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耀乐园阴森黑暗，对打时金戈交鸣之音接连不断，旗木卡卡西双手每和蠃蚌的刀刃交锋，都带出一串耀眼火花。

忍者身手不凡，还打得有来有回，颇有余力。神明干脆拿出全部实力，每一击都力道十足。

二人在如此宽阔的场地争斗，蠃蚌却还频频切断水泥柱及钢筋石壁。

碎石基本没伤到在地上挺尸的几位，因为沢田纲吉把同伴护在身后，持续提防那些飞来的碎石。

里包恩发现少年额前火焰明明灭灭：“先带他们离开，蠢纲，你快到极限了。”

沢田纲皱眉，橘红火光和他的眼眸互相交映：“我一次性没办法移动那么多人。”

“不管是谁，我都不会把他们独自丢在这里”

少年不良团首领刚撂下帅气宣言，下一秒，死气模式结束，沢田纲吉面朝下，以极度不雅地姿势结实摔倒。

里包恩气定神闲地看着，好像还想来杯咖啡：“所以你就打算和他们一块围观战场吗？这也是首领的一种素养，不错。”

瘫软在地上的沢田纲吉没空吐槽，他扒紧地板，死命挪动自己。

“…云雀前辈，你还能动吗？前辈！”沢田纲吉断断续续地说，“……拜托你！”

“否则我们真的会有人被杀死！”

里包恩察觉出不对，看向沢田纲吉。

棕发少年还带着稚气的面庞上满是焦急，好像已经预见了什么糟糕未来。手段向来不温柔的家庭教师拉着帽檐，列恩无声爬到手背。

旗木卡卡西其实有些束手束脚。

战斗途中还需要留心伤患，一些招式也不好使用。卡卡西和神明表面势均力敌，实质是半斤八两。

他没有拿出全部实力，对方也有某些招式使用涩滞。这是曾经的强者重新复健时会有的涩滞，蠃蚌脑子对动作有反应，身体却跟不上。

六道骸没有离开，还在附近虎视眈眈，看起来不服气地想要继续和蠃蚌打一架。旗木卡卡西也不能出声提醒六道骸。

卡卡西一旦出声，蠃蚌也势必会调转刀尖。

金属杆底端在众人不注意间撞击地面，少年诡异轻笑余音未散，蛇群骤然从破碎的天花板落下。

“不过是一场幻觉。”

神明极尽嘲讽，站位微妙撤到卡卡西保护范围的六道骸不为所动。

蠃蚌打算全然无视这些在地上扭动还落到自己肩头的蛇：“不用吸引注意力了，等我斩完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下一个就是你。”

让打斗场面僵持的六道骸抬头，血红的右眼虹膜上浮现出[三]的字样。

“是吗？”少年说。

变换字数代表变换能力，这些蛇并非幻术或有形幻觉，六道轮回中的畜生道本质是召唤。

少年似乎还觉得「运」在他的那边。

*

夜斗小心地翻过围墙。

“为什么要——参合进来啊！”

伴音没有抱怨夜斗紧张状况下暴增的手汗，她在神器的意识空间里握紧拳头：“旗木先生并没有向我们发布委托吧，你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吗？夜斗！”

“…稍微体谅一下！”

夜斗压着声音回应搭档，他脑袋上包一片灰布，方巾两角在鼻子下面打结，做了典型的泥棒形象。

黑发青年矮着身子左顾右盼确定没什么人，鬼鬼祟祟前往不远处轰隆隆作响，时不时还掉点砖石的大楼。

“这要怎么体谅？！”

“我们拿他不少小费了，稍微帮一下，帮一下而已嘛。”

伴音无语死了，她承认旗木卡卡西出手阔绰，言谈随和，像个好人，但对方身上的不寻常处多得足以让任何人提防。

“不管了，”神器自暴自弃，“随便你吧。”

夜斗：“伴音，你知道我第一次看见旗木卡卡西是在什么时候么？”

“突然说这个干嘛。”

夜斗：“人类一般是会忽略神明的。我当时也没有特意去吸引谁的注意。自言自语的声音也很小，然后呢，旗木卡卡西就主动跟我搭话了。”

旁听的伴音不知道摆出什么表情好。

如果说夜斗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和卡卡西接触，再看人院子里的结界、符纸、付丧神这些起了疑心，但是积累的情谊尚在，纠结下良心选择相信卡卡西，才愿意去主动趟浑水……那她无话可说。

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初次交谈旗木卡卡西就没遮掩过自己能看见神明的异常。

夜斗察觉到了但是压根不警惕，反倒颠颠跑去接活聊天喝酒收小费。现在更是直接掺和进不明情况的争斗。

伴音：“……你早就知道他有问题！真是白担心你！”

“可是你不觉得我和他很有缘吗？神明本来就是要给有缘人帮忙的。”

还能说什么呢？伴音托腮：“知道了——等等！蹲下，夜斗，那边是不是有个人。”

神明反射性蹲下，脑袋上挂上点碎叶，举着树枝挡在脸边，透过缝隙偷看。

三个穿黑西装的男人急匆匆的往夜斗所来的反方向一路小跑，还在不停地争论。

“真的要回去报告大人六道骸不行了？彭格列的继承人就在那奄奄一息的，直接先把他杀了不是正好？”

“蠢货！”为首的人手上摩挲戒指低斥，“第十代候选人被顺利夺取身体才是我们的目的！彭格列的门外顾问可还没死呢！现在六道骸自己惹的仇家找上门……这件事发生后我们的计划就失败了！”

“大哥，把彭格列继承人的死嫁祸给六道骸的仇家不行吗？”

“……再说，先告诉老大。让他考虑！”

“大哥，哪有那么邪门的仇家，上来一个要杀他，又来一个刚好要保护六道骸。不会是六道骸那小子用幻术蒙我们吧？”

这三个人距离夜斗只有两三米。夜斗和伴音一起脑补被发现的惨况，选择性忽略自己暴力武神的身份，选择蹲灌木丛里低下头装鸵鸟。

“那不是幻术。”

对方声音听起来隐隐含了怒气，枯叶被踩碎的声音传来，这家伙好像还转身面对两个小弟，作势要开启训斥模式。

你们走开再吵好不好！夜斗呐喊。伴音疯狂点头赞同。

“听好了，我是没有六道骸那小子幻术好，但我也钻研这道也有点时间。那两个人绝对不是幻术做出来的！”

大哥语速极快：“那两人战斗对楼造成的大型破坏如果是有形幻觉，那我头拧下来给你们当罐子踢！”

“虽然你们两个废物一个守前门一个守后门都没能察觉两个白发家伙进楼……走！”

“就这样让老板撤退吗？”这还是先前那个发问的声音。

“你还想怎样！”

“绝对不能就这样走。”

那个声音染上冷意：“有人保护六道骸，这件事过后六道骸活着就会把我们的存在供给彭格列……我们会跟着老板一起死无葬身之地。”

“……”

短暂死寂，夜斗察觉到了杀意。

“叫上精锐，带好武器，趁彭格列支援没来，进去把六道骸还有那个维护他的打成筛子。”

“不知道身份的那两个人很强，在场还有阿尔克巴雷诺。”

“牵制住彩虹之子，那两个人忙着打架不是吗？只要我们人多火力足就够了，先把他们灭了再说，免得夜长梦多。”

夜斗缓缓握紧神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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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