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点四十五分,米花町依旧在晨雾中苏醒。
高级公寓内,南野秀一已换好衣装,身穿藏蓝色衬衫与深灰色长裤,外套挂在手臂上,头发干净地束在脑后,露出那双如森林般深邃的绿色眼睛。他站在餐桌前,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等着厨房里忙碌的妻子。
“秀一,面包烤好了。”星野樱将刚出炉的全麦吐司端上桌,身上穿着米色的针织家居裙,头发高扎成柔顺的马尾。
她递给他一份三明治,然后坐在他对面,翻出随身笔记本。
“我昨晚查到那家心理康复机构的原始注册资料,名字叫‘白静中心’,原本是政府支持设立的未成年人心理干预所。”她指着笔记,“但三年前突然转为私人运营,再一年后停业,官网和记录全部清除。”
南野秀一咬下一口面包,淡淡问:“地址还在?”
“还在。”她点开手机地图,“米花町郊区,离市中心约半小时车程,位置偏僻。今天上午你能抽出时间陪我过去看看吗?”
他不假思索地点头:“我早就留出时间了。你查案,我护你周全。”
“你最近越来越会说情话。”她笑着,“不过我喜欢。”
早餐后,两人换上出行便装。星野樱穿着长及膝盖的风衣外套与牛仔短裙,脚踩平底靴,发尾微卷;南野秀一则换上一身简单的黑色夹克,搭配运动风长裤,一派低调沉稳的丈夫气质。
开车前往郊区的途中,车内播放着星野樱近期喜欢的一首轻快法语歌。她倚着副驾驶车窗望着外面的风景,手中不停翻阅着当年新闻报道剪辑。
“这家‘白静中心’,当时打着‘无家儿童辅助计划’的名义,收容过许多被判定为心理应激儿童。”她说,“但停业的理由,从未公布。”
“也许我们今天能找出其中猫腻。”南野秀一专注开车,语气不重,却坚定。
约半小时后,车子驶入一条被杂草包围的废弃道路尽头。
眼前是一栋白灰色的两层建筑,窗户早已破损,铁门外锈迹斑斑。门上挂着一块斑驳木牌:“白静中心(已停业)”。
星野樱拉紧风衣,眯着眼看建筑结构:“这栋楼当初确实用过正规资金修建,构造不俗。”
“有人。”秀一低声提醒。
他们停下脚步,远处小院内出现一个穿工作服的中年男人,手里拿着钥匙,正打开铁门。
星野樱立刻走近:“不好意思,请问您是这里的管理人?”
那男人抬起头,脸色黝黑,神情警惕:“你们是谁?这里早就不对外开放。”
“我是宫泽研究会的实地调查员。”星野樱亮出一张伪造的学术研究证件,语气自然,“我们在调查旧有未成年心理支援设施的资料,想请问您是否方便让我们入内调查当年内部环境。”
男人将信将疑:“你们是官方的吗?”
