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约定的时间，借助月光，杰森看见窗外倒挂着一个黑影。

他确定上一秒那儿没有人！

杰森打开窗户，倒挂在屋檐的蝙蝠侠递给他一个档案袋。

“这是什么？”杰森不明所以地看地图。

“蓝色路线显示的是过去供应整座城市的供水、电力和地下管道；红色的是现在新的排水系统，我特别标注的是安全通道。”蝙蝠侠甩给罗宾一个金属箱，“用完了告诉我。”

换完制服给自己画完眼妆的罗宾从箱子里拿了几枚没开刃的蝙蝠镖，太酷了！

“现在出发？”成为义警第二天，杰森很高兴。

“一个简单的追人游戏，在开始前我们要先搭个便车。”夜翼打开另一扇窗户，灵巧地翻到室内。

绚丽、红绿灯和墙上游走的阴影替漆黑的城市添上了一种说不出的古怪。

三道影子在屋顶奔跑，事已就绪，新义警迫不及待地跟着前面的影子，打击罪犯，拨乱反正，制止邪恶，恪守原则，这是一个机会。

从一个屋顶来到另一个屋顶，杰森心花怒放，满眼都是蝙蝠侠，只要跳过去。

夜翼动作一顿，他往下跳抓住没跳过去的杰森，拎着罗宾的披风通过爪钩枪重新落地。

“小心点。”

站在高处的蝙蝠侠发现俩小孩掉队了。

重新爬上天台的夜翼用不赞同的眼神看着他。

蝙蝠侠不觉得这是个事，他甚至认为夜翼小题大做，“摔下去也没什么，我就摔过。”

夜翼缓缓打出一个问号，难道不应该询问小翅膀有没有事吗？

杰森站在天台回头看，默默计算下次应该怎么跳。

蝙蝠侠回头看了眼巷子，“空调、垃圾桶和垃圾会给你一个缓冲，祝你好运。”

“祝我好运。”听到蝙蝠侠的祝福，杰森依然很高兴。

在场只有夜翼乐不起来。

又在屋顶跑了一会，杰森开始询问任务细节，目的地是哪儿？他们要去调查什么？谜语人的谜语怎么办？

“安纳奇在9号轻轨放了东西。”蝙蝠侠说。

杰森秒懂，“你用兄弟眼监听他们谈话。”

出乎意料的是，蝙蝠侠否定了，“不是监听，我每晚都会听。”

杰森微妙听懂了蝙蝠侠的话外音，“非法监听一次是犯罪，因为你每晚都听，所以不是监听，是观察？”

“以后你也得观察。”

问号不会消失，只不过从夜翼脸上转移到杰森脸上。

“监听的设备应该很贵吧？”爬上滴水兽，杰森换了个话题。

蝙蝠侠到底是单干还是有人赞助？这一直是个谜。

“市长有钱。”蝙蝠侠蹲在黑暗里等车，“只要知道韦恩的银行账户，等他的安保系统归零再远程操控他的电脑，你知道他是一个容易上当受骗的白痴。”

“好想法。”杰森干巴巴地说，他该说什么？哇哦，你好酷吗？杰森开始怀疑他是不是上了贼船。

所以蝙蝠侠是花市长的钱，在市长的城里乱窜？

杰森觉得新监护人布鲁诺真惨。

不仅不知道自己养了两个义警，还一直被通缉的那个抢钱。

夜翼欲言又止，想说的话在嘴里卡了半天终化为一声叹息，白天听市长骂蝙蝠侠，晚上他就得听蝙蝠侠骂市长？他是什么毛病？相互诋毁有用吗？

“你卷了多少？”杰森伸出小爪爪，他不是好奇，只是这个话题太诱人，“活动资金有多少？”

“五亿。”蝙蝠侠说。

前一秒杰森还在思考蝙蝠侠正不正常，后一秒去他妈的正常。

他们好有钱！

活动经费充足！

五亿能干啥？

数不清的无人机和军火！

“下一步是什么？劫持9号轻轨？”杰森完全懂什么叫凌驾在法律之上，所以下一步是什么？

“差不多。”蝙蝠侠眯起眼，底下一列轻轨飞驰而过，“别掉下去，错过这趟，我们只能再找机会。”

