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线的时候还觉得像做梦一样。
要不是任务提示从“寻找脱离秘境的方法”变成了“和苏格兰/波本/黑麦一起脱离秘境”,几乎要觉得昨天接收到的信息说不定是梦里的。
或许游戏剧情就是这样,只是去厨房接了杯水,回来就发现旅行者居然乘着飞船来提瓦特,短短一句话颠覆了我的游戏世界观这样子……
怀着奇妙的、“准备大决战”的心情,恰逢周末,我特地把任务面板戳开,把重要的剧情都过掉,把背包整理了一遍,空闲的体力全刷了,趁着给他们三个精神疏导的时候,又是等级,又是天赋,又是武器,又是圣遗物地拉了半天。
游戏里一晚上没睡,波本他们分批陪着我,我把精神体们拢在一起抱着。
——结果根本没出几个有用的圣遗物!呜呜呜呜气死我了,给苏格兰都凑不出一套主属性对的,我痛苦地把双爆防御头戴在了水母的脑袋上。
那可是整整42%的极品大防御啊QAQ
水母倒是很开心,戴着防御头飘飘悠悠地晃进苏格兰的房间。
给猫咪和狗狗也戴好了,得到了黏腻的蹭蹭和热情的口水洗脸。
波本靠在门边,黑猫,不是,暹罗猫走过去,高高竖起的尾巴缠着他的裤管。
他瑰丽的蓝紫色眼睛在灯光下闪闪发亮,一眨不眨地瞧着我。
靠着诸星大的狼犬,心情复杂地摸了摸狗狗的脊背。
其实和他们三个人,还没有怎么好好地一起交流过呢……
自己就像走马观花的过客,只是敷衍地应对着大家的好意。
每次都是结束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错过了什么,就好像每年限定的夏日活动地图,总是觉得“今天好忙啊明天再去探索吧”、“这个周末多睡一会,游戏总是有时间的”,怀抱着这种侥幸的心理,然后每次都是匆匆忙忙地、赶在最后时间线之前才勉强玩过。
……
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脸。可不能这么消沉下去!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的话,”
波本不知什么时候走近,刮了刮我的鼻子。
他手指那种粗糙的质感,对我来说新奇无比。俯身下来,从若隐若现的领口中散发出香水馥郁而陌生的气味。
“就交给我们吧。”
表情严肃而郑重。
这个时候看上去格外有“正道人物”的感觉。
“噗哧。”
不禁忍俊不禁。
在波本脸色变黑之前,伸手抓住了他的手。
“不是嘲笑你的意思。”
因为……
论年纪,他不超过25岁,我已经是个职业倦怠期的老社畜了。
论职业,我是向导,他是哨兵,在这个向导极其强势的世界观背景下,将行动完全交予哨兵,对向导来说是极其不负责任的行为。
论三次元的话……
相信男人“我养你”简直是这辈子离婚三次的命运宣言。
总之,托他的福,现在已经完全振作起来了。
我就说昨天下线时候,诸星大那句“交给我吧”怎么听着一边感动一边觉得怪怪的呢……
暹罗猫喵喵咪咪地又蹭了上来,捉住它的脑袋瓜亲了一大口。
狼犬老大不高兴地打了个哈欠,也亲了一小口。
“咳、你可真是……”
他没抱怨几句,忽然脸色一变。
狼犬的耳朵竖了起来,警戒地将我护至身后。
我也听到了门口窸窸窣窣的动静。
苏格兰和诸星大也没睡,诸星大打了个我看不懂的手势,默不作声地走到门口。
波本不许我下床,我只好把视线放在猫咪身上,让它去看看。
门被诸星大悄无声息地开启,他出手如电,一下子就抓住了……
……呃,一个小女孩?
对哦!我一拍脑袋,这个小孩子我认得的。
不就是上次琴酒他们来之前遇到的那个小女孩嘛!
