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的灯光已经落下,观众的掌声与欢呼声仍在场馆外延续,可小樱却已经回到了后台。她换下那套闪耀的樱色舞裙,卸掉厚重的舞台妆容,重新穿回自己简单的连衣裙。
经纪人千鸟担忧地叮嘱她:“小樱,今天的表现比昨天更完美,但你看起来有些疲惫,要不要我陪你回酒店?”
小樱摇了摇头,笑容勉强却礼貌:“没关系,我自己可以回去。”
她很清楚,今天再辉煌的掌声也无法抹去内心的沉重。
外头的街道,冷风拂过。小樱独自一人坐上计程车,抱着手袋,眼神望着窗外飞逝的霓虹灯。司机问她要去哪里,她报上了源集团旗下的酒店名字。
一路无言,直到车子停下。小樱付了车费,下车时甚至没注意到远处黑色轿车里那道幽深的绿眸正注视着她。
她走进酒店大堂,电梯的金属门映出她略显疲惫的身影。心脏微微发紧,但她还是硬撑着回到房间。
——
房间里,灯光柔和。
小樱脱下外套,走进浴室洗了个热水澡。蒸汽弥漫中,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金色的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肩上,海蓝色的眼睛像被冲刷过,却依旧掩不住深处的迷惘。
她低声自语:“这样也好吧……分开之后,至少不用再因为见不到他而心痛了。”
换上一件白色的吊带睡裙,她走到窗前,双手抱膝坐在沙发上,凝望着东京夜晚的灯火。
忽然,“叮咚——”
门铃响起。
小樱一愣,下意识起身走到门口。她以为是酒店服务员,于是随意地打开了门。
然而,门外站着的身影让她的心猛地一颤。
那抹红色长发,那双熟悉的绿眸——
“……秀一。”
小樱几乎失声,下一秒,她下意识要把门关上。
然而南野秀一动作更快,他单手撑住门,另一只手用力推开,整个人直接闯了进来,并顺势反手将门“砰”地一声锁死。
房间骤然静止,空气凝固。
小樱背靠着墙,脸色苍白,却勉强挤出一个虚弱的笑容:“秀一……你怎么会在这……”
南野秀一高大的身影一步步靠近,眼神冷冽,气息压迫。他伸出手,直接将小樱壁咚在墙壁之间。
“问我怎么会在这?”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却透着怒意,“小樱,你真的以为——一封信,一盒巧克力,就能和我结束吗?”
小樱身体轻微颤抖,避开他的视线,咬着唇不敢看他。
“回答我。”秀一冷声追问,绿眸直直锁住她。
小樱终于开口,声音带着颤抖:“……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觉得……我不适合和你在一起。”
空气仿佛瞬间凝结。
南野秀一一愣,下一秒,猛地将她揽入怀中,力道之大几乎要把她揉进身体里。
“不适合?开什么玩笑!”他声音低哑而急促,带着近乎失控的情绪,“你是我的人,小樱……你是我唯一的宝物。我绝不会允许你说出这种话。”
小樱的泪水瞬间溢出,顺着脸颊滑落,却依旧笑了。那笑容苍白而无奈。
“秀一……你真的不懂。”她声音哽咽,眼神悲伤,“我讨厌你。”
南野秀一猛地一震,手臂的力道却丝毫没有放松。
小樱抬起泪眼,哽咽着继续:“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你根本不懂我的心情。你满脑子只想着工作,只想着加班,只想着未来的事业……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秀一沉默着,眼神动摇。
小樱哭着笑了,泪水一颗颗坠落:“我想要的不是优质的未来生活,也不是社长夫人的头衔……我只是想要你在我身边,哪怕只是陪我吃一顿普通的晚餐,哪怕只是陪我散一次步。可是你——你根本不知道。”
她的声音越来越颤抖:“所以我们不适合。我们冷静分开比较好。要是我当初没有答应你的告白,也许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说完,她终于低下头,双手垂在身侧,泪水滴落在地板上。
