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好心地教城里的人什么是规则，划线的城市蝙蝠在屋顶奔跑，厚重的披风打着卷，与独-裁红披风不一样，守序的黑披风一向很守序，他只是不稳定地攻击越线的所有人。

跑了几个屋顶，黑灰影子停住了。

看到红披风又来了，城市蝙蝠露出不赞同的眼神，“从昨天到现在，你自己算算你私下找了我多少次？卡尔，你想操纵我们间的关系。”

“你过分越界了。”年轻的红披风居高临下的俯视蝙蝠侠。

疯狂的蓝眼睛突然变得平静，当哥谭安静下来的时候，卡尔发现那个发疯的家伙消失了，警戒和锐利的神色很蝙蝠侠，虽然与他认识的布鲁斯有差距。

“你挑战了我的权威。”卡尔的语气微不可察地缓和了一瞬，“非法集会的结果不好。”

“你在质问我。”黑灰影子用澄澈的眼睛指责暴君。

送他去死再建立新秩序，在此前不能让卡尔怀疑他的目的，还有蝙蝠，蝙蝠侠就在楼下。

向来懂得伪装的黑灰影子在确定示弱对局势有用，半推半就地说出了目的，他当然是在帮助。

送暴君去死就是在帮助地球。

“我在用我的方法帮助这个世界，我在改变现状。”看似天真的蝙蝠衣架说。

“你不能让他们自由集会。”卡尔强调。

从哥谭最深处爬出的蝙蝠黑影知道卡尔在透过他怀念另一个人，没关系，对着名为卡尔的镜子，他看到的也是另一个超人。

在与布鲁斯交谈后，蝙蝠黑影发现布鲁斯很天真。

没有回头路。

一旦变质只能摧毁，布鲁斯能原谅那些不可原谅的，他做不到，卡尔只是个非常好用的工具，如果超人有人性，那么还有重来的可能。

可是他没看见。

不管怎么看，他看到的都是一个不稳定的疯子。

如果卡尔能忏悔，那么他会帮他搞定现在的烂摊子，然而没有。

卡尔也并未绝望，他只是在理智的发疯，虽然老肯特也在理智的发疯，可是老肯特缅怀死者，而卡尔制造死者。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混进他们队伍，唆使他们维护宇宙和平，再以雷霆万钧之势将所有隐患掐死。

就当氪星人没来过地球，天启星瞭望塔和类魔耗材多酷啊，可控的欧米伽射线比热视线好使多了。

毫无人性，在钢铁丛林里生存的黑灰影子露出伪装的脆弱神情，他开始说过去，他知道从哪个点切入能演得像一点。

“卡尔，我能理解。”

“这是你的世界，我就在你面前，你在担心什么？”

“担心我跟你认识的蝙蝠侠一样？还是在担心出现一城的反叛军？”

“我见过比现在更糟的事，卡尔你还年轻，你不知道有些东西能变得非常非常坏。”

刻意掐头去尾的故事变了个性质。

黑灰影子真切地回想十年前的天国降临，发癫的城市蝙蝠越说越起劲，他的情绪变得激动，就像过去真的发生了什么他无法接受的坏事。

“想想，莫名其妙的敌对，毫不留情的杀害，群众鼓舞的欢呼。”

“无论他们曾有何等荣耀，只要犯下罪行，在牢里就会被杀掉，你可能无法理解我在说什么。”

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胡诌什么。

“我真正想说的是你得给我时间，控制哥谭能更好抓到布鲁斯，我是为了完成我们的协议，这就是一切。”

以蝙蝠侠为核心，协议为半径，黑灰影子继续胡说八道。

“我理解你的不安，我们间仍有很多问题需要商讨，我知道我们是为了让世界变得更好，你得理解我也想帮忙，我们必须得团结，力量源自团结，我以哥谭起誓，我不会伤害你们中的任何一人。”

坐在蝙蝠车副驾的布鲁斯在通讯听哥谭胡扯。

事情的发展和哥谭讲述的故事完全是两码事，哥谭是怎么把超人类全员越线胡诌成人们迫害他们的？布鲁斯听哥谭又换了种声线努力地绕过真言套索说废话。

是的，目的是抓住他，不是夺权。

生和死，被杀就会死，那么多血。

为了共同利益，让世界变得安全。

善良和暴戾混合，精神状态一半正常的黑灰影子重新变得凶猛，“我不会把变成孤岛的哥谭让给任何人，世界分崩离析，我的城市充满黑暗。”

“袭击、混乱和军队，那是段不怎么好的故事。”哥谭恐怖分子、头号通缉犯蝙蝠侠说，“政府通缉了我，警方不再是我的朋友，城市里的一切都与我为敌。”

“好消息是后来发生的转折。”佩戴真言套索的黑灰影子说不出我统治了哥谭这种混账话，他只是代为建设，哥谭属于城里的所有人，在此前提下，哥谭才是他的城市。

而且——哥谭是什么？

哥谭只是一堆拼凑的砖墙。

“哥谭是我的城市，我成为了市长，这次我有法官，我有陪审团，我掌握哥谭最高权利，我该怎么做呢？我该怎么办呢？”

