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从她被□□带走到现在,不过只有一个星期的时间而已。
结夏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辍了学,换了手机,并且有了很多全新的联系人——还要感谢她以前有背电话号码的习惯,之前的旧联系人才没有丢。至于之前的手机,她也不知道被□□怎么处理了。
她离开了宿舍,买了房子,并且养起了孩子。当然孩子不是她的,毕竟在日本的法律中,她还是个未成年呢。还要感谢她舅舅多年来坚持不懈的给她打钱,她此时才不至于穷困潦倒,虽然他们已经4年没见。
这个孩子虽然叫做孩子,其实已经是个12岁的半大少年了,她自己只比这个孩子大了6岁。
虽然为了不影响身边人辍了学,变得无事可做,结夏依然没有加入任何的异能组织——她总感觉这种行为跟卖身一样。
虽然涩泽每年打来的钱总是剩很多,而且她手里还有不少积蓄。但就稳妥起见还是应当有一份正当的工作,万一哪天他彻底消失自己也不至于太过凄惨。
她选择了大提琴,在侦探社打工的同时,还给自己定制了专业的课程,争取能在哪个音乐厅应聘成功。
7a.m.
结夏刚醒,便匆匆忙忙换上衣服鞋袜,赶去小男孩的房间,小男孩呆呆地坐在床上哭,眼睛红红的,双手紧紧地攥着被子。被子被他攥得皱了,上面还有深色的斑点,是小男孩的泪痕。
“久作,怎么了?又做恶梦了?”结夏坐在床边,轻轻拍着小孩的背。
她的异能感知出久作破碎的残忍梦境,感知出他的恐惧与无助。
她轻叹一口气,显然对发生的一切极为熟捻。
这不是第一次了,删去记忆的Q——或者说现在的梦野久作常常做各种恐怖的梦,或者说这不是梦,而是他曾经的记忆在作祟。
久作在见到她后哭得更大声,瑟缩着躲在她怀里,结夏没有再说什么,或者是不知道能说什么,又或是觉得行动比语言更有用。
渐渐地,久作平静下来,一声一声打着哭嗝。
“不是说了,再做噩梦就去找我吗?”结夏温柔地说。
“外面...很黑...”久作抽噎着说。
“这样吧,我把我的床搬来,怎么样?”结夏思考了一下。
“好。”久作说。
犹犹豫豫地,他说:“谢谢姐姐。”
结夏笑了,“不客气哦,我们久作真棒!”
梦野久作虽然已经12岁了,可能因为长期被关押,心智方面更为年幼,结夏本打算放他与同龄人接触,几个皮孩子却要抢久作的娃娃,万幸她一直在一旁观察才阻止久作受伤发动异能。
最终她觉得先由自己带他熟悉一下外面世界的规则,再考虑别的问题。
今天她要去侦探社下的咖啡厅工作,考虑到没了记忆的久作的性格安静又无害,她想带他去咖啡厅看看,侦探社的人她也提前打过招呼了。
穿过复古风的街道,掠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外面的世界绚丽多彩,看得久作目不暇接。看到他盯着可丽饼摊子不放,结夏在一旁偷笑。不过最后还是给他买了个巧克力味的可丽饼,可丽饼长这么好看,小孩子都很喜欢呢。
结夏和咖啡店店长再三保证梦野久作不会捣乱,梦野则按结夏的指示可怜兮兮地盯着店长看,嘴上还有未擦净的奶油。店长用手帕擦干久作嘴上的奶油,同意了。
久作呆住了。
“你看,店长虽然没有说,但看得出来,他喜欢你呢。”结夏说。
“喜欢我?”久作问。
“当然,你这么可爱,我也喜欢你。”结夏说。
“我也喜欢姐姐。”久作回答。
店长回来了,给久作塞了一把糖,原来他给久作拿糖去了。
久作拿起一块轻轻舔了舔,然后整个放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
“我咦喜呼店藏。”
结夏哈哈一笑:“你的喜欢好廉价啊。”
久作茫然地看着她。
结夏捂嘴:“暴露了,暴露了,当我没说。听姐姐的大提琴啊。”
结夏说完就开始拉大提琴,久作开始确是坐在小板凳上认真听的,只是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差点一头栽下来的时候,侦探社的贤治接住了他。
但终究他还是惊醒了。
他睡眼朦胧的看着贤治,一头雾水。
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小问号?
结夏停了琴,笑说:“你睡着了,贤治接住了你,快谢谢他。”
贤治眨巴眨巴眼睛:“啊?”
