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微凉,星光沉静,城市的喧嚣在夜色中逐渐沉寂。街道两旁的路灯投下暖黄的光,照亮着铺着石板的行道,落叶零零散散地随风旋转,仿佛连它们也找不到归宿。
南野秀一将手插进外套口袋,脚步不紧不慢地沿着熟悉的街区前行。他刚从浦饭幽助他们的聚会中脱身出来,那些嘈杂而热血的朋友虽热情,却始终不属于他内心真正的安宁。比起战斗与喧哗,他更想回到那间静谧的屋子,泡杯热茶,翻开一本旧书,安静度过这个夜晚。
“妈妈和继父果然如我所料,又带着田中秀一远游去了。”他轻声自语,语气温柔,嘴角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也好,至少她能放松一段时间。”
就在他准备拐进自家所在的小巷时,他的目光忽然被一道突兀的身影吸引。
——是个女孩。
蹲在路灯下,穿着似乎是高中校服的短裙与外套,整个人将脸埋在双膝之间,看不清模样。唯有那一头及膝的金色大波浪长发,在灯光下显得柔顺又刺眼,像是深夜中坠落的金色流星。
秀一皱了皱眉,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下。他不是多事之人,却也不是冷血的看客。
他缓步靠近,声音温和地响起:
“……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已经很晚了。”
女孩抬起头,那一瞬间,秀一仿佛听到自己的心跳慢了半拍。
那是一张过于漂亮的脸。
精致得几乎不真实,蓝宝石般的眼睛在夜色中泛着水光,唇角扬起轻佻又迷人的弧度。她就这么看着他,笑了。
“我啊,没有地方去了。”她声音清脆,“帅哥,你能收留我吗?”
她站起身来,身形纤细而丰满,那胸前不自然隆起的曲线让秀一微微移开了视线。而下一秒,女孩却忽然靠近,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像猫一样轻巧地贴上来。
“作为交换……”她笑得张扬,“我可以给你上我哦。”
秀一一时间愣住了。理智告诉他这并不正常,这个女孩毫不设防、甚至主动献身的态度背后一定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理由。可不知为何——她的气息太近,她的眼神太孤独,她的笑容太刺眼。
像是在强忍哭泣的孩子,努力做出“我不需要你可怜”的表情。
“……你叫什么名字?”他轻声问。
女孩歪了歪头:“你想知道啊?那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话音未落,她已踮起脚,主动吻上他的嘴唇。
——这不是挑逗,而是逃亡。不是**,而是求生。
秀一没有推开她。
?
夜深了,藏马带她回到了他独居的两层宅邸。庭院中植着盛开的山茶花,屋内是淡雅的木质香。
女孩坐在榻榻米上,脱下鞋后光着脚趴在地板上:“你家好大啊,还带院子的,藏马先生真是个贵公子呢。”
“叫我南野就好。”秀一泡了两杯茶,递给她。
“我还是喜欢藏马,听起来很帅。”
她接过茶,一口喝下,眼神浮动着复杂的情绪:“你就不问我为什么会在那边蹲着?”
“你愿意说的话,我会听。”他轻声说。
她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
那一夜,他们滚落在被褥之间。她像熟练的情人般诱惑他,却在关键时刻轻微颤抖;他明白她其实从未拥有过真正的亲密,便收起所有侵略的野心,只剩下温柔。
秀一温柔地抱着她,像抱着易碎的花瓶。
“……你不恨我吗?”她问。
“为什么要恨?”
“因为我骗你,我并不是什么情场老手。”她轻声,“我是第一次……只是觉得这样能换个可以容身的地方。”
他轻轻抚摸她的金发:“我不在意。”
“你真的……不嫌弃我?”
“我只担心,你对自己的价值看得太轻。”
她呆了一下,笑着转身背对他,却悄悄咬着被角,不让眼泪滑落。
这一夜,樱第一次在他人面前哭了。
她一直以为自己不会再哭了。
翌日清晨,阳光穿过纸拉门的缝隙洒进房内,光斑点点,映在塌陷柔软的被褥上。鸟鸣声清脆,像是为这静谧空间注入了些许朝气。
南野秀一缓缓睁开眼,目光下移,便看见怀里安静蜷缩着的少女。
她紧紧抱着他,就像漂泊无依的小兽找到了温暖的洞穴,不愿松手。
她的发丝散落在他的胸前,肌肤细腻温热,睡颜毫无防备。昨夜的张扬与轻浮早已褪去,如今的她,只是一位安静躺在他怀中的女孩。
——甚至可以说,是个孩子。
他轻轻抬手,将她一缕发丝拨开,指尖划过她微红的眼角。他猜想她昨夜哭了很久,才在不安中沉沉睡去。
小樱似有所感,眼睫颤了颤,微微张眼。
“……早。”她的声音有点哑。
“早。”秀一温和回应。
她伸了个懒腰,毫不遮掩自己光裸的肩膀,大咧咧道:“我还以为你会先走,结果你还在啊。”
“你希望我离开?”
她盯着他几秒,忽然笑了:“才不呢,被这么帅的男人抱着醒来,感觉还挺不错。”
秀一没有接她调侃的话茬,只是低声问:“今天有什么打算?”
她转过身,背对他,语气轻快:“我等会出去一趟。有点零用钱,可以蹭顿早餐,再顺便打个短工。放心啦,不会一直赖在你家的。”
他皱眉:“你要出去工作?”
“唱歌。”她回头笑,“某个酒吧的晚间驻唱,给得不多,但还算能糊口。”
“你住在这里,不需要刻意赚钱。”秀一说。
小樱忽然坐起身,盯着他,笑容不变,语气却缓缓变冷:
“不是啊,我总不能吃白饭吧。就算你不介意,我自己也会觉得——恶心。”
他看着她的眼神,有片刻的沉默。
那一刻,他再次确认,这个女孩不是在撒娇,而是在与世界死撑。
?
傍晚七点半。
南野秀一站在一间不起眼的街边酒吧门外。他戴着帽子和墨镜,站在人群中毫不起眼,静静注视舞台上的那道身影。
——她穿着简单的黑色短裙、白衬衫,头发高高束起,却挡不住那抹金色的波浪从肩后垂下。她眼神自信,嘴角噙笑,站在麦克风前的她,仿佛一位真正的舞台之主。
灯光打在她身上,她仿佛拥有一层不真实的柔光。
她对观众说:“接下来的这首歌,是我最喜欢的一首。因为啊,每次唱这首歌的时候,我就能骗自己,其实我有过去,其实有人记得我存在。”
她调好小提琴肩架,一边轻扫琴弦,一边缓缓开口:
?
?《シルエット》——第一回演唱
いっせーのーせで踏(ふ)み込(こ)むゴーライン
整裝待發 堅定踏向終點線
僕(ぼく)らは何(なに)も何(なに)もまだ知(し)らぬ
我們依舊懵懂無知
一線(いっせん)越(こえ)て振(ふ)り返(かえ)るともうない
越過那條界線驀然迴首也沒有任何蹤跡
僕(ぼく)らは何(なに)も何(なに)もまだ知(し)らぬ
我們依舊懵懂無知
うだってうだってうだってく
銘記那屬於青春的熱血
煌(きら)めく汗(あせ)がこぼれるのさ
閃亮的汗滴流淌而下
?
那一刻,藏马的手指微微收紧。
他从未听过这首歌,却感受到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共鸣。
她的歌声不像那些技巧精湛的歌姬,却拥有能击穿人心的力量。就像她本人,伪装得坚强却又极度真实。
他看着她,仿佛透过这首歌,看见了她走过的道路——
孤独、被丢弃、伤痕累累,却依然选择笑着向前走。
而她的笑容,只是掩盖一切的剪影。
?
演唱结束后,她站在后台的灯泡镜前,擦着额头的汗。
酒吧经理走过来:“今天特别有人给你点酒,你要去看看吗?”
“我不接客。”她耸肩,“只唱歌。”
“不是酒客,是外面有个红头发帅哥,安安静静看完整场。”
她愣住。
下一秒,她拉开侧门,朝街口望去。
他还在那里。
他没有进来,却也没有离开。
就像在等她。
她噗嗤笑了,轻声喃喃:“怎么,你是我粉丝啊?”
她跑下台阶,穿过人群。
藏马转头看着她,目光温柔:“唱得很好。”
“你居然会夸人。”她勾唇。
“那首歌……”他顿了顿,“歌词像是写给你自己。”
“是啊。”她站在他面前,眼睛亮晶晶的,“我写给未来的自己的。”
“……你还相信未来?”
