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救了在救了。”主刀医生绿灯约翰示意别催。

听到绿灯侠的回答，蝙蝠黑影下意识想说冷笑话活跃气氛。

就像他在哥谭市政府开会时那样。

我们、我们大家、一起、共同、更好的明天、我们都......然而他的余光瞟到拉拉扯扯的超人们。

蝙蝠黑影恢复了往日的严肃，他面无表情地走向会议桌，“现在开会。”

拿着绿色起搏器的哈尔对上突然变得严肃的异世界蝙蝠侠，“你显然想说别的。”

“要紧事第一。”蝙蝠黑影调出各类资料，“达克赛德在奥林匹斯山，塞尼斯托有一个秘密任务，至于佐德。”

蝙蝠黑影冷笑，“你们急救完佐德，等时机成熟，把佐德扔到前线，佐德将军说他要保护新氪星。”

哈尔“啊”一声。

哈尔怀疑哥谭逻辑不对，他看了看昏迷的佐德，这是被氪石和超声波武器放倒的佐德，哈尔说不出援军两个字，哪个自己人这样对援军？而且佐德将军是援军？？？

离谱程度跟达克赛德是队友有得一拼。

那边是道德绑架的哥谭......

哈尔不确定哥谭是不是道德绑架了佐德，先假设绑架了。

从佐德出现到现在。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佐德二度躺上手术台。

听听造成这一切的家伙在说什么？

——“等他醒了，你告诉他，地球是新氪星，他会帮忙。”

哈尔叹了很长一口气，默默把绿色电压拉到一亿，昏迷的佐德在手术台因电击时不时抽搐。

哈尔清楚，哥谭给过他选择，这是他的选择，他选择留在这里。

哈尔对着心跳显示器持续电击佐德。

哥谭只是手段过激了点。

更加概念化了点。

哥谭自己就是一套执法机构，他们都是来帮忙的，地球人都会成为超人，世界会变得很好，所有人都会很安全。

只是进精神病院的比进监狱的都多，哥谭的行事也只是稍微像罪犯了点？

哈尔一一回忆哥谭干的事，他想了一下法庭上的开颅西瓜和天启星上的断臂残肢，绿光破碎。

“哥谭，你真的清楚你在干什么吗？”哈尔对上另一个蝙蝠侠的护目镜。

情绪稳定又一直在城里稳定发疯的蝙蝠黑影开始笑，与吓人时的大笑不一样，这次是浅浅的，能明显感受到他善意的笑，“我在拯救世界，我有一支军队，朋友，为什么不试着再次撂倒风车呢？”

“你介意吗？如果介意你可以去那边。”在黑暗中行走的黑影示意跟着他的异世界朋友看来的方向。

哈尔没看布鲁斯，他盯着哥谭，“我的答案还是一样。”

对忏悔的人，蝙蝠黑影一向好说话，“真跟我站在一起？老哈尔，你应该明白我的下限比他低一点。”

“只要能完成任务，过程无所谓。”

“如果你碍事，我会放弃你，我也希望你记住，除了任务，没什么是重要的。”

“你不重要，我不重要，你会死，我会死，祈祷今晚一帆风顺。”

“那么任务是什么？”哈尔问。

蝙蝠黑影示意哈尔看佐德，“辅助佐德和塞尼斯托对抗黑灯，坦率点说吧，翡翠骑士，这是你的单人任务。”

“布鲁斯，听见了吗？它没有你的坚持，也没有你的理念。”年轻超人推开搀扶他的老农夫，直视怪异的生物，“将目的说为任务，这能让你面对真言套索时轻松点，是吗？”