结夏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逗久作,贤治这样的小孩子了。
久作想了想:“谢谢贤治哥哥。”
不错,不错,还加称呼了呢。
草帽少年贤治挠挠头:“举手之劳啦,城里人真会说话。”
中岛敦办完事回来时,久作坐着木椅上听琴,门铃声响,久作好奇地偏过头去看。
刚好与中岛敦对上视线,中岛少年神情慌乱,或许是上次被脑髓地狱支配的恐惧还在,他一个踉跄头磕在木桌上,顺带着脚底一滑,狠狠摔了一跤。
他揉了揉屁股,不可思议地看向久作。
久作看到人摔倒了蹦下木椅匆匆跑了过去,恰巧对上中岛身后的镜花少女。
小萝莉小正太之间或许有什么奇异的沟通方式,两人一对上眼就读懂了彼此的意思,一左一右把中岛敦扶了起来。
中岛敦看看左面又看看右面,下意识地往镜花身上靠了靠,颤抖着嘴唇道了谢。
中岛少年啊!你好歹也是镜花的前辈,这样躲在她身边有什么出息。结夏无奈摇头。
久作看着中岛躲闪的样子有些茫然。
“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中岛急忙摆手。
镜花则偏头警惕地看着久作。
眼见得气氛向不正常的方向发展了。
结夏出言打破这种气氛:“久作,这是中岛敦中岛哥哥,旁边的是泉镜花泉姐姐。中岛君,这是我的弟弟,梦野久作。”
她给中岛敦使了一个眼色,不是早就跟侦探社说过了吗,你怎么还是这样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中岛少年欲哭无泪,就是,下意识的就腿软了嘛。
他以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向久作伸出了手:“你好,我是中岛敦。”
镜花少女简练的说:“泉镜花。”
久作想了想,握上中岛敦的手:“我是梦野久作。”
结夏满意地点了点头。
复古红木质地的门忽被大力推开,门铃发出阵阵脆响。
“叮铃铃。”
“今天也是清新而爽朗的一天呢!”驼色风衣的黑发男子太宰治相当元气地伸了个懒腰。
“只是不能自杀反而要工作什么的太扫兴了!”太宰治迅速垮了下来。
他后面,与谢野的步伐醉生梦死,谷崎和乱步互相支撑着跌跌撞撞地进来。
他们寻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就此瘫倒。
太宰给自己的头翻了个面,看向结夏他们。
“嗨!敦君,你们在干嘛呢?”
“太宰先生,我们在......”敦似乎卡住了。
结夏当然是不会去解围的,只以一副看戏的姿态盯着他们。
“打招呼。”镜花少女言简意赅。
结夏笑,还是镜花酱比较靠谱啦。
“哦,这样啊。”太宰治似乎恍然大悟。
结夏白了他一眼,才不是恍然大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姐...姐...”久作断断续续地说。
结夏忙看向久作。他脸色惨白,似乎怕极了,两只手紧紧抓着凳子。
结夏赶紧放下琴。
“久作,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她关切地问。
久作盯着太宰治,满脸惊恐,又慌慌张张地转头躲进她怀里。
结夏叹气,轻拍他的背。
太宰仍旧摊在桌子上,侧脸看向他们。
“那个人叫太宰治,是个好人。”结夏说。
好人太宰脸色不变,脸不红心不跳。
“就是比较没脸没皮,平常不太靠谱,又比较损,还老奸巨猾而已。”结夏淡定地补充。
久作听得似懂非懂。
“就是有麻烦事找他,没有事也别学他。”结夏说。
一回头,乱步,谷崎,与谢野全都把头偏向了她,一副看好戏的神情。看她回头,几人尴尬地笑了笑。
结夏也无奈地笑了笑。
久作仍有些拘束,不敢看向太宰。
太宰究竟对久作做了什么啊!
当然这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结夏深吸一口气。
“那位戴着蝴蝶发卡的女士是与谢野姐姐,她是个很厉害的医生哦。”久作点点头。
“与谢野姐姐好。”
“嗯。”与谢野高冷地回答。
“那个英伦侦探服的先生是乱步侦探,世界第一的大侦探哦。”
“乱步先生好。”久作好奇地看着他。
“你好小鬼。”乱步说。
“那位是谷崎润一郎先生。”结夏看向谷崎,心里有些发慌,之前久作还让敦君攻击了直美,这位护短的哥哥也不知道会不会做什么。
“小鬼,好好做人。”谷崎皱着眉撂下这样一句话。结夏长舒一口气。
“谷崎先生,呃,谢谢?”久作说,他似乎迷茫于怎么回答。
结夏长舒一口气,终于了解了,虽然还有过去的影响,但久作进步喜人啊!
同事美佳子端着菜单过去了。
“美丽知性的小姐,可以和我殉情吗?”
结夏嘴角抽了抽。
美佳子已经熟门熟路了。
“不可以哦,太宰先生,麻烦你能把先前赊的帐结一下吗?”美佳子微笑。
“上次那条河太美了,一个没忍住跳了下去,钱包就丢了。”太宰治委委屈屈。
“啊,您上次就是这个理由呢。”美佳子说。
“我在这里诚挚的建议你买一份保险,这样以后就能还清了呢。”美佳子明显不吃这一套,并且对应付太宰治已将极为熟捻。
“啊......”
久作的情况也好了许多。
“国木田君呢?怎么不见他?”结夏问,侦探社都到的差不多了。
“他还有很多日程,正工作呢。”与谢野懒懒散散地回答。
某种意义上讲,国木田真的为侦探社付出了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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