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灭亡者,可是我心。所灭亡者,可是我梦。所谓记忆,似已全无。漫步道中,不禁目眩。 ——中原中也
结夏想支援营救侦探社文员的原因其实并不复杂。
不是为了所谓会一会另一个精神系异能者Q,也不是想去营救侦探社文员,她觉得这么多人肯定够了,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
她只是觉得既然大家都这么努力了,自己也想做点什么,也不知道是为了谁,反正就是有一种想大干一场的冲动。
她分配到的工作也很简单,就是和太宰、中岛回合,在车站接应。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没有和组织正面硬刚的能力。
太宰很高兴地和她打招呼:“哇~哇,想通了吗?”
什么想不想通的?
“想通了就好啊。”太宰自说自话。
“啊,阿敦,发生了一件无法避免的事。”
“太宰先生,我有事想问你。”结夏说。她想问关于Q的事。
两人的声音重合在一起。
“到底怎么了?”也不知道中岛在问谁。
“我去上个厕所,回来再说”太宰手捂着裆部,急得跳脚。
结夏别过头没眼再看,她还是有节操的。
中岛无奈扶额。
“太宰先生......性格比较跳脱。”
结夏笑:“中岛君真是为了太宰操碎了心啊。”
汽笛轰鸣,火车烟囱上冒出一阵黑烟,结夏被呛得打个喷嚏。
她揉揉鼻子,中岛已经迎到春野绮罗子与谷崎直美了。
文员们的身后突然冒出一个抱着布娃娃,头发分为黑白两色的,短裤小孩。
他与中岛敦擦肩而过,扭头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他轻轻拉开自己的衣袖,瘦瘦小小的孩童的胳膊上用白色的绷带绑了许多刀片,鲜血汩汩顺着手臂流下,他却像不知道痛一样。
正常的孩子受一点点伤就扑到父母怀里求安慰了,他却笑得很开心。
“来玩吧!”耳边想起稚嫩的童音,就像诡异童话故事一样。
下一秒,中岛的眼睛变成了鲜红色,眼下缓缓流下红色的血泪,他的手臂变成了老虎的手那样,然后冲向春野绮罗子。
“Q。”结夏对着那个孩子说。
“住手!”结夏冲过去,她现在去改变Q的记忆,改变森先生给Q的命令。
情急之下,她想到这个办法。
她小心着不伤到Q,据她猜测,Q的异能可能是靠别人伤害他来实行的。
Q没有躲,只冲她笑。
结夏占了身高优势,猝不及防按住Q的头,发动异能。
“异能力【穿过你的心我的手】。”
突然她看到一张温柔的笑脸,是一个年轻美丽的女士,她满是怜惜的捧着Q的手,给他的手臂缠上绷带,又在绷带上插上刀片。
每一刀,都伴着哭声和鲜血。
“妈妈我疼......呜呜......啊......我疼......”小孩子挣扎着扭动着手,可力气太小,一动,就扎得更深,流血更多。
“宝宝乖,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活下去。”女人的笑容分外扭曲。
结夏被惊到了,Q突然一跳,他的手臂与结夏的手臂相碰。
结夏的脑中突然出现一个扭动的诡异娃娃,它狂舞着,自毁着,结夏觉得头疼,但她坚持着不放手,因为她知道,放了就彻底输了。
这是一场属于精神类异能者的战斗。
异能都已触发,只看谁更强。
“住手!阿敦,看清楚!”太宰的声音。
结夏与Q齐齐顿住,Q趁结夏不注意,转身上了火车。
太宰拿起Q扔在地上的玩偶,发动异能【人间失格】
正在发狂的中岛短暂清醒放下直美后,他痛苦的抱怨至此终于停了。
大家恢复了正常,结夏觉得头都要炸了,那些恐怖的画面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她直接瘫倒在地上。
汽笛再次响起。
“太宰先生,你又认识一个精神系的姐姐了?”Q,或者说名为梦野久作的孩子坏笑着说。
“下次我要把你玩坏。”小孩拉着火车门冲太宰兴奋的说。
“下次我会剖出你的心脏。”太宰低语。
中岛敦跪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脸,抽泣着,太宰缓缓走向他。
结夏看到这一幕,安了心,默默起身,扶起了春野绮罗子和谷崎直美。
“嗓子没事吧?”结夏问不停咳嗽的直美。
直美摇摇头。
结夏拍着两个女孩的背安慰她们。
“啪!”
结夏蓦地回头。
太宰给了敦一巴掌。
“我就偶尔给两句作为前辈的建议吧......”
太宰先生难得的靠谱呢,结夏想。
“结夏小姐,你是否可以告诉我你真正的异能呢?”太宰手插在口袋里问。
结夏:我收回之前的话。
结夏老实交代了。
“所以你的异能是记忆的编辑?”直美问。
“啊,编辑这个词用的好,确实是这样。”
“为什么一直谎称自己是读心?”中岛敦很奇怪,干嘛不直接说没有异能。
“因为我出生在一个黑手党家庭嘛,太宰先生肯定懂。”
大家看向太宰。
结夏:我甩锅我快乐。
太宰:“哎,黑手党的世界,没有能力是错,能力太强也是错。”
周围人一脸困惑。
“呐,其实我小时候的职业规划是这样的:长大后就在我爸爸的安排下靠着读心的异能去审讯小队,也不用杀人放火,没啥危险,而且读心有很方便,不用学各种恶心的手段。审讯小队工资又很高,我上面又有我爸罩着,别人也不敢把我怎样,到时就直接混吃等死,多棒啊!”结夏满脸向往的说。
太宰听的一脸兴奋:“哦,真是好主意哎,就是这样不太方便自杀。”
“我又不想自杀,我就想混吃等死。”结夏说。
春野,直美,中岛三人一头黑线,这样说真的好吗?