南野秀一掏出一张旧名片,微笑道:“我们走民间研究路线,只拍摄一些基础画面和记录文字,不会对场所造成破坏。”
男人迟疑了一下,最终点头:“只能待二十分钟,我还要检查屋内水电残管,尽量快。”
进入旧楼后,空气中夹杂潮湿与霉味,星野樱轻皱眉,迅速用手机记录周围墙面与结构。她走得缓慢,手指触碰每一处可能有资料隐藏的位置。
走到一间贴着“康复教室C室”的房门前,她停住脚步,心中一动。
推门而入,光线昏暗,一排小桌椅摆得整齐,却布满灰尘。
她轻声自语:“柯南说,石原瑞纪的名字,在这里出现过。‘宫野瑞’的资料,应该就藏在这类房间。”
她走向教室角落,目光扫过墙角一处被水渍侵蚀的木柜。
打开时,一股霉味扑鼻而来。
她用纸巾包住手,迅速翻找。果然,在最底层角落,一本泛黄文件夹静静躺着,上头贴着脱落一半的标签:“个案观察记录:编号M-93”。
她立刻抽出,翻开第一页。
——【姓名:宫野瑞(疑似化名)】
——【入所日期:3年前4月12日】
——【年龄推定:约8岁,拒绝透露生日】
——【初诊症状:恐惧陌生人、不愿言语、出现幻听】
——【曾反复画同一张图像:一名长发女性与红色花朵背景】
星野樱心中一震。
她继续翻页,直到最后一行文字:
——【备注:于10月15日“被外部监护人接回”,登记人为“森下月子”】
“森下月子……”她低声念出。
南野秀一也走近,眼神瞬间变得锋锐:“这个名字……在我以前查案记录中出现过。”
“是个专门负责代理问题儿童监护身份的假身份使用者。”她也想起,“跟几个人口失踪案有关。”
她握紧文件,转头对秀一说:“我们得查这位‘森下月子’的动向。她可能就是带走瑞纪的关键人物。”
脚步声传来,是外头的中年男人催促离开。
两人迅速收起资料,谢过对方后离开旧楼,重新坐进车中。
南野秀一一边启动车子,一边握住她的手:“今天的调查算是有了突破。”
“嗯。”她点头,目光却仍落在那本个案记录上,“但我总觉得,那孩子……可能并没有离开米花町。”
“你有感觉?”他看她。
“是。”她说,“我还记得五年前她画的画——现在这份档案里描述她画的是长发女性与红花背景,那就是……我。”
南野秀一猛地转头。
她的眼神平静而坚定:“她在等我去找她。我不能放弃。”
秀一一时无言,只是将她的手握得更紧。
回到公寓后,夜色已降临。
星野樱将资料归档整理,换下外出衣物,坐在沙发上,望着窗外灯火。
厨房内,南野秀一煮着简单的晚餐,背影熟悉而可靠。
“秀一。”她突然轻声叫他。
“嗯?”
“我一直以为……婚姻可能会让我变得柔软,不再锋利。但你让我明白,不是让我退后,而是让我更坚定地站在自己的轨道上。”
他没有回头,只说了一句:“我娶的就是那个会追光的你。”
她微笑,眼角一点湿意闪过,却没说出口。
夜幕如歌,谜团继续,而他们的爱情与信念,从不曾偏离。
夜晚八点,米花町街头开始落雨。
雨声细碎,却仿佛给这座城市蒙上了一层等待真相降临的宁静。
高级公寓内,星野樱与南野秀一并肩坐在电脑前,最后一页关于“森下月子”的调查档案缓缓展开在屏幕上。
“这张照片拍摄于三年前。”星野樱指着画面中的女人,那是一个穿着朴素、笑容柔和的中年女性,她正牵着一个小女孩的手,站在医院门口。
小女孩——正是失踪多年的石原瑞纪。
“这个孩子不是被‘拐走’。”秀一低声说,“是她在机构里找到情感依附,被这名叫‘森下月子’的代理监护人带走了。”
“根据户籍资料,”星野樱翻开另一份资料,“‘森下月子’本名为——森下惠子,是一家儿童安置机构的前职员。她曾因收养行为未合法申报被取消资格。”
“也就是说……”秀一眼神一沉,“她是私自带走瑞纪的。”
“更复杂的是——我刚才查到一个已归档的医疗记录。”星野樱将一张电子扫描档案推给他,“三个月前,森下惠子因肝病去世。遗体旁,被发现的,就是这个孩子的姓名标签——‘宫野瑞’。”
秀一屏息:“她走了?”
