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准了接球。”荏原的队长强调。

你单手将球正对荏原的场地抛起，接着轻巧起跳，对准排球的中心靠后位置。

不同于站立发球的高击球点，利用更快的球速给荏原施加压力，同时落地后迅速移动到防守位置。

即使荏原已经足够谨慎，但跳飘可比普通飘球难接的多。

青叶城西：荏原

1：0

“御子御子——再来一球！”

关系亲昵之间人的称呼，被女生齐声喊出，却不显过分，而是充满鼓舞。

可能是场上的你看着太过耀眼，这让黑子哲也下意识地也在心里，重复了一遍对方的名字。

御子。

好感度隐秘上升。

有此反应的不止是黑子哲也，比如举着手机在空隙偷懒的黄濑凉太，比如电视前的及川彻和岩泉一，还有你的前桌国见英... ...名字一时很难全部说完，总之等你参加完春高之后，大概会发现很多人的好感都莫名其妙涨了一大截。

明明只是在一门心思打排球而已，广电传播的力量实在强大，帅气的回放慢球加上恰到好处的激昂音乐，你在互联网上也小小地引起了部分夸赞。

... ...

在黑子晃神的功夫，你已经打出了第三球。

错过发球，黑子有些懊恼的情绪短暂出现，这点懊恼在决定看春高回放后又慢慢消退。

这一球是跳发。

还警惕着飘球的自由人应对方式不及调整，附着力的蓝黄排球直接飞向场内，带着让人不能忽视却难以阻挡的气势，砸在防守空隙的角落。

青叶城西：荏原

3：0

第四球，跳飘。

左边？右边？荏原的自由人注视着越来越近的排球，在它即将下落的时间，突然向前跨步，改用上手接球，放松手指接起了在其他人眼里难以预判的飘球。

偶然的灵光一现为自由人带来幸运判定，她将球送到二传手附近的位置，三浦矢稍作调整，就托出极为顺心的一球。

“好球！”三浦矢将球传近网。

在你回到最佳防守位置之前，荏原的队长通过灵活手腕调准间隙扣下，为荏原争取得一分。

青叶城西：荏原

3：1

站位轮转，你调整位置，队友已经安慰着鼓励你，“三球很棒了！”

... ...本来感觉没什么，听完安慰你反而不爽了起来。

这算变相激励你下次连发四球吗。

可状态实在是一个很玄妙的东西，在又追上一球后，荏原一改颓势，或许有抱着一定扳回一局的想法，每个人的状态越往后延反而越显出彩。

被接起的排球在长达5个回合的拉锯中迟迟不肯落地，稳定的防守看得人眼花缭乱，即使被拦网拦下的排球也有鱼跃救起，带着奇异的生机和活力。

排球是有自己的意识和生命也说不定。

观众这么想着，看蓝黄的小球再一次从场外的边缘被托回内场。

时机恰到好处，三浦矢顺从心意，不被其他人干扰，在队友起跳的情况下突然收回右手，左手直接轻轻将球带过。

二次进攻。

后场的位置太远，鱼跃没能救起。

青叶城西：荏原

3：3

“哔——”

有些时候犹如天壑的两分，在某些时刻却又能因为各种原因被弥补追赶。

你们自始至终都没有放下警惕，只是当触球之前，谁也不知道对方的下一步行动和选择，在预判对方的行动时同样是相互间的博弈。

石头剪刀布，猜对就能抢先一步，对面自然也是同理。

差距并不显眼，你感觉微妙，可灵感好用不能当读心术使用。

只是将两边的比分维持在暧昧的位置，你追我赶，难见谁有明显的优势。

在这种情况下，先沉不住气的队伍容易露出漏洞。

青叶城西：荏原

8：8

“到了漫长拉锯战的环节呢，这也是荏原最擅长的控场方式。”森本在又一球被刻意地拉长时感慨，“此前的比赛，荏原通过这种方式磨损了很多队伍的锐意。”

“越是这种情况越不能急躁，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但应对的方式是否合适，也需要多做考量。”齐藤坐在解说席位上，配合森本解说。

知道不能急躁，但始终与对方比拼着耐力，一牵一引，这又算不算被对方牵着鼻子走呢？

青叶城西：荏原

16：17

这算不算一种另类的清水煮青蛙。

即使这种节奏的风险对自己的队伍也很大，如果没有有效压制，那失分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你想着，至少现在为了保持精力集中，队伍里的交流确实变少了。

如果是平时的教练，应该会乐得见识你们愈发“沉稳”的配合，但现在可能并不是最佳出现时机。

你膝盖微微弯曲，沉下重心，面向伊藤悠真的位置，这个站位能更加顺利稳定地给出一传。

荏原发球。

荏原的主攻手发球，在球动的瞬间，你先迈动脚步，在确认能够做到正面接球后快速并手，通过小臂中间的位置缓冲力量然后接起排球。

小臂反馈你疼痛的触感让你意识愈发清醒，伊藤悠真不顾疲惫起跳，不愿浪费这颗好球，利用位置差制造进攻机会，配合攻手打出背飞。

长野挥臂，在避开拦网后稳稳扣下这球。

青叶城西：荏原

17：17

“青城——！”