她笑了,抬起手,轻轻点了点他的额头:“有你这种温柔到莫名其妙的人出现,我就开始……有一点点相信了。”
藏马一怔。
她转身,大步走在前面:“那,今晚能让我回你家吗?我喉咙有点哑,需要热茶,还有……你那张床睡起来真舒服。”
他没有回答,只是默默跟了上去。
风吹过她的裙摆,也吹过他心底那个正在悄然萌芽的情感。
这段旅程,才刚刚开始。
雨在夜里下得极轻。
细密的雨丝落在屋檐、落在枫叶、落在廊下,空气中弥漫着潮润的木香。
小樱坐在廊檐下,披着藏马的外套,一边吃着草莓蛋糕,一边哼着小调。
她的腿交叠,脚尖轻轻晃着,动作看似随意,眼神却飘忽不定。
那副“什么都无所谓”的表情,在黄昏柔光下显得格外寂寞。
“你明明不喜欢吃甜的。”藏马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她回头,笑:“那你还买?”
“因为你嘴上说不要,眼睛却盯着蛋糕柜十秒。”
她噗嗤一声笑出声,抬眼望他。
“真奇怪,我认识的男生啊,从来不会注意这种细节。”
“那是他们不懂看。”
他走近,将手中毛巾搭在她头上,轻轻替她擦去发梢的雨滴。
那动作温柔得近乎虔诚。
小樱望着他,忽然低声说:“藏马……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因为你值得。”
“骗人。”她笑着,却轻微地颤抖,“你根本不了解我。”
“那就让我了解。”
“了解我做什么?你不会喜欢我的。”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轻狂的冷漠,“我可是个被丢弃的人。连自己都不确定能不能活下去。”
“可我想喜欢你。”
这句话像风一样拂过她心口,她怔在那儿,手中的蛋糕掉落在地,白色奶油溅在木板上。
她咬住下唇,想笑,却笑不出来。
“你……别对我说这种话。”
她转身跑进屋里,门“啪”地一声关上。
雨声连成了一条无声的帷幕。
藏马站在廊下,手中那条毛巾还沾着她的香气,他轻叹一声。
——那不是拒绝,是害怕。
?
几天后,小樱消失了。
没有带走任何东西,房间被整理得一尘不染,连茶杯都洗好放在原处。
她的那份香气,消散得干干净净。
藏马靠在门框前,沉默地凝视那张空被褥。
他知道她会走。只是没想到,她走得如此决绝。
他去她唱歌的酒吧,那里的老板耸耸肩:“那女孩啊,几天前就辞掉了工作。说要去别的地方找舞台。”
“她说要去哪里?”
“她没说,只留了一句话——‘我不能老被人救,我得学会自己活。’”
藏马握紧拳头。
他明白,那是她惯用的逃避方式。
她害怕得到温柔,因为温柔一旦消失,比冷漠更痛。
?
夜晚,他终于找到她。
那是在一座废弃天桥下,街灯闪烁,风带着潮湿的灰尘。
小樱坐在桥边,怀里抱着一罐啤酒。
她的眼眶发红,神情恍惚。听到脚步声,她侧头,露出微笑。
“哎呀……你还真来了。”
“你醉了。”藏马走过去,伸手想拿掉她的罐子。
她却倔强地把罐子举高,晃了晃:“我没醉。我只是,终于找到一种不需要依赖别人的麻醉剂。”
“你是在惩罚自己吗?”他低声。
“惩罚?呵……”她笑得哽咽,“那你告诉我,我该原谅谁?那些抛弃我的人?还是那个明明知道我什么都没有,还让我以为自己能被爱的你?”
藏马一怔。
她的话像利刃一样,扎进他胸口。
她擦着泪,笑得很美:“你知道吗?我其实一点都不高兴你对我好。因为我一旦开始依赖,就会害怕有一天你也离开。”
她低头,声音哑得像破碎的琴弦:“你一定会离开我的。就像所有人一样。”
“不会的。”他走过去,紧紧抱住她。
她拼命挣扎:“放开我!你又在假装!我不想再被拯救!”
“那就让我陪你一起堕落。”
他的声音沉稳,语气没有一丝犹豫。
“你哭,我就陪你哭。你恨,我就陪你恨。你要逃,我就追到天涯海角。”
小樱的身体一颤。
她终于没再反抗,只是缓缓靠在他胸口,泪水一滴滴落下。
“……你真笨。”
她的声音极轻,像风中的呢喃。
“喜欢我的人,都会受伤的。”
他抚摸她的发,轻声道:“那就让我受伤吧。”
?
当夜的雨停了。
她的歌声在天桥下再次响起。
覚(おぼ)えてないこともたくさんあっただろう
也會有許多再想不起的事
誰(だれ)も彼(かれ)もシルエット(しるえっと)
無論是誰不過一襲剪影
那一刻,风卷起她的发丝,灯光映着她泪痕斑驳的脸,
她的歌声像夜空中唯一的星光,破碎却耀眼。
?
然而命运的暗流,正在靠近。
在无人察觉的阴影中,灵界的某种异常波动扩散开来。
一股陌生而强大的气息,注视着她。
——“宇宙之钥,终于现世了。”
她并不知道,自己那场歌声,将唤醒另一场风暴。
秋末的夜晚总是格外安静,仿佛连空气都在为某种即将发生的异变蓄势。
小樱站在超市门前等着藏马买完东西。她穿着他的外套,手里拿着一盒热腾腾的关东煮。暖意蒸汽弥散在她脸旁,她半眯着眼,神情安详。
——那是她这些年,少有的安心时刻。
然而下一秒,周围的空气像被切断了一般,所有声音都消失了。
她猛然抬头。
一个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面前。
那是个银白长发、穿着神官袍的男人,瞳孔空洞如夜,气息冰冷至极。他看着她,如同在看一件被封存多年的古老遗物。
“小樱。”他开口,声音空洞,“钥匙终于苏醒了。”
她一瞬间无法动弹,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牢牢钳制住她的身体。
她的意识在瞬间模糊,那双眼睛中闪过的,不是敌意,而是——命运的召唤。
“你是谁……?”她几乎无法呼吸。
“我是‘神’。”男人低语,“而你,是开启宇宙门扉的钥匙。”
“……开什么玩笑……”
她还想挣扎,却被一股无形的灵力拽入漩涡。
身影渐渐消失在街道上,连那盒关东煮都落在地上洒了一地。
五分钟后,藏马提着袋子跑出来时,整个街口已空无一人。
唯有那盒掉落的饭盒,还残留着温度。
?
灵界某处,失落的神殿。
小樱被锁在透明的灵力囚笼中,手脚被结界束缚。她挣扎着想唱歌,却无法发出声音。
“你不会死,”神者站在牢前,“你是世界本源的核心——宇宙之间的维度之钥。你体内流淌的,是跨界能量,连我也无法完全掌控。”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只是个被抛弃的女孩……!”
她痛苦地咬牙,“你们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钥匙!”
“你的灵魂在出生那刻,便注定是通道。”那男人低声,“不过现在无所谓了,你已经觉醒。只要将你同化,我便能掌控所有维度,成为唯一的神。”
小樱闭上眼,眼泪滑落。
她明白,这次恐怕真的回不去了。
藏马……对不起。
我果然还是,注定要一个人消失的吧。
?
“你们找到了吗?!”
藏马站在浦飯幽助、飞影和藏马三人集结的灵界侦测中心,语气冷冽得可怕。
飞影一脸烦躁:“能追踪的只有灵波的痕迹,不是人类能感知的力量。”
幽助低声:“你确定,她跟你在一起时没有展现过特殊能力?”
藏马点头:“她不会战斗,不会防御,唯一特别的就是——她唱歌时,空间会微微震荡。”
飞影眉头一挑:“那不是普通人。”
幽助一拳砸在桌上:“管她是什么人,既然她是我们朋友的女人,就不可能让她被带走。”
藏马没有说话,只是闭上眼,强迫自己冷静。
下一秒,他睁开双眼,金色的灵光自他眼底一闪。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转身离开,朝着灵界裂缝走去。
那身原本温柔人类的气息,在灵力激荡中,逐渐化为——妖。
?
