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卡多的清扫行动果然十分迅速，彭格列的雷厉风行让整个暗面世界都噤若寒蝉。

卡多已经被逮捕，他的商业帝国也被彭格列接收大半，剩下一部分都给了追随他们的小家族。可谓是灰色洗黑。

最近卡卡西都在家里喝茶。果然等到了里包恩给他的「报酬」。

毕竟只要他不出面打扰彭格列的清扫进程，就已经是帮了他们的大忙。哪怕他实际上什么也不做，也合该有一份大礼奉上。

里包恩确实很上道，他向卡卡西传递了一个消息来汇报他们对卡多的情报获取结果。

「卡多知道宇智波带土的情报。」

伪造记忆还能给人再脑补个虚拟朋友？

这事不能多想，反正黑曜危机已经解除，接下来都是他的休闲时间。

旗木卡卡西出门找到夜斗，邀请他来自己的宅子重新设立一下结界。回家时黑猫蹲坐走廊，卡卡西抱起猫猫团，捏捏猫爪，两指暗中互相摩挲一下。

猫爪上全是干燥的尘，这跑的地方够多啊。

「回来啦。」猫前所未有的乖，瞪大双眼无辜可爱，歪歪头动动耳，「卡卡西？」

卡卡西没有拆穿他：「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不过等等，」猫动动粉色鼻子，爪子攀着卡卡西马甲往上爬，直到肩膀，试图让自己更有气势。

猫：「？怎么回事！你让这家伙来干嘛啊，家里不是才打扫过。」

「啊，夜斗啊，我让他来帮忙做结界了。」

猫炸毛：「干嘛是他？！」

卡卡西很平静：「为什么不能是他。」

把灵力数字化，神明天生满分。卡卡西刚到这个世界是一，现在到三，在普通灵能者行列里属中下。

这么好的优质资源，真是不用白不用。

夜斗站在宅子院墙外的空地上，掌心贴着几株系上注连绳的大树，灵力微光在周身浮现，飘散空中融入树干。

卡卡西在旁边看着夜斗忙活，顺手摸摸猫：「早知道打架的时候带你去了。」

带土冷哼：「后悔有什么用，还不是不带我去。」

「反正带不带你都去，」卡卡西说，「云雀的那一下，多谢你了。」

都是战斗里真刀真枪拼杀出来的老鬼，谁还不能注意到谁的小动作？

宇智波带土没反驳，柔软的爪子去触摸卡卡西另一只手。那只手骨节分明，温度熨贴。能批改文件，也能做一顿好菜，更能杀人。

「……你不该想以伤换伤。」带土讲。

和蠃蚌的最后一招，卡卡西模糊了对方对空间距离的感知，但还是免不了受伤，只是没有那么重。带土直接用神威调整了浮萍拐的力度还角度，才让卡卡西无伤获胜。

卡卡西摊开手掌，任由小小的猫爪在他手上挪来挪去地摸。

他们对某些事心知肚明。一只普通的猫不会这样，卡卡西要是把他当作普通猫，也不会用异样态度面对。

旗木卡卡西收拢五指，把那热乎乎的小爪子握住。

结界八个方位全部做好已过中午，夜斗进屋后端正跪坐，眼观鼻鼻观心，脑袋上大写[自闭]二字。

伴音踌躇半晌，欲言又止，最后下定决心一样放下茶杯。

“…冒犯了，旗木先生，”伴音深呼吸，“有些事我们很在意……”

卡卡西说：“我还在想你们什么时候来问我。”

“六道骸是命运钦定的世界基石守护者之一，他要是死在黑曜，未来就难办了。所以我才会注意他人身安全，并非特意与蠃蚌为敌。”

他收获了瞳孔地震X2。

“是能预见未来吗？！！！”

“我是不是能成为坐拥全世界信徒的高天原第一神明——！！”

“我没法预见未来，也不是神器。不过职责特殊，活人身份没法绝对中立，但是死人可以，也减少麻烦。假如彭格列知道我没死，就不会只是像现在这样监视我，而是会直接杀了我。”

“啊，也不对，”卡卡西平淡地，想起来了什么似的补充一句，“他们已经这样做过一次了。”

“什么？”

