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小楼外,树欲静而风不止。
“咦,许久未见这样的风了。”
提着木桶跟着知晴身后,小鸽子好奇地张望。
红墙上的琉璃瓦间压着根支长了,探入院内的绿枝。
树影婆娑,映在墙面宛若蛛网,枝条敲着瓦缘,发出‘哐当、哐当’响声。
知晴垂下眼睫。
看向柔和的月光下,红墙壁面树影摇曳,轻声道:“山中的风何曾消失过?不过是歇息一阵,又吹起罢了。”
吹在玉泉山的风,温润中带着些许湿气,吹动翠绿的枝叶似松涛海浪。苏梦枕为虞兮安置的小楼地处后山,再大的山风吹来时,也会逐渐平缓。
知晴正要催小鸽子同自己登楼去。
蓦地,瞧见院外老榕树下站着位青衣俊生,他沉眉冷目,立如青松,拎着包裹着食物的油纸包。
他也察觉到知晴发现了自己,双目凛凛,抬头望去。
对上他的视线,知晴抿了抿唇,展颜一笑,在小鸽子困惑的目光中指了过去。
“是屠大哥。”
小鸽子皱起脸,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不乐意道:“什么?那鬼见愁来这儿做什么。”
屠五朝着小鸽子举起手里的食物,示意她赶紧过来。
不悦地蹬了下脚,小鸽子抱怨道:“烦人,让他帮忙牵马时推脱,害得我到晚上都没能跟娘子亲近。那苏楼主也讨厌,只知道贴着娘子,我才不要帮他留下……。”
“你这小孩儿又口无遮拦了,”知晴眼底闪过暗光,赶忙捂住小鸽子的嘴。
她拧着眉,生怕小鸽子乱说出什么。
知晴从小鸽子手低接过小桶,柔声循循诱导道:“我同你说娘子要离开的事,你莫要声张。江湖多风雨,娘子孤身一人独自离去又该如何生活?苏楼主对娘子的心意,日月可鉴,若能将娘子留下,也能全我们与她的情谊。”
小鸽子‘啪’地拍在脑门,道:“哎,我这嘴。我保证不乱说,连屠五都不说,好姐姐,你知道的我性子的。”
浅笑着轻戳了下小鸽子肉嘟嘟的脸颊,知晴道:“正是知道,才让你谨言慎行,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可不能说出去。”
小鸽子点头如捣蒜,再三保证她不会说出去,知晴才算安下心。
她知小鸽子是家中幺女,在家有父母看护,出门有兄长前后打点,这样天真的姑娘对人最是没有戒防。
摸把小公子肉嘟嘟的脸蛋儿,知晴心底有愧,到底是利用了她对自己的信任,神色温柔道:“屠大哥是在等你,我去给娘子送水就行,你记得吃完早点儿回屋休息。”
小鸽子虽讨厌屠五的管束,奈何馋嘴,笑吟吟道:“那这次辛苦知晴姐姐送水了,一会儿给你带好吃的。”
“嗯,”知晴柔声应着。
她目送小鸽子一蹦一跳地扑向屠五。
再次对上青年明亮的眼眸,知晴一怔,微微颔首,略带羞涩地移开目光。
提着小桶。
知晴缓步上楼。
待看着知晴的背影消失,屠五才将视线落向小鸽子,不客气地对着她那光洁的额头弹了弹:“馋鬼。”
小鸽子捂着头:“疼啊,等我回去就告状!”
“呵。下次别让我给你带烧鸡,”屠五淡淡道。
抢过油纸包护在怀里,小鸽子道:“你真是讨厌死了。”
许是怕喧闹声太大,打扰到小楼的客人,屠五提起聒噪的小妹,捂着人的嘴离开。
……。
月色清冷。
知晴隐在楼柱的阴影里,直至兄妹的身影彻底离去,才敛去眸里的暗色。
屠五不同小鸽子。
他性子沉稳,不喜多言。
几次与人接触,总是无法套出些许有用的信息,而且知晴觉着跟屠五共处时,他的目光里隐藏着打量和探寻,他不信任她。
知晴低首轻叹。
如果小鸽子似她的兄长,自己怕是很难接近虞兮。或许会被看出端倪,逐出玉泉山?
当然。
要真是如此,知晴会让小鸽子无法入选。
“知晴,是你在外面?”