致力保护地球的年轻超人几乎以一种冷漠的语调，理智剖析他面前的怪异生物。

是，它是无惧死亡。

但是卡尔能清晰想起，前不久在法庭发生的事，那些利刃划过人体组织，断骨声混合血液的腥味，到处都是尸体。

线？

不是线。

它是刻意折磨生命。

而任务。

人。

如果他是人，他就是罪恶之源。

如果它不是人，它就是一个危险的有精神病的动物。

任务。

任务是一个不合理的说法。

没人给它任务，这个奇异的动物只是自己追自己的尾巴。

即使先前被这个生物挑衅，卡尔看向它的目光也没有怨恨，更没有怒气，冷静下来后，卡尔非常清楚。

你不能因为狐狸吃鸡仔而质疑狐狸的食谱。

从生物链看，在鸡仔的视角，狐狸就这么坏，它就是坏。

卡尔看得非常明白，任务。

所谓的任务是什么？

它只是制定它自己知道的规则，它自己知道的任务，它就想看世界变成焦土。

除了杀戮和疯狂，除了暴力和死亡，哥谭什么都不会。

更让卡尔难过的是，布鲁斯宁愿与哥谭合作都不赞同他。

哥谭更是邪恶。

先是给他的地球找达克赛德，再是佐德将军，现在又是布莱尼亚克。

年轻超人眼睛望着布鲁斯，“你们的外形相差无几，我有那么一刻觉得你们相同......”

“我因为你，对它区别对待，而你做了什么？你对我弃之不顾，世界在我的治理下变得安全，你一直在反抗我，现在想要换个元首，是吗？”

“没错。”拿坏人剧本，到处拱火的城市黑影呼噜呼噜嗷嗷又嘤嘤嘤的学狐狸叫，“蝙蝠帝国新元首就是我，布莱尼亚克是我忠心的猎犬，骑士是帝国的头脑。”

“老哈尔的态度你也看到了，看看周围吧，你的追随者还有谁？戴安娜已经被挂起来了，渡鸦和黑亚当挂起来只是时间问题，卡尔陛下，您的王国玩完啦。”

布莱尼亚克看到的不是哥谭在拱火。

他只看到他的理想、他的孤品、他的主被冒犯。

布莱尼亚克一发心灵脉冲袭向年轻氪星人，然而攻击击中蓝光，另一边炽热的热视线也击中蓝光，随即是细细长长的骨刺从阴影弹出，老肯特介入火药味十足的三人战场开始拉架。

大家不要打架不要打架。

哈尔看向先前砸中佐德又被他们放进绿盒子的氪石。

约翰压住盒子对哈尔摇摇头。

盖放下绿色变压器，对约翰也摇摇头。

哈尔看着叠在自己手上的三枚绿指环，他想说什么，最终什么也没说。

盖盯着哈尔的背影，没动。

约翰拍拍盖的肩膀，走了。

在场的其他英雄心照不宣地慢慢移动位置。

比利压低声音，他刚说了一个音节就被一双充满野性的眼睛盯住。

比利往手术台靠了靠，“呃......哥谭......我......”

“沙赞，你想说沙赞是吗？孩子，当然没问题，你是来治疗佐德的吗？”蝙蝠黑影问。

比利卡了半天卡不出一句话，这种气氛真的很怪，被镇定的眼神切片，比利嘴唇动了动，他似是下定决心，往布鲁斯的方向走了几步，眼睛却看向异世界蝙蝠侠。

“天......天启星的事，我知、知道，你觉不觉得......”比利完全站在提姆后面，“觉不觉得太过了......”

“一定、一定要有个界限，即使是我们，特别是我们，你不能这么做，你也是蝙蝠侠，蝙蝠侠绝不会为了任务牺牲他人的性命，因为我们是超级英雄。”

蝙蝠黑影用一种低沉又不失友善的声音说：“你是不是把我和他搞混了？”

“你们或许曾是英雄，但我是个罪犯，我在哥谭被那些条子通缉了好些年，我每晚都像今天，突然闯进别人家又突然揍人，你以为我为什么把自己打扮得像蝙蝠？异装癖吗？”

“孩子，你知道我的世界的哥谭中心医院别名是什么吗？”

比利摇摇头。

蝙蝠黑影态度严肃，“哥谭蝙蝠侠受害者中心。”

“我们不是英雄，我们跨越了线，我们凌驾在法律之上。”

“换句话说，一个每晚都冲到别人家里、每晚都暴力执法的家伙是英雄吗？错，他是个穿紧身衣的疯子，你是不是也想学那两个疯小子搞犯罪崇拜？崇拜心理要不得。”

