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的夜色里,一座小楼静静立着,朱红色大门在月光下泛着暗沉的光,门上只刻着一个醒目的“推”字。一行人站在门前,气氛透着几分凝重。
“霍天青信里说过,这小楼里藏着 108 道机关。” 陆小凤盯着大门,语气:“不是他请的人,想活着出来很难。”
“你后悔来了?” 独孤一鹤道。
“我这颗头可就一个,当然爱惜。” 陆小凤摸了摸鼻子,话锋一转,“但门上不是写着‘推’吗?”
“写着推,就真的能推?” 阎铁珊皱着眉,显然不信会这么简单。
“我们本就不知道机关在哪,与其瞎琢磨,不如大方点跟着提示走。” 陆小凤说着,上前一步,轻轻推开了大门。
门后是条幽深的通道,通道写着 “转” 或 “停”。众人按提示行动,左转右绕,竟一路顺畅地走进了一间石屋。石屋中央的石桌上,摆着几碗酒,酒香四溢。
“看来听话还是有好处的,还能喝上酒。” 陆小凤说完拿起一碗,仰头喝下,指尖无意间摸过碗底,摸到一个刻痕,是 “摔” 字。
“这酒太烈了。喝完怕是要醉了” 花满楼放下碗,转头看向吴悠,语气关切,“你还好吗?”
吴悠脸颊泛着红,说道:“我没事。”
陆小凤见状,举起碗对着石壁狠狠一摔!“哐当” 一声,碗碎的瞬间,石壁竟缓缓裂开,露出一道往下延伸的石阶。众人沿着石阶往下走,没过多久,就见到了霍修,他坐在一方石台上,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脚上是一双破旧的草鞋,浑身透着落魄,与众人想象中有钱人的模样截然不同。
石室内的烛火忽明忽暗,独孤一鹤盯着他,声音里带着几分感慨:“上官木,我们四十多年没见了吧?”
霍修语气复杂:“我也没想到,竟会以这种方式见面。”
“我们更没想到,你就是藏得最深的青衣楼楼主!” 阎铁珊往前迈了一步,声音里满是震惊,当年同为金鹏王朝旧部,他竟从未察觉霍修的真面目。
霍修抬眼:“你们怎么想到的?”
“我们本没怀疑你。” 陆小凤靠在石壁上,语气坦然,“可你不该花二十万两,让司空摘星把吴悠带走,这反而暴露了自己。”
“我没想到,司空摘星会是你的朋友。”
“所以霍天青说的都是真的?” 阎铁珊追问,眼神里满是确认的意味。
“霍天青?” 霍修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在石室内回荡,带着几分嘲讽,“是他告诉你们这座小楼的位置?”
“是。” 陆小凤点头,眉头微蹙,“只是我想不通,他为什么要引我们来对付你。”
“因为他知道自己要死了。” 霍修收敛笑容,眼神瞬间冰冷,“我没料到,他为了上官飞燕,会这么快就把我卖了。”
“上官飞燕呢?” 花满楼突然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
“她在我眼里,早就是个死人了。” 霍修转头看向花满楼身后的吴悠,语气带着几分戏谑,“这位神算子不是早就拆穿她的伪装了吗?你们竟然没杀她。”
吴悠此刻酒劲上来,脑袋昏昏沉沉,站在花满楼背后,眼神迷离。感觉有人说自己,她才慢慢探出头,声音含糊:“啊…… 我?”
“所以,她…” 花满楼刚要追问,就被霍修打断。
“对,我只好自己来。” 霍修看向花满楼,语气带着几分刻意,“不过你也不必悲伤,上官飞燕心里只有珠宝。霍天青、你,还有萧秋雨、独孤方、柳余恨,全都是她的棋子。我帮你杀了她,你该感谢我。”
陆小凤立刻抓住重点:“那霍天青现在在哪?”
“他做了件笨事,主动来找我送死。” 霍修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陆小凤瞬间理清脉络,眼神锐利:“所以从头到尾,你先利用霍天青和上官飞燕杀了大金鹏王,又想通过上官飞燕让我除去阎铁珊,或许还有独孤掌门?只是你没料到,我会碰上吴悠。”
“没错!就是这个该死的女人,坏了我的好事!” 霍修猛地指向吴悠,眼神里满是杀意,声音也变得狰狞。
此时的吴悠,在他们一群人说话时,已经悄悄的醉糊涂了,双眼迷离得看人都有重影。好像听到有人在说她,非但没怕,从花满楼后面伸出个脑袋冲霍修吼道:“你是不是瞪我,是不是!我····嗝····可不怕你!” 喊完立马怂了,“嗖” 地又缩回花满楼身后,还不忘从包里摸出防爆头盔胡乱套在头上,嘴里还嘟囔:“你知···不知道,你个反派····嗝···是不能多说话的!”
花满楼苦笑:“她已经醉了。”
陆小凤无奈,转头看向霍修道:“你的财富已经够你挥霍几辈子了,为什么还要?就只是为了钱?”