稳稳当当轻轻松松荡到车顶，没等杰森说什么，他就被蝙蝠侠摁住头。

“不错的动作，如果没那么早的话。”

轻轨穿过几个护栏，蝙蝠侠放开杰森，“注意把控时机，骄傲自大只会适得其反。”

夜翼蹲在后面，确保能第一时间捞住小翅膀，“抓紧，要急转弯了。”

风声呼啸，9号轻轨转过几个急转弯，杰森紧紧抓住车顶，他并不害怕，回想成为义警的开始，一切都很顺利，美好又顺利。

从助手转正需要多久？

杰森集中注意力耐心地等待，等是不会错的，前路有更好的东西，他需要看，需要学。

蝙蝠侠看到越来越近的站台。

“你和夜翼等会下车，安纳奇在五号车厢，你们去抓他。”

车完全停稳了。

蝙蝠侠踹碎驾驶室的窗户，玻璃纷飞，看到蝙蝠侠来了，列车长惊恐地退后几步。

“临时征用，所有人下车。”边缘打着卷的黑影站在半明半暗的光里，声音低沉极具攻击性。

看到有人试图拿枪，蝙蝠侠用蝙蝠爪拿到枪，手转了一圈，子弹叮叮当当地落地，“或者我请你们下去？”

列车长尖叫一声，打开门慌不择路地跳车。

来往的行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顺着列车长逃跑的方向，他们看到蝙蝠侠站在驾驶室，气氛安静了一瞬，随后一群人开始尖叫，继绑架儿童后，蝙蝠侠又挟持了一整座列车！

“兄弟眼，切到蝙蝠频道。”蝙蝠侠打开9号轻轨的通讯系统，所有乘客发现他们的手机出现了一个蝙蝠标志，“哥谭市市民们，我是蝙蝠侠，安纳奇为9号轻轨准备了一场烟火表演，我希望你们能下车保持冷静，等待这次危机平息，而不打算这么做的，认为这是一个机会的人，记住——我会看着你们。”

安纳奇察觉不妙，可他怎么操作都无法关闭手机，更嘲讽的是，他发现蝙蝠侠保留了报警电话。

让他自首？

这人怎么回事？

安纳奇怀疑蝙蝠侠有反社会倾向，看看他做了什么。

为了破解谜语，让一个孩子成为义警？

为了拆除炸弹，直接挟持列车？

还有什么他干不出来？

局势发生了一点变化，安纳奇看到越来越多的人往前面走，一个黑影被人甩出去。

蝙蝠侠让兄弟眼接手哥谭交通系统，有序指引其他列车。

另一些垃圾似乎发现这是个机会。

蝙蝠侠骂了几句，打开车门，在站台跟投机取巧的坏家伙打架。

他就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不能安心听他的。

掰断其中一个人的胳膊，蝙蝠侠隔着护目镜盯着那人，“回家去。”

穿大衣的灰色市民试图把自己的骨头掰回去，“下次我会干掉你！”

“装备比我们好而已。”一个市民杵着撬棍支起身子。

“激情和速度搞得谁不会一样。”被吊在铁轨上的又一个市民说话。

“救命！我恐高！不要把我挂在这里！”

“你们在干什么？”蝙蝠侠看不太懂神经病市民想干什么。

市民喊了几句蝙蝠侠，找乐子啊，好玩啊，有本事击倒我啊。

“神经病。”蝙蝠侠没听过这么奇怪的要求。

穿蝙蝠装的人骂他们神经病，他们也觉得离谱，扪心自问穿戏服到处乱晃，大晚上不睡觉暴力执法的义警和他们这些找乐子的，谁更像精神病？

显然不是他们，他们充其量算坏，不算神经病。

外乡人安纳奇觉得哥谭人太有活力了。

一群人下车后裹紧衣服回家，而另一群——一部分留在现场看戏，还有一部分在攻击蝙蝠侠，哥谭人的精神状态还好吗？

群众攻击来帮忙的义警？？？

安纳奇没见过这么怪的市民，也没见过被针对的义警。

他几乎都要可怜蝙蝠侠了，明明站在犯罪和正常之间，还要被找乐子的神经病挑衅，甚至还上了警方通缉。

安纳奇可惜的情绪没有持续太久，两名新义警突然从他身后出现。

安纳奇眼疾手快地抓住一个人质。

“我看从这里下去挺远。”安纳奇走到窗户边，砸碎玻璃。

夜翼示意罗宾先去救人质，“朋友，怎么称呼？安纳奇？卡茨比？福克斯？还是无政府人士？”

