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午前约一点钟，哈尔看见两个人一边讨论一边凿墙。

精神状态一半正常一半疯狂的布鲁诺往墙体里塞塑胶炸-弹。

杰森看老疯子搓了好几条假引线，“我建议放置监控器，以便观察。”

“你知道我没放？”布鲁诺往隐蔽角落扔了些微型爆-炸物，“刚刚我们说到哪儿了？”

“超人药。”杰森没管窗外的人，他跟在黑灰影子一二十步的地方，“你可以找他们拿超人药，我想你会顺利很多，你知道你加入独-裁军了吧？”

“不用担心，给我继续讲讲小药片，你们有带样品吗？”

哈尔发现蝙蝠侠......不是他认识的那个，那个自称哥谭穿蝙蝠装的人问他超人药。

打扮的像夜翼的达米安望着行事偏激的黑灰影子。

不一样。

他认识的蝙蝠侠做不到送那群人渣去死。

布鲁诺没管加入独-裁联盟的小市政府，他看向变成黄色的哈尔。

被黑灰影子锐利的眼神扫过，飘进废弃大楼的哈尔下意识摆出戒备的姿态。

“你想要什么？恐惧就是你的选择？”

另一个蝙蝠侠说话的声调很严肃，一路接近郑重，新蝙蝠侠对他镇定的态度真的很容易联想到布鲁斯。

但哈尔能看出哥谭比布鲁斯更不稳定，哈尔扫了几眼缠在黑灰影子腰间的真言套索，他不确定哥谭想干什么，要是哥谭跟布鲁斯一样反对他们，他反而能安心。

他们做出了选择。

超人做出了选择。

同意的、不同意的只剩这个选择。

世界更加安全。

世界变得安静无限接近死寂。

哈尔想到过去，五年足够发生一些本不该发生的事，在经过一阵迟疑和战栗后，他恢复了往常的样子，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他想了什么。

构造出一个黄色的封闭房间，曾经无所畏惧的翡翠骑士注视站在他对面的黑影。

“哥谭，我要你回答我，我想知道你的立场，你到底怎么看这事，你来自另一个世界，你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你想要什么？”黑影问自己面前的人，“你想要什么？哈尔·乔丹，身为人，你想要什么？”

“我想和你谈谈，”哈尔看向真言套索，“谈之前，你必须告诉我，你到底是哪一边，如果你仍是我熟悉的那个，你就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

“哈尔，我想你搞错了一件事，”布鲁诺把套索递给他熟悉又不熟悉的朋友，“我不在哪一边，我的立场就是我的立场。”

“第三方？”哈尔察觉到真话下的漏洞。

“你想告诉卡尔？没关系，我没信任过他，他也没信任过我。”布鲁诺仍是那副无所谓的态度。

“我会......我不会告诉他。”哈尔直视哥谭的护目镜，似乎盯着白色护目镜就能看到面具后的眼睛，“我想知道你想要什么，你并未选择超人，为什么要干涉我们？哥谭，这不是你的世界。”

“是，这不是我的世界。”握着真言套索，布鲁诺清楚自己的想法，杀这个选项每时每刻都在提醒他，“不该发生之事将我丢到这个世界，我不想干涉你们，你们世界的麻烦属于你们，于情于理都与我无关。”

“但我看见我的儿子在杀人，从我遇到他开始，他杀了十四个人，我从没见过他这么极端，我真的无法忍受这种事，而你们——”

“我熟悉的战友走上了一条全新的集权道路，我不喜欢我看见的，我得在我回家前处理你们，今晚我会划出一条线，明天我会好好跟卡尔谈一谈，我很乐意给你们第二次机会，但我不会像你认识的蝙蝠侠这么温和。”

对危险有独特手段的城市化身听到了尖叫，沉寂的世界到处都是尖叫，那是一个个家庭的尖叫。

哈尔刚想说话，他听见哥谭笑了，笑声透过胸和肺，然后另一个蝙蝠侠再也控制不住，狂笑声回荡在废弃大楼。

哈尔发现自己的黄灯灯戒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哥谭手上，布鲁诺看到被他薅下来的黄灯灯戒在他手里裂开。

复制体黄灯灯戒漂浮在布鲁诺眼前，“来自其他世界的蝙蝠侠，你拥有向他人施加巨大恐惧的能力，欢迎加入塞尼斯托——”

看老疯子把说话的灯戒关进小盒子又把小盒子放进万能腰带，杰森在秘密通讯频道敲字。

“[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一个精神不稳定的神经病。]”

“[真稀奇，你一定要跟我讨论我的精神状态？]”

“[老头，你还知道自己不正常？]”

