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药和修改后的功法都已经寄回去,但是有些事情还需回去和水母阴姬商议一下。何欢本来打算在此休整一下,明日就离开。如今再度遇到红鞋子的成员,他心中犹豫。
花满楼贴心道:“如果你还有急事赶回去,不妨先走。我一人应付这些也足以。”
何欢知道他武功高强,然而,“你连我胡诌的话都信,万一那女子扮可怜,比如……说手脚麻了请你帮忙松绑,你一不留意中招怎么办?又或者……红鞋子的组织找来怎么办?”
何欢认真道:“那些人很可怕的。”
花满楼忍俊:“嗯,多谢你的担心,很有道理。”
何欢自言自语:“或许我应该等一等陆小凤……陆公子来同你汇合。”
花满楼脸上的笑意转变为困惑,他问:“怎么,难道在何欢眼中,陆小凤比我要可信吗?”
“什么?不,”何欢否认,“只是我听说陆公子的桃花极旺,想来能更明察那少女有没有说谎。”
花满楼无奈:“虽说我……在这种事情上的确欠缺经验,但也不是任谁都信的。”
何欢歪头望向他,“真的吗?”
这场景似曾相识。好像之前他们三人待在一起时,花满楼与何欢对弈,谦虚自己棋艺平平,何欢也是这样问他的。随后,何欢就在陆小凤醉后的歌声里,差一子落败。
想到过往之事,何欢忍不住面露微笑,恰好此时花满楼脸上也露出相似笑意。
“即使如此,两个人总要比一个人好。”笑罢,何欢如是道。
花满楼赞同,“确实,两个人要更好一些。”
两人商议着将那大汉和少女分开关起来。好在花满楼小楼之中客房颇多。将他们分别放在两间客房里,收拾完何欢正要回家,就听见花满楼的声音。
“天很晚了,点一盏灯再回去吧。”
“不必麻烦,不过短短几步路。”何欢摆摆手,
第二日,何欢早早起来做好早饭,正想拎过去和花满楼一同吃了,忽觉不对。
他从中拿出一个包子,试了试口味。
“哪有兄妹两人不仅都会做饭,做出来味道还一样的道理。”他放下食盒,这早点只能自己吃掉了。
在无花面前伪装多日,一直不停在外奔波,以至于之前突然见到花满楼,有些过于放松。
他一边吃饭一边反思,出门前又去镜前看了看自己今早的易容——并无漏洞。
何欢在屋子里刻意等了一会儿,才按昨天的约定去花满楼的居所。
“你来了。”花满楼已在院中等着,见他来了,将一杯热茶推至他身侧,“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何欢以手指轻触杯壁复又拿起,轻嗅了茶的味道,茶温好似有些不够,不像花满楼以往的风格,但仍不失为好茶。他心里这样想,然而口中却道,“我于茶道研究不多,闻着是好茶呢。”
这杯茶饮尽,何欢道:“那么,还是按我们先前说的,你去与那拿刀男人问话,我去看看那个女孩子?”
“……好。”虽说是同意了,但花满楼语带犹豫。
“怎么?昨日出了什么事吗?”何欢问。
“……”花满楼脸上有些涨红,“那女子……”
何欢看他这样,轻轻扬眉,“怎么,昨天她向你诉苦了?你心下怜惜?”
“没有,只是她有些话……你可以不听。”
这话说的让人没头没脑,何欢怀揣不解的走近那间房间。
上官飞燕听见脚步声,喜出望外的大喊,好似还带着些哭腔:“好人!好人!求求你了,我当真忍不住了……”
何欢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等里面那人撒泼打滚说真的没有骗人时,他才反应过来——这女子需要解手,花满楼却听他的话老实的没有理会。
昨夜那样说的确有可能是骗他的,但如今不是真话也该变成真话了。
何欢推开门,少女涨得通红的脸在一瞬间居然可以变得煞白:“怎么是你……”
何欢还做女装打扮,没想到她竟还嫌弃上了,只觉得好笑:“是我不是更好,还是……你难道更想让他帮你?”
上官飞燕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好像真的是这样想的。
“我知道红鞋子对姐姐的哥哥做了不好的事情,可这真的与我无关……”她低低辩解。
原来是担心我用这个威胁她。不过这倒是个法子。何欢试探问:“如果我说,你不说出你来是要做什么的,我就不让你去方便……”
“我说!我全都说!求求你了姐姐,你也是女子,你怎会不知道这是多耻辱的事情!”