我好奇的情绪传递给了猫咪,暹罗猫也歪了歪脑袋。
在小孩被诸星大吓哭之前,注意到了漂浮在她身边的、半透明的人影。
它似乎是漂亮的女孩子。
充满歉意地对着我们道歉。
“真的非常抱歉,这孩子只是,太饿了……”
似乎是支线任务呢,我思索着,搭上狗狗和霞水母的伞盖,把女性幽灵的话语传递出去。
“幽灵吗……”
苏格兰沉思着,在精神通路里说:“应该是,向导的精神投影。”
他解释说,是向导死后,精神力没有消散,弥留在空间里,加上秘境的封闭,才能形成这样的现象。
没有得到回复的女性幽灵跟着被诸星大放开的小女孩,轻轻地往前飘。
暹罗猫承载着我的视线,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七拐八拐地进入一个破旧的房间。波本嘀咕着“午夜开放真是犯规”之类的碎碎念,似乎对没有发现这个小房间感到非常不满。
维持精神通路对哨兵和向导都是很大的负担,所以波本和苏格兰在我的房间里,波本因为精神体和我共感,靠得更近。
因为暹罗猫不在,我就轻轻地揉着他的脑袋作为安慰。
他的头发好软啊……
从后脑轻轻地往后捋,在脖颈的地方停留一段,手指按了按。
几乎是立刻,波本的脸就红了起来。即使在他深色的皮肤上也很显眼。他性格中有着好强的一面,即使和苏格兰站在同一阵线,也不愿意示弱。
在通路传来恼羞成怒的情绪之前,我就轻轻地放开了手,拍了拍他的手背。
……其实在苏格兰、诸星大(黑麦)和波本之间,和波本一直有点吵吵闹闹的。贝尔摩德后来都会问我,是不是很讨厌波本。
其实完全没有啦,说实话看到他这样的容貌,就算想生气也生不起来。
但我就是这样的性格,和谁在一起都容易复制别人的性格特点。和太宰治在一起的时候,他的消极也变成我的消极。和波本在一起的时候,他的尖锐也变成我的尖锐。
年轻的时候,我也为此倍受困扰。只有年纪变大了之后,才能慢慢把握这一部分的「自我」。
——我更容易被周围人性格中的特质所影响,就像一只极端灵敏的探针,在平凡的日常里,因为一阵微风而剧烈摇摆。
所以我很想向波本表达,「不讨厌你」这件事。
……不过这个时间是不是真的太晚啦,哈哈。
波本像暹罗猫一样不容拒绝地抱住了我。
脸埋在我胸口,闷闷地说了句什么,露出的耳朵红得滴血。
……啊,哨兵这个精神通路还真是犯规。这样想着,我又摸起了他的头发。
苏格兰抓住我伸出去的另一只手,静静地握着。
被发配到门口的诸星大从通路里传来无可奈何的情绪。
精神体们跟随着小女孩走到了隐秘房间,里面出人意料地还有一个更小的小孩子,因为饥饿而消瘦的脸上,一双眼睛显得格外大。
小女孩子擦干了眼泪,在房间里翻箱倒柜,估计是在找吃的。
我让暹罗猫走上前,和伫立在一旁的幽灵对话。
“欸?之前那孩子也去了你那里吗?真是不好意思,我醒来的时间越来越短了……”
“这孩子只是,想找些吃的。在这种地方,如果没有她的话,我的小惠也早就……”
经过她断断续续的诉说,又有苏格兰他们在一旁串联线索,很快就讲完了这一个小故事。
“这里是、我的家。”
这位幽灵,生前是一位等级不高的向导。似乎是因为生了重病,健康状况逐渐恶化,她的哨兵为了延缓她的生命,在最后把她带入了秘境。
“秘境里的时间和外界流速不一致,”苏格兰的声音格外低沉,“或许是希望能够出现什么奇迹,她的哨兵才会把她带来这里。”
小小的房间里,充满了生活气息。角落里婴儿的摇摇车看上去还很新。
暹罗猫跳上跳下地翻看着任务提示。