——灵界神殿深处。
“他来了。”神者望着结界外的天幕。
天空被撕裂,一道银白的身影从空间裂缝中缓步而来。
银发如雪,金瞳如焰,狐狸耳朵与尾巴在风中浮动。
那是一位不容置疑的王者。
“妖狐……藏马。”神者轻声低语,“果然是你。”
妖狐藏马未答。他的眼睛扫过整个神殿,最后停在被囚的那道熟悉又狼狈的身影上。
小樱瘦弱的身体靠在结界中,满身伤痕,她听见熟悉的脚步声,艰难地睁开眼。
当她看到那抹银白时,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
“……你来晚了。”她微笑,声音像破碎的叶片。
妖狐缓缓靠近她,站在她面前,隔着结界伸出手指碰触她的脸庞。
他的声音低沉、冷冽,却藏着从未有过的柔软。
“我不会再迟到了。”
他回头,看向神者:“你动了不该碰的人。”
“她是钥匙,不是你的女人。”神者冷声道。
“她是我的命。”
话音一落,银光爆裂。
?
激战在灵界深处展开。
狐尾如刃、灵藤缠绕、银光如星雨般倾泻而下。
神者不断使用结界攻击,试图隔断妖狐的进攻。
而妖狐只为一个目标:救她。
“小樱——闭上眼。”
他大喝。
小樱微弱地点头。
下一秒,妖狐释放出全部灵力,身影穿透结界,一把抱起小樱,将她从灵牢中带出。
结界崩碎,神殿震荡。
神者大吼:“你们逃不了——!”
妖狐藏马回头,金眸一闪:“记住,你不是真正的神。你只是一个,被她拒绝的存在。”
他抱紧小樱,消失在光芒之中。
?
回到人界。
雨夜之中,藏马抱着小樱躺在榻榻米上。她虚弱地看着他,喉咙沙哑。
“我……是不是……真的不是普通人?”
他轻轻点头。
“你是宇宙的钥匙……但你在我眼里,不是工具。”
他捧着她的脸,吻上她的嘴唇。
那是他作为妖狐的吻,冷冽而炽热,像古老的誓言。
“你是我的命运。”
?
她终于哭了。
不是悲伤,而是幸福。
——三个月后。
春日悄然降临。
藏马家的庭院里,枝头吐出新绿,山茶与樱花一同盛放,花瓣如雨,洒落满庭。他蹲在小径一角,正在剪枝,阳光洒在他肩头,红发随风微扬。
而那棵院子正中央的樱花树下,小樱穿着白色长裙,坐在竹椅上,膝上放着她的小提琴。金色的长发被风轻轻吹起,她的海蓝色眼睛倒映着光辉花影。
她的身体还未完全恢复,但气色明显比从前更健康了许多。
她手中缓缓拉响琴弦,一边低声开口,一边唱着熟悉的旋律。
这是第三次,她唱这首歌。
也是第一次——她是以「愿意活下去的自己」唱出来。
?
?《シルエット》——终章演唱
覚(おぼ)えてないこともたくさんあったけど
也曾有許多再想不起的事
きっとずっと変(か)わらないものがあることを
世上必定也有著永恆不變的事物
教(おし)えてくれたあなたは消(き)えぬ消(き)えぬシルエット(しるえっと)
告訴我這個道理的你是不會消失的剪影
大事(だいじ)にしたいもの持(も)って大人(おとな)になるんだ
擁有想要珍惜的事物才能算是真正長大了吧
どんな時(とき)も離(はな)さずに守(まも)り続(つづ)けよう
無論何時我都不會放手 繼續將你守護下去
そしたらいつの日(ひ)にか
而後在將來的某天
なにもかもを笑(わら)えるさ
我們並肩笑看世間萬物
ひらりとひらりと舞(ま)ってる
翩然飄舞落地的樹葉
木(こ)の葉(は)が飛(と)んでゆく
此刻飛往遠方
?
藏马放下剪刀,站在花树下望着她。
那一刻,他觉得她就是这座庭院最明亮的光。
他走过去,轻轻握住她拿琴的手,小樱侧头笑了。
“声音怎么样?”
“像阳光洒进了深夜的窗。”
她扑哧一笑:“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说话?”
“你变得值得我说这些。”
“……我以前真的以为,我不会再拥有‘未来’这个词了。”她低头,声音轻得像春风,“但现在,我很想活下去。”
“和你一起。”
藏马握紧她的手,将她拉入怀中。
“那就留在我身边,留一辈子。”
她点头,笑意绽放如花。
“我会留着的……就算你以后变成狐狸、妖怪、老头子,我也不走。”
“我已经是妖怪了。”
“那我就当你的神。”她眨眼。
“你早就是了。”
藏马俯身,吻上她的额头。
“我的世界,因你而完整。”
?
夜晚,烛火摇曳。
他们在屋内铺上被褥,靠在彼此怀中。外头风吹过庭院,吹动纸拉门发出沙沙声。
小樱靠在他肩膀,轻声说:“我偶尔还是会做噩梦……梦到我又回到了那个没人要的地方,被关起来、没人找我。”
“那就让我每晚都抱着你。”
“……你不会走的吧?”
“你已经问过三次了。”
“我要确认啊。”
“确认一次,要亲一次才算数。”
她笑了,把脸埋进他怀里:“你真是越来越坏了,藏马先生。”
他摸摸她的头发:“是你把我变坏的,星野小姐。”
“你愿意被我带坏?”
“愿意。”
她抬起头看着他,眼眶红了,却笑得像最灿烂的春光。
?
月光洒落庭院,风吹动花瓣,落在窗前。
那一夜,他们拥抱而眠。
剪影交叠,如命运交汇。
谁说两个破碎的人,不能拼成一个完整的未来?
他们曾是彼此生命中短暂的光——
如今,他们愿意为彼此,成为永不熄灭的恒星。
夜深,庭院中樱花静静飘落。月光透过纸拉门,在木地板上映出一片斑驳光影。
南野秀一换下外衣,正坐在和室中摆弄茶具。香气温润的玉露茶在瓷盏中微微摇晃,灯光下的他,一如既往温柔沉静,红发被束在肩后,眉眼柔和得像被月色洗过。
门轻轻被推开。
他转头看去,只见星野樱穿着他那件白色衬衫,袖口微长,领口敞开,衣摆堪堪盖到大腿根处,露出一双纤细白皙的腿。
她赤着脚走进来,发丝如金色瀑布垂在肩头,蓝色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浸了点水光。
他微怔了一下。
“小樱……怎么穿成这样?”
她眨了眨眼,笑得调皮:“你不是说今晚不出门么?那我就当成约会来准备了。”
他说不出话,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走过来,像只轻盈猫咪,悄无声息地钻入他怀里,跪坐在他膝边。
“秀一。”她仰起头,声音软软的,“你最近是不是……在避开我啊?”
他低头看她,视线正好对上她微敞的领口,纤细锁骨下方,那片微鼓的曲线若隐若现。
他轻咳一声,别过头:“没有避开你,我只是……怕你身体还没恢复。”
“可是我身体现在非常好呀。”她的手指不安分地落在他胸口,隔着和服轻轻滑动,“非常,非常,非常好。”
“小樱……”他压低嗓音,声音哑了。
“你都亲我这么多次了。”她睫毛轻颤,脸颊染上一点红,“我也想亲你啊,不行吗?”
“不是不行……”
她忽然抱住他的脖子,整个人扑进他怀里,轻轻喘着气,温热的唇贴在他耳边:
“那……你今晚能把我吃掉吗?”
藏马的理智“咔”的一声,像裂了一道缝。
他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声音沉了下去: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玩火。”
“知道。”她笑,眼角都在发光,“但我就想看看狐狸先生什么时候会被烧得失控。”
他闭了闭眼,深呼吸,却还是敌不过那香气萦绕的诱惑。
下一秒,他直接抱起她,朝卧室走去。
“我本想等你再长点肉再吃你……”
“现在后悔了?”
“不是后悔,是饿了。”
她在他怀里咯咯笑,笑声像铃铛。
门关上,灯灭。
接下来的世界只有彼此的呼吸、呢喃、肌肤贴近的温度。
他吻她,从额头、鼻尖、脸颊到锁骨,每一处都细致温柔。
她回吻他,带着颤抖与炽热,像终于找到归宿的花瓣。
她说:“秀一……别离开我。”
他回:“我会一直咬着你,不放开。”
外头的花瓣还在落。
榻榻米上的人影交叠成一幅剪影,如命运深处最温柔的拥抱。
?
