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吗?如你所愿好了。
门才拉开一条缝,佐伯刚雄就迫不及待将手伸进小林家。不过是女人而已,无论一个还是两个都很好解决。
黛维拉从口袋里拿出匕首,挥刀,白光闪过,五指具落,血淋淋掉在小林真奈美面前。
“啊啊啊啊——”
还没变成男鬼,此时的佐伯刚雄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类。
佐伯刚雄尖叫,极致的疼痛让他在地上打滚,撕下衣服包扎残破的手掌,止不住的血流了一地。
黛维拉终于叹了一口气,应该选择解释的,虽然她讨厌解释。她随手打开门,遥不可及的门外就那么大咧咧展露在小林真奈美眼前。
血如雨洒落地面,不可忽视的是佐伯刚雄右手的砍刀,沉重却又锐利,刀口极薄,无需太用力关是落下就能让人血肉模糊。
黛维拉:“拿家访表需要带砍刀么?”
小林宅是独栋,地处偏僻,邻居相隔很远,就算想临时借刀也借不到。
小林真奈跌坐在地,唇齿颤抖,刺目欲裂,佐伯刚雄是来杀她的!
小林真奈美:“你怎么知道……”
黛维拉:“猜的。”
她的身上还带着佐伯宅的钥匙,小丑和爱德华在【尖叫惊魂夜】里幸免于难,显然一切都源头来自佐伯宅。
门口的佐伯刚雄也与之有关。在佐伯宅时厉鬼可以穿过门,它一言不发站在那里就能让人心跳过载。现在的佐伯刚雄没有那样的力量,甚至需要哄骗,既然如此也没有值得恐惧的。
太多的疼痛挤满大脑,佐伯刚雄右手握刀打算报复黛维拉。他踉跄起身冲进屋子,沉重的砍刀劈下,黛维拉侧身闪过。
“你先躲进其他房间,”黛维拉对小林真奈美说:“我会在客厅解决他。”
顿了顿又补充:“要报警也行,如果有用的话。”
小林真奈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她一个孕妇能做的只有不添堵,她点点头跑进离客厅最远的房间,用座机报警。
“看看你这愚蠢的猕猴桃,脑子也和猕猴桃的黑籽一样大。”
黛维拉居高临下看着倒在地上已然丧失战斗力的佐伯刚雄。说他是猕猴桃也没错,从高处看他的头让人反胃,就像最便宜的猕猴桃那样长着稀疏毛发颜色丑陋。
黛维拉从厨房找到塑料胶带、麻绳和刀具,她把佐伯刚雄捆了个严严实实,全身上下只有眼睛能动,绑在屋子里的木柱子上。小林家的独特装修给了她极大灵感,用麻绳拴上沉重的砍刀,链接身后的绳结,悬挂在佐伯刚雄头顶,如果佐伯刚雄运气好解开麻绳他面临的会是残忍落下的屠刀。
“不够安分的奖励。”黛维拉露出一丝极浅的笑容,转瞬即逝。
她大发慈悲没堵住佐伯刚雄的嘴,于是更多的不堪入耳的辱骂喷涌而出。
“贱人!我会扒掉你的皮,抽了你的筋,刨开你的肚子掏出你所有的内脏!不过是个臭.婊.子!”
黛维拉脸色不变,她盯着小林家挂在墙上的钟,钟表指向20:05。
她有需要验证的猜想。
夏季傍晚的微风从狭小的门缝处涌入,那道门原本被佐伯刚雄撞开现在再度只留一条缝,透过小小的空间,可以看见门外的暖色灯光。
小林宅外有一座路灯,对付佐伯刚雄时黛维拉看到有四五只飞蛾围绕灯泡转来转去。
她拉开门走进路灯明亮而冰冷的的光。
天幕沉寂,转瞬间下降n个色调,星星高悬,月色如水洒进房间,冷淡的光线下房间空无一人。
周围的环境蜡油般融化又重塑,从模糊变得清晰,暖色的光消失不见,无边无际的黑暗中雪花屏的故障电视发出滋滋声。
她身处黑暗的小屋,唯一的光源是眼前的电视。
黛维拉下压门把手,没用,打不开门,就是用上匕首那扇木门还是完好无损,且窗口狭小,所有出口都被堵死她必定无法离开。
或许说前两次的成功逃跑惹怒了某些东西,现在它来亲自复仇了。
……
雪花屏跳动,电视里自顾自播放起录像。
佐伯刚雄攥着小林真奈美的头发:“弱者的存在对强者来说是一种剥削。”
“你们很麻烦,不是么?”
