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华沙帝国歌剧院的瓜吃完,又一件事使得伦敦陷入恐慌。伦敦东区白教堂连续两天出了命案。
“看样子,又是一起很不同寻常的案件。”寄秋同福尔摩斯说道,贫民窟每天都有人死去,苏格兰场根本管不过来,偏偏这次却引起了注意。
她话音刚落,221B的门铃就被拉响,铃声杂乱无章。还没等郝德森太太反应过来,寄秋已经把门打开了。
门外站着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的雷斯垂德警督。
“您要喝一杯吗?”寄秋迟疑了一下,伸手从酒柜取出威士忌和酒杯。
“是......是的。”警督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脸上泛起红晕,看起来不是刚刚那么吓人。
寄秋很难想象什么事情能让这个结实的男人吓成这样,更别提眼前这个人还是在苏格兰场呆了多年的警官。
“发生什么事了,您看起来吓坏了。”寄秋瞥了一眼福尔摩斯,话却是对雷斯垂德说的。
“......凌晨,我们接到了伦敦东区的报警。”雷斯垂德咽了咽口中的唾沫,回忆起他不久前看到的案发现场,“有个女人被谋杀......”
“那里是移民集散地,每天都有人死亡,你害怕的是什么?”福尔摩斯双手指尖相对成塔状置于下颚。
“这就是接下来我要说的,我已经当了三十年的警探,但这场谋杀的手段实在是我生平见过最残忍的一次......”雷斯垂德眼睛死死的看着福尔摩斯,“被害人被肢解,残肢遍地在房间里零零散散分布,停尸房的人现在就像缝破布一样试图把她缝起来。”
“就在我们正在搜查这件谋杀案的现场,第二天我们又接到了一起报案,两个地方仅仅距离半英里。受害者又是一名女性,尸体比上一具要完整,利器从腹腔划到脖颈,肝脏被取走。”
“这两位受害者都是prostitue,第二位受害人没有受到侵害,第一位还是未知......”
“先生,你觉得这两个案件的凶手是同一个人吗?”寄秋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回味着雷斯垂德说的那几句话,目前已经得知,两位受害人都是社会底层人士,第一位受害人被肢解,第二位受害人未被肢解,但有可能是凶手第一次犯案手法不熟练的缘故。
等到了现场,寄秋才觉得这里的场景是无法用苍白的语言来表述出来的,整间屋子都是血迹,过了一段时间,血变成黑红色的,四周围都散发着腥臭。
“这么大动静,怎么会没有目击者?”寄秋捏了捏眉心,她第一次体验了被血腥味包围的感觉,强忍着呕吐感问着现场的警探。
年轻的警探也是第一次面对这么血腥的场面,忍着想要逃走的谷欠望,“周围的人对于这间屋子的动静习以为常,他们甚至觉得又搞了新的花样。”
得到答案后,寄秋立马拔腿跑出去,扶着一棵枯树干呕,吐出胃里的酸水。
“我们要去下一个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福尔摩斯来到她身旁,递了一块干净的灰色手帕,“屋子里的血是后来泼上去的,地板上的血迹均匀,凶器应该是把小刀。”
寄秋接过手帕抹了抹嘴唇,把刚刚从附近的移民那里听来的小线索在脑海里整理了一遍,“受害人名字是妮可.凯莉,大概四十岁,因为日渐年老色衰,最近她没有接到活计。但两天前有人看到她领着一位很体面的男人来到贫民窟,转天她就把午餐的廉价黑麦面包换成松软的白面包。”
“先生,这里似乎被划分了好几个帮派。要打听真正的线索很困难,即使是用小费也只能得到跟苏格兰场一样的结果。”感受到周围贪婪的目光,寄秋不安地往福尔摩斯身边移了移。
“我知道。”福尔摩斯伸出手,“看完第二个现场我们就回去。”
寄秋犹豫了一下,还是握上了那只宽大温暖的手掌,身体开始回暖。她始终无法搞清福尔摩斯在她心里是哪种定位,一开始她把福尔摩斯看作书中著名的侦探,自己的偶像,但后面相处的时间越来越长,感情不再是单纯的崇拜,但又无关于男女之间的感情,更像是老师,父兄。上一世她只是一个孤苦伶仃的孤儿,靠着资助读完高中,考上自己心仪的警校,还没满三年,她就因为意外殉职。没有父亲,没有兄长,没有朋友,没有恋人,寄秋来到这里才刚开始学会去理解这些属于人的复杂的感情。
第二个案件发生时间是今天上午,尸体还没有被移走,寄秋跟在福尔摩斯身后看完了整个案发现场,第二个受害人只有脖子有两处很深的割伤,还有就是从胸腹到脖颈像屠宰场的猪一样开膛破肚。
开膛破肚......开膛手杰克?!寄秋想起她来到这里遇到的第一个案子,其中一个童谣就是关于开膛手杰克的,那时她还在想会不会真的有开膛手杰克。
希望是巧合......寄秋宁可遇到高智商的罪犯也不想遇到不按理出牌的疯子,她无法琢磨疯子的想法。
第二位受害者明显要比第一位受害者的生活条件要好一点,租地所处的位置都快要远离贫民窟了。餐桌上的铁锅里还剩下半锅冷掉的鱼汤,衣柜里的裙子虽然破旧,但没有补丁,跟妮可.凯莉那堆裙角都破破烂烂的裙子截然不同。
“昨晚有很大的声响,但邻居以为是玩开了,毕竟这是经常发生的事情。他们并没有在意到底发生了什么。”警探跟雷斯垂德汇报情况。
“他选择prostitue的意义是不是因为无论发出多大的声响,路过的人听到都以为在做‘游戏’,所以他才能这么顺利地连续杀了两个人?”寄秋蹲下身子看着第二位受害者脸上的淤青和磕伤。
“凶器是手术刀。”福尔摩斯伸出手掌比了一下女人脖子上的刀口宽度,“跟上一个人所用的凶器不是同一件。”
“那你的意思是这两起案件不是同一个人做的?”雷斯垂德问道。
“不,我只是说不是同一把刀。”
“我可以去看看第一位受害人吗?”寄秋眼巴巴地望着雷斯垂德。
“这......可能还没拼好......”雷斯垂德翕动了一下嘴唇,他回忆起案发现场还是忍不住心悸。
“没事,只是看看而已,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线索呢。”和福尔摩斯强硬要求不同的是寄秋一向是软乎乎的提出自己的请求,对于时不时受到大侦探暗讽的苏格兰场来说,寄秋简直就是小天使,不是过分的要求都尽可能会得到回应。
雷斯垂德很快就同意了,拿出自己的警徽交给寄秋,“把它给老汤姆看一下,他会带你找到妮可.凯莉。”
寄秋接过警徽揣进兜里,小跑跟上了福尔摩斯,炫耀似的掏出警徽给他看,“先生,我觉得软的比硬的好。”
福尔摩斯低头看了一眼手边跟白面团子一样的小家伙,冷漠地开口道,“我并不这么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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