黑灰影子开始笑，胡诌的蝙蝠话剧迎来尾声，“我只能把那些坏家伙全关起来，这就是我的故事，一个疯子的故事。”

实际情况和蝙蝠话剧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不相干。

后赶来哥谭的戴安娜注视系着真言套索的发疯蝙蝠侠，她知道真言套索。

哥谭的行为一变再变，没人明白他在想什么，也没人知道他看到了什么。

戴安娜知道哥谭拿着真言套索，他只能说真话，可能他在用偏激的方式通过打击罪犯来掩饰自己对世界的爱。

戴安娜想反驳哥谭的暴力袭击，可是她没法再理直气壮地继续刺激疯疯癫癫的蝙蝠，听着蝙蝠话剧，戴安娜发现哥谭变成这样算得上保守。

如果她的朋友们被这样对待，她也会变得很偏激。

戴安娜清晰认知到哥谭很着急，他是真心想让世界变好。

“接下来你要做什么？”戴安娜凝视精神失常的脆弱蝙蝠。

想到计划，黑灰影子望着他完全不熟悉的亚马逊公主，他所认识的戴安娜是很诚挚的存在，她为和平不为战争而来。

“公主，你明显对你认识的蝙蝠侠有什么偏见，但不要代入我。”透过镜子，黑灰影子发现不一样，眼前的戴安娜成了一个模糊紊乱的形体。

黑灰影子给了戴安娜一个软钉子又扫了眼飘扬的红披风，大家真的不一样。

他们既不谦卑也不尊重，更失去了敬畏之心。

身居黑暗但仍光明剔透的城市蝙蝠拿出爪钩枪走到天台边缘。

“夜巡结束后，我会找哈尔谈谈，而后没有具体安排。”

“如果你们没什么别的问题，可以走了，我还得工作。”

“公众的话不用你担心，在搞定布鲁斯后，我离开前，我不介意假装被你处死，反正我不在乎我的名声。”

黑灰影子站在半明半暗的光里，月光让他有种说不出的肃穆，但那双眼睛又压抑着疯狂，极端暴戾的姿态与极端善良的线混合，卡尔和戴安娜能感受到那种奇特的情绪。

布鲁斯旁观了全程，他看到俩憨憨前同事情绪从不稳定到稳定，态度从不赞同到赞同。

听到通讯里意义不明的咕哝，布鲁斯知道他的城市在伪装，漫长的学习中，哥谭学会了城里人的险恶，表现出来的是假象，什么行为对局势有利他就会毫不犹豫地采纳。

这样做的原因只有一个——等待一击必杀的机会。

“[你看不起他们。]”布鲁斯在通讯里说。

发癫黑影没有回答，他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他问另一个蝙蝠侠：闻到了吗？

布鲁斯知道哥谭在指恐惧，那是他们惯用的语言，“[恐惧在人群传递，你的正义代价太大。]”

“[事实更能说服你，如你所见，这是我的夜晚。]”黑影驱赶生活在城里的羔羊，只要不越线，城里人干什么都行。

让他们愚昧一向是他的手段之一。

天空开始飘雨，漆黑的野兽仍在屋顶奔跑，于他而言，今晚是个狩猎的夜晚，活在哥谭的所有人都得接受他的审判。

“[路的尽头一无所有，这不是你的夜晚，这是我们的夜晚。]”注视穿得像蝙蝠的城市化身在城里乱窜，布鲁斯透过镜子看到的不是自己。

城市蝙蝠纠正，“[你显然把我认成了什么别的东西。]”

他是哥谭吗？

从构造看，他是哥谭，可他又不是哥谭，从他有意识起，他就不是那所发狂的城市，哥谭制造了他，他只是哥谭的一部分。

好心的黑灰影子问蝙蝠侠：“[透过镜子，你看到了什么？]”

“[现在你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然后我告诉你我看到了什么。]”

布鲁斯被哥谭丝滑的一连套蝙蝠小连招带走，他相当清楚哥谭的意思，哥谭只是选择了蝙蝠侠。

不是他，哥谭只是选择了披风。

他的城市在无人照看下，异化了。

城市野性的一部分与理智混合，极度不配合任何人，擅长把事情变得一团糟，同时又能快速处理各类麻烦，行为逻辑该死的熟悉。

“[你根本就不知道你到底在做什么，你没有必要做，这事不归你管。]”反叛军首领诚挚地向卧底的脏猫猫发出邀请，“[你可以跟我们走。]”

“[不，得有人留下，我能减少伤亡。]”雷声轰鸣，黑灰影子不为任何人停留。

“[你得明白这不是你的世界，正在发生和未来发生的一切与你无关，我会想办法送你回家，这个世界与你无关。]”布鲁斯从没发现蝙蝠侠会这么难搞。

“[我在给你增加获胜的几率。]”亲手断了所有后路的蝙蝠影子往更深处走，“[为了一些东西，我会放手。]”

