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皎打开“自己”写的《颠倒的世界》的大纲word,反复的看了半天,决定改大纲。
还是要去那些地方去看,不,谢皎把顺序和内容改了——她加入了极乐岛情节。
迷茫于自己找什么样的工作来清晰看清这个世界的“我”,在毕业之前被朋友拉着去进行狂欢,在依靠家世和朋友的关系,他们进了那个被称之为是“男人的天堂”的极乐岛,看到了里面的高官权贵和形形色色不同种族不同肤色不同长相却相同年轻的少女。
在和其中一个少女爱娃的交流当中,“我”知道了她来自东欧。(写到这里,谢皎深思了良久,犹豫一下,她抬笔划掉了东欧,又圈了起来这个词,一个箭头指到一处空白的地方,写下了“以近代东欧为原型,《索多玛》”的话),然后,把“东欧”改成一个贫穷战乱的地方。
就像很多电影或者很多小说里面,主角团通过一个女支女的苦难了解到背后的黑色利益链条或者反派**oss的大缺大德,然后就是主角打败反派的he。
只是到了谢皎这里,爱娃就是一个引子。
爱娃是如何来到这个的?
谢皎咬了咬手指,写下几种可能。
A.在上学的路上被人贩子强行抓进面包车里,然后被卖到了这个岛上。
B.爱娃的故乡发生战争,她在和家里人一起躲在难民营的时候,因为姣好的面容而被人拖出来卖了,眼睁睁看着老父亲试图救自己这个女儿而惨遭枪杀
C,爱娃的故乡发生战争,她在和家里人幸运的活了下来,但是父亲被炸掉了一条腿不能工作,哥哥被弹片划伤眼睛失明,为了活下来,不得不把爱娃卖了
D.爱娃为了赚钱给家里人减轻负担,听信了蛇头口中去欧洲当服务员的谎言,结果被卖
“好难抉择呀。”看了一遍又一遍,谢皎pass掉了A和D,在B和C之间犹豫着,低喃着自言自语:“试试合在一起吧。”
于是,就成为了【爱娃的故乡发生战争,她在和家里人幸运的活了下来,但是在全家一起躲在难民营的时候,她因为姣好的面容而被人拖出来强X了,还眼睁睁看着老父亲试图救自己这个女儿而惨遭枪杀,最后,那些人往爱娃伤痕累累的身体上扔了两张轻飘飘的纸币就扬长而去。出去寻找食物和水的哥哥回来时,得知父亲的死和妹妹的不幸,愤怒的去理论,却被被弹片划伤眼睛,失明了。为了让遭遇苦难的一家活下来,爱娃把自己给卖了。】。
这样写的爱娃一家,躲过了无情的炮弹轰炸,却没有躲过人性的丑恶。既写出来亲情的可贵,也写出来命运的悲凉。
“你不觉得,你这样写,有点像是为了写惨而写的吗?”
身后的声音吓了谢皎一大跳,扭过头,发现已经忙完了的费奥多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趴在椅背上,看着她写的大纲。
“不觉得,因为如果真的是为了写惨而写的,那我就再加上一个被割喉的弟弟了。”谢皎轻声说着:“我们生活在和平的国家,自然是不会有机会看到,生活在有些国家的人,真的比这个还要惨。”
费奥多尔眼睛看向她:“你说你想写世界的真相,就是这样的吗?”
“费佳,”谢皎点击保存之后,转过身,看向他:“你说这个世界,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吗?”
“罪恶。”他看着她的眼睛:“你觉得呢?”
“人性。”她轻声说着:“而罪恶的产生,就是由人性引发出来的,不是吗?”
“我倒是觉得是异能力。”费奥多尔说着自己的想法:“人性固然引发罪恶,但是异能力却将罪恶的杀伤力无限放大。”
谢皎:“......”
青年,你多大了?中二期过了吗?
你这一上来就是在这么中二的发言,我,我都没法接话了。
费奥多尔眨了一下眼睛,他这才反应过来,这个时候的谢皎,是不知道世界上存在异能力的。
他想解释一下,但是要解释这句话必须要先解释清楚什么是异能力,这就会涉及到谢皎的知识盲区,最重要的是,以他对于这个小姑娘在某些常识方面上异乎寻常死脑筋的了解,“没有见过=不存在”的理论,她很难会相信自己说的异能力。
只是他一个字都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见谢皎眼神含着同情的复杂情绪,伸手拍拍他:“费佳你不必多说了,男人嘛,至死都是少年,我都懂。”
“我觉得男孩子偶尔孩子气也挺可爱的。放心,我不会笑话你的。”
费奥多尔:“......”
神TM男人至死都是少年,神TM孩子气!
我在一本正经的解释,你却认为我是中二病!
而且小谢姑娘还很气人地收拾东西,一句“费佳你忙完了就早点睡觉吧,我先回卧室了”,完全不给他辩解的机会。
谢皎:他都忙完了他的工作准备睡觉了,我不走,难不成留下陪他睡啊?我还要不要名声了?最重要的是,他要睡觉,她现在改大纲还需要一点时间,她留在这里亮着灯,费佳他怎么睡觉?