第二天早晨,阳光明亮。
小樱裹着被子躺在藏马怀里,脸蛋红得不像话,小声咕哝着:“你昨晚太坏了,欺负人。”
藏马轻轻咬她耳垂:“谁叫你先撩我。”
“那今晚还要撩你。”她眯着眼,“你要继续欺负我。”
他笑了,吻了吻她的鼻尖。
“那就准备好,接下来的一生,我都只欺负你一个人。”
清晨,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房间,像金粉一样洒在樱色的被褥上。
“起来了,小懒猪。”
耳边传来熟悉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温柔的调侃。星野樱懒洋洋地睁开眼,扑进藏马的怀里,声音软绵绵的:“还早嘛……再睡五分钟。”
“再不起,今天的约会就来不及了。”藏马笑着抱住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你不是说想去游乐园吗?”
小樱一听立刻弹起来,头发炸成一团,瞪着睡眼惺忪的眼睛盯着他:“你是认真的?!不是骗我?”
“当然不是。”藏马轻笑,“我可是记得你上次边吃冰棒边盯着游乐园广告看了五分钟。”
“那还等什么!”小樱兴奋地跳下床,连拖鞋都没穿,“我去换衣服!”
“等等。”藏马伸手拉住她,眼里闪过一抹促狭,“今天,我来帮你打扮。”
?
他将她拉到镜前,双手自然地捧起她的金色长发。
“你今天要穿这套。”他说着,从衣架上取下一件精致的淡粉色连衣裙,裙摆轻柔如花瓣,胸前缀着一朵立体蝴蝶结。
“好可爱……是你准备的?”小樱睁大眼睛。
“嗯,我觉得你穿这件会像天使。”
“你今天怎么这么会说话?”
“因为我要哄老婆开心。”他说得理所当然。
小樱撇嘴却笑得甜,乖乖站好任他替自己整理衣领,拉起她的头发,细心地编成微微卷曲的公主半束发型,点缀上淡金色星星发夹。
“妆容也交给我。”
藏马取来淡雅的腮红与唇蜜,沾上一点,在她脸颊与唇间点缀几笔。
他动作轻柔得像对待一件珍贵瓷器。
当他最后贴上一枚小巧的水晶项链后,小樱看着镜中的自己——
——仿佛童话世界走出来的少女公主。
“我……真的可以穿成这样?”
“当然。”他站在她身后,环住她的肩膀,“你本来就配得上世界上最漂亮的样子。”
小樱红着脸回头看他:“那你怎么打扮?”
他轻轻一笑,转身换上了白衬衫搭配深红系针织外套,搭配干净的黑裤和一双褐色皮鞋。温柔又帅气,整个人像从少女漫画里走出来的梦中情人。
小樱直勾勾地盯着他,傻乎乎地感叹:“怎么办……我可能会在游乐园现场晕倒。”
“那我就提前抱好你。”他握住她的手指,十指紧扣。
?
游乐园人潮如织,阳光洒在旋转木马与糖果色建筑上,像梦境落地。
他们并肩走在步道上,引来无数羡慕的目光。
藏马帮她买棉花糖、抓娃娃、玩投球,小樱玩得像个真正的小女孩一样开心。他总是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笑,眼神温柔得像能融化整个春天。
她第一次投篮没投进,嘟起嘴:“我太逊了。”
他笑着接过球:“来,我教你。”
他站在她身后,双手握着她的手,手把手调整姿势。那一刻,她感觉他的胸膛贴在自己背后,温热的呼吸拂过耳侧,脸一下红透。
球投进后,全场响起祝贺铃声。
小樱欢呼跳起来,藏马替她接过奖励的玩偶——是一只金发蓝眼的小狐狸。
“跟你很像。”小樱抱着玩偶,偷偷亲了一口,“你是不是施了魔法,让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是你自己爱上的。”他凑近她的耳朵低语。
她脸红到耳尖,小声嘀咕:“你要不要脸。”
“要你。”他说。
?
太阳开始缓缓西下,天边染上一层淡金橘光。
他们走到摩天轮前,小樱抬头看着高高在上的透明车厢,笑着说:“我最喜欢摩天轮了。”
“那我们就留它到最后。”藏马轻轻牵着她上了车厢。
摩天轮缓缓升起,整个城市在他们脚下渐渐展开,像被春天温柔笼罩的梦境。车厢内只有他们两人,气氛慢慢变得静谧。
小樱靠在玻璃窗旁,轻声感叹:“好像在天上一样。”
“你一直都在我心里的天上。”藏马坐到她身边,伸手理了理她耳边的发丝,“你知道吗?”
“你今天真的很奇怪。”她回头看他,“突然那么温柔,突然那么主动。”
“因为我想让你记住这一天。”他低声说,“我想让你知道,我不是在玩爱情游戏。”
她怔住。
藏马望着她,眼神沉静而坚定。
“小樱,我喜欢你。”
“我从第一次看见你那个笑容开始,就一直在想——这个女孩到底藏着多少不让人知道的眼泪。”
“我想陪你一直走下去。哪怕你不完美,哪怕你偶尔脾气差、爱胡闹,也没关系。”
小樱眼圈微红,嘴唇微张,想说什么却又被卡住。
藏马伸手握住她的脸颊,拇指轻轻抚过她的眼角:“别怕,我不会走。我会一直在。”
他说完,便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嘴唇。
那是个温柔的吻,没有掠夺,没有狂热,只有将所有承诺与感情交付的深情。
小樱怔怔地回应了他,闭上眼,那一瞬间她仿佛听到整个城市的喧嚣都安静了下来。
?
摩天轮缓缓降下。
车厢打开,春风扑面。
小樱牵着藏马的手跳下来,红着脸小声说:“那……现在你是我男朋友了吗?”
“如果你愿意的话。”
“……我愿意。”
?
他们并肩走出游乐园,身后是灯火与人声,他们之间的手却始终紧握不放。
这个春天,从摩天轮的高空开始,他们终于走进彼此的世界。没有孤独、没有逃避,只有日复一日的温柔靠近。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穿粉裙、扎着星星发夹的女孩,对着那个红发的少年笑着说:
“你再亲我一次好不好?”
藏马低头笑了:“要几次都可以。”
夜色沉了下来。
庭院里的风吹过枝桠,带着淡淡的樱花香与早春的冷意。屋内暖黄的灯光照亮榻榻米,一盏热茶氤氲着热气。
南野秀一坐在书桌前批改资料,红发半束,身上的家居毛衣一如既往整洁而雅致。他眼神专注,手中钢笔在纸面游走,窗外的风声与他沉静的气质融为一体。
直到身后响起一声若有似无的脚步声——轻得像猫踏在地板上。
他没有回头,只是轻轻一笑:“小樱,你又偷偷摸摸干什么?”
“你怎么知道是我?”声音软软糯糯,带着一点尾音的撒娇意味。
“除了你,没有人会用这种音调靠近我。”
小樱笑出声,扑通一声坐到他榻榻米边。
秀一转过头,下一秒顿住了。
小樱穿着他的白色校服衬衫,袖口卷起,衣摆只到大腿根部,里面什么都没穿。她赤脚蜷坐在榻榻米上,双腿勾起,将下摆压着,整个人看起来像一只精致的礼物。
“你今天的睡衣……”他嗓音顿了顿,“有点大胆。”
“你不喜欢吗?”她歪头笑,手指轻轻捏着衣摆边缘来回扯着,露出一点点肌肤又小心遮住。
“不是不喜欢。”秀一放下笔,低头看着她,眼神温柔里压着一丝危险。
“是太喜欢了。”
她得意地笑,凑上前坐到他腿边,顺势靠进他怀里,声音娇得不像话:“我今天洗完澡就想着,要不要穿你的衣服试试。结果发现……你的白衬衫,穿起来真的好香,好软,好暖啊。”
“你是狐狸吗?”
“我是狐狸的女朋友。”她眨眼,“所以可以偷偷钻进狐狸窝里睡觉。”
他抬手抚着她的发,低声问:“怎么突然这么黏人?”
“因为我想到一件事。”她抱住他腰,把脸埋进他怀里,“你妈妈和继父不是快回来了嘛?”
“嗯,还有三天。”
“那……到时候,我是不是要离开你家了?”她的声音闷闷的,像一只闹别扭的小猫。
“你不是早就说住几天就走?”
