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篇,费奥多尔主场,关于他如何认识我们的女主姐
全是捏造和o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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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中蕴含力量,同时暗示一个人往后的命途,费佳多年来一直这样觉得。
就好比他自己,在斯拉夫人的命名传统里,费奥多尔是他的名字,他的中间名米哈伊洛维奇,意思是米哈伊尔之子。因而连起来的时候,他是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之后他更习惯被称为费奥多尔·D。
他不会承认采纳这样的简称跟女人有关,但她的确是第一个嫌弃他名字太长的人。闻人是她母亲给她的姓氏,她说她们家一向有丈夫入赘的传统。因为是同辈里的第二个孩子,所以起名肆,起到一个看起来孩子很多的迷惑作用。费佳嗤笑了一声,说简直狗屁不通。
好吧,收回他的那句话,一切都和女人有关,理当如此,理当如此,世界不就是女人子宫里诞生的吗。
无论如何,D可以是她代号Dealer的首字母,可以是字母表里的第四个数字,也可以什么都不是,仅仅代表陀思妥耶夫斯基(Dostoevsky)的缩写。
为什么会认识名叫闻人肆的女人,要从常暗岛战争结束后好几年说起。
他因为战时参军的经历成为了通缉犯。狡兔死走狗烹的现象在每个国家都有。在法国替罪羊名叫纪德,在日本名叫森鸥外和与谢野。生活总要过下去,战后他当起了二流作家,出版了几本销量惨淡的手札。回想前面的十几年,他当医生的儿子,癫痫病患者,异能士兵都没什么起色。凭什么认为作家会例外。
再后来,他的地下组织[死屋之鼠]开张了。开始这是一个活跃在网络上的情报屋,一来二去卖起了伪造的证件,渐渐演变成后来的恐怖组织。有天费佳把他自费出版的手札也挂了上去,用闻人肆的话说,就是看起来商品链接很多,花团锦簇的样子,实则根本没指望有人会拍下来。
费佳的坚持在有天上线时被打破。那是九月的一天,一个ip在意大利的用户下单买了他的书和假证,第一句话是包邮吗,第二句话是你不能换一个缩写的ID吗,亲?
她居然嫌他的名字太长不好念。
费佳冷冷回覆了一句[你活不过20岁],希望帐号的主人自讨没趣。
第二天,他的账号头像一变成彩色,这位[远东文具公司官方指定唯二继承人]守株待兔,厚着脸皮地贴上来,表示自己刚上高三,也想成为一名作家。从共同的朋友那里看到他有段自问自答写得特别好,具体是这样的:
【如果为了和平、我们的幸福、永恒的和谐,为了它们基础的牢固,需要无辜的孩子流下哪怕仅仅一滴泪水,我们是否能为此找到一个充分的理由?】
他几年前的回答斩钉截铁:
【…全世界的幸福都抵不上一个无辜孩子面颊上的一滴泪水。】
她问:[有什么写作技巧吗?]
费佳答:【我知道有种俄罗斯的草药特别管用,我就因此治好了癫痫病和妄想症,你也吃两剂调理一下吧。】
[好吧,]她慢吞吞地打字,[包邮吗?]
蛮不讲理,莫名其妙,就跟他日后认识的这个人一模一样。
果戈里在旁边玩一副纸牌,笑嘻嘻地说你干嘛不拉黑她。
费佳拉黑了果戈里。
一个月后,她说费佳可以把ID改成麦田守望者,原因是她从书里看到一段话,特别契合他写书的气质:
【有那么一群孩子在一大块麦田里玩…附近没有一个大人,我是说—除了我。】
【我的职务就是在那守望。要是有哪个孩子往悬崖边来…我是说孩子们都是在狂奔,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往哪儿跑。我得从什么地方出来,把他们捉住…我整天就干这样的事,我只想做个麦田里的守望者。】
一个瞬间里,他觉得无法面对写下那段话的自己。那个只有十四岁的自己。
回过神来,他恶毒地表示【你真的不知道死屋之鼠是做什么的吗,你的手难道就干净了吗?不会说话可以当哑巴。】
这一年秋天直到十二月初,她的聊天框没再亮起过。
十二月上旬,费佳状若无意地拜访了特兰娜,即两人“共同的朋友”。特兰娜的全名是S.A.阿列克谢耶维奇,自由异能者兼作家,曾经在自己的作品里引用过他的话。费佳问那位“远东文具公司的唯二继承人”是什么底细。特兰娜沉默了好一会儿,说道:
“她还是不肯把ID改掉吗?”
