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和浴衣是绝配。
就像巧克力香蕉和庙会一样。
打扮得那么正式,结夏觉得不好好逛一番都对不起奈奈了。
暮色渐浓,街头巷尾愣是被铺子装满了:套圈的打枪的抓金鱼的,苹果糖可丽饼巧克力香蕉。
小孩子们笑着跑着,只留大人急急忙忙跟在后面。
情侣们则挽着手,红着脸走在一起,女孩子笑着指着什么,男孩子摸着脑袋嘿嘿笑,眼神总在快黏到一起时一触即分。
结夏混在人群里,一时不知道先向哪里去。
她穿着山吹色的浴衣,纯白的长发盘起,簪了鹅黄的发簪,整个人像从光中走来一样,全身洋溢着春天的柔和。
碧洋琪穿着绛紫色的浴衣,簪着花簪,像一只慵懒傲慢的贵族猫。
结夏寻到一处套圈的地方,瞅着铺子上的小熊格外可爱,扔了几个圈,一个也没中。
她对旁边的碧洋琪尴尬地耸耸肩,转去买巧克力香蕉。
碧洋琪看她兴奋的忙里忙外,用一把竹帘团扇遮住了脸,嘴角抽了抽:认真防备的她像个傻子。
结夏走到巧克力香蕉的铺子前:“老板,巧克力香蕉怎么卖啊?”
看店的是两个男孩,一个银白头发,很酷的样子,一个是干净的短发,笑容很爽朗。
结夏觉得短发男孩有些眼熟,却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好啊,我们可是抹的法国巧克力!”短发男孩说。
“都说是比利时的啦!”银发男孩有些恼怒。
“哈。”结夏轻笑。
“给我一根。”来了一个男孩说。
结夏转头:“泽田君?”
男孩有些慌张地点头。
“我是久作的姐姐,久川夏子。”结夏自我介绍道,没想到久作口中的泽田学长有些腼腆啊。
“久作承蒙你照顾了。”结夏说。
“哪里哪里。”泽田纲吉手足无措了。
结夏“噗嗤”一笑,说:“老板,我请客,一起付了。”
“十代目!”
银发男孩惊叫一声。
“狱寺和山本!”泽田纲吉也惊叫一声。
结夏挑眉:“认识啊?”
又听见银发男孩忽然痛苦地大叫一声,蹲下身子,双手捂着肚子,他抬起颤抖的手指向一个方向。
碧洋琪娉娉袅袅地回头。。
“隼人!”她开心地叫道,手里的扇子从脸上移开,挥舞起来。
狱寺的表情更痛苦了:“厕所,厕所!”
他一溜烟没影了。
“ciaos.”
结夏低头,看见一个小婴儿,她想起来了,这个婴儿她在并盛中学见过,好像很不简单。
“你好,里包恩。”终究只是庙会碰见了,打个招呼吧。
“你可以叫我里包恩叔叔,我认识你父亲。”小婴儿说。
“哈哈哈哈哈哈。”泽田纲吉先笑出声。
里包恩的面具瞬间变成一根长棍,打在纲吉的脑袋上,他痛得直呼。
“你们还没赚够钱赔偿泳池修缮费用呢!”里包恩叫到。
结夏有点糊涂了。
“你们都认识?”
“对,一起玩黑手党游戏!”爽朗少年山本回答。
这会轮到结夏无语了。
真是阴魂不散啊!
“小婴儿,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结夏正欲问个明白。
“保护费!”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
大家停止了嬉闹,不约而同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少年一头乌黑浓密的头发,洁白的校服衬衫,手臂上别着“风纪”二字红色臂章。、
云雀恭弥。
他说着与外貌全然不符的台词:“保护费,五万。”
这话是冲着狱寺山本卖巧克力香蕉的摊子去的。
结夏头痛的捏着眉心。
正欲上前解围,忽然看见里包恩向她摇了摇头,她下意识地听从了。
在纲吉的哀嚎声中,风纪委员一众声势浩大的退场了。
结夏正琢磨着怎么安慰纲吉。
“姐姐!”