“说归说啊!”她猛地抬头,气鼓鼓地看着他,“你都不留我,你是不是不想让你妈妈知道我们是情侣?”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
“我是在等你亲口告诉我,你想被介绍给我的家人。”他低头贴近她,“你一直在装作无所谓,但我知道你在害怕。”
她没说话,睫毛轻轻颤了颤,咬着唇,低下头。
“你怕他们不接受你,怕回到那个‘被抛弃’的记忆里。”
她倏然一怔。
“但是小樱。”他捧起她的脸,“你不是被收养、被遗弃的女孩,你是我藏马的恋人,是我愿意带着骄傲介绍给家人的人。”
她眼眶瞬间红了,哽着嗓子低声说:“……你这家伙,讲这种话,不怕我扑上来亲你啊?”
“正等着呢。”
她一秒红着脸扑过去,抱住他的脖子主动亲上他的嘴唇。
那是个柔软的吻,带着些许甜甜的体香与花香味。他没有退让,反而轻轻托住她的后脑,顺势将她搂进怀里。
吻一长再长,她呼吸逐渐加快,身上的白衬衫领口滑落,露出一截细嫩的肩膀。
他低头轻咬她耳垂:“你真的穿了真空?”
她脸爆红,却扬着下巴调皮地说:“不然你检查一下?”
他轻笑,抱起她,直直朝和室床铺方向走去。
“你这狐狸果然色。”
“你这诱人的小猫哪天不撩我?”他俯身贴着她的额头,嗓音低哑,“我不过是——还你一点利息。”
她笑着环住他的脖子:“那今晚你可得好好还清。”
?
夜色沉沉,屋内灯光温柔昏黄。
两道剪影交叠在被褥之间,偶有轻喘与呢喃传来。
那是两个孤独的人,终于拥抱彼此,彼此相信、彼此爱着。
?
清晨,小樱躺在被子里,穿着那件白衬衫一角,脸蛋红润,眼神迷蒙地看着侧身睡着的藏马。
她轻轻戳了戳他的脸,声音像梦呓一样:
“秀一……以后你妈妈回来了,我可以换个房间睡,但不准不理我。”
“你说什么?”藏马睁开眼,手将她抱回怀里。
“我说……”她脸贴在他胸口,“你要一直都爱我。”
他吻了吻她的额头,闭着眼淡淡笑了。
“我不会让你再被任何人丢下。”
“你是我这辈子最想留下来的珍宝。”
?
窗外,阳光透过樱花洒入房中。
小樱紧紧抱着他,像只终于找到了栖息地的小狐狸。
春天的风暖得刚刚好,午后的阳光洒进南野家的庭院,樱花如细雨一般静静地落下。风铃叮咚作响,飘着淡淡绿茶的香气。
星野樱穿着一身浅杏色的家居裙,系着粉色围裙,站在厨房里认真地削着苹果。金色的头发被她随意扎起,脸颊贴着一抹红晕,嘴角噙着轻轻的笑。
她今天起得特别早,一大早就翻箱倒柜查菜谱,做了烤可丽饼、味增汤、还有藏马喜欢的番茄炖牛肉。
因为——今天是秀一的妈妈和继父旅行回来。
她一边削着苹果一边小声念着:“见家长第一印象一定要好……不可以调皮、不可以太黏人、不可以吃得太快……啊啊啊,好紧张。”
刚念完,一只手从背后悄悄环住她纤细的腰身。
“你早就合格了。”藏马轻声在她耳边说,声音低哑又宠溺。
她被吓了一跳,脸红得像刚洗好的樱桃,手里的苹果差点掉地上。
“你吓我一跳啦——”她回头看他,嘟起嘴轻轻锤了他胸口一下,“你不紧张的吗?”
“我妈是不会吃人的。”
“但她会打你吧,如果知道你‘捡了个女孩回家’。”
“那段不能说。”他笑着点头,“坚决删减。”
她咽了口口水,紧紧抱住他:“秀一……我有点怕。”
“怕什么?”
“怕她不喜欢我,怕她觉得我太突然,怕她问我爸妈在哪……我连‘家’这个词都答不上来。”
藏马摸着她的后背,声音柔得像羽毛:“你现在住的这个地方,就是你的家。”
她咬着唇低声:“真的吗?”
他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真的。”
?
门铃响起时,小樱紧张得差点把削完的苹果放进味增汤里。
藏马拉住她的手,掌心温热而坚定:“来吧,该上战场了。”
“我……我脸上有东西吗?”她左摸右摸。
“除了笑容,什么都没有。”
门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位优雅端庄的女性——南野志保利,穿着米色风衣,笑容温和,眼里满是旅行的好心情。
她看到玄关处穿着围裙的小樱时,微微一愣,然后笑意加深:“哎呀——”
藏马一脸自然地牵起小樱的手,语气温和却坚定地介绍:“妈妈,这位是星野樱,是我的女朋友。”
小樱忍住快要跳起来的心跳,乖乖鞠了一躬:“南野夫人您好,我是星野樱!初次见面,很高兴认识您!”
志保利睁大眼睛,惊喜地看向儿子:“你这孩子……居然交了女朋友还带回家住,瞒得还真严实啊。”
“不是故意瞒,是怕你们担心。”藏马笑着解释,“但她真的很好,我想你们见了也会喜欢。”
志保利走上前,仔细打量着小樱的脸,那双眼睛明亮又温柔,笑容真诚不做作。她身上虽然没有名贵首饰,却有种温柔又倔强的安静气质。
“是个很漂亮的小姑娘呢。”志保利笑着说,“欢迎你,小樱。”
“谢谢您……”小樱一颗心终于放下大半。
?
晚饭后,志保利坐在和室泡茶,藏马蹲在她身边,一副有事要说的样子。
“说吧,我知道你这个表情不止是介绍女朋友这么简单。”她瞄了儿子一眼,眯起眼笑着,“是不是还藏着别的事?”
“……她没有家人。”藏马放低声音说,“她是孤儿,被寄养家庭抛弃,后来一直一个人生活。”
志保利顿了顿,脸上的笑意慢慢收敛,却没有责怪,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原来如此……”
“所以我才希望她能留下来,和我们一起住。”藏马望着母亲,认真到骨子里,“我想让她拥有一个真正的家。”
“你喜欢她?”
“不是喜欢,是……我已经认定了她。”
志保利安静地望着儿子的眼睛,良久,微微一笑。
“你从小就不是会随便带女孩回家的人。既然你愿意为她说出这样的话,妈妈当然会支持。”她喝了口茶,淡然地说:“不过,要是敢让我以后看到她偷偷躲在客房哭,我会第一个揍你。”
藏马挑眉:“那就请妈妈放心,我这辈子会让她每天都笑。”
志保利轻轻笑了:“你现在都学会哄人了。”
?
夜晚,小樱躺在藏马的房间里,整个人像水煮过的章鱼,蜷在被窝里不肯抬头。
“完了完了完了……”她把脸埋进枕头,“我一定丢脸了。”
藏马笑着走进来,坐在床边揉揉她的发:“我妈说她喜欢你。”
小樱猛地抬头,眼里一亮:“真的?”
“嗯,她说你比她预想的还可爱。”
小樱扑过去抱住他:“太好了……我还以为她会觉得我厚脸皮住进来。”
“你是我女朋友,住在我家很合理。”
“那以后要是你变心了,我会哭到吓死你妈妈的。”
“那我得小心了。”他捏了捏她的鼻子,“不过你哭我会更心疼,舍不得。”
“那你想怎么办?”她眨眼。
藏马看着她,眼神忽然柔下来。他像是思考很久,终于说出口:
“……我想和你结婚。”
小樱整个人怔住,脸一红,像被雷击中一样瞪着他。
“你……你刚刚说什么?”
“结婚。不是现在立刻。”他笑着低头贴近她的额头,“但我已经在想以后的事了。一起生活、一起吃饭、一起睡觉……再有个花园和——”
“再有个孩子?”
“那当然要有。”他理所当然地说。
小樱的眼睛里有光闪动,像被突如其来的幸福淹没。她紧紧抱着他,贴在他胸前。
“秀一。”
“嗯?”
“你这样说话……会让我真的很想赖一辈子不走。”
“我就是要你赖一辈子。”
?
屋外风吹过树枝,风铃清响,星光如水。
而屋内的两人紧紧依偎着,心跳交织,命运交叠。
从那一夜的邂逅,到今天终于被接纳。
她终于明白,原来她不是被捡到的。
她,是被爱着的——一直如此。
“藏马,你真的是,男人的恶性啊。”
星野樱笑着半躺在床上,睫毛微颤,唇角带着一点娇气的红润。她身上还穿着淡蓝色的宽松家居服,但衣领已经被人拉得有些松垮,锁骨上沾着几个若隐若现的淡红色痕迹。
南野秀一俯在她身边,一手撑着床,一手轻轻挑起她垂落在脸侧的金发。
他凑得很近,近到他的气息轻轻擦过她的耳垂,像某种恶作剧。
“我不过亲了你几下,”他的语气温柔又暧昧,“就被你定性为‘恶性’了?”
