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翔太郎和亚树子的相互指责并不放在心上。
“罗莎·迦楼罗。”
一个名字,以古老的梵语翻出。
翔太郎被陌生的发音所吸引,疑惑地看去“你在说什么啊,菲利普。”他的搭档捻起盘中一块曲奇,凑在眼前晃了晃。旋即,接声道:“罗莎·迦楼罗的读音。”
他往前站了一下,指腹因为某种不安定因素而不断地摩挲这书的封面。罗莎·迦楼罗,这个陌生来客。不像是亚树子那般知根知底,他皱了皱眉,直白的说:“我找不到有关于她的任何资料。只有关于「罗莎」与「迦楼罗」的分类词意。”
干净,实在是,太过于干净了。
那个从雨夜到来的陌生访客,在地球图书馆中的存在仿佛被人刻意抹消,只剩下水波似的花纹寥寥几笔暗喻带过。翔太郎和亚树子对其抱以信任,他却无法对其敞开心扉。
对「未知」的探求一旦彻底触底,就会转变为警惕。亚树子将拖鞋塞回包中,古怪地复述着菲利普刚刚说的梵语。她摇了摇头,露出一副笨蛋的表情,说:“这种事情,我怎么不知道啊!”
“那,菲利普你刚刚说的「罗莎」和「迦楼罗」分别是什么意思?”
菲利普抬起眼皮,从地球图书馆中检索挣出的沉古之气尚未散去,他平静地解释道:
“分别是玫瑰,还有金翅鸟。”
***
“这位小妹妹——”柴田次郎喝的醉醺醺的,他模糊的视线中浮出了身着蓝裙的身影。色意熏心的他,借着酒气搭起了讪。
鸣海侦探社的话题中心人物正坐在喷泉前看着广场的白鸽,不怀好意的声音也被她以善意回馈。罗莎温柔地笑了笑:“下午安,先生。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得到了回应后,柴田次郎打了个饱嗝荡过去。他的身影居高临下地罩住了她,“你一个人吗?”
“不是哦。”罗莎很快摇了摇头,让柴田次郎心中一紧,心虚十足地左右探看。紧接着,少女伸出食指轻轻,指尖所投下的影点了点不断跃起的白鸽,“还有它们在陪我。”
蓝裙的少女收回手,十指相互交起,她歪了歪脑袋,碧色的眼中流淌着晨光的柔和。她仿佛对着至亲在言语,音调又轻又美好,她说:“白鸽,树影,秋叶。还有一切会呼吸的,或是不会呼吸的事物——都在陪伴我呀?”
柴田次郎:老人地铁手机.JPG
他嘟囔了几声有病,就自讨无趣的转身离开了。
罗莎保持着姿势笑眯眯地看着柴田次郎的身影远去,直到最后一寸光影的消逝,她才将逐渐冷淡的视线收纳回眼中。
来往的车辆在鸣笛,水泄不通的城市道路永远嘈杂而拥堵。上班族们无神的双目映射在橱窗剔透的表面之上,有如世界千百个疼痛的疮口。这个点广场很冷清,养鸽子的人就在不久以前离开了。被豢养的飞禽不会离开舒适区,罗莎安静地看着它们。看着它们啄食谷物,看着它们振翅欲离。直到几分钟过去后,隐匿在泉水底座的阴影动了动,罗莎轻声地:“不打算来坐坐么?跟了我一路的朋友。”
声落,喷泉池面倏地拔升起一柱浪花。
挂满水柱的白色毛发生物一把跃上平台,用力地抖了抖水面。
“你还是一点都没有变啊,罗莎·迦楼罗。”它将身上的水分抖干后,可爱的声音好似不通过耳朵,直接触及到大脑。罗莎感到颅内的某根弦被触动,眉心阵阵发痛。
她转过头去,看着这个眼球赤红的异形生物。“你认识……”张开嘴,一股油腻地作呕感直截了当地掐断了语言系统的正常运行。强烈的厌恶感从身体并发的保护机制疯狂地涌出来,身体每一寸细胞都在拼命叫嚣着远离这个看似可爱的未知生物。
它的嘴保持着笑的姿态,歪起脑袋:“看来是失忆了啊?真是稍稍的有一点麻烦了。”随着动作的幅度,它的长耳也似绸缎般扬起弧度。分明没有张嘴,但是那可爱的声音却被塞入针管,用恶心的感觉注入到了她的脑内。
“那就先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好了。”她下意识地捏住颈间的细链,湛蓝的宝石瞬时翻涌起怒涛般的漆黑。仿佛尖啸地,恶魔在撞击,怒吼着囚禁它的囚牢。
指面变得苍白,罗莎清晰地听到了它的声音。
“再次见面,你看起来过得不错啊罗莎。”
奇怪的拟声词后。
“还记得吗?我是Q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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