屏幕里血流满地,仿佛成了最不值钱的东西被凶残的男人踩在脚下,男人提着死婴拖出长长的血腥脐带。
尖叫声不停歇地冲上云霄,死婴没发育完全的眼睛睁开,正滴溜溜看向屏幕外的黛维拉。它的母亲亦是如此,小林真奈美抬起头朝黛维拉露出诡异的笑容。
那是满载怨气和不甘的眼瞳,血丝挤掉最后一小块眼白。
红到发黑的血从眼角流下,蜿蜒着,宛若毒蛇般爬到屏幕边缘,最终跨越屏幕,满载恶意爬到现实世界。它凑近黛维拉的鞋,宛若毒蛇张开嘴亮出毒牙,狠狠咬了上去。
在巨山精神病院更血腥的场面黛维拉都见过,她本该免疫,此刻却腹中酸水上涌,吐了出来。
脑子里的思绪搭载飞机到处远行,她无法集中思考,混乱成了常态,上一次这样还是被巨山精神病院拉去做实验时。
本就敏感的五感被放大几十倍,原本聒噪的夏日蝉鸣成了背景般,黑暗中,她听到某种东西蠕动爬行的声音。
“咯咯咯——”孩童银铃般的轻快笑声回荡在黑漆漆的屋子里。
黛维拉忍住晕眩,那东西也随之而来,不出意料正是死婴。
滑腻的东西轻轻扫过后颈,黛维拉靠在墙上,抬头看到小林真奈美爬在天花板上,血顺着黑发滴下,打湿黛维拉的脸。
血水顺着脸部轮廓积在眼眶又从面颊滚落,停留在眼眶里的,给银灰色的瞳孔盖上血红的被子。
咔咔——小林真奈美僵硬的骨骼活动起来,伸手掐住黛维拉的脖颈,死婴拖着脐带爬到黛维拉的左腿。
太多红色充盈在眼眶里,世界开满了红色的花,大朵大朵,浓烈如骄阳,阴冷如地狱。
难以言说的甜腻气味混合铺天盖地的血腥味霸占了黛维拉的鼻腔和肺,她越来越喘不上气。
小林真奈美从天花板上慢慢下滑,面对面。极致的压抑下,黛维拉接近疯狂,san值下降得惊人。
女鬼狠狠咬下黛维拉肩膀的肉,怪异的咀嚼声填塞耳中,大量失血让黛维拉眼前发黑。
坐以待毙不是黛维拉的风格,她轻轻呵气将刀刃擦过女鬼的手臂。意料之中的,受伤的是她自己。
眼前的女鬼无法被武力击倒,黛维拉也不通玄学,密闭的空间让她逃无可逃就像笼子里的灰老鼠。
在这绝望之地等待死亡是唯一的出路。
冰冷的鬼气让黛维拉动弹不得,女鬼又张嘴咬下第二块肉。
这次的口味和以往大不相同,只能吃肉却吃不到恐惧的情绪,没被恐惧浸染的肉食之无味,平淡得如同在生啃鸡胸肉。它略微歪着头死死盯着自己的猎物,被咒怨侵蚀已久的脑子艰涩运转。
为什么被它压制的少女不但没有恐惧,甚至……还很兴奋?
电视机重归雪花屏,冷色调的微弱光芒照亮不了房间却足够点亮黛维拉向来平静如死水的眼。
冷汗打湿了她的黑发,半长的头发乱糟糟团在后颈,偶尔有几缕调皮的缠上小林真奈美沾血的发丝,衬得她因失血而惨白的脸庞有些脆弱。
而这几分脆弱又被胜券在握的傲慢表情冲淡,绝望似乎从不会出现在她的脸上。
“我暂时没有去第五x格打职业遛鬼的想法,而你也不配取我性命。”
黛维拉使用了技能【友谊天长地久】。
谁说面对厉鬼只能诉说遗言?打给小丑和爱德华?区区两个手下败将,不值得被需要。
黛维拉:“我要告到中.央,让游戏的发起人接电话!”
下一秒,血红色的电话凭空出现在黛维拉手中。时间暂停,小林真奈大张着嘴没咬下第三口。电视机聒噪无序的滋滋声消失,仿佛天地间唯一的活物只有手中发着嘟嘟声的电话。
猜想成功验证。
从逃离佐伯宅又出现在小林真奈美家后,黛维拉鄙视【尖叫惊魂夜】,她在佐伯宅就已经可以逃走却还要强制被带到小林家。太low了,这个游戏太low了,就好像耍赖的小孩一样,不断修改时空直到让自己满意为止。
无法逃走的屋子,无法逃避的女鬼的出现让黛维拉确定这值得她使用【友谊天长地久】。
或许在这之后还有一个boss,它预判了黛维拉的预判,故意让黛维拉在小林真奈美这一关使用电话自救从而在下一关达到完美虐杀的成就。
一切还没脱离黛维拉的计划。
电话约莫“嘟”了三分钟,【友谊天长地久】里规定“对方必定接起”,黛维拉不着急甚至哼唱不知名的歌曲,用手指轻轻打拍子。
她眯起眼睛,对面是不想接还是不敢接?
电话再嘟了十分钟。
又过了十五分钟,电话终于结束了那该死的嘟嘟嘟,游戏发起人接了电话,听筒传来懒洋洋的声音:
“非得在睡觉时打电话,有何贵干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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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受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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