诸星大的狼犬叼着苏格兰打包好的食物,递给小女孩。
小女孩狼吞虎咽地吃了,然后熟练地给弟弟喂饭。小婴儿的眼睛跟随着幽灵,在狼犬、水母这里依次扫过,然后落到暹罗猫身上。
“这孩子资质不错。”诸星大在通路里说。
女性幽灵坐在梳妆台上,朝着暹罗猫背后的我微笑。
“我和甚尔是真心相爱的,有了小惠也没有后悔。”
“只是,生病这件事,谁也没有料到……”
“甚尔就是这种性格,我和他在一起时就有预料的。我离开之后,他一个人没办法坚持下去,渐渐地,就不来了。”
“后来他不知怎么的,除了小惠,还把这个孩子带了回来。”
“偶尔也会带食物和钱回来,但是最近来得越来越迟。”
顺着她的目光往前看去,小女孩虽然很害怕,还是站在婴儿前面,阻挡着狼犬的视线。
——诸星大的狗狗不笑的时候,看上去还是很大一只,小孩子会害怕也是正常的。
刚吃完东西,两个孩子都放松下来,见狼犬并没有攻击,他们依偎在一起,不一会就都睡着了。
幽灵面容模糊,只有柔和的声音和恬淡的气质,给人一种亲近感。
她轻声说,“虽然很想看着小惠长大,以我现在的状态,恐怕是看不到了。”
“之前也想去外面求助,但这里很偏僻,直到最近才有哨兵过来。”
即使没有说完,她的诉求也呼之欲出。
我有点为难。
“倒不是我不愿意帮助您,”我谨慎地说。
“只是我现在自身难保,不久之后将要面临一场恶战。在此之前,我无法做出有效承诺。”
游戏屏幕适时跳出了安安兔玩偶,它小声说:“那我们先给两个小宝宝布置一个防御阵法怎么样?”
……我怎么不知道我会这个……?
我按照游戏提示继续说:“我暂时布置一个防御设施,留下足够的食物和水,如果一切顺利,我马上把他们接走,让他们平安长大。”
没有提示了,我忍不住说了一句:“甚尔这家伙,实在是太过分了。”
女性幽灵轻轻地笑了起来。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成好看的月牙。
“他就是这样。”
她深深地鞠了个躬,带着满足:“这样的话,我也能安心离开了。”
精神体们围拢过来,注视着幽灵走向小婴儿,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
一幕幕回忆在小小的空间里展开,褪色的家具变得鲜艳,温柔恬淡的女性坐在床上,怀里抱着小小的孩子。
甚尔坐在她身边,露出未曾见过的温柔笑容。
……看上去就像任何一对恩爱的夫妇。
就像一朵开了一半,便遭霜冻的花。
回想起遇到甚尔时,这个家伙的一举一动,不由得有种在看人生百态的感慨。
他的「心」,原来遗落在这里么……?
回忆如光点般消散,只余星屑般的余烬,不舍地抚摸着孩子的脸。小婴儿轻轻地喊了一声“mama”,睡得十分安详。
良久,我在精神通路里说:“如果不麻烦的话,能不能帮我找一些这位向导的遗物?”
这两个小孩子年纪太小了,可我们没办法时时刻刻看护他们。
波本和诸星大都捏了捏我的手,随即走到一边小声吵架。
苏格兰钻进厨房准备食物去了。
看来今晚大家都休息不了。我叹了口气,去厨房倒水喝。
苏格兰罕见地正对着锅子发呆。
我轻轻地碰了碰他的手。
这还是诸星大教我的,哨兵们对“普通的碰触”反应会很大,在任何情况下都应该进行轻微接触。
他用宽大的手掌包裹住了我的手,从精神回路里传递过来淡淡的悲伤。
对我来说只是个普通的支线任务,对生活在哨向世界里的角色来说,却是真实存在的经历。
我是不是也该再认真一些呢……?
