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人,已经变成了五具尸体,闫铁栅那张又圆又白的脸,挂满了**的汗珠,现在他一点也不像个山西人了,每一句话硬拗出的山西腔都忘了。
楚留香逗苏少英都累了,苏少英却越战越勇,咬着牙大有把自己累死都不服输的架势。
“年轻人,你何必非要和自己过不去呢。”楚留香一脸的无奈。
“和自己过不去,总好过和那一位过不去。”花挽云看向西门吹雪,和楚留香一笑,楚留香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苏少英对上西门吹雪,无疑只有死路一条,他这样有为的年轻人,就算心浮气躁了点,也不必看着他去送死。
两个人都没有明说出来,被苏少英听见伤了自尊,还不主动去西门吹雪的剑下找死。
此时,无处可逃的闫铁栅身子陀螺般旋转,放出一蓬银光暗器,被西门吹雪轻易躲过,他只是想一搏逃跑的机会,而西门吹雪还是未移动半步。
闫铁栅白胖的脸表情扭曲,颓然绝望道:“不错!我就说那个严立本,吃人不吐骨头的严大总管,但我却不欠谁的债!到中原来之后,我一直……”
话没说完,他背后的湖水突然爆起水花,一抹寒光从水花中刺出,要等认出那是什么东西,闫铁栅肯定就要被刺个窟窿,神仙也救不活了。
手中的筷子挑起,一根鱼刺从筷子上飞了出去,紧接着叮的一声,鱼刺把水下的东西撞得飞向一边,直刺进水阁的木柱,嗡嗡颤动,是一把长剑。
陆小凤见有人动手就冲了过去,一把抓住那人的手腕,拖出了水面到水阁里,这竟然是个穿一身黑色鱼皮衣的女人,紧身的衣服衬托着她曼妙的身材。
整个水阁只有花满楼和西门吹雪没看她一眼,她求救的眼神却直直看向了花挽云,也就是现在的霍天青。
花挽云先是愣怔,这一位不是那叫上官飞燕的小姑娘么,真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们会走到一起去,还请了一个人来杀人。
走过去把她扶起来,上官飞燕又怕她和霍天青有联系的事让人看出,甩开花挽云到了陆小凤的身边去,好像觉得怜香惜玉的陆小凤能保护她。
花挽云笑出声来,忍不住摸了摸鼻子。
以前自己倒没这个习惯,大概是和楚留香在一起久了,近墨者黑,自己鼻子好好的,也有了这个毛病。
“闫大老板还在说话,你干嘛要打断他呢?”花挽云摸到□□的边沿,把脸上的面具一点点撕了下来,露出自己本来的容貌,对上官飞燕笑了一下。
这笑容大概只有慈父对女儿才能形容,他的年纪的确够做上官飞燕的父亲了。
“你……你是!”上官飞燕立刻想起来,在灯会上见过他。
“在下花挽云,听我的名字,你也知道我是花家的人,你处心积虑要将我花家七童带入这局中,我作为长辈自然不放心。”
“没想到是你这个老男人。”上官飞燕不客气的道,楚留香抬手挡着嘴,没让花挽云看到自己笑,但还是笑出了声。
花挽云不咸不淡瞥他一眼,依旧对着上官飞燕笑道:“你都能做我女儿了,觉得我老,唉,我的确也不年轻啊。”
楚留香讨个没趣,他的年纪和花挽云也差不多,别人都被人叫曾祖父了,老的不是一点半点。
上官飞燕问都没问霍天青,实在有点无情,花挽云心里对他同情了一瞬,扇子敲了敲上官飞燕的头。
“现在老男人不要理你了,要问问闫大老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的阿香轻功不错,但我也不想他因为你们东奔西走的,哪有时间陪我呢?”
阿香本人又听见这个不顺耳的称呼,故意拉长声音,把花挽云的姐姐叫他的小名,妖娆地吟了出来:“花儿~我自然是想陪你的……”
姐姐无论何时,都会叫花挽云为“花儿”,楚留香听了就想笑。
哪怕是在说极为严肃的事,在万分沉重的气氛下,听见这一句“花儿”,楚留香都忍不住去偷瞧花挽云的脸色。
他最不愿意被外人听见自己的小名,就算叫了二三十年,有旁人在听见了,他的脸色都要铁青几分。
楚留香成心逗他恼火,就会这么叫花挽云,两人一说话,不出几句就是互相讥讽,要么是肉麻牙酸。
花挽云瞪着他,实打实的也拿他没办法,心里又气不过,小孩似的剁了下脚,呵斥道:“闭嘴!不许这么叫我!”
生气的花挽云从笑意温柔,立刻变得冷酷而阴翳,任何人见了都难免心生恐惧。
但楚留香早就看惯了,对他知根知底,知道他不能拿自己怎么样,笑嘻嘻的摸鼻子:“花儿一生气,就不好看了。”
这两人之外,所有人都闭着嘴没说话,不约而同觉得无论说什么,这时候开口都是自找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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