何欢带她去了。等她回来,还警告她:“好妹妹,你还记得我说的吗?希望你不要有隐瞒,将事情都说出来。”
虽说能分辨谎言是骗人的,让一个人讲真话却不假,倘若无需顾忌情面的话,甚至可以称得上轻易。
然而这少女不知道是胆大包天,还是不把何欢说的话当回事,不仅有所隐瞒,她说出的事情与按下不表之事相比,简直就像陆小凤的眉毛和头发长度的区别。
且她面上犹带惊魂未定楚楚可怜之色,何欢饶有兴趣望着她。
“我真的都说了……姐姐,我只想请花公子去帮这样一个小忙,只要……只要等陆小凤来我们的居所一看便知了!他可是江湖有名的名探,你知道的!”
何欢还真不知道。名探么……他面上不显,仍然笑嘻嘻的:“好妹妹,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肯定要相信你的。不过,我也实话告诉你吧,其实我根本不懂什么分辨人是否说谎了的功法。”
上官飞燕提起来的一口气还没有彻底松下来,就听见这阴险毒辣的死女人说:“但我听说,人只要超过三十六个时辰不睡,就动不了歪脑筋,只能问什么答什么了。妹妹习武至今,想必体魄比普通人更强些。我只能请你从现在开始,一刻也不休息,每隔十二个时辰问你一次,直到陆小凤前来。倘若到那时你的一众说辞还能保持一致,我就相信你没有说谎。”
谁知道陆小凤会什么时候过来!上官飞燕脸上伪装的表情消失了,她死死盯着面前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她就是想要折磨我,折磨完之后再让我死!
……
花满楼那边的大汉,真就一问三不知,只是垂涎上官飞燕的美貌,被上官飞燕雇来做个恶棍,好让她有正当理由进入小楼。
“的确如你所言,这女子应该是主谋。”花满楼与何欢对了今日两人的口供,得出结论。随后他面带犹豫之色:“熬鹰之刑……当真要这么对那女子吗?”
“你可知红鞋子这个组织残害了多少人?这法子甚至没有伤她性命,也会显得太残忍么?”何欢问。
花满楼听出他并非嘲讽,而是真心疑惑,也就诚恳道:“我只是认为,罪疑惟轻,宁失不经。何况你我既非律法官员,也尚未真正深受其害。有什么资格去处置一个平等的生命呢?”
何欢原以为沈浪已是世上难得的圣人,在他自嘲“算不得好人”时还暗自不认同,但如今听来却意识到了,原来当真不同。
他轻声道:“的确……就算她是红鞋子的人,她恃强凌弱,能随意的取人性命,难道我们就要受她影响,在无法反抗的人身上强加定论,成为同样以私刑泄愤的人么?”
花满楼认同的点头。
何欢含笑:“好罢,只当吓吓她。让她熬上一夜。按照他们的说法,金鹏王朝如今可是很迫切的要找人解决他们的问题。她来找你的同时,应当也有人找到陆小凤那边了,大约再有三两天,陆大侠应该就找过来了吧。”
深夜。
何欢使出轻功,自后院翻身离开。他脚程极快,便到了先前停靠马车的那家饮子店。此刻店铺早已经关门,不见一点烛火。何欢侧身而立,在门前发出“咕咕”的鸟叫声。三声罢,里面一一长一短鸟叫声回应;再回一长两短鸟叫,店门悄然打开。
这家店是神水宫名下产业,店主王元只见一披着黑色披风带着面纱的女子如风般自打开的门缝中闪现进来,暗惊:好厉害的轻功。
“王元拜见神水宫神使。”
“免礼。”
这女子声音很是年轻,如此年纪便已经有了深厚武功,且已成为神水宫神使,王元不禁态度上加倍恭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劳您深夜前来。”
听着女子的低声吩咐,王元一边答应着,一边不自觉冷汗直冒。等人走后,他才发现自己一直在弯着腰应是,如今腰僵硬得厉害,手也在不停颤抖。
等他艰难的挪到房间里,喊醒老婆帮他按按腰,老婆问他:“怎么了?你看你这汗流的……神使吩咐了很难做的事吗?”
“很难。”这样说着,王元的眼睛迎着卧房李点的灯,却亮得惊人“不过倘若做得成,你我、我们的女儿儿子,甚至孙子,也能躺着享福。”
又看了一下,红鞋子的组织成员鞋子上绣的图案好像都不一样啊,至少上官飞燕是燕子emmm……当私设吧,不然少妇警告何欢的时候说:小心穿着红鞋子,鞋上绣有除鸳鸯以外其他鸟类图样的女人。
……有点搞笑了啊(bushi)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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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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