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浅醒来的时候,记忆是空白的,但有些习惯却无法忘记,那是她被铭刻在骨子里的性格。
翻遍了全身,除了一袭浅白色的纱裙,就只有一把折扇。
玉清昆仑扇。
折扇打开的时候,她的脑子里冒出这个名字,这让她有些许迷茫。
是这炳折扇的名字吗?原来扇子也有名字啊,那她呢?她叫什么名字?又从哪里来?要去哪里?
细细的想了许久,脑海中似乎有些印象,但红唇微启时,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姑娘。”
就在她坐在地上迷茫的时候,听见一道清然的男声,回首一看,原是一个穿着青衣,容貌极好的青年。
虽然不记得前尘过往,但她可以肯定的是,自己定然是喜爱美人的!
不然,为何一见他,自己的心就跳动不停?
至于为何不觉得,自己是与他旧相识,有其他关系呢?绝对是青年对她的称呼,还有看她时的感觉,太过陌生了。
“我好看吗?”
看到青年眼中那一瞬的失神,白浅唇角微扬有些得意。
她可是青丘第一美人,自然……
微楞的思绪,让白浅有些迷茫,青丘是什么地方?为什么她会忽然想起这个?难道说跟她有什么关系?
“好看。”
恰在此时,青年回复道,清然的声线打断了白浅的思绪,让她也忘了上一秒的念头。
“不是,我是说……姑娘,在下无意冒犯。”
青年躬身道歉的慌乱,让白浅轻笑出声,倒也不计较自己此时坐在地上,风度全无,白浅便是看着他因自己容貌失神的模样,笑的更开心了。
“你叫什么?”
待到笑够了,白浅才想起来,自己还没问他的名字。
“在下润玉。”
在白浅浅笑嫣然的注视下,润玉行了一礼回复道,那双颊却不知何时染了绯红,引人垂涎。
“我叫……白浅。”
从地上起身,或许是由于润玉低着头,并未看到她回复时,那一瞬间的疑惑。
“白姑娘。”
得了白浅的姓名,润玉却是以姓氏相称,而见白浅轻拍着身上的碎草,纵有些狼狈,却也不掩的风华,让他抿了抿唇。
“叫我白浅就好了。”
白浅不是遵礼数之人,似乎习惯了想什么做什么,如今听润玉这般陌生的称呼,虽知二人不相识,却也微微皱眉。
“这于……白浅。”
还想说于理不合,但在白浅的目光威胁下,或许也是看到了她微皱的眉头,润玉还是换成了名字。
“你是大夫?”
拍掉了身上的碎草,白浅握着扇子抬眸,才看清润玉背上的药篓。
“润玉学医,却还未出师,当不得大夫一称。”
瞧着润玉又要拱手行礼,白浅用折扇阻止了他过于慎重的礼数,转而走到他身边。
“你住哪里?”
在润玉无措的注视下,白浅缓缓说出了自己的问题,微扬的唇角弧度,带着几分无声的挑逗。
“道,道路尽头的寻,寻仙谷。”
或许是被白浅忽然拉近的距离吓到,润玉都忘了自己说的什么。
“既如此,你收留我吧。”
瞧白浅加深的笑意,显然是对润玉的反应很满意,尽管她前事不记,但她能够肯定的是,自己定然没有心上人。
若是有的话,她又怎会对润玉一见钟情呢?
是的,一见钟情!
白浅对自己的想法看的清楚,所以她知道,自己好美人,而且好的还是眼前是这个青年呀。
并不知白浅抱着怎样的打算,润玉将人带回了寻仙谷。
但或许,他忽略了听到白浅要求的时候,心下那一瞬的欢喜?
“这里就你一个人?”
寻仙谷虽说是个山谷,但其实更多的是药田,只有简陋的一间竹屋,证明了这里是有主的。
“师傅早已离世,倒是给润玉留下许多珍藏,只润玉天资愚钝,至今还未出师,故此才留在了谷内。”
解下背上的背篓放下,润玉一边整理背篓里的药材,一边回复着白浅。
“以后我陪你,就不是一个人了。”
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润玉连手里的药材都没握住,回首却看到白浅慵懒的靠在石桌前摇着折扇。
“白姑娘说笑了。”
状似无意的继续整理草药,润玉心下已断定,她是在说笑,却不想忽然背上多了重量。
原本润玉是站着的,背上忽然多出的重量,他能清楚判定是个人,但就在他准备把白浅甩下来的时候,就感觉到脖子上多了把折扇。
分明是玩乐的东西,但不知为何,润玉察觉到了危险。
“我问,你答,不许说谎,知道嘛?”
感觉到润玉乖巧下来,白浅满意的笑了,但搁在他脖子上的玉清昆仑扇,却始终没有拿开。
“你可有意中人?”
如此直白的话,让润玉微楞,但感觉到白浅的注视,他还是如实回答。
“并无。”
对润玉的回答很满意,白浅继续问道。
“那你可有婚约?”
说起婚约,白浅好像有点心虚的感觉,可记忆中又什么都没有,这让她不免疑惑,不过眼下,还是润玉重要。
“没有。”
依旧是如实回答,随着白浅满意松开的玉清昆仑扇,润玉转身看着她。
“你讨厌我?”
已然猜出了白浅的想法,润玉心下叹了口气,却是不曾说谎。
“……润玉没有。”
对于润玉的情况,白浅很满意,说实话,她并非不讲理之人,若润玉有意中人,或者他有婚约,白浅是决不会对他下手的。
“我听人说,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你捡到了我,又收留我,总归你也是一个人,我也是一个人,不如我嫁给你吧!”
随着白浅突然贴近的动作,润玉甚至忘了反应。
看着白浅贴近的脸,以及呼吸间的桃花香,润玉的脸仿佛擦了胭脂。
“你不说就是同意了,不许反悔!”
飞速在润玉唇上亲了一口,白浅转身就进了屋子,不知做什么去了,徒留润玉僵在原地,脸色绯红,半响回不过神。
他好像,给自己,捡了个娘子?
心下升起的念头,让润玉有些无措,但无措之下掩盖的,却是自己也道不明的欢喜,可忽然,他又多出一丝迟疑。
润玉一声清寒,孤独为伴,从未有人青睐过。
虽不知白浅是和算计,但既然她想要,润玉有,那便给她也无妨,只是……
她真的会一直陪着润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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