这是一个过时近半年的称呼了。
这个夏天,她的哥哥死去,组织内部为了新继承人的位置展开角逐,她因此被推到风口浪尖上。有人为自己抢椅子,有人为别人抢椅子,还有人要她证明能配得上那把椅子。只有她自己不过是回家过一个暑假。
等她的苦夏结束,回到意大利的学校上课,她的守护者却没能一起回去。远东的异能组织不像彭格列财大气粗到配六名守护者,两名还是有的,标配是一男一女,曾经陪她拜访过横滨,给她定下了篡位港-黑的计谋,即嫁给老首领,把他熬死了美美吃绝户。
费佳:“那两个人…”
“都没活下来,”特兰娜垂下眼,“死前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我爱你],这跟把她往绝路上逼有什么两样。让她选新的也不肯选。道听途说的传闻是,自从她回学校就很少开口说话了,有时面对面交谈也懒得开口,全靠打字,这还是亲近的人的待遇。”
所以他是真的欺负了一个哑巴。
费佳面无表情地想。
半夜睡不着,他把果戈里从黑名单放出来,虚心讨教要怎么办。果戈里津津有味地出主意:“你送她一个赌场吧,要不然帮她杀几个人。”
费佳把他放回黑名单,直到下一次任务,接着点开聊天软件。
年轻的俄罗斯人打多少字就删多少,熬到知更鸟在窗户外面啼鸣,天边的鱼肚白微微泛起,他用力敲键盘,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好吧。】
有关意大利属不属于包邮区的分歧,在四个月后的这一刻分出胜负:【好吧,包邮】。
他近乎恼怒地表示,死屋之鼠是一个热情好客的国际组织,致力于全人类和全体异能者的福祉,放寒假的时候你要来游学吗?
考虑到远东人骨子里的功利主义倾向,他附了一句:【包吃住,可提供实习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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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的年底,费佳收到一封西西里寄来的信,上面打了一个勾,以及她对钢琴过敏的备注。快递员也是一个不怕死的女人,拆完信对他一伸手,说信是到付。
邮费贵得要死,他到今天都记得。
俄国人从不过12月25号的圣诞节,他们的圣诞日是次年的1月7日。费佳在西伯利亚有一栋乡村别墅,果戈里的意思是,必须准备圣诞树欢迎新室友。女孩子总喜欢雪松,彩球,巧克力和槲寄生,以及地下室的水牢。费佳警告地看了他一眼,说:
"这次没有水刑和枪决表演,这次不行。"
下次看情况。
客房打扫完毕,果戈里问:“钢琴怎么办,收进仓库?”
费佳轻描淡写地说烧了。
那天有三个他们的犯人连同钢琴一起被烧死。
过完元旦,踏雪而来的是一个少女。黑色头发,倦怠的面容,沉默的蓝眼睛,她说:"你好,我想我大概迷路了。"
风雪扑面。
费佳摁住帽子,想起在某年某个瞬间,那座承接战场功能的远东小岛。当时他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加入了所谓的联合志愿军,以为真的可以凭一双少年幼稚的手阻止人类自相残杀的命运。除了一个不名誉的审判和□□的身份,他从那座岛无功而返。
或许是有的。
他收到了一次求婚。或许是两次,针对他可能存在的不同性向。
战争结束的那天,他躺在野战医院。面部以上被严重烧伤,脓水和药物透过绷带沁出来,散发腐臭的味道。窗外传来喜气的礼炮声,明明坦克方队在不到一天前还是杀人的武器。活下来的士兵开始分批次撤离,为了显示和平的可贵,军需官特地选了其中一批的家属,来岛上亲自接他们的士兵回家。
费佳觉得吵得要死,只想喝一杯水。
他的帐篷门口传来一个迟疑的童声:“你好,我可能迷路了。”
那是一个黑色短发的女孩子,发尾微翘,很像动画片里离家出走闹得警察局出动的愚蠢小鬼。出于对阵亡士兵的尊重穿了一件款式简单的黑色连衣裙,裙摆摇晃的蝴蝶结拍打她的小腿,一望便知和生活的真相之间隔着她的家人。
看见他裹满绷带的脸,孩子瞪大眼睛。
少年费佳冷笑:“没见过毁容的丑八怪吗?”
她愣了一下,像小狗一样笑了:“你嘴巴好毒。”
费佳厌恶地挥了挥手:“快点走开,你的家人一天前说不定是我的敌人,死在我手里都有可能。军装的颜色不同,立场就不可能一样。”
女孩子一边说“给我腾个位置”,一边坐到了病床上他骨折的手。费佳大叫一声,女孩说你吓到我了(费佳:才怪)。他会记得她有一双蓝色的眼睛。和海一个颜色,很愉快,没有战败过。她说:
“你们身上穿的那些五颜六色的衣服吗,可是你不是脱下来了吗?”
“……”
战争就这样在一个孩子口中成了笑话。
他说不过她,只好请她给自己倒杯水,然而女孩却在此时看见了角落里的钢琴。那是他的上一任长官留下的。长官是某个贵族的次子,来了三天就叫了直升机逃回圣彼得堡,留下这具费佳讨厌的乐器。因为它跟他一样被炸断了一条腿,费佳居然开拖车把残骸弄回了自己的帐篷,目前承担放脏衣服的职责。
孩子兴致高涨地说:"你先别急,让我弹奏一曲安抚一下你在战场上受伤的心灵。"
好不容易一曲毕,他的心灵没再得到进一步的破坏。她问弹得怎么样,费佳说:"很后悔没被敌人炸死。"
她绝对是故意把水泼在他胸口的,费佳郁郁寡欢道:
“你是命运派来的我的敌人吗?”
