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zuowenbolan
明亮干净的浴室里蒸腾弥漫着水汽, 一只属于成年男人的手抹开镜子表面的雾气,露出紫发男人困倦冷淡的深邃脸孔和赤.裸健美的肩颈肌肉线条。
心操抬眼,看着镜子里的男人眼下的青黑, 试图改变自己表情地扯了扯嘴角。
完全失败,男人将头发抓在脑后, 唇角泄出一丝嘲讽,“笑”这个表情完全不适合他。
想起自己和爆豪常年交替登上“最像敌人的职英评选”宝座,心操颇为心烦的“啧”了一声, 披着浴袍出了浴室。
客厅的挂钟发出轻微规律的响声。
六点七分, 紫发男人换上战斗服,他想, 还有一个小时二十三分钟,还有八十三分钟。
天光乍泄,逐渐点亮整个城市, 人们也从睡梦中醒来, 开始新的一天。
心操踏进事务所,正巧撞见没精打采上了夜班的师傅相泽消太:“老师,早上好。”
“早上好……”相泽打了个哈欠, “我回家去了。”
“嗯。”
相泽迈出两步,想起什么似的, 回过头来抓了抓脖子漫不经心道:“忘了告诉你,金翅鸟这几天会来事务所帮忙。”
紫发男人微微垂下的眼睛睁大,语气虽极力平稳但仍然有些急促:“今天就来吗?”
“应该是下午。”相泽双手插兜向外走,“心操, 抓住机会。”
“是,老师。”
为什么非要喜欢绪方呢?
相泽消太将脸埋在捕缚带里打了个哈欠,想起弟子心操今年已经满了二十五岁,却依旧感情史一片空白。
也不是没有人喜欢他,粉丝、同事、甚至是明星,对心操表示出好感的什么人都有,漂亮得一塌糊涂的也有,热烈追求的也有,但是没有一个人成功。
不,甚至连成功靠近他的都没有。
这个傻小子,只会每天八点准时躲在他的百叶窗后注视绪方经过,除非有外派工作,否则日复一日他都会站在那里。
好像他每天都在等待那短暂的几十秒。
制造机会好麻烦……相泽消太不负责任地想,这样就行了吧,我又不是什么恋爱导师。
被老师念叨的心操打了个喷嚏,手指挑开百叶窗的几片,垂下眼专注地看着楼下的那条小路。
他的办公室背着主街,下面有一条僻静的石板路,路旁一排茂盛的灌木长至人高,但因为是条捷径,所以偶尔会有熟悉城市道路的人经过。
凉一就是其中之一,他几乎每天都会在早上的八点穿过这条路前往治愈女郎的事务所。
他下雨天会撑一把黑色有白花的伞,冬季喜欢围着一条灰色的围巾,下雪时不会撑伞也不会戴帽子。
天热的时候会露出雪白纤细的手臂和小腿,天冷时会缩在大衣里慢慢走过去。
看了七年,心操对凉一的一切好像都有所了解,这短短的几十秒没有旁人打扰的时间,仿佛是他和凉一约定的相会。
每一天、每一天、每一天。
心操都准时赴约,看他从远处走近,正面的脸孔一点点消失,然后背影又一点点远去。
但这场持续七年的约会只有他自己知道。
嗒。
分针迈向零点,小路尽头并没有出现人影。紫发男人的脸被光影割裂出明暗,但他却沉寂又耐心,注视着不远处的一点。
一点灿烂的金色冒出,路的尽头出现颀长的身影,他今天穿着黑色的大衣,脸埋在灰色围巾中。明明整个人藏在灰暗的颜色中,但他的头发和雪白皮肤像是点亮了某种鲜艳夺目的色彩,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心操无法专心。
他看着凉一走过,脑海里始终想起今天下午要同凉一见面的事。
人影消失在紫罗兰色的瞳孔中,被风吹动的灌木影子在他眼中摇曳,但男人却冷着脸,垂眼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烟叼上。
他已经有三个月没和凉一见过面了,但是这也并不算太久,最长时候的等待持续了一年零七个月。
从雄英毕业那年,心操知道了那三个人曾向凉一告白的消息,于是喝得酩酊大醉鼓起勇气去告白。
凉一没有答应与他关系更亲密的三个人,也意料之中的没有答应他。
失去理智的他抓着金发少年的手不放,固执地要一个答案。
“凉一,凉一,要怎么样我们才能在一起?”
金发少年叹气道:“人使,你喝醉了。”
“我没有!”心操双眼通红,抓住他的手似哀求似命令,“凉一,我们怎么才能回到开始?”
