他又没有佐藤那样的脾气，只能按照上面的指令收工回警视厅。
窄小的街道中不知何时又开来一辆私家轿车，两车交汇之际高木意识到这辆车根本就是无视了警戒线开进来的！
“哎你们！”
他刚开门想下车去拦那辆车，却不想车门只是打开了一条缝隙，就又被人大力推了回去。
而推他门的正是刚才给他递上纸巾的人。
那人笑得十分得体，轻轻敲了敲他的车窗。
高木把车窗降下来一些，还没来得及说话，那人就道：“车里是我们的人，高木警官辛苦了，请回吧。”
正是说话的功夫，高木斜眼里瞟见那辆车上下来的人，竟是那天目暮警官要求他们放走的女子。
该不会是他看错了吧？
然而还未等他确认，警车就已经带他离开了巷子。
*****
姜湫进到公寓的时候也差点吐出来。
这他妈什么情况，也太血腥了吧，而且屋里怨气很重，甚至是几种怨气团在一起，巨大且压抑的气氛让人无端心慌。
如此情形就算她一个业内人士都见所未见，这样想来实在是太为难那些普通警察了。
在他们到之前，搜查一课已经派人进来拍照取证，破坏了些许现场的景象，不过也没有太大影响。此时姜湫正凑在那副被剥了皮的骨架前，仔仔细细地打量。
——左胸肋骨断裂，应当是取心脏时直接穿透肋骨导致的。没有发现内/脏和肉，也没有拖拽痕迹，应当是现场食用后才离开。骨架上还有些残存撕裂的皮肉组织，也能证实这一点。
确认没有遗漏之后姜湫才从屋内退出来，揉了揉眉心想把刚才血次呼啦的场面从脑袋里甩出去。
不是她说，真的挺恶心的，视觉冲击太大了。
现场负责人见姜湫走出来，迎上去就问：“姜副局，里面怎么样？”
姜湫摇了摇头，面色颇为凝重：“不太好，初步推测是夜走鬼。要回局里结合之前的资料，看看走到哪一天了。”
听到夜走鬼三个字，几人的脸色都白了几分，最后还是现场负责人柴田应下：“好，我们马上去办。”
姜湫略一点头，转而对剩余的人道：“那就清场吧。”
清场的工作不需要劳动姜湫，她也不多在此逗留。想着对付夜走鬼这种东西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如果运气好碰到前几只的话，以日本分部现有实力，应该是可以对付的。
如此一想心情又轻松了几分，甚至开始在手机上翻找附近的美食排行。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没有什么能阻挠一个干饭人干饭。
案发地在米花町，网上推荐的是一家名叫波洛的网红咖啡厅，推荐理由不仅是食物口感好，而且还有帅哥美女服务员。
姜湫立刻就决定去波洛，她倒要看看帅哥到底有多帅。
当然她很快就后悔了。
为什么没有人告诉她这个帅哥是黑皮金发啊！
安室透看到姜湫的时候也愣了一下，随后才摆着笑脸道：“欢迎光临。”
姜湫心一横，当作从没见过此人，淡淡定定地点餐：“一份冰淇淋蛋糕，一杯柠檬茶，emmm再加一碗咖喱猪排饭，还要这个鸡翅和番茄肉丸汤。”
降谷零：你是真能吃啊。
上菜很快，肉丸汤和猪排饭香得让人闻着就想醉生梦死，什么分/尸什么扒皮吃/内脏，全部——统统——都忘到脑后啦。
工作时间就不应该工作，要不然显得自己很上进的样子。
然而在炸猪排刚进嘴的时候接到源久九的电话，气的她恨不得当场把手机砸在对方脸上。
猪排还在嘴里，她含含糊糊但又咬牙切齿吐出两个字：“是我。”
那边的语气还挺急迫：“小姜，又发现尸体了，还是分尸，和你们刚才去的地方情况差不多。”
听到这个结果姜湫已经丝毫不觉得诧异，尸体嘛，谁没见过。于是她慢条斯理地嚼了两口才又问：“差不多？是还有区别吗？”
那边源久九似乎是思忖了片刻如何解释，才答：“的确有，区别就是我们的人在现场找到了内脏，但是……”
姜湫微微觉得不妙，但嘴已经快人一步脱口而出：“但是什么啊？”
源久九咳了一声：“但是内脏被吃掉了一部分。”
姜湫：？
面前的猪排饭忽然就不香了。
但由于嘴说话的速度太快，当她意识到自己又说了什么的时候已经晚了：“只吃一半是因为吃不下了吗。”
电话对面迎来了沉默，片刻，源久九斟酌着开口：“小姜你的这种推测……也是有可能的。”
姜湫猛拍自己的嘴，死嘴快闭上啊。
“现场情况的图片已经发你了，你看一下吧。”
姜湫原本是不打算看的，然而工作几年的习惯使然，手已经形成肌肉记忆，看到工作群有消息必须先点开。
姜湫常在心里感叹，这该死的班已经把自己腌入味了。
看完之后姜湫陷入了沉默。
死手你点开图片干什么啊！
榎本梓看到姜湫一手捂着嘴在那干呕的时候，扯了扯安室透的袖子：“安室先生，那位客人是不是不太舒服啊？”
正洗着碗的安室透望向姜湫，见她脸色确实不太好，便道：“小梓小姐麻烦你给这位客人倒杯温水。”
说完自己上前询问姜湫：“这位客人，你还好吗？是我们的食物有问题吗？”
金发服务生正站在自己面前，微微弯腰，笑盈盈地询问，通常情况下姜湫都很难拒绝这么帅的人。但刚才看了那么倒胃口的图片，又吃了油炸和冰的食物，姜湫刚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忽然觉得喉咙里一阵酸气涌上来，继而实在忍不住，哇一下把吃的全都吐了出来。
安室透愣住了。
猛吐一口的姜湫眨了眨眼，发现自己竟然不仅当着帅哥的面吐了，甚至有一些还吐在帅哥的裤子上。
完了……这下是真社死了。有那么一瞬间姜湫觉得自己应该再多吐一点，干脆吐晕过去直接送医院算了。
也好过她现在要面对被自己吐到的帅哥，以及站在一旁无所适从的女服务生吧。
该吃吃该喝喝啥事别往心里搁
社死狂吐的湫and被人吐愣的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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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所谓调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