“再简单的说，你懂什么是正义，什么是刑法，什么是私刑，什么是罪犯吗？不懂的话，我出资送你去学习，老肯特，辅导新人学一下私刑。”

“哈尔——”蝙蝠黑影示意哈尔原路返回，“继续电击，佐德还躺在手术台，你们这些医生和助理怎么下手术台了，急救哇，快救救佐德！”

比利看了看他认识的蝙蝠侠。

凡是认识这个严肃、凶猛、沉默的人，都能知道他的底线——不可杀人。

然而另一个。

比利有些微微失神，另一个蝙蝠侠不像有不杀原则，他的言语、他的神情、他的行为，他就像一个真正的疯子，不为了保护也不为了线，还到处惹事捅娄子。

天启星遍地都是血，称为地狱也不过，更有越来越癫狂的笑声。

比利不知道他应该在哪里。

在一群神经病里，精神状态超前的城市蝙蝠仔细思考，也许与神奇小子同款神奇的神奇队长能帮帮佐德？

他也确实这样说了。

比利没有动，比利看着他认识的蝙蝠侠，坐在莫比乌斯椅上的蝙蝠侠对他点头，比利看了一会他认识的超人，又看了看他不熟悉的新蝙蝠侠。

由多位神明首字母组成的咒语响起，闪电在室内炸起，他走向曾经的同事。

“我不会任凭你胡作非为。”年轻超人轰碎一层又一层结界。

老肯特仍在好脾气地劝架。

经历了些许风霜仍选择善的向日葵明白。

在那个选择出现时，他没选，他想过，假设过，只是没真正付诸实践。

“克拉克，我明白这可能有点不可思议，我希望你就此放手，永远永远不要再来一次了。”

“这里还有你的朋友们，我知道过去对你的伤害，你的过去对你并不友好，这使你时时刻刻都感到危险，我就是你，我明白我们不想重蹈覆辙。”

“可是我希望你知道，我们拥有比常人更强大的力量，从某种意义上，我们是最危险的人物。”

“你曾有颗钻石般的心，我知道你曾做出了无比艰难的决定，但你不能发疯，你还有希望，你还年轻，你有很多东西要去理解。”

记得大审判每个细节的老农夫看向还拥有朋友的年轻超人，“你还有很多东西，现在回到那条线不晚，你需要自我调节，你已经迷失了，我知道真相对活着的人更痛苦，坚强点，往后会有选择。”

“希望是贵重的东西，不要遗失它。”

先前学狐狸叫，到处拱火的城市黑影加入农场主间的谈话，“可是他已经把你家的家徽变成恐惧的象征了耶，他们都在害怕你。”

“沉默取代了表达，它既不平静也不自由，更没希望，每个人都在给农场主上供。”

“向日葵，闲聊到此为止吧，露易丝有的是办法问责，那么多死，那么多人，留着让露易丝发现隐藏的真相吧。”

蝙蝠黑影不再针对年轻超人，有年轻超人在，达克赛德的目标就会偏移。

因为卡尔曾杀了达克赛德的儿子。

触腕发出嘻嘻又诶嘿嘿的怪声，以蝙蝠侠为独立意识思考的污染源严肃地扫过选择阵营的其他异世界朋友。

“□来自地球的哥谭，很高兴看到你没事。□”

一团光加入会议。

“□时间所剩不多，地球上的生命啊，即将重启的世界大于一切，除非你们不跟我的灯光表演。□”

“□选择我并接受这一切，让一切回到原点，照你们所愿回到过去。□”

“□一切都会变得好起来。□”

白光的宿主塞尼斯托身后跟着一道绿光，“哥谭，你的事我办完了。”

获得第二次生命的凯尔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最后的记忆停在塞尼斯托用黄色分尸他。

如今他死而复生？

还是被杀他的塞尼斯托复活？

“伙伴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为什么在给佐德将军做急救？”死而复生的凯尔跟不上队友的节奏。

感谢的回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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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老农夫和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