伴音隐隐觉得真相要超出自己认知范围。再说谁会跟要杀自己的人和气聊天讲价？！

夜斗说：“是那个身缠诅咒的人吧。”

“你以前身为警官，插手他们的事丧命……他们其实就是凶手，不过没成功？你为了省事直接装死，这样他们就不必下手了。”

某种角度来说，还真是这样。

里包恩他们不想被亡灵报复，必须寻找术士准备对付亡灵的手段。

只是「刚好」，他与夜斗有来往。一直暗中留意夜斗行踪的夜斗老爸，也「刚好」满足了彭格列对术士的需求。

太巧合了吗？旗木卡卡西想了想。没有啊，是吧？

「就是很巧合，」猫晃尾巴，「彭格列如果早就有术士在手，或者再过个大半年才找到个有本事的术士，那才叫合理。」

说的对。他是没做联络夜斗以外的事情，但现今事态已经全部向卡卡西有利的局面倾斜了。

卡卡西捏捏小猫耳朵：「彭格列能不信任我，但不能信任那个术士，更不能找我不清楚的术士。」

给人们捏造记忆，用的好任务就会很方便。

遗憾的是现在这个身份给卡卡西带来的麻烦较多，不过也不是全无办法。正确利用的话麻烦也可以变成好事。

卡卡西：“差不多就是这样吧……你知道黑曜事件发生之前里包恩打破结界进来过吗？夜斗。”

夜斗震惊：“刺杀你啊！”

旗木卡卡西本人坐在这里，就代表那场行刺失败。

卡卡西：“伪装成死人后他就不杀了。”

夜斗捏紧膝盖上的衣料，别开目光：“……不好意思。”

“我本来以为你也是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目的……对了，我和蠃蚌……”

“小事，我确实隐瞒良多，你会那样说是正常的。”

旗木卡卡西喂给猫一点零食：“你们的事情我大概知道。我的情报基本来源于现在维护世界走势平稳的组织。”

“那，你是打算放松彭格列警惕再复仇吗？”夜斗问，“六道骸一定会是基石守护者？”

神明根本没有去追问组织的事情。

卡卡西：“复仇是最没有意义的事。我能告诉你的不多，唯一能说的是世界基石守护者代代从彭格列出。”

“那你知不知道，我其实是…”

夜斗好像在说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对方轻轻松松解释了一切，但轮到他解释自己为什么和祸津神相识，开口就好像变成了十分困难的事情。

卡卡西说：“不存恶意的隐瞒身份基本是迫于无奈，更何况，我现在的身份还不是完全的真实。”

夜斗说：“……没关系的。但你应该不太理解祸津神的含义。”

“我曾经杀了很多人。”卡卡西说。

夜斗一愣，他脑子里卡卡西的警官身份根深蒂固，这年头有需要杀很多人的警官吗？

“不管是谁，只要是任务目标，我都会下手。那段时间我比起人更像是杀人机器，后来我有了朋友，他帮助我走上正途。”

卡卡西：“我就一直循着那条路走了。”

“虽然我走上了正途，可过去的事仍对我纠缠不休。”

“许多时候，没切实经历过黑暗孤独的人们只会轻轻松松地说[过去只是过去]，让你看开。但实际上，过去会对一个人影响深远。”

旗木卡卡西拿着遥控器换台，语气平静：“比如，某人过去走过歪路，于是大家背地里戳着某人的脊梁骨说他冷血、心理有问题。等这个人成为名人，像是什么首领之类的，那他小到学校时期打翻几个同学的事都会被扒出来，再晒到大众面前，说[这个人从小就冷酷无情，阴险狡诈]……”

“可总会有同伴不介意你的过去，”他说，“他们不是选择性失忆说假装看不见，或者虚情假意的说没关系忍忍就过去了。他们会担心你，陪着你。甚至还有人……”

“还有人会变成小动物逗你开心，帮你振作起来。”

夜斗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房间很静，小黑猫闭上眼睛，把头埋在卡卡西腹部，似乎在睡觉。伴音担心地看两个男人各自沉默，只剩下无厘头电视剧里的比赛热场还在响中二的奇怪旁白。

“…我的过去，你也就知道个一点点而已啦。”神明说。

最后他们几个吃着外卖看完了远月厨艺大赛第一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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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