“你哪是几下啊。”小樱噘嘴,“你根本就是,想吻就吻,想抱就抱,动不动就把我扛去你床上。”
“因为你太好抱了。”他语气淡定,“而且你不觉得,我的床比榻榻米舒服吗?”
“……你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她小声嘀咕,正想转过头躲开,却被他抓住下巴轻轻一转,唇一贴上来。
不是轻轻的亲一下,而是像故意惩罚她似的,将她嘟起的唇吻住,不容逃开。
“唔……嗯……”她被他吻得措手不及,手不自觉抵在他胸前,想推又没推,眼神带着一丝羞恼。
他却不急,像品茶一样,温柔地尝着她嘴角的气息。
良久,他才松开她,额头贴着她的额头低声说:“我必须用嘴唇堵住你,不然你嘴里总是惹我想犯罪。”
“你才是罪犯吧。”小樱喘着气,双眼水润地瞪他。
藏马笑了,唇角带着得意与宠溺,抬起她的手腕亲了一下,然后轻轻一口咬住她的手背。
她一颤:“又咬我!”
“留个印记。”他贴近她耳边低语,“证明你今天是被我吻过的。”
“你是小狗吗?动不动咬人。”
“不是。”他盯着她的眼睛,声音低而磁,“我是你专属的狐狸。带尾巴的那种。”
她忍不住笑了。
“说真的,秀一——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撩的?”
“从你出现在我家门口那晚开始。”
“那晚我明明是蹲在路灯底下自暴自弃。”
“可你抬起头看我的那一眼,我就知道完蛋了。”
他轻抚着她的脸,指腹滑过她微微发烫的耳垂、下颌、锁骨。
“星野樱,你知道吗?”
“……嗯?”
“你是我的初恋。”
空气瞬间变得静止。
小樱瞪大眼睛:“你、你刚才说什么?”
“你是我的初恋。”藏马重复一遍,声音低而认真,“我以前没有喜欢过谁,也从没带任何人回过我家。你是第一个让我想在未来里留位置的人。”
小樱嘴唇微张,一时说不出话。
她的心跳忽然乱了节奏,像被重锤轻轻砸了一下。
“你不会是因为我‘长得漂亮’,才说这种话哄我吧?”她轻声嘟囔。
“我当然是被你美色吸引了。”他配合点头。
“……你!”她举起拳头作势要砸他。
他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入怀中:“但后来我发现,你不只漂亮。”
“你调皮、撒娇、偶尔傲娇,会为我做饭,也会在我工作太久时偷偷往我茶里加蜂蜜。”
“你会在我难受时陪我沉默,也会在我开门回来时笑着扑过来抱我。”
“你有很多伤,但你从不让人看到你哭;你嘴巴坏,却总是替我着想。”
“……我就是被你这种人彻底俘虏了。”
他语气轻柔,像夜里院子里的风。
小樱红着脸埋进他肩窝,小声哼了一句:“你这个混蛋,说这种话让我哭怎么办。”
“那你哭一个给我看看?”
她抬头,在他嘴角亲了一下,鼻音发软:“不哭。我要继续逗你。”
“唔?”藏马挑眉,“你这是自找欺负?”
“我才不信你舍得真欺负我。”
“哦?”
他说着,忽然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等、等等——你别真的来啊!”小樱挣扎了一下。
“谁让你先挑衅狐狸的。”
“你这狐狸怎么这么——”
话还没说完,又被他吻住。
这一次的吻带着点惩罚,又带着浓浓的笑意。他像是早就预判她会说出什么,干脆用嘴唇封住她的一切抗议。
吻得她气都喘不过来,她只好拍着他的背低声呜咽。
他笑着靠在她耳边,低语:
“男人的恶性,就是……只对自己喜欢的女孩毫无节制。”
她咬着唇,眼神又羞又恼,又偏偏止不住地笑出声。
“你今天到底要在我身上留下多少吻痕?”
“留够让你照镜子就会想到我是我的目标。”
“你真的是——”
“是你唯一的男人。”他说完,又是一记落下的吻,带着深情、带着爱意、也带着点她无法拒绝的任性。
?
夜晚渐深,两人窝在床上。
小樱头发凌乱,脸红得不像话,窝在被子里看着他。
“我会被你宠坏的。”
“那就被宠坏吧。”他侧身抱住她,手掌贴着她后背,“反正我不打算还给世界。”
“你这个狐狸。”她靠在他怀里,闭着眼咕哝,“你要一辈子都对我恶性满满才行。”
“如你所愿。”
他吻着她的额头,轻轻说。
?
窗外星子如水,庭院被夜风笼罩,风铃偶尔响起清音。
他们在夜色中紧紧相拥,所有撩拨、欺负、挑逗、亲吻,都是爱的证明。
藏马永远记得,她的味道真的很好。
好到让他一吻,就再也不想放手。
清晨,微光透过纸拉门洒进卧室,带着一点柔和的雾气。
星野樱醒得比平时稍早,头发乱糟糟地披在肩上,脸颊还贴着昨晚枕头的褶痕。她眨了眨眼,适应了一下晨光,随即转头。
——南野秀一,还在身边。
他睡得极沉,平日里那双总是睿智清醒的绿色眼睛此刻紧闭着,睫毛在光下投下细微的影子,脸庞安静得像是世上最无害的存在。
但小樱才不被骗。
她昨晚可是被这家伙“欺负”了好几轮。
她摸了摸自己被亲红的脖子,脸颊发烫,眼底却带着点恶作剧的笑意。
她眨了眨眼,轻轻凑近藏马的脸,伸出食指,轻轻戳了戳他的嘴角。
“喂——狐狸先生。”
藏马没反应。
小樱便得寸进尺,手指滑到他锁骨的位置,用指甲轻刮。
“起床啦,你昨晚干坏事,现在装死也没用。”
还没等她继续动作,下一秒,一只手迅速地将她整个人抱住。
“唔?!”
“你以为我在睡?”藏马声音哑哑的,显然刚醒,嗓音比平常低了一度。
小樱整个人被他压在怀里,头贴着他**的胸口。
“你……你明明还在装……”
“你撩我就要付出代价。”
“我、我哪有撩你!”她挣扎着想逃开,却被他双臂牢牢锁住。
藏马低头,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又贴近她耳边:“你靠这么近,还摸我,是想继续昨晚没完成的?”
“你……你这个色狐狸!”小樱羞得耳朵都红透了。
他轻笑,脸埋在她脖颈处蹭了蹭:“你先撩的。”
“我、我哪有——!”
“你那句‘属于我的狐狸先生’还没收回呢。”
小樱怔住,随即嘟着嘴一把推开他,翻身爬下床。
“好了好了,我要去做早餐啦!不然你一会儿饿了又说我虐待你。”
“我已经很饿了。”藏马靠在床头,懒洋洋地看着她。
她一边披上外套一边回头:“你自己下楼吃早饭去吧,我要对你冷处理三十分钟。”
“你又做错了什么要被冷处理?”
“你欺负我不算吗?”
“你昨天不是笑得很开心?”
“那是因为……”她顿了一下,露出狐狸一样的微笑,“我喜欢被你喜欢。”
藏马愣了一下,耳根居然悄悄红了。
小樱看着他反应,心满意足地走出房门。
?
厨房里,她一边煎蛋一边哼着小调,嘴角一直挂着笑。
她心情很好,因为她感受到:这个家,不再只是“暂住”。
她是真正被接纳,被喜欢,被放在心里的存在。
“好啦,今天是我的主场。”她放下铲子,叉腰看着早餐,“你吃了之后要夸我三句,不然不准出门。”
“第一句——你今天漂亮得像我梦里的人。”藏马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在门边,笑着接话。
“第二句——你做饭的样子比我想象的更撩人。”
“第三句——我想再把你吃一遍。”
“喂!”她吓得差点把鸡蛋翻出锅,“你说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第三句!”
“诚实的内心话。”
“你是饿坏了吗?”
“嗯。”藏马走进来,从背后抱住她,把下巴搁在她肩膀上,“但更饿的是我对你——一直都吃不够。”
她红着脸一把拿锅铲威胁他:“你再说我把锅铲举高咯!”