最开始的开始,他才是最靠近凉一的人,他才是第一个喜欢上他的人,他才是凉一最亲近的人。
“人使,没有人可以重新开始。”
“不许,我偏要……”
心操都不知道自己到底醉没醉,因为他冲动到了极点,不顾后果的做法完全不像他的作风,但是要是醉了,他为什么连凉一的叹息都听得那么清楚。
“凉一……”他发动了[个性]。
“不要这样,人使。”凉一不再试图挣脱他,反而将手覆在心操手上,轻声道,“没有人可以重来。”
“人使,如果你想和一个人有以后的话,就应该一直抓住他。”
[个性]没有成功,心操呆呆地松开手掌,……凉一对我有了防备。
……
那一晚的暴雨丝毫没有带走夏季的闷热,但心操人使却奇怪的患上了重感冒,然后高烧不退生了一场大病。
几天后好起来的他恢复了平静,但只有心操自己知道,十八岁夏夜的那场暴雨从来没有离开,他也根本没有好起来。
他还在被淋湿,一直。
后来两人没有了联系,见面的机会只有工作的磋商协助,心操想见他到快要发疯,但是冲动时就会想起凉一的那句话——没有人可以重来。
也怪他不自量力,妄想徒手摘星。
他看着凉一又拔高了几厘米,看他的金发从肩膀长到腰间,看他慢慢多起来的笑脸,看他的每一次访谈和采访……
其实心操自己也在成熟,少年的骨骼抽条变粗,男人的特征和魅力出现在他身上。
宽厚流畅的肩部,肌肉线条一路向下变窄从腹肌没入长腿中,他的战斗服较为宽松,干净利落的行动中肌肉的变化是无法被衣物挡住的。
但是除却人类**的美好,心操更迷人的地方在于他冷淡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势。
战斗时被面具遮住下半张脸,露出倒三角紫色眼睛和蓬松翻卷的紫发,而他的日常生活则偶尔会被拍到抽烟。
紫发男人指间夹着长烟,沉默困倦地垂着眼看向某一点,这样的魅力更是更引得狂蜂浪蝶朝他扑来,但却没人能够靠近他。
“叩叩。”
“进。”
三点了,凉一来了吗?心操放下手里看了两小时翻动一页的文件,顺手把写满“绪方凉一”的草稿纸揉成一团,理了理衣服站起来。
助理小心翼翼地探了头进来,对看到的金翅鸟英雄的名字熟视无睹,犹豫道:“老板,那边的事务所说……金翅鸟英雄临时有事,下午来不了了。”
“……知道了。”
助理瞥到老板手背鼓起来的青筋,吓得缩了缩脖子,虽然老板不轻易发火,但是沉着脸也好吓人啊啊啊啊!
“那老板,下午的巡逻……”
心操捏紧的拳松开又握紧,最后平静道:“既然会面取消了,那下午我去吧。”
“是!”
助理掩上门离开,心操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慢慢走到窗边。
没关系。
只要再等上十七个小时,就能见到凉一了。
嗒。
嗒嗒——嗒嗒嗒嗒嗒——。
接连不断的透明水珠敲击着玻璃窗,很快汇集成淅沥的水痕向下蜿蜒。
紫发男人抬眼,下雨了。
还有九小时。
心操拎着便利店的袋子出了电梯,高强度的工作让他有些疲倦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但他很快停下了脚步。
走廊的声控灯因为脚步声的消失而暗下去,家门口出现了一团黑影。
男人冷淡倦怠的神情舒缓,半垂着的眼睛微微睁大,没看错的话,他家门口出现了一只……猫?
心操迈出一步,走廊的灯光亮起,这一次他看清了那只猫的全貌。
淡金色的猫拥有一双漂亮的蓝色眼睛,此刻听到声响抖动耳朵转过头来同男人对视,半响轻轻地叫了一声。
心操呆愣地看着这只突然出现在他家门口的猫,几乎以为自己已经疯了,他居然觉得这只猫是凉一。
半跪在它面前,紫发男人压下自己荒唐的想法,慢慢伸出手试图抚摸它,声音柔和:“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猫歪了歪脑袋,主动蹭了蹭他。
男人脸上露出极淡的笑意,站起身打开门,耐心道:“你要进来吗?”
变成猫咪丧失人类记忆的凉一摇了摇尾巴,从容地迈进……摔了一下。
“哈。”心操抿住唇角,弯腰抱起他,“怎么走路都会摔倒?”
“喵。”
凉一被抱着轻轻放到了沙发上,男人拎着袋子进了厨房,很快端了盘子出来。
手指抓了抓猫的下巴,心操问道:“要吃罐头吗?”
凉一摇头。
“好吧。”男人坐到他身边,看了看钟,八小时三十七分。
“喵。”猫咪软软的肉垫搭在心操的手背上,湛蓝的眼睛盯着他眨了眨。
心操轻轻举起他顺势躺在沙发上,凉一像法式长棍一般落在男人胸口恢复了正常体型。
“你有名字吗?”
“你很像我喜欢的人,如果他能变成猫的话,一定和你一样漂亮。”
男人同猫对视,低声自言自语。
“你是凉一吗?”
猫眨也不眨地看着他。
心操叹气,疯了,居然还真的去问一只猫。
秒针一帧一帧的向前,离明早的八点越来越近。
这是心操人使的计算方法。
而在无人可窥的命运中,时间的齿轮转动,重逢已然发生。
这是上天的计算方法。
作者有话要说:心操:单身久了,看只猫都觉得是凉一。
凉一:……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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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好困,明天……不今天一定要早点更新(flag我先插在这里(hhhhh
Pps.只要小侄女早一点点睡就好了,小孩的精力也太旺盛了吧(陪聊陪玩陪看熊出没的咸鱼作者吐血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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