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服务员敲门上菜的时候,屋里也还是沉默着。
我有些无措,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缓和气氛,就只能任由屋里沉默下去,连空调的机扇运转声都听得一清二楚,只有服务员上菜时的叮当响声,
上菜结束了,服务员悄无声息地离开房间后,王胖子第一个从沉闷的状态里反应过来,他咳了声,撑出笑脸。
“咱先吃饭,吃完饭再说这些事儿。”王胖子拿起筷子急切地招呼着,看那样子要外人一进来估计都会以为他是饿得迫不及待了。
但是我们屋里的人清楚他这是在解围。
而我能感觉出他们的不对劲,反正我也不是非要现在就知道问题的答案,所以我就顺着王胖子的话应了话。
“是啊,先吃饭吧。”我抬手拿过那边的香油罐,边转话题说道,“我看这屋里B市人就只我不吃芝麻酱,忒特殊。”
可能是之前吃老火锅腻歪了,我吃火锅就格外喜欢用油碟,偶尔用个干碟也挺舒服,就是基本是没用过麻酱。
如净和叶夏这俩sui孩子就总拿这点开玩笑,问我怕不是从南方被拐卖来的假B市人。
“唷,是嘿。”王胖子刚往芝麻酱里倒了点锅底的辣油,听着我话抬头看了眼,这一看就一乐。
“你这不行,连B市人的灵魂都没了。”
“那咱这无辣不欢,吃麻酱不够味儿。”我拿筷尖搅匀酱碗里的油碟,“就是这油碟才有劲。”
这羊肉,别说,还挺嫩。
我不知道其他几个人吃这顿火锅是吃的什么滋味,单论我自己是很喜欢这家火锅的锅底,够劲儿,和我之前吃的味道也没差到哪去,再加上他们点的菜全部都是我喜欢吃的,最后我吃的是比中午吃的多。
就是可惜了贡菜刚才没快点捞,后来的都煮塌了,没有那脆劲儿了。
喝了口酸梅汤,我刚放下筷子,吴小三爷就开口了。
“如晦,你能出去帮我点个冰粉来吗?”他这话一听就着实没把我当外人,我愣了下,没立刻说话。
王胖子也咽下嘴里的肉,接道:“还有我,吃辣火锅不吃碗冰粉怎么成。”
他看了眼黑瞎子:“黑爷,整一份?”
黑瞎子这人是吃火锅也不摘墨镜啊,我倒是很好奇热气到他眼镜上不起水雾吗?
王胖子问他的时候,他刚从锅里夹出一片肉卷,听见王胖子的话,他看了一眼我,莫名笑了下。
“肯定吃啊。”他说,“这可得麻烦你全副武装地下趟楼了。”
“拿个东西有什么麻烦的。”
我站起来摸过口罩戴上,开门下了楼。
冰粉是得去一楼菜单栏那边放房间号码牌,有点半自助的样子,到时候做好了再根据号码牌一个个送过去。
我去的时候是排了会队才把号码牌放进去,排队的时候站我一边有一个一看就喝大了的男的总往我这瞟,我以为他是喝多了,也就没注意,顶多是把口罩又往上拉了拉。他看我动作也就可能意识到自己光盯着别人看不太妥,移开了视线。
放下牌子我又去洗手间拿着气垫补了个妆,才再回到房间。房间里的三个人在我回来的时候脸色都不太好看,像是刚吵了一架,我眼观鼻鼻观心地选择性当没看见。
…刚才我这么爽快地下了楼,就是知道他们有话要说,在故意支开我,多半就和我刚才问的问题有关。我在的时候估摸着是有事顾忌着我,我这刚走,看他们这样就猜得吵得不小啊。
不过看来从他们嘴里暂时是得不到什么有关我过去得事了,我过去应该是和他们之间有点过节或者恩怨,是他们不愿提起来的。毕竟我是找记忆,又不是做违法乱纪的事,他们不想提,我也不可能逼着他们说,实在不行我也有其他的办法去了解失去的那段记忆。
说实话,对于找记忆这事儿,我是想找,也想必须找到,但是很奇怪,对这事儿我一点都不着急。
只要最后能知道就行。
我心里是这么想的。
“如晦回来得还挺快,。”
王胖子眼里的怒火还没散去,所以他脸上的笑容不可避免地有几分僵硬。
“排队的人少。”我估摸着他们是没吵出个结果来,不然也不至于王胖子还没气顺。
之后就陷入了很诡异的沉默,我左右看了看其他俩人,吴小三爷绷着脸,黑瞎子戴着眼镜看不清楚,不过他嘴边还带着笑,算是三个人里看上去心情算最好的一个了。
虽然我有种感觉,是这人的笑绝对不是真心实意,说不定他是三个人里心情最坏的一个也说不定。
我倒是不觉得尴尬,刚才刚坐下来我就发现手机上有新的微信消息,看时间是刚才我出去的时候收到的。
我打开看了眼,发现还不少人找我。
老楼、李姐、张诸权,还有我自己住的那小区的那物业。
我先看了老楼的消息,说是有点事找我,让我一会看着消息给他回个消息,我回了个句号,意思是看到了。
李姐和张诸权的我直接点了已读,先不说张诸权,对李姐我肯定会心软,我一心软,梦姐那边就会更狠,所以为了我们都好,我不如不看。
至于张诸权…呵呵,我管他去死,要怪就只能怪他眼皮子浅,为吕家驳我面子就基本代表他站队站到了叶家的对立面,梦姐出手他不死也得剥层皮下来。他就庆幸这事是只梦姐知道吧。
而物业那边的消息,是说我有个快递,得当面签收才行,说是快递员说客户那边要求超过七天没签收就自动退回了。
七天…也差不多,虽说我在H市这边还有事,但是我过几天还有个杀青宴,昨晚也收到导演的消息说还有个最后几个镜头要补,剧组现在在B市取景,差不多最近这几天我就得回B市,顺路回家取一趟快递也来得及。
梦姐是说最近让我呆在H市,不过依照我的了解,那意思就是让我最近和公司还有李姐那边不要接触,并不是说我绝对不能离开。
正看着,老楼那边就打过电话来了。
电话铃声在安静的房间里突兀地所有人的视线一下就落到我身上了,我停了一下,想出去接,但是想了想我这张脸在外面还真是不太方便,所以就干脆直接接了。
“喂,小明,你在B市呢没?”