怀着这样的心情,又细细地调整了一些圣遗物的搭配,哨兵们和精神体都梳了又梳,还破例允许他们睡在自己的房间里。
国外的床都比较窄,一张床显然摆不下这么些人,精神体们呆在床上也不老实,撒着欢儿乱跑。
我不得不把它们抱在怀里,威胁道:“不许闹了哈,这个时候了,都睡一会。”
诸星大枕着自己的手,脸转过来朝着我微笑。
他的眼睛和狼犬一样,也是亮晶晶的。
————
卡尔瓦多斯不是偷,是明抢。
他的精神体棕熊能免疫绝大多数的伤害,包括秘境的时间差带来的损伤。
他只是简单粗暴地在交界处打了个洞,把向导从秘境里“掏”了出来。
在巨大的棕熊面前,女性向导显得更加娇小。她正在椅子上小憩,被棕熊抓出来的时候,手里还抓着奇怪的织物垫子。
棕熊灵敏的嗅觉在里面闻到了黑麦那只恶狼的臭味。
它很想生气,甚至想怒吼一声。但森蚺的反应比它更快。
它从棕熊的右爪上大喇喇地爬过去,棕熊吓了一跳,差点把小向导颠下来。
花纹看着眼晕的大蛇很快裹住了女性向导,她软软地哼了一声,几乎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卡尔瓦多斯顿时对宾加说:“你吓到她了。”
“是么,”宾加不知可否地说了一句,眼神没有从精神体处挪开。
巨大的蟒蛇很快把包裹住的宝物带了回来。蛇身散开,向导特有的浅淡却暖呼呼的信息素如水银泻地,向四周流散。
她勉强抓住宾加的手,使劲摇了摇脑袋,困惑地说:“你们……是谁?刚才……”
完全没有接受过军事训练的样子,考拉一样慢吞吞的。
她身上可真是好闻……卡尔瓦多斯搓了搓手,正想来个自我介绍。
宾加抬起她的下巴:“你就是琴酒的向导?”
————
……?
那个穿得非常异域风情的高大哨兵拖着我的下巴,他本来就超级高,我踮着脚还觉得脖子被他抻平了。
不是,怎么回事啊?
我低头吃了个面,怎么就突然换地图了呢!
出了限定地图,之前灰掉的按钮全亮起红点。
我一时间既想把红点全点了,又得回答陌生哨兵的话,顿时有点宕机。
“唔,痛……”
颈椎被拉伸到极限了呜呜呜呜。
“别乱动,”他抓住我的两只手,把我困在怀里,腿压着我的腿。
……感觉应该是一种很有威慑力或者什么巴西什么术的姿势,但是我实在是形容不上来。这种军事或者体育竞技之类的东西距离我太远了。
“痛……”
我下意识地说。
呜呜呜他手肘和膝盖顶得超痛的呜呜呜呜,琴酒都没这么对我过。
“放手,快放手!宾加。”那个高大胖壮的哨兵在外面围着我们转圈:“向导她没有训练过,你这样她要骨折的!”
这个“宾加”使劲捏了捏我的胳膊,我的眼泪飙了出来。
呜呜呜呜呜呜呜,好痛啊!
他顿住了,这才慢慢地换了个姿势,但也不肯放开我,把我放在他膝盖上。
我一直往后退,他一只手按着我的脊背。
什么呀!两个坏蛋!
我不理他们了。点开其他按钮看。
阵平和研二、穆叔、叶蔚堂、秦队、虞队他们的角□□面也亮起来了,查看了一下他们的状态。
“那个,我是卡尔瓦多斯,是组织的高级哨兵……”
点点点,我点点点。对了,先给穆叔回个消息。穆叔教过我的,要先这样……
“喂。”
男人握住了我的手。
他比波本的肤色还要更深一点,头发是那种蜷曲的,编成了小辫儿,嘴唇有点厚,眼睛是漂亮的橙黄色。
他好像有点不满意,身后的精神体缓缓爬了过来。
是超大超级粗的大蛇,这玩意儿移动的时候让我全身起鸡皮疙瘩。
“回答我的问题,女人。”他冷冷地说:“你是琴酒的向导?”