房间一片死寂。
南野秀一的呼吸急促而沉重,手臂死死抱住小樱,眼神像被烈火焚烧。
他的唇张了张,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那一刻,他心脏像被狠狠撕裂。
因为他终于意识到——
自己从未真正看清过,小樱要的东西,其实那么简单。
房间的空气沉重得让人几乎无法呼吸。小樱的泪水一滴滴坠落,打湿了南野秀一的衬衫。他紧紧抱着她,怀里的她像碎裂的玻璃,随时可能崩溃。
“小樱……”他的声音低沉嘶哑,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与无助,“别哭了,拜托……别哭。”
他伸手轻轻抚着她的发丝,动作温柔得近乎小心翼翼。那双曾经冷静克制的手,此刻却像是抱住了整片世界的珍宝,生怕她从怀里消失。
“是我错了。”他哽咽着开口,“我太笨了,一直以为只要给你未来,只要让你过最好的生活,你就会幸福。可是我从来没真正问过你,你想要什么……”
他的绿眸泛着湿意,声音因心痛而颤抖:“小樱,你要的……只是我而已,对不对?只是想要我多看你一眼,多陪你一点,对不对?”
小樱咬紧嘴唇,泪水模糊了视线。她终于抬起头,那双海蓝色的眼睛盛满了悲伤。
“秀一……”她的声音柔软却坚定,“我不原谅你。”
南野秀一的心猛地一震。
小樱带着泪的笑容,美丽得让人心碎:“你永远都太迟钝了。等到我彻底失望的时候,你才说要改变。可是秀一,我已经累了……真的很累了。”
她声音颤抖,眼泪不停地掉落:“我不想再一次次等你,也不想在你看似温柔的背后感受到孤独。分手,不是我一时冲动……而是我深思熟虑的结果。你说要改变,可是我没有力气再给你机会了。”
她伸手轻轻推了推他的胸膛,却推不开。南野秀一抱得更紧,几乎要把她压进怀里。
“不。”他低声喃喃,像一只失去了方向的狼,“我不会放开你。我绝不允许你从我身边走开。”
小樱哭着笑,泪水顺着脸颊划落:“你明明说得这么温柔,却总是这样自私。秀一……我现在不想看到你,我不想听你说什么承诺,我只想安静。可以吗?就让我安静一下。”
她的声音带着哀求,仿佛用尽全身力气说出。
南野秀一的心被狠狠撕扯。他绿眸深处翻涌着剧烈的情绪,想说什么,却哽在喉咙里。他第一次如此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深爱的女人,正用尽全身力气把他拒之门外。
可他依旧没有松手。
他埋下头,唇轻轻触在她泪痕斑驳的脸颊上,声音低哑得几乎破碎:“小樱,我不走。如果我现在走了,你真的会离开我,对不对?你会从此不再回头。”
他的手微微颤抖,却依旧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背:“我可以等你骂我、恨我、讨厌我……可是我不能忍受你不在我身边。”
小樱闭上眼,泪水溢满睫毛,声音沙哑:“你真卑鄙啊,秀一。明明我已经说了要放弃,你却偏偏用这种语气哄我。”
她的身体在他怀里颤抖,挣扎与依恋交织。她很清楚自己心中仍然爱着他,可那份爱却也让她痛苦得无法呼吸。
“我不想复合。”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再次说出,声音像锋利的刀割开彼此的心。
南野秀一僵住,全身像被冰冷锁住。但下一秒,他低声呢喃:“没关系……我不强迫你说原谅。可我不会走,不会放手。”
他额头抵在她的肩上,气息滚烫而急促,声音坚定到几乎疯狂:“小樱,你想让我陪你安静,我就安静地陪着。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再丢下你。”
房间里,只剩下小樱低低的哭声,以及南野秀一死死抱着她的臂膀。
那一夜,他没有离开。
因为他知道——
若是他真的走了,她或许就会永远从他的世界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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