“[为了未来，我们必须放手。]”

奥斯瓦尔德看到蝙蝠黑影又破窗而入，他用嘲笑又晦气的声音明里暗里骂新蝙蝠侠，“臭老鼠，你又想干什么！”

压根没有道德的险恶蝙蝠问：“奥斯瓦尔德，我要把哥谭暂时交给你，你为了得到哥谭愿意付出什么？”

胖胖的企鹅一秒变脸，“任何事！任何条件我都答应！”

“好，明天你会出任市长，但你得清楚你在为我工作，过几天我会跟你演一出戏。”

不清醒的奥斯瓦尔德瞬间清醒，他像个易怒的神经病大吼大叫，“疯了！你他妈想害死我！妈的，你要疯滚回去疯！真是见鬼，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在本地蝙蝠侠思考怎么让朋友回头，本地企鹅幻想城市的时候，与他们完全不在一个频道的不定时炸弹在想怎么掀桌子。

协议？

那是什么东西？

不伤害人？

一个是发疯的外星人，一个没人性的泥土，他们算哪门子人？

毫无道德的黑灰影子盯着冲他咆哮的潜在神经病，“奥斯瓦尔德，你神经太过紧张，做我交给你的事，完成我给你的任务，你就能得到新世界，如果还出错就跟旧世界去死。”

听神经病不仅发疯还用言语攻击他，奥斯瓦尔德的脖颈气到通红，他拿伞戳神经病，“你也用这个态度对待你的小鸟？我是你的合作者！对我态度好点会死吗？让你说软话会死吗！”

听到罗宾被攻击，黑灰影子用低沉柔性的声音劝导奥斯瓦尔德，只是一开口就是冷笑话，因为企鹅是只不会飞的鸟。

“秃老鼠，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很幽默？你是不是从阿卡姆疯人院逃出来的？能不能正常点，假装正常点也行！”

奥斯瓦尔德极力想保持冷静，但新蝙蝠侠道德素质极其低下，他认识的蝙蝠侠比新蝙蝠侠好多了，就是俩神经病都喜欢暴力执法。

企鹅一面细想蝙蝠侠一面骂新蝙蝠侠，他不能理解新蝙蝠侠为什么会变得这么神经病，奥斯瓦尔德又打量了一遍神经病新蝙蝠侠，他看不得不会飞的脏老鼠。

贝恩是个好选择。

被骂脏老鼠的黑灰影子突然抓住企鹅的伞，他在室内把伞打开，将伞柄递给企鹅，血混合水顺着伞弄湿奥斯瓦尔德的手。

黑灰影子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奥斯瓦尔德感觉自己的手被染红，邪恶的光芒在新蝙蝠侠眼睛里来回打转，可神经病说话的声音又是柔和的。

沾满血的奥斯瓦尔德知道完了，新蝙蝠侠是一个非常非常不稳定的神经病，线于他而言有用吗？奥斯瓦尔德赌不起。

“我清楚你，你会背叛我们的协议，所以别让我们别无选择，好吗？明天我会等你的答复，晚安，企鹅。”

网格不太懂，因为哥谭的做法就像没有不杀原则，可网格知道他有。

“[/别无选择/]”

“['别让我们别无选择'是个问句。]”正在教网格什么是情感的黑灰影子说。

“[/如果奥斯瓦尔德另有选择/]”

“[那我只能别无选择地让他在冰里呆一辈子，把冰冻监狱的资料发一份给蝙蝠侠。]”

收到资料的布鲁斯在法案上看到了哈维，“[哈维不会提出这个法案。]”

“[他当然不会，这是我的提议。]”

天际划过一道闪电，光弧在一瞬间拉长影子，蝙蝠黑影关上车门，车外雨愈下愈大。

“他们在那段时间联合抵制我，爱德华让整件事变得合理。”

“哈维想还我人情，选举市长的人又因为企鹅出事，在诸多因素下，我因为对哥谭有额外贡献空降成了市长。”

黑灰影子想了下他的朋友们，他的表情变得一言难尽，“我就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老希望我发发善心多做慈善，蝙蝠侠要做什么慈善？做慈善开派对搞社区服务的是白天那个衣架。”

“不想再干了，我又不是因为想当市长才选择成为蝙蝠侠，我想退休，可是我连任了，下任市长又他妈是我。”

随后布鲁斯听见城市蝙蝠开始用哥谭脏话骂哈维和戈登，都给他们划了好几亿，怎么市长还是我之类之类的话。

“哥谭，你听上去像个怨妇。”连踩两个雷的布鲁斯说完就被城市蝙蝠不友善的眼神刺了一下。

报复心极强的城市蝙蝠想到被他关到小房间的罗宾们，坏心眼黑灰影子笑了，“蝙蝠侠，你的罗宾都很棒，但我的小罗宾更棒。”

今天的回合：

各位2023最后一天快乐吖。

————

感谢的回合：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50章 白月光在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