紧闭的房门内传出虞兮的声音。
“是我。”
知晴回过神,眼底的幽暗散去,眉眼重染温意,道:“娘子,我进来了。”
推门而入,灯烛明亮。
照得梳理云鬓的美人儿肤若明珠,莹莹生辉,动人心弦。
刹那间。
知晴连呼吸都不自主的停顿,虞兮身无饰品,不施脂粉,对镜梳妆,顾盼生姿,却胜人间无数。
心底隐隐一抽痛,知晴撇开视线,转身往内屋去,音色已难掩苦涩,强忍着悔意道:“我去给娘子倒热水。”
撩起垂落的珠帘,忽感脚下踩在一片松软之上,地上不知何时铺设了波斯绒毯。
完整的绒毯铺满内室,这样完整厚实的波斯绒毯可不多见,即使富贵人家也仅用它做点缀,那如这般铺满内室的也就在此了。
滚热的水倒入盆内。
升起白蒙蒙的汽,盆地描绘着一条灵动调皮的鱼儿,穿梭在雾蒙蒙的金莲绿枝间。
知晴心思烦乱。
苏梦枕如此看重虞兮,她本该高心,这样金风细雨楼的楼主就有了可以把控的弱点。
良家女子看重名节,事情一旦办成,虞兮就再无脱离江湖纷扰的可能,知晴心下不忍,但又无可奈何。
隔着热雾,视线穿过珠帘看着虞兮,知晴看得入迷。整理着青丝的女子像要随时可能化作白羽,步入仙宫,远离凡尘俗世。
虞兮一侧头,瞧见知晴脸庞挂着泪痕,询问:“咦,怎么哭上了?”
偏头抹掉眼泪,知晴道:“热水雾气太重,一时熏着眼睛了。”
古代诸多不便。
如果是现代,无论是在家还是酒店,打开花洒就会有热水流出,也不用麻烦别人每日送水。
虞兮道:“倒是麻烦你们了,快过来坐坐休息下。”
瞧了眼门口,又问道:“今日怎么只有你一人,小鸽子呢?”
小鸽子平日喜欢黏在知晴身旁,这时只看到知晴,虞兮也就多问了一嘴。
“她嘴馋,屠大哥又给她带了吃食,”知晴想替虞兮整理在妆台上的几枝玉簪,“我让她先去解解馋,今日就我配着娘子。”
“别收拾这些,反正明日还要弄它们固定头发,来。”
缎子似的长发用红绸拢着,顺到身前,虞兮招呼着知晴,“过来陪我坐坐。”
难得小鸽子不在。
正想同知晴好好说说话,有些事情不能当着小鸽子说。
迟疑片刻。
知晴迈着莲步,坐到虞兮身边。
刚落座,两手被人温柔托起,知晴不明所以,询问道:“娘子?”
托着白净纤长的手看了好一会儿,才算彻底确定自己的猜测。
眸若春水,闪烁着温柔,映出知晴的面容,虞兮道:“你的伤可还疼?”
此话一出。
知晴顿时怛然失色,似惊似惧盯着虞兮。
强按下去的慌乱再次浮上面容,不敢与其相视,躲避地垂下眼睫,道:“娘子说什么,我没有受伤。”
安抚地拍着知晴手背,虞兮点破,道:“你的内伤,不是伤?今日屋里就我们,不必担心外传出去。”
早上时,仅是隐隐有这样的猜测。
虞兮以前很爱看天马行空的古装剧,很多都有武侠剧情;后来,她做了演员,拍的两部电影也都是武侠类,其中有一幕是女主内伤,男主从细节发现,让两人情感升温。
恰好,虞兮是女二,还是戏份不少的正派女二,一心恋慕男一,看到一切,从而心死。
跟着两位前辈,她还学了许多知识,至今对剧本里的一字一眼,记忆犹新。
内心翻江倒海,知晴想不通为何虞兮会发现。
还是说,苏梦枕已经发现自己的身份?
若是如此,他又怎么会放任自己在虞兮的身边。
不,苏梦枕定还未发现。
而虞兮也非江湖之人,相处时,她柔心弱骨,婉顺娴静,毫无内力,更不懂医术……就算她藏拙,也绝对探不出自己的脉象。
她总不能是猜出来的吧。
怕惹知晴多想,虞兮直言道:“我虽不懂武学,可人体的基础理论,还是会一点儿。你左手太冷了,往日为我梳妆前,又总喜欢将手浸泡在热水里,出来时却是一白一红。”
知晴猛地抬首,眼里闪过挣扎。
“同样,你拿剪子时是用的右手,可是为我挽发时习惯是用左手,”注视着知晴眼里的挣扎与戒备,虞兮浅笑着放下对方的手。
见人立刻把手藏入袖内,才继续说:“放心吧,我也是今天才确认,没有告诉任何人。”
“为什么?”
既然知道这些事情,为什么不告诉苏梦枕?