老楼一上来就问这种致命问题,不过要是别人我是当然不会说实话,但我和老楼打小一块的交情,我是清楚他这人不会和家里那边告状的。
“我不在B市。”我说,“你不是忙着捯饬那个什么战队,还有空找我了?”
这家伙从前年开始就比我这个到处拍戏参加活动的演员还忙,连带着小北、小离和老邹、夕夜那四人都忙得连聚餐的功夫都没多少,五个人的精力全放在那个什么荣耀的游戏上,说是忙着搞职业战队。
“我这都出道有一段时间了,说起忙谁也比不上你这个大明星忙啊,约你几次你不都是在拍戏。”
电话那边老楼有些无奈,但我们俩是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所以他就侃了一句,转了正题。
“不和你逗闷了,下周是荣耀的全明星周末,在B市,你有空来吗?”
“全明星周末?什么东西?”
我对于荣耀是一窍不通,大哥当年离家出走可是让我们一众弟弟妹妹们收到殃及,谁要敢在家玩荣耀,那就是被骂惨的节奏,我当时在国外上学的时候还听说大哥中途回过家一次,但是大过年的就被大伯骂出去了。
由此可见,在家里,荣耀就是禁词。
老楼解释着:“相当于这个游戏的一个大型线下活动,都是职业选手,我虽然没够格入选全明星阵容,但是战队肯定会去参加活动。这不大家很久没见面了,你要是休息来这玩玩,顺便我有个酒会,来参加放松放松。”
确实是也没啥大事,这活动听上去挺新鲜的。
“也行,你把时间和地点发我,到时候要有空我就去。”
“那票是给你送公司?”
“别送那边了,我和张诸权有矛盾。你送我家那边吧,我过两天刚好要回去拿快递。”
“矛盾?”
没啥好和他遮掩的,我语气平平地把我和公司的矛盾陈述出来了:“张诸权选了吕家,要下我面子,让我给吕致意那傻帽的蜜儿道歉,我和那小蜜之前在剧组有点矛盾——你最近没看新闻吗?娱乐新闻头条就是这个。”
“新赛季开始,我刚结束封闭训练。”
老楼先回了我最后的问题,然后他的语气里也有点生气起来。
不说作为朋友,就算就只是同个圈子里的陌生人遭到这种事,要是知道了也得生气。
不是说排外,大家都从小娇生惯养的,按照天之骄子骄女的目标用无数的钱惯出来的,向那种我们都看不上眼的被人包养的人弯腰基本是就是代表折面子,骄傲被踩地上,换谁代入都接受不了。
说到底这事就是张诸权犯蠢,他还是不了解我们这些人,以为借我道歉能换来吕致意的橄榄枝。
只要是圈子就有三六九等,我作为叶家的人虽然不算是圈子里的尖尖,但也算是第一阶级的了,张诸权让我给吕致意道歉,和我同一层的那群家伙都得觉得被冒犯,更别说他让我给吕致易的小蜜道歉,这和打他们脸有什么区别?
“张诸权怎么回事?他不想在B市混了吗?”老楼那边背景音有点嘈杂,我好像模糊听见小离的声音了,“还有吕致意——这二百五还敢往你这边凑,我不听说小净把他送医院去了。”
“我也想问问他怎么想的,莫名其妙得很。”
“那你家里那边知道了吗?”
“梦姐去处理了。”
“那行,那我就配合着梦姐的行动插一手,至于…”
老楼的声音突然被打断了,接着我就听见一同滴滴答答的操作,然后就是好几个人的声音,估摸着是开免提了。
“老楼你不地道啊,这种事你还想一个人插手,多没意思。”一听这不嫌闹大的声就知道是老钟的声音,我顿感头疼,纳闷起怎么就这么不巧让老钟知道了。
老钟,虽然说是和小离一个姓吧,但两人完全不是一家的,只是碰了巧同姓。和我,还有老楼是正经的从小一块玩的发小。
他那性格,怎么说的,完全和温柔可爱的小离不同,老钟这人生怕没乐子,有点事他是巴不得小事化大,大事化麻烦,什么事他一掺和,那绝对是事态越演越烈。
“是啊是啊,这小明让人下了面子,就是我们被打脸,咋着也得给那姓张的和姓吕的点好看,不然不都得被别人看笑话了。”老邹同样是不嫌事大的人。
还有小北的声音:“那肯定我也得掺一手。”
“小明姐别担心,我们肯定给你还回去。”
…我就说过,不能让叶离和这群家伙凑一堆,好好的一个温柔姑娘玩了什么荣耀之后,这完全是往和之前性格相反的方向飞驰了。
我忍不住无语。
差不多了,再整个全明星过场两章就完事序幕了。
错字错句有空改,无事摸鱼个更新出来。
序幕时间线应该有人能看出来吧,全职是第九赛季刚开始,兴欣挑战赛线下赛之前,盗笔的话是沙海已经结束了,小哥还没被接出来,雨村养老还远得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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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序幕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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