撤吧撤吧。
抱着电脑回到卧室,一肚子思路的谢皎完全不想睡觉,继续对着文稿修修改改。
于是,良知未泯的“我”,一边震惊于自己看不到的地方竟是如此的动荡混乱,一边痛心于少女爱娃明明自己已经足够痛苦不幸,却还会因为自己的家人成功靠着她的卖身钱离开了危险的故乡,在另一个没有战争的国家生活而露出明媚欢喜的笑容。即使她的母亲和弟弟靠着刷盘子生活,即使她那个失去双眼的哥哥被带走生死不明。(谢皎在这里没有明着写,只是一个伏笔做暗示,引出后面的器官买卖剧情)
于是,这件事在“我”心里,引起了极大的震动:在“我”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每天过着枯燥无聊的学习生活的时候,在“我”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每天过着挥金如土的享乐生活的时候,在世界其他地方,对于一些人来说,仅仅只是活着,就已经是耗尽了所有的努力。
“我”在离开极乐岛之后,去了自己穿越之后从来都没有踏入过的图书馆,找了很多的书籍查阅,最后,“我”选择毕业之后成为记者去往战场。
“我”成为了一名战地记者。
然后后面的剧情就顺理成章了。
嗯,很好,就这么改。
这一改,就是到了天微微亮。
熬了一个通宵的谢皎睁着有点红的眼睛,关上电脑之后,一头倒在床上,被子都没有盖上,就沉沉的睡去了。
她太困了。
早饭?她什么都不知道zzz。
于是,睡了三个小时的费奥多尔醒来后发现屋子里没有这些天日渐熟悉的饭香味,推开谢皎的门,就看到连被子都盖,直挺挺趴在床上睡得昏天暗地不知时间的小姑娘。
也不怕闷着喘不过气。他回想起自己曾经见过她心悸犯了的模样,想着她心脏不好,伸手给她翻了一个身,顺手扯过被子给她盖上。
小姑娘睡得沉,乖乖任由他动作,披散凌乱的长发下,埋在枕头里的雪白小脸上,眼下的淤青甚是明显。大概是她不盖被子睡得身上体温低,小动物寻找温暖的本能让她往他怀里挪了挪,最后睡姿变成了抱着他继续睡,还一条腿压在他身上。
费奥多尔动了动,感觉自己动作幅度大了会把小姑娘弄醒,再看着她睡得喷香喷香的模样,自己也不由得困意上涌。
瞌睡就像笑声一样,是可以传染的。
想到自己要忙的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他闭上眼睛,在小谢姑娘均匀的呼吸声中,睡着了。。。
谢皎小盆友睡得可香了。
睡到一半的时候,谢皎迷迷糊糊中感觉到身上多了一片温暖,这对于怕冷的人来说真的是不能再欢喜了。
最重要的是,她还感觉自己嗅到了熟悉的气息,就像是冬日里下过雪的空气,又像是冬日枝头上坠着雪的松针。
我的,只属于我的。
谢皎将这温暖的冰雪抱入满怀,只觉得幸福就是如此简单。
然后当她醒来时,整个人就不好了。
比自己高很多的青年身体微微蜷缩地侧卧在她旁边,自己则像是镶嵌在他怀里一样双手勾着他的脖子,重心还放在他身上,但是一条腿却不老实地勾在他腰间。
这个姿势实在是有些重口味了,尤其是看着费佳可怜弱小又委屈的睡颜,这种感觉就更明显了。
难道是我昨天回屋忘了关门,他在透过门缝发现她没有盖被子,好心帮忙结果被她缠上了?
感觉自己有点过分。谢皎想着,但是看着他的睡脸,她总觉得他不应该是这样弱气的人,而这也是她坚持忍耐没有考虑说分手的原因之一——她是真的不喜欢弱气的男性,老爷们儿就应该有点爷们儿样,这么弱气的像什么?
不过,这不是重点,现在谢皎满脑子想着的都只有一个:失忆之前,我们俩有没有做过?
为什么我勾着他腰的这个姿势感觉好熟悉,好自然,这条腿就不想放下来呢?
等等,为什么她现在心里面生出一种“费佳在床上根本不像他长相那样温柔病弱,而是狂野粗暴的抖S风”的直觉?这这这......
这要是说他们俩没有睡过,她都不相信!
这没睡过十几二十次都不能印象这么深!
“皎皎?”费奥多尔睁开眼睛,紫色的眼睛一片清醒,就好像睡着的人不是他似的。
“费佳。”
“怎么了?”
“如果我说,这不是我,是这条腿它在睡觉的时候忽然有了自己的想法,你信吗?”
费奥多尔:你看我的表情像是相信吗?
谢皎羞得脸都红了。
只是一回生二回熟。在第二次她熬完夜靠在椅子上睡着,结果醒来发现自己躺在费佳的卧室费佳的床,身体又像八爪鱼一样挂在他身上之后,小谢姑娘表示自己麻了。
第三次,第四次......
好了,她已经习惯了自己窝在他怀里,两个人各忙各的了。
谢皎:习惯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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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chapter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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