“举高了也没关系,我会举着你去我的床。”
“……你今天是不是早上起来吃错药了?”
“是你这剂药太甜了。”他笑着,亲了亲她的耳垂。
她咬着唇忍笑,一巴掌拍在他背上:“快坐下吃早餐啦,不然真的不给你饭吃了。”
?
早饭后,小樱收拾碗筷时偷偷瞄着藏马的背影。
他正站在庭院前修剪枝叶,阳光洒在他红发上,背影高挑挺拔。
那是她的恋人。属于她的男人。
她轻轻抱住自己的胸口,低声呢喃:
“南野秀一,你这个坏心眼的狐狸……要是你哪天不再喜欢我了,我一定会咬你一口。”
“你刚刚说什么?”
背后传来他的声音。
她吓得一抖,赶紧转身,换上笑脸:“没什么啊——我说今天的阳光真好。”
“是很好。”他走过来,牵住她的手,声音低柔,“所以才更想把你绑在我身边,不让你逃。”
她笑着回握他的手,轻声回应:
“那你得捆牢一点,我可是调皮得很。”
“放心。”他凑近她耳边,嘴角轻轻贴在她颊边,“你身上已经有我的味道,跑不远。”
?
风吹过庭院,樱花花瓣落在他们牵在一起的手上。
他吻她。她笑。
这就是春天最动人的样子。
清晨九点,阳光明媚,院子里的风吹得铃音阵阵。
星野樱趴在客厅的地板上,一边玩着手边的小狐狸毛绒玩具,一边咬着吸管喝果汁,脚丫子在空中轻轻晃着。
“南野秀一——”她喊,“你那本书明明说今天要陪我出门的!”
“我正在标注重点。”藏马坐在一旁桌前,翻着厚厚一叠资料,红发顺滑地垂在肩上,眼神专注如猎狐。
小樱不满地嘟嘴,像只快要炸毛的小猫。
“那你要看多久?”
“看完你亲我一口为止。”
“这什么奇怪条件?”
“我需要奖赏。”他微微侧头,绿色眼睛带着笑意,“奖励我自制力很强,没有扑过去抱你。”
“你……你根本是故意说这种话勾引我!”她坐起身,用抱枕砸向他。
藏马稳稳接住,将枕头放到腿上,勾了勾手指:“过来。”
“哼。”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爬了过去,像小狐狸一样趴到他腿上。
他顺势抬起她的下巴,低头吻上她嘴唇。
柔软的、热烈的、有些恶作剧意味的吻。
“唔……唔……”她睁大眼,意识到他没打算轻轻亲一下了,赶紧推开他,“喂——你不是说亲一下就结束了吗?!”
“我说的是‘你亲我一下’,我没说不能亲回来。”他得寸进尺地笑,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小狐狸,这回你被骗了。”
“你、你是混蛋狐狸!”
她羞红了脸,一边假装生气地用拳头锤他,一边其实笑得像刚偷吃到甜点的小孩。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反手压着她倒进怀里,整个人顺势把她压在榻榻米上,俯身贴近。
“小樱——”
“……又想干嘛?”
“我觉得你现在的表情,超级适合留下几个痕迹。”
“别闹了啦……等等……不可以亲脖子——那会被看到的——”
她话还没说完,嘴巴就被他吻住,带着一点不讲道理的深情与撒娇意味。
?
“我回来了哦~~”
玄关处响起熟悉的女声,伴随着清脆换鞋声。
藏马一瞬间僵住。
小樱瞳孔震惊,像被定格的猫:“你、你妈回来了?!”
“我以为她今天要在医院加班。”他低声说,整个人还没从“亲热中断”中反应过来。
“快、快起来啊你!”小樱一把推开藏马,飞快地翻身跳起,头发乱成一团,脸红到脖子。
她一边套上外套,一边压低声音:“你妈妈要是看到你压在我身上……我今晚要搬出去住了!!”
“冷静——”藏马一边帮她整理头发,一边轻声安抚,“她没那么容易——”
拉门“咔啦”一声被拉开。
南野志保利正提着一袋新鲜蔬果走进来。
“我想说你们怎么没回应,结果一进来就是——”
她话音未落,看见小樱整张脸通红,衣服穿得歪歪斜斜,而自己的亲儿子面不改色地坐在她身后,一只手还搭在她的腰上。
“……哎呀呀。”
小樱几乎想原地炸裂。
“阿姨早、早上好!我、我、我们刚刚、那个不是你想的那样——”
“是我亲她。”藏马淡定地补刀,“一切都是我主动的。”
“你闭嘴——!!”小樱脸红到快冒烟。
南野志保利笑得一脸慈祥,走过去拍了拍她肩膀:“早上被亲而已嘛,我年轻时也经历过,不害羞不害羞。”
“呃呃呃——”
“你要是生我气了,可以晚上故意抢他的被子当惩罚。”志保利眨眼。
小樱彻底无语,反而藏马倒是轻笑出声:“妈妈,你今天怎么这么‘人性化’?”
“因为我终于接受了你家有小姑娘这件事。”她打趣地瞟了他们一眼,“况且,她也不讨人厌,甚至还挺可爱的。”
“阿姨……”
“叫妈妈吧。”志保利转头,朝小樱笑着说,“反正你都在我家被压了,还害羞什么。”
?
当天晚上,小樱趴在藏马怀里,脸还红着,一脸委屈:“你妈妈说话好直接啊……”
“那你叫她妈妈了?”
“我、我不敢啊!”
“你刚才明明咬着吸管偷偷笑。”
“那是……因为她真的很温暖……”
“她是我妈,所以我才能长成这样。”藏马搂紧她,声音低哑。
“哼,你是我未来老公,还差不多。”
“未来?”
“你不是说要跟我结婚吗?”
“那你要是不给我抱,我就取消计划。”
“你、你威胁我——”小樱推他一把,“你真的是!大骗子狐狸!”
“我是你唯一可以接吻、欺负、宠爱、捉弄……甚至在客厅压住的男人。”
“呃呃呃你别再提了我还没从早上恢复过来!”
“那晚安吻一口就不尴尬了。”
“我、我才不要——唔!”
他又吻住她了。
吻上她所有想反驳的语气,把“害羞”变成“幸福”,把“意外”变成“永远”。
?
屋外星光漫洒,屋内灯光柔软。
南野志保利在书房轻轻合上笔记本,喝着热茶笑着摇头。
——儿子恋爱的样子啊,真是甜得像犯规。
「哐当——哐当——」
电车缓缓驶出市区,沿着海线而行,窗外是闪闪的阳光与不断逼近的湛蓝海平线。
星野樱靠在藏马肩上,金发披散在肩头,白色发带随风轻晃。她穿着一件淡黄色的连帽衫与白裙,脸颊贴着车窗,眼神亮晶晶的。
“海边!我们真的要住三天两夜吗?不回家?”
“我都订好旅馆了。”藏马翻着手中的预约单,语气轻柔,“你这三天是被我独占的。”
“你最近越来越会说情话了。”小樱撇嘴,却笑得像要化进阳光里,“是不是背着我偷偷练了恋爱剧本?”
“我是实战派。”
“你——真的是……”她推了他一下,脸上却浮着幸福得快要冒泡的红晕。
?
抵达海边时,正是中午时分。
旅馆建在山丘边,面朝大海,房间带有观景露台。海风扑面,整片世界都染上了蓝与金的颜色。
“小樱,泳衣带了吗?”藏马脱下外套,将行李整理好后回头问。
“当然带了!我还特意选的。”她神秘地眨眨眼,“你一定会后悔叫我穿。”
“哦?”藏马挑眉,眼神一闪,“那我现在有点期待。”
“你等着。”她转身钻进浴室。
?
五分钟后——浴室门“咔啦”一声打开。
“秀一,你准备好了没——”
藏马正站在落地窗边,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听到声音,他转过身。
瞬间,空气像被海风凝固。
星野樱穿着一套冰蓝色的比基尼,腰间轻薄纱裙系成蝴蝶结,阳光打在她肩膀上,肌肤白皙微透,曲线玲珑,金色的头发披在身后,像是从沙滩画报里走出的美人鱼。
她轻轻转了一圈,笑着眨眼:“还满意吗?”
藏马没有说话。
他只是走近她,两只手搭上她的腰,一步步将她轻轻逼到墙边,眼神里泛着灼灼的绿光。
“小樱。”
“嗯?”她歪头。
“你知道你穿这身出门的话,会有多少人回头吗?”