自己的确有内伤,为了入金风细雨楼,送她来的人特地废了她的武功,知晴试探道,“你应该告诉苏梦枕,我是坏人。”
“坏人?”虞兮眨眼,笑着,“我还是第一次听人自称‘坏人’。初见时,我说过以姐妹相处。这事我都不确定,告诉苏公子,岂不是害了你。”
“你难道不怕,我是来害苏梦枕和你的?”冷静下来,知晴目光微冷。
虞兮既然已有猜测,还敢与自己共处一室。
真就不害怕?还是故作镇定,套取自己的信息。
为印证想法,知晴袖口一震,一枚银针夹在指缝间,猛地刺向虞兮颈部;抬眸见人依旧美目含笑,眼见那针就要刺破她的肌肤前,她还是停手了。
“为什么。”
虞兮却道:“何苦逼自己,故作恶人。”
触碰着知晴持针的左手,慢慢拉下来,轻轻握住。
抽出细若发丝的银针,银针在烛火下闪烁着怪异的紫光,虞兮道:“你对我的好,出自真心,我能感受到。至于苏公子,你伤不到他,……我也不会让你伤到他。”
好感值,真心值。
尽管,虞兮不爱以这两个数值判断人的好坏,但起码从数据来看,知晴对她是有些善意在里面。
“我不想你去死,能看看吗?”虞兮先问知晴,得到首肯,才挽起她左手衣袖。
莲藕似的雪白小臂有一条黑红,犹如是画笔在女子小臂内侧画了道长长笔直的线。
看来不仅有内伤。
这黑红的线条总不能是胎记,虞兮试问,“是毒?还是蛊?”
知晴沉默。
本以为虞兮是纤弱女流,依附着苏梦枕而活,却未料到她竟有一颗玲珑心。
“是毒。”
“可有法子解?”抚摸着那道线,虞兮关切询问。
知晴摇头,道:“此毒名为‘相思’,每月十五发作一次,若七次不得解药,血线会到达脉搏,而中毒者会心衰而亡。”
“这线快到手腕,没有给你送解药?”
常规情况,知晴身后的人要控制她,该是会为人送药才对,不然这枚埋入金风细雨楼的暗探,不就白白折损了吗?
“送药人已死。”
知晴来到金风细雨楼起,彻底与外界失去联系。
直至不久前,一封诡异的信送到她面前,里面是半颗解药,并告诉她以后要听从他的指令行事。送药人所有的解药都在他的手中,若是不听话,就乖乖等死。
她不敢相信截杀送药人的神秘人,将半颗药丸藏起来,知晴等着旧主的讯息来寻自己。
神秘人是谁,她全无头绪,可唯一清楚的是,这金风细雨楼也并非表现的那般铜墙铁壁。这些信息知晴都不会告诉虞兮,若再等不来主人的指令,那半颗药的神秘人会是能救她命的人。
虞兮觉得知晴的话有问题,又说不上问题出在何处。
她想,自己若是知晴背后的人,怎么会把人送入这里就断了联系?送药人死了,完全可以再寻机会换一人来联络她才是。
同时,感慨这就是武侠世界啊。
人命比草轻。
将想法暗藏起来,懵懂地看向知晴,虞兮建议道:“你们都告诉我,苏公子的金风细雨楼在江湖颇有地位。你又因解药受制于人,不如我们去寻苏公子帮你?说不定还能助你脱离他人的掌控。”
“不,不行。”
知晴想都不想拒绝,直言道:“这世间只有一人,可解‘相思’;若苏梦枕知道我是卧底,那个人也会知道,我为解药背叛他。就算我有机会活下来,他也定会想法子把我抓回去,千刀万剐,我不要那样的日子。”
他?
新势力?
虞兮问:“他是谁?你为何如此怕他。”
“他是恶鬼,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当那个人被说出来,知晴的牙齿都为此打颤。
她一生都在受人摆布,无论怎样,都爬不出那幽暗的深渊。唯独,提到的这个人不同,他就是深渊的化身,每每想到那人,身体都会忍受不住发出悲鸣。
知晴应该是患上了PTSD。
提到‘他’时,眼瞳刺激到的迅速收缩,以及不自然的惊颤。一般会出现在受到虐待者的身上,虞兮不知道‘他’是怎样伤害知晴,可见人陷入恐慌的样子,实在可怜。
“没事,你已经离开那人身边,在金风细雨楼,在我的身边,别怕。”
轻轻搭在知晴的肩,虞兮试着把人抱在怀里,抚摸着她的头发。
一遍遍,不厌其烦告诉知晴,她已经安全,当察觉怀里人的颤抖正在减弱。
眼底划过浅笑,试着将手指在人类脆弱的太阳穴边,轻拂而过,发现知晴并未反抗。
她陷入虞兮为其创造的‘安全屋’中。
偏头让脸颊蹭在知晴的发顶,一点点重量,可以使没有安全感的人,有被保护的错觉,虞兮继续道:“他们想让你做什么。”
闻着玫瑰馥郁的馨香,知晴后背、发髻都被冷汗沾湿。
依偎在虞兮怀里,犹如被一种坚定的力量保护着,知晴被香味安抚着,不由自主说道:“他们让我进入金风细雨楼是为利用你,毁掉苏梦枕与雷家小姐的婚约。金风细雨楼、六分半堂压在江湖之上太久,太多在暗地的人,都在等着两家相争,等着重新洗牌的机会。”
“用我?”
