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酣畅淋漓的输出过后,程晓玉觉得自己的精神状态崭新不少,“体贴”说道:“怎么这么紧张,我难道看上去像是什么不讲道理不看实际的坏人吗?”
难道你不是吗?!
心里虽然是这么想的,但被物理敲打过的五条家高层也只能说: “当然不,我从未见过您这样儒雅随和温柔善良和睦可亲的人。”
这一刻,他发自内心地怀念起平日里五条悟的各种血压操作,这让他们五条家的高层在面对这个气死人不偿命的女人时有一颗更加强健的心脏,不至于和其他两家的高层一样真给气得险些晕倒几个。
毕竟五条悟他虽然气人,但几乎不动手,这个女人是真的会揍他们的!
而且不知道她用的那都是什么手段,虽然能给人造成极大痛苦但并不会伤及生命留下重伤,也就是说被揍完以后他们还是得被踹去干活。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程晓玉说,“放心,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我做事有分寸,丢给你们的咒灵都是你们认真起来能无人员损耗祓除的。”
“毕竟你们如果都死了,处理米花町的咒灵的人不就少了吗?米花町爆发的咒灵不处理好,我怎么能去找到时间线紊乱的原因?你们的身上可是肩负着拯救世界为世界贡献的重任啊!想必你们一定也很为此骄傲吧。”
电话那头的高层额头脸皮青紫:并没有,我们只想苟着!原本这种危险的事情交给底下人去做就好了,是你硬把前线搬到我们家后院的。
“当然啦,我怎么可能会和某些小人一样让友军去拼命自己躲在后面偷懒呢?你们放心大胆地去战斗吧,就算现代医学和反转术式都救不了你们,只要你们还有一口气我都可以用秘法给你们拉回来,所以放心冲吧年轻人!”
“........”
电话那头一时陷入了沉默,就连和高层不对付的五条悟等人都纷纷对程晓玉侧目。
你是魔鬼吗?这是人能说出的话吗?
混蛋!!
电话对面的高层气得浑身发抖。
这女人摆明了就是要把他们当工具一样,还没死就往死里用就像他们对底下的那些废物一样!
这个狠毒的女人,居然胆敢将他们当成废物和贱人一样使唤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简直是魔鬼!是恶魔!
“还有其他事吗?你不说话我就当没事了,再见咯~”
真.恶魔.程晓玉可不管其他人在想什么,反正她现在已经怼爽了,趁着对面被她的“贴心之语”硬控住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将快乐留给自己,将愤怒留给他人。
“干嘛呢?看那群一直压榨你们的家伙被反压榨吃瘪,难道你们不开心吗?”程晓玉把电话还给五条悟,发现三个少年表情微妙,便劝道,“没事的,有什么困扰都说出来让我快乐一下吧,毕竟你们开不开心不重要,我开心了很重要。”
“......我今天居然见到了比五条和夏油更能气人的家伙。”家入硝子冷静地点起一根香烟。
五条悟点头:“我也是第一次见到除我以外这么能气人的家伙。”
“您是魔鬼吗?”
这一刻,夏油杰的提问发自真心。
“我是啊。”
这一刻,程晓玉的回答也发自真心。
.......
不知名的公园阶梯上,蹲坐在羂索膝上的白猫不敢置信地瞪着它那只占据了大半张脸的巨大独眼,尾上的毛根根炸起。
怎么会这样,拿咒灵和无辜普通人都引不开?
这女人居然和它一样没有道德,道德绑架根本没用!
明明用远处咒灵引开现阶段碍事的正方高战力好让故事正确发展,一直是它百试百灵的手段啊!
难道说,是因为对方不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所以自己的作为“神”的权能不仅会受到影响,甚至在某些条件下还会无效吗?
不,不可能!
白猫恨恨地磨着爪子,膝盖被抓出道道血痕的羂索脸上却没有半分痛苦的神色,好像膝头上的猫并不是在拿他撕抓撒气,而是在踩奶。
它是来自高纬度的某个意志片段的分身在这个世界上的投射。
在它眼里这整个世界不过是一场它尽心策划的戏剧,完成这场戏剧也是它自认为生存意义,周围这些不过都是它所创造出来的、任它摆弄游戏的棋子,唯一的意义就是在它的指挥下完成戏剧的创作。
它决不允许有东西超出它的掌控!
但......它本质上只是一抹思想,正如那个女人所说的,它本身并不存在也不应存在于这个世界之中。
甚至就连它现在的权能中的一部分,都是从另一个家伙那里拿来的。
它很清楚,自己并非演员,也不是编辑,论本质它只是一个没有任何修改剧本权限的“导演”,职能就是确保“戏剧”的完美落幕。
因此,虽然它不会在这世界里死掉或者被伤害,甚至拥有堪比神明的权限,但面对来自其他世界的人它真的是没有一点战斗力。
真是的,为什么要逮着它抓啊?它完成戏剧后自己就回去了啊!
它不过就是导演了个戏剧取悦自己,甚至如果不是它强行接管了世界的管控权限修正时间线合并错误空间,这个世界早就被从米花町蔓延出的诡异时间线撕碎了好吗?