“她死了,但瑞纪没死。”星野樱慢慢呼出一口气,盯着资料下方,“急救纪录写着——‘一名自称为女儿的少女拨打急救电话后失联。’而那通报警电话的地点,是在米花町西区第五商住混合街。”
“就是这里。”秀一立刻站起,“我们开车过去。”
两人迅速换上外出服装,雨伞一人一把,驱车前往第五街。
那是一片老旧建筑区,夜晚灯光昏暗,街角散发着潮湿气味。秀一将车停在一栋旧居民楼前。
“她应该还藏在这栋楼某户人家。”星野樱握紧伞柄,“我刚才联系了柯南,他已经调出周围摄像头画面。”
两人刚要进楼,身后一阵风声骤起。
“别动。”
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突兀响起。雨伞被打落,一只冰冷的手按住星野樱的肩膀。
南野秀一动作极快,反手擒住那只手腕,用力一扭,那人哀叫一声跪倒在地。
“你是谁?”秀一冷声质问,雨水顺着他红发滴落,绿眸如刀。
“我……我是这栋楼的保安……但……有人给了我钱,让我别放你们进来……”男人惊恐说着,“我……我只是听话办事……”
“谁给的钱?”
“一个女人,二十多岁,金发绿眼,说她是那个孩子的朋友……”
星野樱瞬间警觉:“瑞纪自己?”
两人冲入楼中,顺着水电表上残留的姓氏标识与资料比对,很快锁定六楼东户。
门未锁。他们推门而入。
屋内漆黑。
“小樱小心。”秀一挡在她前方,环顾四周。
突然,一道微弱的手电光从卧室照出,一个瘦小的身影站在门边,手里握着厨房小刀,眼神如同野猫般敏锐。
“别过来……你们是谁……”那孩子颤抖着说。
星野樱立刻认出她:“……瑞纪?”
孩子一怔。
“我是星野樱。”她缓缓靠近,声音极温柔,“你还记得我吗?你小时候……常常画我唱歌的样子,那个穿白裙子、在电视里唱歌的‘姐姐’。”
女孩嘴唇颤了颤,眼泪终究滴落:“……你怎么会知道……”
“因为我一直在找你。”小樱脱下外套走近,把刀子拿掉,“我不止是偶像,也是一个答应过要保护孩子的大人。”
“我……我不是故意躲的……”瑞纪眼神茫然,“我只是怕你们也会骗我……”
“不会了。”她蹲下身,缓缓将孩子抱进怀里。
“森下妈妈死后,我什么都没有了。我不知道还能信谁……”瑞纪低声抽泣,“我只想一个人待着……但我又想再见你一面。”
秀一默默上前,为她们撑伞,将两人轻轻护住。
雨落在窗外,却隔不进这间小屋的温度。
—
几小时后,警方将瑞纪带回市中心,由儿童心理医师接手后续辅导。案件结案,媒体低调处理,而星野樱也在警方记录上签下了见证人声明。
回到公寓已是深夜,窗外的雨也终于停了。
星野樱坐在客厅沙发上,怀中抱着那张瑞纪留下的画纸——那是五年前她用蜡笔画下的舞台画面,中间是穿白裙唱歌的她,旁边写着歪歪斜斜的一行字:
“姐姐,我会等你。”
她轻轻笑了,泪却在眼眶打转。
“你终于找到了她。”秀一从厨房走来,将一杯温牛奶递到她手中,“你很了不起。”
“我只是……不想辜负她的等候。”
他坐到她身边,一手揽住她的肩膀。
“我也一直在等你。”他轻声说。
“等我什么?”
“等你真正卸下心里的责任感,开始只为我们自己生活。”他亲吻她额角,“但现在我想通了,你就是这样的人,我爱你,就爱你的执着。”
她轻笑,把脸埋进他胸口:“我们明天开始……不用再跑案子了,好吗?”
“好。”他点头,“从明天开始,我请假陪你去温泉小镇放松三天。什么推理、什么案子……统统丢给柯南和目暮警官。”
她仰头看着他:“说话算话。”
“我发誓。”
她轻轻地笑了,靠在他怀里,闭上眼睛。
窗外,雨停之后的城市一片宁静。
而他们的故事,还将继续。
只是此刻,终于可以停下来,拥有一段真正属于两个人的、平凡又甜蜜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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