是拉拉队在为队伍应援的声音，但你此刻专注球场，对于一切外界的声音听得都不太真切。

丢失发球权，荏原也并不失落，快速地调整站位，然后准备接应青叶城西的发球。

老牌队伍的游刃有余在现在倒是展现得十分出彩。

千代比了一个手势。

你在心里估算了一下体力消耗，拉锯太长得不偿失，配合队友选择了更为保存体力的打法。

能直接赢下固然很好，但没必要在队友调整的过程与队伍脱节，固执于自己的个人实力展现。

长野发球，第一球打出跳发拿下一分，第二球仍想打跳发，在抛球时高度却略微偏低，长野不得不提前助跑击球。

细微的误差带来失误，荏原的自由人判断落点后直直避开，司线员抬起手臂，向上示旗。

裁判确定完边裁动作，双手屈肘抬起小臂，判定界外。

青叶城西：荏原

18：18

鸣田教练申请暂停。

长野吐气，先举手承认错误，“抱歉，我太紧张了，刚刚那球我应该得分的。”

“即使是北白川也不能保证自己百分百得分，”今井否认，“长野前辈，没有什么'应该'的说法。”

接收到队友的视线，你也配合着说：“前辈，我每次发球都觉得能得分，也没有一口气拿25分直接结束比赛。”

“不，这个人应该都做不到吧... ...”今井吐槽。

千代也认同今井，“失分了就拿回来，长野，不用再一直回忆刚刚的失误。”

鸣田教练等你们说完，才简短给出自己的建议，“比你们急的应该是荏原，打起精神，先调整状态，虽然每一局都需要全力以赴，但至少要保证队伍的稳定。”

你主动举手，“那我可以休息吗？我想调整一下状态。”

“欸？御子？”

“荏原的状态现在太好了，想保存体力和她们消耗。”你直观给出自己的感受。

鸣田教练也就点点头，很自然地同意了这突然的请求，“拿回发球权后，细川和你换。”

其他人同样惊讶。

“是长时间的起跳奔走太消耗体力了吗？”伊藤下意识道歉，“抱歉，我还给你那么多球……”

“也不算这个问题。”你回答。

你把视线给到与你交换的8号。

进入排球部，并没有一开始就给你空出位置的说法，正选有新人加入就代表着有老人离去。

细川是被你替换正选位置的副攻。

你或许给队伍带来了安稳，但偶尔的危机感必不可缺，鸣田教练让细川换下你，既为你争取了保存体力的时间，又给了队伍里其他人一份紧迫，告诫不要过分依赖于你。

千代最终点头，“我知道了。”

.

*

“嗯？啊8号举牌，是青叶城西的预备发球员呢，她换下的是... ...北白川？” 森本声音放大。

如果奔着2：0直接抬走的想法，这个时候谁都不会觉得换下北白川是个好主意，没有青叶城西7号，在比分无差的情况下怎么看，胜利的天平都会朝荏原倾斜。

“青叶城西已经做好了打满三局的打算了吧。”齐藤看得清楚。

森本有些不知道怎么形容，“... ...很有魄力的决定呢。”

每一次的选择也太过果敢。

你接过细川举着的7号握牌，对方目不斜视，“我一直看着你，你也在场外好好体会一下我的这份'不甘'，再给我拿出点冲劲来。”

失去副攻的意义，怎么尽可能多地获取上场机会？对细川来说，只有在发球上更加努力，为了候补发球员的位置。

这位学妹足够优秀，她打心底认可对方，但她也不只是认可对方。

大概可以用“爱恨交织”来形容。

三年级的前辈引退，一年的新生伊藤、今井的出现补上了正选空缺的位置，她们同样是比拼过队伍里的其他替补成员取得的位置，她也一样。

细川从一年级到二年级，可刚刚进入正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北白川突然的出现就让她再次回到替补的位置。

连正式的比赛都还没有参加，怀着兴奋的心情，日以继夜的练习成果还没能向其他人展现就失去了意义。

经过痛苦的三月，细川更想要让北白川好好看见自己这个被挤落的身影，让她知道自己的努力，她的实力。

她也能为队伍带来分数... ...抱着这份想法，细川更加发狠练起发球。

哨声响起，细川将球抛球，动作和记忆中重复上百次的姿势一样，球的高度也一样。

青叶城西：荏原

19：18

摩擦着掌心的薄茧，比起紧张，她更多是想为队伍取得分数。

青叶城西：荏原

20：18

青叶城西再得一分。

在场外看着细川将球抛起，抛球和迈步的动作都十分标准，投入的练习时间肉眼可见漫长。

击球的声音带出破空风声，直直砸向底线。

是你很熟悉的跳发，在夏天的时候你还为不能控制落点而烦闷。到现在，你和对方都已经掌握了这种高难度的跳发。

你想起鸣田教练的问话，“你会有不甘的情绪吗？”