她拍了拍他的肩(没错,他锁骨也骨折了),说道:“不是今天,今天我只是一个希望你活下来的陌生人,因为我今天心情很好。”
她说,如果只能选择两个人活下来,除了她自己的哥哥,他是她最希望活着的人。连将军都不是,因为她不认识将军。
多么天真到引人发笑的发言。他忍不住恶意地想打碎她:
“可是你知道,我很快就要被引渡回国当战犯了吗?我为那些人弄脏了手,就因为战利品没有达到预期,嫌我不够体面了。那么我是什么,一件脏衣服吗,脏了破了就应该被收起来。你为什么不接着哄我了呢,小女士?”
她给了他一个坚定的眼神,远超出她的年龄:“别吵,我在思考一个问题。你是同性恋吗?”
这是费佳始料未及的发展。
她接着说:“理论上,你可以和别的国家的人结婚,拿到配偶保护跟申请政治避难的资格。”
“但很显然,你不可能跟我结婚,我才十岁,这是不合法的,”她气势非凡地划拉了一下,以示法律神圣不可侵犯,“于是我想到了,你可以跟我哥结婚。我会把他的身份证和户口本偷来给你,他没有男朋友(但是有女朋友)——如果你不介意放弃异性恋的身份认同,或者你干脆就是同性恋的话。”
费佳能说什么?
“不,我不是同性恋。”
“你确定?这不是你逞强的时候。”
再一次确认了他是异性恋,不,他不会被马上枪毙,以及需要帮忙会写信给她。然后她就会长大,来跟他结婚,带他私奔。之后孩子压低声音:“你能提前行使一下夫妻义务吗?”
费奥多尔惊恐万分,因为他确实不是恋童癖。
“你亲吻过女孩子吗?我反正还没吻过男孩。”
费佳:“?”他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但他同样担心,拒绝回答会被误认为非异性恋,没有说同性恋不好的意思,他支持LGBT平权和女权以及任何动物保护组织。
“我哥哥说,三十岁以前我和男孩接吻,他就会打断男孩的腿,”她看起来对人腿被打断充满了热情,“马上我们要回家了,他大概率会把我锁在房间直到我三十岁。你的腿已经断了,能让我亲一口吗?我保证只亲脸。”
这是何等的奇耻大辱。
回忆那年战场上的圣诞节,十四岁的费佳得到了停战协议,全身烧伤和骨折,以及一个充满屈辱和祝福意味的面颊上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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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八年,在俄国北部苦寒的风暴里,他看见少女朝他走来,眼睛变成了河床干涸后露出的石头。她说话了,透着一股久未开口的哑意:
“你的表情...我们曾经见过吗?”
费佳无法说是也无法说不是。
他没有见过这个版本的她。
一个长大,心碎,惨不忍睹的版本。一个空洞,冒牌,只剩下对过去拙劣模仿的版本。他以为她在家人庇护下永远不会成为的人。
但他无力阻止,就像他无法阻止自己走向属于他的名字和命运。世界对异能者是残酷的,对非异能者只会更残酷,他因此给未来定下异能是罪的基调。
费奥多尔·D慢慢开口:
“不,初次见面,你想听听我对建立一个没有异能的世界的计划吗?”
“除此之外,”他看着她的眼睛,“你对室友拉大提琴有什么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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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话】
眼睛和海一个眼神,很愉快,没有战败过。*出自张爱玲译本的《老人与海》
以防时间线太乱,给大伙放个闻人姐高中的时间表:
【预科班】:差点被校园霸凌,但很快赖上reborn当学生,从此狐假虎威(?)
【高一】:来了新学弟,不小心泡了几个,假装不知道这件事。中途横滨出差,不小心泡了未来的港-黑首领,真不知道有这事
【高二】:继续泡学弟和校园霸凌,人生中最快乐的一年
【高二暑假】:哥哥自杀,两个守护者死于内乱。也杀了很多人,真的不想继承家业
【高三】:回学校自闭装哑巴,沉迷网购,差点被reborn抓去戒网。网友有天突然同意包邮了,邀请她去冬令营
【高三寒假】:和俄区网友面基了,他为什么用被始乱终弃的眼神瞪我
【高三下半年】:回去写毕业论文,偷学弟的传家宝,霸凌Xanxus
【毕业后】:跟毛子一块创业,发现他不仅给自己画饼,偷日记,PUA(?)那个恐怖组织还没编制,及时跑路去海参崴摆地摊
【某一天】:在海参崴重逢与谢野晶子,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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