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梦姐和如净都非常奇怪。
她们所有的话都听上去还暗含着另一层,表面上是说给我的,但其实内里是给其他四个我今晚第一次见面的人听的,他们彼此有彼此能够理解的暗语或是方式。
按理说,梦姐和如净不直接把话摊在明面上说,一般就会用让我根本察觉不出的方法,以梦姐和总跟梦姐学的如净两个人的聪明程度,让我察觉不出来很容易。但她们今晚非要用我也能意识到不对的话来讲,那说明多半就是她们就是故意让我察觉出不对。
…而且梦姐刚才把照片拿出来时候突然问我的问题也奇怪得很。
什么叫,我的记忆知道了后会恨不得掐死现在找记忆的我?
我那两年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还得靠失忆来躲避良心上的谴责吗?
…这太没常理了。
我在这边苦思冥想,如净那边还在那不停地说。
我是不知道她一天到晚的哪来那么多我的男友标准能说的,她当时替我拒绝吕致意的时候那可是说了和一篇小作文似的标准,愣是和人体描边似的,每条都绕着吕致意走。给人吕致意憋屈得约了我三天想问我我怎么想的,但全被如净和小夏一块拒绝了。
“那就这两点吗?这可不行啊,太少了啊小五,对咱如晦美人,得起码写上那么几十条标准,全都符合咯才行。”王胖子这话简直就是不嫌热闹大,如净眼一下子就放光,和终于遇见了人生知己一样。
“胖哥这话在理,想要和我姐谈着恋爱可没那么容易。”如净笑着说,“但是吧,剩下的要求就不太方便说了,这不怕你们觉得被捎带着了嘛。”
“说说说,小五我可和你说,我们还就不怕被捎带。”
胖子乐了,指着身边三个人说,“我们哥几个可经历得多了,还不至于和你这一小孩置气。”
“那我可就说了啊。”
如净好像得到了预想的答案,她满意地眯起眼。
“我姐的恋爱对象,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得家世清白,至少档案上得没有污点,所以我三姐压根就没想过让咱这圈里的人和我姐接触,不然家里人那边不好过。”
…?
我疑惑地看着如净,这得是什么圈子还个个档案上还得有点污点,梦姐她不是古董贩子吗?南边儿古玩圈这么野气吗?
“那小五你是谁也没有防住,现在圈子里大家都讲究洗白,档案一洗,就算之前是杀人犯也不方便查。”解花爷靠在沙发上,一只手握着一只手机抵着下巴,清朗地说。
我觉得听他说话简直就是一种享受,要不是时间不对,我倒挺愿意听他多说几句话的。
但如净很明显和我想的不一样,她脸色有些沉下来,冷冷地看着解花爷,看他的眼神和夹着那冰碴子似的,但我一眨眼的功夫又恢复了正常。
她笑了笑,突然抱住我的胳膊。
“只要做过,就算表面抹去了,在世界上总会留下痕迹的。这但凡留下点痕迹,钱花多了,顺着藤摸瓜可不是什么难事。”
如净笑,“你说是吧,花儿爷。”
我猛地抓住了刚才闪过脑子里的灵感。
我记不着那两年发生什么了,学校档案也被删了,这都没事啊。我既然是靠着高考考上去的,那我大学肯定就是正经上过的,大学里同班的那么多人,一个记不住,但是几十人不会全都记不住我的存在。只要有一个人对我有印象,那我不就能推测出我大概什么时候失踪的,再根据这个时间去查,范围一下子就缩小了。
这不比我现在和没头的苍蝇似的强吗?
至于梦姐的问题,我同时也找到了答案。
查是肯定要查的,未来的我有本事就穿越时间跑回来掐死我,不然我是绝对不会放弃找回记忆这件事的。
我刚思考出来答案,就听见那带墨镜的男人低低笑了声,对着如净开口道:“你都这么明显了,我们再听不出来你是防谁就真成二愣子了,这么担心做什么。她不希望再和这个圈子有牵扯,我们里面也不会有一个人主动再去找她。”
如净握住我胳膊的手紧了紧:“知道我是这意思就行,就算我姐今儿和你们见面了,但这不代表我和三姐希望你们再有别的私下联系,我们可没有一个人忘记七年前发生什么——”
刚才不是还聊的好好的,怎么就突然说话都夹枪带棒的了。
我想开口缓和下气氛,别梦姐不在一会功夫就吵起来了,那边的吴小三爷就先我一步说了话。
“我们都理解小五你的警惕,但三姐这趟找我们来,意思是什么你也明白。我知道你不想她选择想起来,但还是尊重下她自己的意见。”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总往我这边看。
我能听明白他们说的「她」都是指的我,只是我不清楚他们这些态度是什么意思。
如净听了他的话,浑身抖了下,连带着握住我胳膊的手也跟着抖了一下,她和我对视,又不愿意真的直视我的眼睛,就只匆匆看了一眼就挪开了视线。
她沉默了一会,说道:“想起来了那也是你们瞎了(倒霉),你们四个抱着什么心思我们都门清。不记得时候还能给你们留下道小门,到记得了就连扇窗都不会有了。”
她这话刚落下,梦姐就从外面回来了,她把手机扔给我,看起来是发了通火,表情虽然平和,但明显还残留着怒气。
“怎么了?”如净问。
“你公司这事小明你不用管了,解约合同的事我给瀛姐打电话了。”梦姐没回如净的问题,转头看我,“你最近先留在H市,也别接你公司打来的任何电话,包括你经纪人的,回头等我处理完了说行了你再接,听见没?”