老实说，你还挺小心眼，没得分的时候都蛮不甘的。

在场外看球横向飞跃是新奇体验，看着排球的来回，手指都会跟着微动，思考自己会怎么处理这颗球。

完了，你也变排球脑袋了。

握着8号的牌子返回球场交替时，你很自然地夸赞一句，“细川前辈的跳发很有威力。”

然后看着有点傲娇路线的前辈点点头，闷声离开。

……

换人的说法确实为比赛带来了点新鲜活力。

虽然是在质疑讨论的方面。

黑子哲也听着大叔痛心疾首的声音，不太清楚具体发生的事情意味着什么，但背号8号的发球员同样为青叶城西取得了分数，应该也是好的事情吧。

“但是替补是很难弥补正选之间的磨合啊，发球倒是没什么，但是换下北白川有点奇怪。”

当过很久替补的黑子哲也深有其感。

不过，“为什么奇怪？”

“我知道我还会坐在这？”大叔愤愤，完全没了之前科普时的精英气质。

“ ... ...”

“打算从第三局下手吗？”

及川彻坐在椅子上后仰，捏着自己的眉头，看上去比大叔还有些纠结，“第二局也不是没有机会... ...但状态方面确实有待调整。”

“现在是青城优势吧。”岩泉一确认比分。

“但是你看轮转，现在到荏原的二传发球。”

“啊... ...”岩泉一思考起刚刚让北白川发球会不会更好。

如果能多拿一分的话，应对接下来的场面也会更有余地。

“问题不在北白川，是其他人。”及川彻说，“她们的节奏被荏原潜移默化影响了，但北白川一个人保持自己的节奏的话只会和队伍越来越割裂，强硬坚持的话，会变得和牛若那家伙一样独裁了哦。”

“直接放弃后半局留给队伍调整状态？这个选择也... ...”

“小岩也觉得大胆呢。”

“肯定的吧！”

“不过能突破这个问题，她们的队伍面对接下来的比赛说不定会更有底气。”及川彻盯着屏幕里的身影。

“比起'将就'拿下胜利，不论是教练还是队伍，都希望能'完全'拿下胜利吧。”

也算对队伍的磨砺，就是行为太过大胆，还需要对自己队伍的自信，相信第三局必定取得胜利。

真的是冲着优胜去的啊……

黑子哲也看着记分牌上的数字变动，从23：24，变成了23：25。

第二局，荏原取得一分大比分。

.

*

大叔在换场的间隙低头擦着眼镜，尽量在年轻人面前表现得心态平稳，虽然手已经用力到眼镜腿都微微变形。

“没关系，还有一局，青叶城西现在的消耗很低，一定能拿下胜利的。”

“嗯。”黑子哲也回答。

你们队伍状态恢复的如何，你体力保留的如何。

这些问题在第三局得到解释。

拿下荏原的发球权后，你站在发球区，先对对面张开了手指。

那是“5”的手势。

黑子哲也琢磨着什么意思，身边的大叔试探性猜想，“五球？”

你用行动回答了刚刚的举动。

是五个跳发。

不管对面是否接起，你的发球无疑让荏原苦不堪言。

自由人捏着自己红肿的手臂，完全想不出你哪来的这么多力气，“第三局了，她还能这么消耗体力？明明前面两局都没有这么打过。”

你早说了，三局绰绰有余。

荏原：青叶城西

3：5

你再次抛球。

拉拉队的声音激动得简直要震穿黑子哲也的耳朵。

“再来一球——！！”

你也如愿给出拉拉队回应。

荏原：青叶城西

3：6

完全不见第二局的疲态，从一开始就积极发起进攻，好像要直直挣脱荏原布下的大网。

你带给其他人的惊讶远不止如此。

“五球全部都是跳发……！”森本后知后觉控制自己的情绪，“到第三局了还有这份体力，每球落点力度的控制也都完美，北白川同学真的很厉害。”

救球方面你也完全放开了去打。

荏原的机会球过来，今井接起的一传太远，直接跨过球网飞到了荏原场外的位置。

当机立断跑到杆外，距离略远，于是向前鱼跃，在不接触荏原场地的情况下直接垫回了青叶城西的方位。

最后一次击球机会，来不及调攻，千代起跳，强势打向荏原升起的拦网。

气势太过锋利，连三浦矢都下意识地同队友并起拦网，认为对方想要强行扣球。

但触手后的力道，远比荏原副攻想象中要轻，排球受力，回到青叶城西的场地。

是打手回弹。

千代露齿一笑，做了一个“多谢”的口型。

今井向前垫起黄色排球，“好球！”

伊藤悠真精准传球，而千代蝉抓住荏原来不及重新展开防守的空隙起跳。

通过自己亲手创造的机会拿下一分。

“哔——”

荏原：青叶城西

4：8

荏原的教练申请暂停。

想一口气写完第二局不知道在卡什么，但感觉人失去大脑和通宵就像喝水一样简单……然后因为晚点所以多写了。

……早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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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青叶城西vs荏原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