应该……不算吧?
这个世界里的哨兵—向导关系基本上都是军事上的关系,伴侣关系也非常少。
军事上,自己就是个军盲啊!什么|枪|什么|狙|完全不认识,对我来说就是长的|枪|和超长的|枪|的区别。
伴侣就更是无稽之谈了,琴酒看上他的武器都不见得看得上我,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我想了一下,说:“没有。就是,疏导了一下而已。”
这个叫做宾加的哨兵又哼了一声,蟒蛇越过他,大脑袋停在我面前,吐着蛇信。
我顺手AA两下,宾加还抓着我的手,扣住了。
这个大蛇它的血条都飙红了,我就顺手来了一个技能。
大蛇往我这边挤,差点把宾加挤开,他不耐烦地把自己的精神体挥开,把我往怀里带。
他身上的气味并不难闻,就是有点难以形容,是我很不熟悉的树木和香料的味道。
一个技能下去,血条给他拉回绿色,大蛇高高兴兴的挤在我和宾加之间,我伸出手,小心地摸了摸它的鳞片。
软软滑滑的。
一睁眼,一只熊脑袋在我正上方,吓了我一跳。
宾加也吓了一跳,一脚把它踹了出去。
卡尔瓦多斯控诉道:“明明是我先来的!”
————
看了剧情回放才发现,这个叫做卡尔瓦多斯的哨兵,联合这个宾加一起把我从秘境里抢了出来。
郁闷地想着,感觉自己总是被抢来抢去的。
这里应该是现实地图,但地图也很小。我给宾加做了疏导之后,他的精神体显然很喜欢,盘在我身上不肯下来。
……我把拟真程度调低了。
倒不是一定要对所有哨兵都很好,但是疏导的话就会给我加经验值,我还差550经验值就能突破一级了,升级奖励有回血的料理,还有角色的升级道具,对我都很有帮助。
卡尔瓦多斯的精神体是吃人的棕熊,我比起蟒蛇,还是更害怕哺乳动物一点。
宾加也知道,所以也没让我给卡尔瓦多斯做疏导,还把棕熊赶得远了点。
给熊用精神力做了一杯蜂蜜,闭着眼睛递给了卡尔瓦多斯本人。
——哨兵本人比熊要平易近人得多了。
感觉到熊站起来了,我赶紧跑到大蟒蛇后面躲起来。
唉,如果我当初点一些武力值就好了,现在好被动啊。
宾加似乎和琴酒不对付,不过对我还可以,大蟒蛇也没有压着我,只是团在我面前,时不时把蛇信弹出来。
坐在大箱子上发呆。
哨兵们在不远处摆弄着|枪|械|,感觉像误入了战争片拍摄现场。
靠着软枕,正在翻游戏里的每一个图标,忽然眼前一花。
纯白的精神海中,一只大黑狗奋力跑了过来。
“叶蔚堂!狗狗!”
“小陆!”叶蔚堂的声音响了起来:“你没事吧?”
“我没事!”
我来了精神。
“路向导。”
大黑狗脑袋上的一枚鳞片发出了精神波动。
我的精神触角摸了上去。在遥远或者接近的空间里,我只能看见椅子上坐着一个懒散的少年人。
他闭着眼睛,嘴角挂着微笑,“你好,我是本次行动的总指挥,我姓萧。路向导,你已经陷入秘境二小时十一分钟,现在你的信号还在秘境狭间。你感觉如何?”
啊啊啊啊啊还有一张过度写不完了啊啊啊啊啊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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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卡尔瓦多斯的奋斗之路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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