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往事历历在目

「寻死的她却遵守与别人的约定、誓约。」

「过往的她与现在的她,在外人眼中是不同的人,也是一样的人。」

「想要和她成为朋友,几乎是天方夜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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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人而言,日子总是匆匆离去,常常不注意到又过了一天了。

但对花无荒荆夜而言,却度日如年,每一天醒来她都会赖床,想让自己在梦中的时间延长。

冷酷的现实比起美好的梦境,一点也不好。

踏着平稳的脚步,花无荒荆夜漫步在学校中,想着以后自杀,要选哪个比较不受到注意的角落。

梦想也好,现实也罢,这一切不过是自己寻求死亡的路上,穿插的画面。

若能不曾出生,她也不必每天行尸走肉的过着日子。

「花无荒学姐!等等!」忽然,一阵似曾听过的女声使她停驻于原地。

她面无表情的撇过头,映入眼帘的是曾经在网球场见过的虹色妮诺。

她身上青春洋溢的气息是自己所没有的,清澈翠绿的眼瞳仅仅看过一秒便能得知,她没有受到来自各方的恶意过,又或是她靠着自己的乐观态度打破了那些令人憎恨的目光。

于蔚蓝的天空上闪耀的是炙热的太阳,沐浴在阳光下的建筑物,自然有被光照亮的地区,以及被遮挡住,阴凉黑暗的角落。

而她正好站在阴暗的角落,望着少女站在阳光下。

「什么事。」明明是疑问句,但花无荒荆夜却硬生生的讲出直述句的口气。

即使是低年级的女生,她仍然会下意识地感到恶心与恐惧。

过往的经验使自己对任何人都是拒绝的态度,就算自己会感到孤独寂寞,她还是选择孤身一人。

「我想要和妳学那些战斗技巧!」虹色妮诺笑着说道,双目炯炯有神。

微风吹落了落叶,飘过他们之间。

花无荒荆夜的表情冷漠,以一种几乎读不出情感的口气问道:「妳学这个干嘛?」

「因为我觉得这很热血!」就算她黑色的眼眸黯淡无光,虹色妮诺仍笑着回应,不在乎自己的口气。

闻言,花无荒荆夜立刻转身,乌黑的马尾随之摆动。

她向着无人的冷清走廊迈开脚步,维持刚才的声调拒绝:「我不想教妳。」

从听见的那刻起,她便知道这会令自己与她有所联系。

花无荒荆夜离开后,虹色妮诺附近的角落冒出了两名与她同龄的少女。

「还是没有成功啊。」真中啦啦失望的叹了一口气:「我还以为是人的问题,为什么花无荒学姐一直拒绝与人来往,交朋友呢?」

梦川唯倒是若有所思:「梦我记得花无荒学姐好像很遵守约定。」

———————

「嘿,正午!你看ㄧ下那边!」正在和同伴们前往男子天堂的三鹰朝日指着不远处的地方。

金发少年撇过头,距离他们不远的角落,一名少女被三名小混混挡住了。

黑色的马尾,黑眼睛,以及熟悉的冷漠表情。

「是花无荒学姐!她为什么会出现在那边。」梦川正午惊讶的喊道。

三人好奇的慢慢接近,担心惊扰到了那三名高大的男子。

只见花无荒荆夜面无表情的缓缓开口:「三位先生,麻烦把我的书包还我。」她的眼神锐利,原本长时间占据的空洞被替代成了浓厚的敌意。

三名人高马壮的邋遢男子笑嘻嘻地向她要钱:「小妞,妳也知道我们缺钱嘛。」

「给钱来。」「不要。」黑发少女毫不犹豫的拒绝。

「小心!」看见男子要对花无荒荆夜出手的三人喊道。

只见黑发少女面无表情的接下其中一名男子的拳头,眨都不眨,神色自若的把男子的手腕处扯出骨头错开的声音。

至于见到同伴受伤的男子则被花无荒荆夜一拳打趴在地。

剩下的那名则因为害怕而绊倒在地。

男子重重落地,乌黑的污泥和灰尘粘满双手。他害怕的慌张不知所措,手脚颤抖,浑身起鸡皮疙瘩。

「不!不要!放过我们!」只见那名男子狼狈的向花无荒荆夜求情。

当他看见花无荒荆夜如同深渊似的眼神后,他便因为过度恐惧而暂时失去说话的能力。

刹那之间,时间仿佛暂停于此刻。

在这无人且充斥着不详的巷道,黑发少女那几乎无神且冷漠的神色像是宣告了他的死亡。

原本想出手搭救的三人愣在当场,傻傻的望着花无荒荆夜拖着三名肌肉发达的大男子,步向了阴暗潮湿,无人的巷道。

不过一会儿,等她走出来后她的书包又重现挂在身上,若无其事的离开了角落。

「看来她好像根本不需要帮忙。」高濑今宵被花无荒荆夜那熟练的手法和冷静的反应所折服。

花无荒荆夜与他一般认知中的女性很不一样,她既不关心时尚和八卦,也不屑任何友情与其他人对她释出的善意,甚至不软弱无力,所有的一切对她而言仿佛不重要。