她蓦然回首。
久作和另一个小男孩站在两个身穿浴衣的女生旁边,他眨巴着大眼睛,头发卷卷的很是可爱,卖力地挥着手,然后忽地迈开小短腿冲向结夏。
结夏蹲下身,抱了个满怀。
“你......”结夏琢磨着用一句经典的开场白,但她看了看久作,还是说了实话。
“你胖了,也高了。”后一句是她连忙补充上去的。
久作扁着嘴瞅了她一眼,才几天不见。
结夏“哈哈”干笑两声,奈奈妈妈把他照顾的真好,真好。
久作和她最初在车站里见到的那个满身血淋淋伤口的少年已经不像一个人了。
“你好,梦野小姐,我是三浦春,叫我小春就好了。”浴衣少女小春打了个招呼。
“梦野小姐,我是笹川京子。”京子温柔地说。
“我是风太。”那个和久作差不多大的小男孩自我介绍道。
“漂亮的小姐你们好,风太你好,不过我不姓梦野,我叫久川夏子。”结夏解释道。
“啊?”小春很惊讶。
“姐姐你怎么换名字了?”久作奇怪的说。
“本来就叫久川夏子的,这是换回来了,当然,继续叫结夏也可以的。”结夏说。
久作皱着眉头。
“随你吧。”他小大人似的摆摆手。
“结夏?”一个小小的声音说。
却是字正腔圆的中文。
结夏看到一个扎辫子的小女孩,她蹲下身:“我在华夏长大的。”她用中文说。
小女孩一下子兴奋了:“我叫一平,来自华夏,这是蓝波。”她拍了拍旁边的小男孩。
结夏一愣,啊,这个小奶牛啊。
“一平,蓝波,你们好。”结夏说。
“一平见到会中文的人了,好开心!”一平说。
“我也很怀念。”结夏说。
结夏身边忽然闪过一道黑影,带起一阵风,紧接着,纲吉追了上去。
“抓小偷啊!”纲吉喊道。
狱寺,山本也匆匆追上去了,只留下结夏等人面面相觑。
结夏想着去看看几个男孩子怎么样了,正准备跟上去,又被里包恩拦住了。
“让他们自己解决。”里包恩说。
“我也刚好想问问你我父亲的事。”结夏微笑着说。
“其实九代目更清楚这些。”里包恩扶了扶脸上的面具。
“你跟着小春她们先去玩吧。”结夏对久作说。
久作瞥了结夏和里包恩一眼,在结夏没注意到的时候,冲里包恩眨了眨眼,离开了。
“什么九代目?”结夏问。
“这是什么意思?你和条野又怎么认识的?你又怎么知道我父亲的事?小婴儿,你真的是小婴儿吗?”结夏连着发问。
结夏蹲下身体,想要触碰里包恩,发动异能。
“不要动歪脑筋哦。”里包恩像是知道了什么似的。
“念在你父亲与彭格列的交情,我不会把你怎样。”他说。
“彭格列,你是彭格列的人?”结夏惊讶。
“这根本不是什么黑手党游戏。”结夏说。
“彭格列不是在意大利吗?怎么来了并盛?”结夏狐疑。
“夏子,即使离开了,也不要忘了黑手党的原则。”里包恩说。
他在暗指黑手党的讷默原则。
结夏深吸一口气:“好,但当年我父亲的事,我想我有权知道。”
“你很快会知道的,正主怕是很快就要来了。”里包恩说。
“你指的是九代目,还是,Xanxus.”话虽如此,结夏已经有了猜测。
多半是Xanxus,不过那时候,xanxus也只有14岁,不知道对这件事知道多少。
“彭格列在日本要有大动作了。”结夏感叹。
“里包恩,你是那个杀手里包恩对吗?”结夏忽然问道。
“高居杀手榜之上,只有reborn作为代号。你小孩子的外表很有迷惑性,现在看来,只有彭格列能有资格拥有你这样一个杀手了。”由于涩泽,结夏对杀手榜一向很关注。
里包恩没有回答。
黑手党游戏,结夏两只手无意识的交叉握在一起。
Xanxus要来并盛,结夏把两手松开。
之前尾崎红叶说Xanxus不是继承人,结夏皱起眉头。
狱寺喊了泽田纲吉十代目。
不会吧,泽田纲吉是彭格列的继承者!
这是怎么想的,泽田那么纯良的小孩,让他去做黑手党的首领。
放着Xanxus这么好的人选不用,反而来从头培养一个继承人,连国籍都不是意大利的。
难怪Xanxus要杀过来,这谁忍得了。
结夏的思绪如潮水奔涌。
“xanxus在八年前就失去了资格。”里包恩抬头看向天空。
“他是剩下的唯一的选择了。”
结夏没有说话,旁观者只能唏嘘一声而已。
“你,是不是想招揽久作。”她想到了一个可能。
“是。”里包恩坦荡的回答。
“我不同意。”结夏很干脆地说。
“为什么?”
这却是久作的声音。
他稚嫩的脸上写着不满,嘴扁着,眉头皱的死死的,也不知道都听到了哪。
里包恩抱着手臂,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起来。
结夏低下头:“你不能重蹈覆辙。”
“什么?”久作没懂。
“我可以向你解释,你会受伤,会很危险,会痛苦,会被利用,会被忌惮,但我最想说的理由,你是知道的。”结夏说得很真诚,也不顾及旁边的里包恩。
“我知道?”久作疑惑。
“在你的过去里。我从不瞒你,你是梦野久作。我们的生活里,有很多即使遮了也会暴露的疑点,所以我一向真诚,我知道过去的你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因为你是梦野久作。”结夏说。
“所以呢,过去的我和现在的我怎么一样啊?”久作说。
“你说的对。”结夏微笑。
“那我们就以三年为约,三年后,我把你的过去给你,你再决定怎么样?”结夏说。
“你这……”久作犹豫。
“三年?太长了吧。”他不满道。
“你才12岁,三年后15,约莫就是泽田君的年纪了,怎么会晚呢?”结夏故意把泽田纲吉拿出来说。
“我的记忆在你手里?”久作歪头。
“不,它藏在你的大脑里,我只有钥匙。”结夏说。
久作忽然笑得很恶劣:“我好好奇,姐姐处心积虑藏起来的记忆是什么样的。”
结夏笑得坏坏的:“看你的胳膊。”
久作的胳膊上很多刀伤的旧痕,已经消除不了了。
“好啦好啦,谢谢你,结夏姐姐。”久作突然放松了。
结夏抬起下巴:“不客气。”
她转身就要走。
“姐姐,姐姐,巧克力香蕉!”久作追上她。
烟花忽然炸开。
这条街上的每个人都抬起了头。
深黑的夜空忽有漫天星火,金黄色璀璨绚丽地悠悠升起,散开万千耀眼的花瓣,又款款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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