“对!我绝不允许任何人分享这笔财富!” 霍修突然激动起来,声音尖锐,“这笔财富是我的!全是我的!”
“你已经疯了。” 陆小凤摇了摇头。
霍修大笑着:“哈哈哈!随便你们怎么说!” 你们今天都要死在这,到时候你们的财宝,也全是我的!”
霍修说完,猛地按下墙角的机关!
原本他预想的该从天而降的铁笼没有出现,只听见“咯吱咯吱”的卡壳声,笼子机关竟失灵了!
“你在等什么?”陆小凤问道
“你们做的手脚?”霍修脸色大变,随机直接按下屁股下的机关,机关启动,坐台缓缓往下沉。
“想跑!” 陆小凤和独孤一鹤对视一眼,双双飞身扑上。霍修虽穿着草鞋,动作却极快,反手甩出两把短刃,与两人缠斗起来。刀光剑影间,石室内的烛火被气流掀得疯狂摇曳。
花满楼护着醉醺醺的吴悠退到角落,刚稳住身形,就见吴悠晃着着深处个脑袋,眼神迷离却透着的兴奋:“咦,打起来了。嗝,我来帮忙!”
话音未落,她从背包里掏出灭蟑烟雾弹,往打斗中心一扔!"快跑,嗝,有毒。"白茫茫的烟雾瞬间喷涌而出,迅速填满石室,能见度骤降。
“咳咳!什么东西!” 陆小凤被烟呛得睁不开眼,灵犀一指差点夹空。霍修更慌了神,以为真是某种毒烟,脚步大乱。
吴悠还嫌不够,又从包里掏出个大喇叭:“霍修!你已被包围了,放下武器!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震耳欲聋的声音混着烟雾,把霍修搅得晕头转向。
烟雾还没散干净,霍修正被吴悠的鬼哭狼嚎搅得心神不宁,突然感觉手腕一麻,周身力道瞬间被卸去。花满楼立马循着他粗重的喘息声摸到身前,指尖精准点中他几处穴位,霍修当场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等白雾渐渐散去,霍修灰头土脸地站在原地,头发乱糟糟黏在脸上,眼神里满是憋屈,活像只被淋了雨的落汤狗。“
一个醉鬼的疯话,你也信?” 陆小凤踱步到他身前,抱着胳膊笑道,语气里满是调侃。
就在这时,石室大门 “吱呀” 一声被推开,两道身影走了进来,正是朱停和他老婆。
“我就知道是你,这世上还没什么机关能难住你。” 陆小凤笑着迎上去。
“霍修这老小子怎么办?” 阎铁珊搓了搓手,目光扫过被点穴的霍修。
“关笼子里。” 朱停启动笼子,这笼子足有一千八百斤重,是霍修当初为逃跑准备的,如今反倒成了自己的囚笼。
吴悠晃晃悠悠凑过来,围着铁笼转了三圈,像只巡视领地的小醉猫。紧接着,她在笼子一米外站定,慢悠悠从背包里掏出一根油光锃亮的肉肠,“撕拉” 一声撕开包装,浓郁的肉香瞬间弥漫整个石室,勾得人直咽口水。
“嗝 —” 她打了个酒嗝,咬了口肉肠,含糊不清地问:“想吃吗?香得很哦~”
霍修在笼子里瞪大眼睛,死死盯着她手,眼神里的杀意几乎要溢出来,却偏偏毫无办法。
吃完肉肠,吴悠又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包鸡腿,大口啃了起来:“那这个呢?奥尔良风味鸡腿,要不要尝尝?” 她故意把鸡腿举得离笼子近了些,香味更浓了。
霍修被气得浑身发抖,猛地朝着笼子撞去,哐当一声巨响,铁笼纹丝不动,反倒震得他自己胳膊生疼。吴悠看得咯咯直笑。
笑够了,她努力争着有些迷糊的眼睛,伸出两根晃晃悠悠的手指道:“鸡腿加香肠,便宜卖给你!4万两怎么样?嗝····不过看你这惨样。哦不对,你两个人,得八万两!”
“哪来的两个人?” 陆小凤突然从旁边冒出来,憋着笑问道。
吴悠指了指笼子里,眼神迷离:“你看嘛,不是两个人吗?”
陆小凤忍不住笑道:“醉鬼!”
霍修看着吴悠手里剩下的半只鸡腿,又饿又气,最终还是长叹一声,接过纸笔,在纸上画了个花押。吴悠拿过纸条,美滋滋地揣进怀里,随手把鸡腿和剩下的肉肠扔进笼子里。
做完这一切,吴悠像是完成了什么心愿一样,地上一躺,直接睡了过去。陆小凤看着她四仰八叉的模样,又看了看笼子里狼吞虎咽的霍修,无奈笑道:“这黑心的醉鬼,喝醉了都不忘钱,霍修算是栽在她手里了!” 花满楼则默默走过去,脱下自己的外袍,轻轻盖在吴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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