“你们义警都这么多话？”安纳奇发现小的那个不见了，他把人推下轻轨，“他是你的了。”

惨叫让今晚愈演愈烈，绕到背面的杰森扑上去抓住人质，“别动！”

突然被人拉住，波特不敢剧烈挣扎，看到拉住他的是一个小孩，“你别放手！千万别放手！”

波特往下看了一眼，头更晕了，他下意识抓住能抓住的。

杰森被突如其来的力带了一下，人质抓得他手疼，杰森当机立断用爪钩枪激射出绳索稳住重心，“别紧张，我会救你。”

安纳奇扔出一些带电的小玩意，“你猜那孩子能撑多久？话说到这，蝙蝠侠没放弃他？”

夜翼退后几步，“你以为他是你？”

安纳奇侧身躲开几枚蝙蝠镖，“当然了，他是你的导师也即将成为那孩子的导师，不过今晚只是热身，我比较好奇他怎么知道我的计划？”

“今晚有那么多轻轨，为什么恰好选中我在的这列？我猜没人提前告诉他。”

杰森拖着惊恐的人质慢慢往上爬，还好没超过爪钩枪的极限。

波特理智回笼，他意识到抓住他的是一个孩子，波特一时不敢随便用力，祝他好运，祝我好运，波特闭上眼开始祈祷。

说着说着，安纳奇突然愣住。

反社会、犯罪行为、提前知道他的烟花计划，无数可能排列组合，安纳奇得到最终答案。

“他疯了吧！”

几分钟前觉得蝙蝠侠可怜的他完全像个傻子！

“他怎么敢！”

安纳奇完全能理解了，蝙蝠侠不是义警，他是站在好人一方的超级反派。

看看他做了什么？

危害儿童、藐视法律、挟持列车，甚至......监视哥谭？

“麻烦的反社会！疯子！滥用武力非法入侵，不计后果的行动！他的所作所为应该遭受火刑！”安纳奇被夜翼摁在地上，想通所有的安纳奇认为俩小孩很可怜，“你们在跟着一个精神理想化的自我主义疯子！”

安纳奇试图反击，刚处理完刺头的蝙蝠侠拉了一把罗宾，他站在轻轨看被夜翼制服的安纳奇，“你对我有什么意见？”

夜翼松手，蝙蝠侠拖着安纳奇的脚将安纳奇提到轻轨旁，“一车厢的□□，我猜目的地是市政府。”

从下往上，安纳奇看见蝙蝠侠的倒影，他又往下看了一眼，“等等等等！”

“废物，你和谜语人的勾当我都知道，贝恩不算什么，11月5日的'火药'计划，我猜你们一定早有准备，剩余的□□在哪！”

“你先放开我，在这里质问不好吧？”安纳奇试图让自己回到安全的环境。

“如你所愿。”蝙蝠侠放手了。

安纳奇心脏骤停，刚被杰森救上来的人质大喊着逃跑，这什么啊！蝙蝠侠为什么这么可怕！等等！我怕什么？我又没做坏事！

两道惨叫此起彼伏，腿被绑上安全绳索的安纳奇在空中弹了一下，“我不知道，疤脸倒卖了一部分筹钱，还有一部分谜语人说他有用，他......他拿了！”

“还有——还有的——在我家！”

蝙蝠侠拉着绳子把安纳奇重新提上来，“地址。”

安纳奇刚准备报地址，兄弟眼已经分析完了安纳奇的手机，蝙蝠侠再次松手，“如果还有下次——”

安纳奇惨叫着掉下去。

（哥谭观察日志）

（蝙蝠侠带罗宾第二天，夜翼很担心）

（蝙蝠侠和市长相互诋毁，知道真相的大哥很惆怅）

（眼在看，眼在学，眼在记录）

（互骂神经病，好心义警又跟好斗市民打起来）

（到底谁是反派，安纳奇有不一样的看法）

（骑士大晚上在城里乱窜，局长一如既往点了个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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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蹦极进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