结夏一脸“曾经有一份好工作放在我面前,我却没有珍惜”的表情。
“所以□□真的很过分啊,杀人父母断人财路,仇恨大了去了,我当然不是故意瞒你们或者另存二心呀。”
所以说了半天就是为了解释这个。大家齐刷刷的无语了。
结夏销了假,又回去上学了。
森先生都不计较,她计较什么?
这么多年了,她早就习惯雷打不动的去上学了,一次不去就心虚得很,可能是学生的通病吧。
也不知道侦探社怎么样了?
结夏给中岛敦打了一通电话。
“嘟嘟嘟嘟......”回答她的是一阵忙音,她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给与谢野打了电话。接通。
“与谢野医生,我刚刚给中岛打电话却没有人接,出了什么事吗?”结夏焦急地问。
“中岛应该被工会带走了,镜花被警署抓了,我们正在想办法。”与谢野说。
“太宰治呢?他没有什么动作吗?”结夏不信太宰一点补救措施都没有。
“他刚出了车祸。”与谢野无奈地说。
“什么,谁干的?”结夏震惊极了,太宰竟然栽了。
“意外,真的是意外。”与谢野说。
“他在哪个医院,我现在马上过去。”结夏说,她总觉得太宰治知道一些很重要的事,她迫切地想要搞清这些。
她收拾东西,就要向外走。
“你去哪里?”井上问,李盈也转头看着她。
“急事,真急事,有朋友出车祸了,我去看看。”结夏慌慌张张地踩上鞋子。
“都很晚了,5点了,明天去不行吗?”李盈有些担心。
“抱歉,主要是看不到人心里没底。”结夏说。
“好吧,一路顺风。”李盈说。
“早去早回,给你留饭啊。”井上说。
“谢谢。”结夏心底暖暖的。
没走出宿舍几步,结夏接到了电话。
“结夏,是我。”声音很温柔。
“费佳!”结夏惊讶了,好久没接到他的消息了,不过结夏觉得这个妖孽没人能伤到,从不担心。
“横滨最近很危险,你要小心。”
“嗯。”
“我建议你最好暂时离开,不过想来你不会听。”费佳说。
“是的呢。”结夏笑着说。
“这里几个组织的水都很深,不要掺进去哦。”费佳温言相告。
“啊,我知道的呀。”结夏说。
“再见。”费佳挂了电话,你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哦,小结夏。
此时他在横滨的一处地下室里,面前是一排排监控的画面,屏幕的光打在他的脸上,让他的脸色显得格外苍白,旁边的电脑上有一个老鼠的图案——死屋之鼠。
结夏匆匆地往医院赶,图近抄了小道。
她走到了一条砖瓦陈旧的小巷子里,从一头的白昼进去向另一头的夕阳奔去。
暖橙色的光洒满古旧的小巷,她却无心欣赏。
就要跑道尽头,转角处出现一个黑色礼帽的身影。
结夏顿住。
青年带着黑色手套的纤长手指扶着帽子,看到结夏又渐渐放下,露出他湛蓝的双眸,他一身小西装,长风衣披在身上,橘发散在风衣上,颈上系一条黑色choker。
结夏不走了,倒也不是被美色迷惑,是不敢走了。
毕竟眼前这位是□□最强战力,甚至可能是横滨最强战力的港口黑手党重力使——中原中也。
初次见面是个见义勇为的少年,又见到他是在监控后单方面偷偷观察,没想到再见到他就是敌人了。
我说森先生怎么不找我,大招在这里等着了。结夏苦笑。
今天是逃不了了呢。
“森先生请你回□□探亲。”青年说。
“不是做客么?”结夏笑问。
“森先生让我传达:□□永远是你的家。”青年微微一笑。
“我真是感动啊,说真的,也好久没回去了,有点想念呢。”结夏说。
“再正式介绍一下,我叫沈结夏,曾用名久川夏子。”结夏伸手。
中原中也彬彬有礼地握手,并回答:”□□干部,中原中也。劝你不要动歪脑筋,我认为把一位女士锁住不太礼貌。”
呐,他果然知道我的异能。
结夏额头青筋突突直跳,深吸一口气,开始胡扯。
“啊,你的手套材质不错,在哪买的?我也想买一双。”
“定制的,等你正式加入,我把店铺介绍给你。”
呵,这么笃定。
“你不是重力使吗?你会飞吗?”
“可以。”
“哇哇,好厉害。”结夏敷衍地夸赞。
“你什么时候加入的,算了算了,不管你什么时候加入,我都是你的前辈。”
“我是干部。”
“你多大了?在港口黑手党几年了啊?”
“闭嘴。”这人怎么这么烦,中原中也想。
哇哇,终于破防了吗?让你坏我事,还来抓我!
“不会真未成年吧!不愧是□□。”结夏道真没意识到是身高的问题,以为他是因为自己说他幼稚生气的。
结夏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蛞蝓?”她试探性地叫了叫。
“白痴,你能不能闭嘴?”中原突然大怒。
呵呵,破大防了。
没办法,谁让她也破防了,真的慌得一批啊,森先生搞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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