突然,大肆发着牢骚的察觉到那即将出演的重要戏剧的“演出成功率”受到了大幅冲击,它意念一动立刻去看作为“戏台”的东京咒术高专发生了什么。
这一看不要紧,它本就硕大的独眼因为惊怒的瞪视变得更加大。
在它的视角里,原本空旷的东京咒术高专里被分成了一个个四方块,多个咒术界高层在四方块中与被从影子中丢出的那些被白猫增量的米花町咒灵激战。
弱的咒灵由弱一些的世家子弟们练手;难打的咒灵就由战力最高的几人配合轮流打,打完一只人就上场换一批,随时还有支援拉走不能战斗的伤员填补战斗,而那个女人就坐在不远处立着“医疗休息处”的蓝色塑料棚下面以极快的速度治愈伤员,然后再把治好的伤员丢回去继续战斗。
原本为戏剧上演和训练设置的空旷戏台,此时已经被这一批批流水线的祓除作业给占据了,现在的高专活脱脱就是一个咒灵祓除工厂。
那个女人又在它马上就要上演重要戏剧的戏台做什么?!“剧目”马上就要开演了,弄这么多无关的NPC路人过来,到时候它盼望的重要剧目还怎么开演啊!
白猫气得火冒三丈,锋利的爪子在羂索牌猫抓板上重重地收紧,嫣红的血浸透了它的爪子。
就现在这情况来看它去讲和没用了,对方显然非常在意这个世界本身的安全,利益目的完全相反的情况下自己必须避开她。
眼下道德绑架是没用了,自己对这个世界的控制权最低也能坚持到完成星浆体事件,要不.......
白猫很快冷静了下来,猫爪下原本鲜血淋漓的膝盖又恢复如初,硕大的眼珠望向米花町的方向。
决定了,倒霉的绝对不能就它一个!
......
三个少年并没有把程晓玉当时的回答当真,这与她先前的各种不正经表现息息相关。
日常的祓除任务,课业,为假设中“选择逃离”的星浆体准备的退路.......虽然因为程晓玉和“自愿”的咒术界高层加入米花町咒灵祓除,五条悟和夏油杰不必再去米花町加班报道,但他们依旧忙得没空插科打诨。
不用上前线的家入硝子也没法闲下来,虽说程晓玉也说可以帮忙治疗,但因为她之前的举动高层没一个人愿意相信她不会做点什么,全部都在争抢他们更熟悉的家入硝子。
家入硝子白天的学习都停了,因为她晚上要被那群怕死的咒术届高层叫去治疗,在不同的宅邸里反复奔波。
这还不算完,那群贪生怕死又趾高气扬的家伙会因为她先救了哪个家族而训斥她,在那群家伙的眼里治疗的优先级不是伤势轻重而是权利大小,如果不是战斗力实在不行她早就掀桌子了!
即使是白天的补眠和学习也无法清闲,因为家入硝子作为现今咒术界唯一可将反转术式用于治疗他人的术士,原本就会负责接纳处理一些伤势紧急的咒术师,所以即使是白天她也有概率被急诊叫醒。
家入硝子这么熬了几天,终于在多次高层反馈无果后扭头就抱着啤酒去找上闲在高专的程晓玉诉苦。
“我被要求时刻坐镇高专就是为了能够最快给被送来的同僚们治疗,但现在.......白天有人送来还好,但如果有人是晚上被送来的,就真的只能等死了!”
“要是那群老头子真是伤得快死也就算了,但他们就没有一个是会危及生命的伤势,还有些人——尤其是禅院家那个叫直哉的家伙,不过是脸上被划了一道就要占用医疗资源,还各种不耐烦!”
“那群人说让给我身体不行的话就不要什么人都治,特意下命禁止了让辅助督察晚上送人过来,能被送过来的都是异常紧急的情况,这不摆明了就是让我舍弃那些普通的咒术师吗?”
家入硝子放下手里的啤酒瓶,眼眶下是散不去的乌青,酒醉之下吐真言,这位平时情绪都非常稳定的少女忍不住吸了下鼻子:“无论如何,作为医者,我无法接受这种事情......我不想再亲手缝合同僚的尸体了。”
“.......为什么......我偏偏是个没有任何战斗力的术士呢?”
程晓玉全程没有接话,只是在家入硝子开始目光发飘、说话大舌头的时候弹指把易拉罐中的啤酒变成了水。
没有即使没有回应,家入硝子也一直说了下去,本身她也并没有指望让程晓玉帮她解决这些问题,毕竟人家确实没有这个义务,她主要还是想找一个能听她毫不顾忌大骂霓虹咒术界的人罢了。
毕竟如果在一个遍布狗腿子且管理层特别小心眼的公司里,骂老板骂管理层也最好是和不在该公司的朋友骂。
“......这酒......怎么......没味......?”
“因为你喝得太多了。“家入硝子迷糊间听到程晓玉说,“等你回头忙完记得把留我这的垃圾收一下。”
接着,她感觉身体轻盈了起来,就好像飘在空中一样,然后她又被放在像床铺一样软和的平面上........
“什么?这帮老滑头还对下面说是我要求他们这么干的,把自己贪生怕死管理失误的锅甩给我?呵.......”
恍惚间,家入硝子好像听到有人说了这么一句,但在柔软床铺的攻势下,疲劳的家入硝子很快就停止了思考,沉沉进入了梦乡。
被辅助督查叫醒时,家入硝子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己宿舍的床上,甚至头脑清明没有宿醉带来的头疼。
又有急诊了吗?
虽然疑惑,但家入硝子还是立刻翻身下床穿衣,“病人怎样了?”
“病患已经被程小姐处理了,无生命危险,不用您出手。“辅助督察小姐神情复杂,“上面下令您以后晚上不用再去大人们那里奔赴了,照常待命高专即可。”
“程小姐.......嘶!”家入硝子这时候才回想起她原本是抱着啤酒找程哓玉抱怨的,可现在却在自己的房间醒了过来。
回想起沉睡前听到的话,家入硝子心里“咯噔”好几下。
那位程小姐对高层的“处理”究竟......究竟是指医疗上的处理,还是物理上的?
【捉虫两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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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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