她低调且冷漠,不积极也没有荣誉心,但听话不惹事。

就是这样的人,遭到了整个学园的孤立,无人敢靠近她与她接触。

「花无荒学姐她感觉好孤单。」虽然与花无荒荆夜为同年级,但三鹰朝日其实是她的学弟。

虽然现在他和她是同年级了,但他和今宵两人还是称呼她为学姐。

不单单只是礼貌,也是一种尊敬。

和其他人不同,三鹰朝日其实和花无荒荆夜还是有点过节,甚至能撑上是小小的交情。

外型阳光帅气,同时也是火红偶像的他自然受到众多女□□慕。

只是某次的打招呼,倒是对他有着不太好的感受。

某次回家的路上,他遭到了狂热粉丝的跟踪,绕了好多路都无法甩掉。

「这下子真的超不妙了。」正当三鹰朝日走头无路时,心生绝望之际,和妈妈出来买东西的花无荒荆夜经过了他。

向来不多管闲事的花无荒荆夜看见,自然是视若无睹的继续走她的路。

不过她的母亲似乎在她耳边说了点话,导致她露出无奈的表情,慢慢地走到他旁边。

此时的女性狂热粉丝已经抱住了三鹰朝日的手臂,正要把手伸到无礼的地方时。

「你们在干嘛?」花无荒荆夜那冷漠的语气立刻引起两人的注意。

「花无荒学姐!救命!她跟踪我!」三鹰朝日见状马上求救。

黑发少女面无表情的看向女性:「真的?」

女子欲言又止,迟迟不肯开口。

花无荒荆夜眨了眨眼,左顾右盼后,直接把女子直接拉开,拖在地上。

然后就她直接把人仍在没有摄影机拍摄的无人角落的垃圾桶里。

「下次再见到妳,小心我直接让妳原地去世。」花无荒荆夜冷漠的说出令人感到震惊的话后,便走回她母亲的旁边,继续走路。

来不及感谢的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母女两人越走越远,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每次他想打招呼道谢时,花无荒荆夜总是假装没看见似的略过自己。

而他和同伴们也能听见其他人对她的评语:

「装什么冷静啊?自以为自己好高贵吗?」「一看就知道是个没妈的孩子。」「好矫情啊!真不知道她这副恶心的面孔,为什么还能得到老师们关心。」

高濑今宵路过少女们时,也会皱起眉头。

被人嫌弃惧怕的少女总是会默默地出现在别人的视线中,再神不知鬼不觉中,逐渐疏离了他人。

不详与冰冷的氛围总是围绕在她身边,使别人望而却步。

梦川正午自然知道这名学姐的存在,虽然他常常因为太受欢迎,粉丝们挡住了她的路而遭到她的语言讽刺,但他不反感她。

因该说,他对她眼神中的孤寂与冷漠感到好奇。

虽然学校传有有关她的各种怪谈,但他其实稍微知道花无荒荆夜以前的样子。

那是他还很小的时候,大概只有幼稚园左右。

某次聚会时,大人们在闲聊问候,留下他与妹妹在一旁和小孩子游玩。

当时的女孩们大多数都在玩扮家家酒,而其他大一点的小孩们正在玩场地提供的电动。

正当他不知所措,茫然无助时,他的手上被塞了一把电动的遥控器。

只见一名外貌普通,比他还大一些的女孩对她说道:「试试看,看你无聊。」

当他问为什么给他时,女孩露出了心酸的表情,眼神非常无奈:「还不都是我哥他们,叫我和他们玩战斗游戏。是很好玩没错啦,我都已经7连败了,还叫我继续玩!」

「看你不知道要做什么,就想让你试试。」女孩疑惑的问道:「要顺便教你玩吗?」

平时受到男孩女孩们无视的他,头一次遇上好心的姊姊愿意教他玩。

往后,他们便没见过面了。

直到花无荒荆夜转学到牛油果学园,他们才再次相见,但此时此刻她,老早忘记了多年前,那个无知年幼的金发男孩。

他曾经想去问问她,记不记得以前那个小男孩。

然而,记忆中好心且爱开玩笑的姐姐,成为了如今冷漠且令人感到害怕的存在。

反差过大曾让他不接受现实,但随后,他便从她那空洞的眼神中看出一丝,短暂乍现的痛苦。

他很好奇她经历过了什么,才变成如今毫无生气的模样。

正如他现在对那名叫真中啦啦感到有兴趣的心情,只不过,他对花无荒荆夜是那种,想和记忆中友好的姐姐再次相识,再次成为朋友。

他目前还搞不懂自己对真中啦啦的感觉,大概还在摸索期。

迟早,他会找到一切的解答。

然后回覆当时的问题。

「会觉得寂寞吗?」阳光的照射下,黑发少女的容颜模糊却明亮。

年幼的孩子无法回答,但现在的少年可以。

「不会,已经不会了,我现在有朝日和今宵他们。」想要如此回答。

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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