“[疯小孩，你在说什么？你套着头罩，头罩下戴着多米诺面具，面具下画着哥特烟熏妆，背后还背着两根撬棍，现在跟在另一个穿着蝙蝠装的成年人身后，你们一起挖空墙，往墙里放塑胶炸-弹和监视器，你认为你很正常？天呐，杰森，你真正常。]”

杰森听见老疯子又笑了，杰森不是很想跟老疯子一起下潜，果不其然，没完没了的老头在通讯敲字，话里话外就是他们一样疯，杰森有点想布鲁斯了，布鲁斯没老疯子这么多话，也没老疯子这么有攻击性，布鲁斯只会沉默，或者不那么直球地说话。

“[我没有冒犯的意思，如果你再来点我一定要拯救哥谭就更好笑了，你肯定在想布鲁斯比我正常，我告诉你，他比我疯，他绝对比我疯。]”

哈尔听见哥谭又笑了，他不知道哥谭在笑什么，刚刚的靠谱似乎是假象。

“哥谭，你真的明白现状吗？我觉得你没意识到现在有多糟，”哈尔接住布鲁诺扔来的灯戒，他没有第一时间带上，“你想划线，划什么线？你想过你失败会发生什么吗？”

“只要别犯错，你就会得到你要的，这是过来人的经验之谈。”布鲁诺推开门，门外飘着红披风，看到从未降落的人间之神，布鲁诺露出苦恼的表情，“超级听力真好用，卡尔，我以哥谭发誓，我没挑拨你们的关系，放轻松，我会做跟你一样的事。”

他当然会做一样的事，杀这个选择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这不是人，外星人不是人，佩戴真言套索，他的每个念头都是真的，杀一直是个简单的选项，他得在这个非人类面前克制。

“我知道拧断脖子很简单，”隔着红披风，布鲁诺想到不再年轻的克拉克，他抬头看独-裁的氪星人，用直到眼底的眼神注视他。

“卡尔，我曾把你视为人。”

“你想我用人类的态度对待你吗？”

如果超人这个时候回头，很好搞定，卢瑟会留下，那个偏激神经病会选择留下，拯救独-裁外星人统治的世界，卢瑟绝对会心动，而搞定卢瑟也很简单。

布鲁诺凝视卡尔的脸，有些事发生只是时间问题，幸存者和受害者，没人想死，仇恨可以断绝，治疗疾病很简单，只要出现一个更大的敌人。

暴君居高临下地凝视白色的护目镜，他落在地上，直截了当地夺下哥谭的蝙蝠面罩，他的恶意和压迫溢于言表，“你说过你不会背叛我。”

“我现在跟你在同一边，卡尔，你别像小孩一样乱发脾气。”看到红色的眼睛，以蝙蝠侠为独立意识思考的城市并不在意，他伸出手，想拿回蝙蝠头套，“你也别老质问我，最后的结果会让你让我都不好看。”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卡尔扔掉蝙蝠头罩。

“你会杀吗？让我见识一下你非人类的一面？”布鲁诺眼底有些许失望，有些伤是治不好的，坏掉的东西是修不好的，他给了两次机会，年轻的克拉克一次也没抓住。

忏悔，然后获得重来的机会。

“你觉得你做的都是对的？”

布鲁诺弯腰捡起落在污水里的蝙蝠头罩，他推出话语的主动权，这是最后一次机会，“我不会批判你杀死凶手的行为，我想知道的是之后，你有没有哪怕一次觉得自己做的不对？”

仁至义尽的城市蝙蝠得到了答案，他甩了甩沾水的头盔，冷眼看完全没抓住重点的氪星皇帝指责他。

“我知道我跟你认识的不一样，我们的世界也不一样。”

“说实话，我不知道怎么处理你，但我很高兴你在我这边，我明白你只是不够坚定，对你这种人来说，成为共犯并不容易。”

卡尔意识到就算哥谭无限接近那条线，跟他一样涉政，归根结底哥谭还是一个蝙蝠侠。

“你站在我面前，我随时能取走你的生命，我是否可以理解这是你的诚意？”

对危险有独特处理方式的城市化身垂下眼睛，他按捺自己的杀意，轻轻地笑了，“是的，这是我的诚意，我们的事业是吗？”

在弄死超人后，应该如何填补战力的空白？答案很简单。

“卡尔，给我讲讲天启星吧，拥有地球，你就满足了吗？”

预防超人再次帮助人类，以下方案将会执行。

拉萨路之池......

纳米机器人......

量产战甲......

绿灯灯戒......

预防死而复生的超人发疯，以下方案将执行。

布鲁诺回忆了一下他排到99 的对超方案，他目光幽深地看向给他讲天启星的氪星人。

他保证这个外星人会为过去所有的烂账付出代价。

感谢的回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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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确定你的阵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