“听见了。”
我这人特会看梦姐的表情行事,这种时候不爽快赶紧点头,那就是等着被还在气头上的梦姐训话。而且梦姐找了瀛姐,估计是不打算和平结束了。
瀛姐是大姑家的表姐,是我们这一辈里最年长的,职业是律师,在S市有自个儿的律所。前阵子刚过了三十五岁生日,自己说是没有恋爱的想法,所以一直都还单身。
瀛姐性格一直就比较冷淡,和我们这些弟弟妹妹们态度也不热络,但就一点,瀛姐极其护短。梦姐找了瀛姐的话,那多半…
生气是生气,但我也忍不住替张诸权默哀一会。
“张诸权野心不小,和吕家搭上线了。”梦姐又回答了刚才如净的问题,“估计是借小明这件事向吕家投诚,往上一层再挤挤。”
“张诸权疯了吗?”如净睁大眼,“他这是要捡了芝麻丢了西瓜?攀上吕家那种暴发户就敢转头对咱家了,也不想想自己几斤几两,小心再折半条命去。”
梦姐道:“所以我说让小明先别和这公司的人接触了,目光短浅又不识好歹,这种人还做小明的老板再污了小明的事业。”
我也不知道她听没听见刚才如净的话,说完这句后接着她就看向了我。
“你要做好决定了,觉得怎么也得想起来,我就把你几年前留在我这的东西还你,然后我也托付托付这几位这两天里先帮我照看下你,我和如净有事儿,这几天没空管你。”
我犹疑了一瞬,虽然我听如净方才的话里是我之前可能和这四人认识,但问题就是现在的我是不记得他们的。不仅不记得,这群人今儿还只是我第一次见面,现在让他们照看我,这不是说这两天我得和他们光见面,我有点不太能接受。
因为我这人就光看着自来熟,实际上和人相处得时间长了才能真的放开。
不过倒是奇怪,这几人我即使没有半点印象,也不自觉地心里有点下意识的信任感。
所以对梦姐这话,我也没第一时间就反驳。
“梦姐!”
如净焦急地喊了她一声,“你这不把羊往森林里赶嘛,回来不成羊骨头咯!”
梦姐没理如净,她看向那边坐着的四个人,他们在刚才梦姐回来后就闭嘴不言了,现在梦姐说了那话后,除了带着墨镜看不清表情的黑瞎子,别的人脸上都很明显地浮现起来很复杂的神情。
“我把小明托给你们看两天,该怎么做你们心里有数,我就不多费口舌了。这张照片是小明前段时间拍戏的时候收到的,是谁给小明送过去,非得让她去找记忆的,我在查着,你们也最好想想当年还有谁知道小明的事。”梦姐对他们没了一开始的礼貌,她冷冷淡淡地说着,连爷也不叫了。
我越听越觉得今晚我是圆圆的脑袋大大的疑惑。
解花爷先应了声,他的手机在手里转了个圈,脸上和动作都没出纰漏,但是却无意间显出他的心情有点低沉。
“如晦这事儿三姐还差人帮忙吗?”他问。
我偏眼瞥过去,这声如晦叫得可是顺口,一听就知道之前没少叫。
“一个吕家还得用上解家当家和我就过了头,你要真想管,就替我把一路跟着如晦来H市的虫子清理咯,就算是帮我大忙了。”梦姐道。
那解花爷点了下头,应了声就闭上嘴,看起手机了。
梦姐刚才的话就像是把他们之前的顾忌镇住了,他们四个对我的态度和称呼都一下子熟稔起来,尤其是那王胖子,直接就松了口大气(我怀疑他刚才一直收着肚子。),端着的姿态也放松起来。
王胖子说,“三姐总算是松了口了,可是要把我憋死了。”
“那你们得多谢谢把照片寄给小明的人。”梦姐对着王胖子时神态还算是平和,“要不是小明自己想找回记忆,我们这辈子都没打算再让她和你们见面。”
“那可不嘛,到时候找着那人胖爷我第一个先送他一枪子儿,让他走痛快点。”
…这胖子还挺能开玩笑的。
我是没信他那话。
这都啥社会了,杀人是得坐牢的,梦姐他们又不是黑}}社会,认识的朋友也不至于做违法乱纪的事吧。
“胖子你别当着如晦面瞎说。”
吴小三爷看过我这边,拿出手机,“既然三姐都松口了,那重新留个电话吧,我估计如晦这几年你也应该换几次号了。”
我调出二维码递给他。
“手机号家里人年年给我换,所以,加微信省事。”
反正我从国外回来后,家里是年年都给我换电话号码,也不知道原因。
似乎是很怕有他们不希望的人能通过电话号码联系到我一样、
等那四个人一个个加完我微信,我通过了后,这顿饭基本就结束了。
梦姐带着我和如净径直就回了她家,她说她接下来和如净很忙的确不是逗闷子,一到家她把我丢下就带着如净离了家,我看她直接把我送到家这意思就知道是不打算让我出门,我也就没给她添乱,一直待在家里打游戏玩手机。
我颓了…怎么还没写完序章…
无脑真快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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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序幕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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