“那又怎样?”她笑着凑近,“我又不是他们的。”
“但你是我的。”他贴近她的额头,低语,“我有点不想让你穿这套出去。”
“你不会真的打算让我待在房间不准出门吧?”她眨眼调侃。
“那我只好……制造点麻烦。”
话音刚落,他忽然抱起她,朝床边走去。
“等、等一下——你干嘛啦!我还没玩水呢!”她轻拍他的背,耳尖已经泛红。
“你不能穿着这身出门。”他将她放在床上,俯下身贴近她,“否则我真的会打爆所有盯着你的男人。”
“你……你是吃醋精上身了吗?”
“是狐狸本性。”
他说着,手指轻轻捏住她的下巴,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小樱瞪大眼睛,随即闭上,轻轻回应着,指尖抓紧了床单。
藏马的吻从唇边一路落到她颈侧、锁骨,温柔却带着点不讲理的气息。她轻喘着推他,声音带着一点娇嗔:
“秀一……别闹啦,我还想穿这套去玩水的……”
他停下动作,靠在她耳边低语:“那现在该没办法穿出去了吧?”
她低头一看,肩带被他扯得有些歪,胸口的肌肤染着一抹淡淡的吻痕——是那种“看一眼就知道是亲吻留下”的草莓色印记。
“你……你这个混蛋狐狸!”她用枕头砸他,羞得满脸通红,“你害我没办法穿这套出门啦!”
藏马一边躲,一边大笑:“谁叫你穿这身引诱我。”
“我哪有引诱你——!我明明只是想给你惊喜!”
“的确惊喜。”他坐在床沿,转身从包里拿出一件布料柔软的淡粉色连身泳装裙,“不过我早就准备好‘替代方案’。”
“你居然……早就准备了?”
“你是我的女朋友,我怎么会没料到你会穿得惹火?”
他把裙装展开,那是一件设计简约却修饰身形的泳装裙,带着淡淡的荷叶边,露肩设计优雅可爱。
“穿这个吧。”他笑,“你一样漂亮,而且我比较安心。”
“你这是——防狼装备?”
“是我专属的爱心安全措施。”他捏了捏她的脸,“你要不要奖励我准备得这么周全?”
“奖励什么?”
“一个吻?”
她红着脸扭头:“等我穿好再说!”
?
十五分钟后,小樱换好泳装裙,站在镜前转了半圈。
藏马在一旁看着她,眼神柔得像春天海面上的月光。
“你看起来像海边的公主。”
“那你是我的狐狸骑士吗?”
“我是不让公主走出房门的那种独占欲骑士。”他说着,握住她的手指,缓缓吻在她手背。
她笑着抱住他,脸贴在他胸口:“你真的很烦,又甜得让人没办法讨厌。”
“我知道。”他低头吻她的额头,“所以你才留在我身边。”
她咬着唇,抬头看着他,眼里像倒映着整片海天:
“我不是暂住的,对吧?”
“当然不是。”藏马一字一句地说,“你是我打算牵着走下去的人,是我每天起床第一眼想看到的人,是我要一起看尽大海的人。”
“……还有泳装也不能乱穿的那种人?”
“绝对不可以乱穿。”他吻住她,“因为我太爱你了,爱到无法忍受别人看你一秒。”
?
阳光洒进房间,海浪声像呼吸。
她靠在他怀里,脸还泛着红。
“你真的……很烦诶。”
“你不是说过——你喜欢被我喜欢?”
“我后悔说过这句话了。”她嘟嘴。
“太晚了,小狐狸。”藏马轻轻抱紧她,“你已经是我的了。”
海水温柔地拂过脚踝,细沙在指缝间流淌,晚风裹着盐味与夕阳的余温拂过他们的发梢。星野樱和藏马正赤脚站在浅滩边,衣摆轻扬,一浪又一浪拍打着他们的脚背。
她穿着那套淡粉色连身泳装裙,裙摆随着海风微微飘起,金色长发湿了些,在肩头贴出柔顺的弧线。她笑着用手撩起一点海水,泼向他。
“喂——你不是说只玩一点点水的吗!”藏马一边笑着闪避,一边反击,一掌水花打在她腰边。
“你说的‘一点点’根本就不可信!”小樱笑着躲开,旋转着避开他的攻击,脚步轻快如跳舞。
“你笑得太嚣张了。”藏马眯起眼,微微一笑,脚下突然一动,几乎是在浪花中一个跃步,将她整个人揽进怀里,轻而准地把她带进他的怀抱里。
“呀——!”她惊呼,还没来得及挣脱,那张熟悉的脸便贴了下来,嘴唇落在她唇上。
一记带着水意与风味的吻。
从轻触到沉溺,不过几个心跳的距离。海浪继续拍打岸边,天空的晚霞映照在他们的影子上。
她的睫毛颤抖着,却没有推开,反而悄悄环住他的脖子,回应着他的吻。
嘴唇贴合的刹那,她听见他的低语:
“我不允许别人看见你穿这件衣服的样子。”
“你是属于我的。”
她轻轻喘着气,脸颊染上绯红,整个人蜷进他的怀里。
“你……你又来了。”她的声音像风一样轻,“秀一,我没力气再玩水了。”
“那我们回去吧。”
他将她打横抱起,步伐稳稳地踩过湿沙。她羞红了脸,将脸埋进他颈侧,不敢看他眼神里藏着的占有与温柔。
?
夜晚降临时,海面变得寂静如墨,只有偶尔灯塔的光扫过海平线。
旅馆的房间里点着昏黄暖光,小樱换下湿衣服,披着藏马递来的浴袍从浴室走出来。她脸上还有点潮红,发尾湿漉漉地垂在锁骨上。
藏马已经换好衣服,站在露台边望着远方海浪。
听见她的脚步声,他回头看她,眼中有温柔,也有一点炙热。
“你怎么一直看我……”她低声问,小脸像熟透的苹果。
他走近,帮她擦去一滴从额角滑落的水珠。
“在想你现在是怎么做到比白天更美的。”
她被他逗得笑出来,一巴掌轻轻打在他肩上:“你学会嘴甜了啊。”
“因为我爱你。”他说得毫不犹豫,“我必须说出来。”
她愣了愣,下一秒却抬手抱住了他的腰,将脸贴在他胸口。
“我也爱你。”她轻轻说。
?
那一晚的海风很柔,像替他们铺好回忆的毯子。
他们一起坐在露台上喝着热可可,小樱靠在藏马怀里,双腿蜷在沙发上,望着远处的星空。
“我们以后……也能一直这样吗?”她问。
“可以。”他吻了吻她的发顶,“你只要不逃跑,我就不会放手。”
“我不会逃的。”她咬着唇,小声说,“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他低头吻上她的唇,没有急迫,只是慢慢地、温柔地回应她的每一寸情绪。
灯光在他们身后轻轻晃动,窗帘随风飘起又落下。夜色包裹着他们,心跳在彼此之间交叠。
?
床边的纱帐拉起,风声被屏蔽,世界安静得只剩两人的呼吸与低语。
藏马握着她的手,将额头抵着她的眉心,像在轻声告白,也像在虔诚祈愿。
“樱……我想和你过很长很长的未来。”
“那你得先说晚安。”她声音低低的,眼神却透着光。
“晚安,我的女孩。”他说。
“晚安,我的狐狸先生。”她笑。
?
他们的唇贴在一起,最后的光被海浪声吞没。
月光洒下,帘帐轻晃,夜的温度越来越暖。像是所有情意都在今夜悄然生根,在静静的交流中发芽开花。
那一夜,他们睡在彼此的臂弯里,从未分开。
?
第二天早晨,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来。
小樱睁开眼的时候,藏马正看着她,眼里盛满温柔与一丝笑意。
“早安,未来的妻子。”
她脸一红,用枕头砸他一下:“你乱说什么啦——”
“我是认真的。”他握住她的手,“如果你愿意,我会一辈子只亲你一个人。”
她咬着唇,轻轻点头,声音像风吹花朵那样柔:
“我愿意。”
?
那三天两夜的海边旅行,成了他们记忆中最温柔的一页。
藏马记得那晚她趴在他怀里,说她怕自己不够好;小樱记得他抱着她说,光是你愿意爱我,就已经是我全部的幸运。
他们都记得,那一夜,没有星星比她眼里的光亮,没有语言比他的低语更动人。
那是属于他们的夜晚。
也是,爱情真正开始的夜晚。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