虞兮茫然,继续触摸着知晴的发鬓,重复着之前的动作,道:“我一介孤女……。”
“娘子,你是第一个,出现在苏梦枕身边并住进这栋小楼,让他费尽心思讨好的女人。”知晴撑起身体,情绪激动地擒住虞兮的双手,道:“我第一面见娘子,便未曾想过要伤你。但,我的性命捏在他人之手,不得不顺从他人的指令。”
为难得叹气,虞兮挣脱知晴的手,道:“他们太高看得起我。”
“不,苏公子绝对爱慕着娘子。”知晴言语祈求道:“娘子留下吧,有苏公子在,无人敢伤你。而且……我也能保一命。”
虞兮似乎感到困惑,“可是,送药人,不是已经死了吗?。”
“他们会一直盯着金风细雨楼。娘子,救我。”
愁容锁在眉心,虞兮深思许久,对上知晴的眼眸,还是于心不忍道:“好……我留下。可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他们若有任何异动,你必须告诉我,且绝不可以伤害这楼里的任何一人,尤其是苏梦枕。”
知晴以为,虞兮会提对她自己有利的条件,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条件,她低头道:“好,我保证。”
虞兮捏着那枚针,道:“这个针我会替你保存。”
……。
》》
知晴走了。
走前,再三要求,虞兮小心针,言说此针有毒,决不能被扎破手。
银针在烛火跳动的火苗下,紫光诡异。
“这东西能复制吗?”虞兮一手杵着脸,好奇地向系统询问。
[哈?]
系统不明白为什么宿主要问这个,[可以,你要吗?]
“算咯,万一倒霉的扎到自己可不好玩。”
虞兮决定还是不要玩火的好,万一惹火烧身,可就惨咯。
“系统,你哪儿有没有什么可以迷晕人的东西?就像电视剧里,那些黑衣人常用的,对着房屋里面一吹就迷倒一片那种。”
[容我找找。]
系统正在清点今日收获,听到虞兮的要求,它认真的在自己的小仓库里翻找着存活。
[哈!我有一盒七日迷情散,宿主是否要兑换?]
“……你这东西名字太土了,”虞兮把针放在烛台边,问其物品的功能来,“别是什么伪劣产品吧,有什么功能,说来听听。”
[怎么可能?我玛丽苏恋爱系统,只出精品。]
系统默默抚掉盒子上的灰尘,念着包装上的说明,[此物内含1粒解药,服用者可不受任何迷药效果影响。七枚不同功能迷晕敌人的胶囊,使用方法是先用解药,等到遇见危险任选一粒胶囊,在牙槽内咬破,吹出迷雾,攻击范围有100米内。]
“七枚?”虞兮想,既然是武侠世界,保命的东西不嫌少,“多少好感值,兑换一盒。”
[700好感值,已经为宿主兑换,等需要使用时候召唤即可。]
虞兮没想到这东西还有些小贵,听是700的好感值,加问一句:“现在剩下好感值多少?”
[目前,计算宿主还有4360好感值,今日得到金风细雨楼群众好感 30,这次还获得杨开泰80的好感值,70心动值。]
“杨开泰?谁。”
[跟着小侯爷身边的俊俏小哥。]
系统黑线,这人素来爱好皮囊,怎么都记不得杨开泰了,杨开泰的真心也很值钱的!
“无所谓。”虞兮耸耸肩,对杨开泰没有太多印象,她期待地一遍遍望向紧闭的门。
[宿主,你在看什么?这么晚了,你居然没有上床玩手机。]
虞兮光着脚踩在地毯上,打着拍子,“我在等答案。”
[答案?]
叩叩。
门被敲响。
虞兮眼睛放光,立即站起来。
她的答案来了。
开门,外面来人正是苏梦枕。
得知进入金风细雨楼的知晴抱着的目地,便急匆匆赶来,他怕对方会对虞兮不利。
虞兮则是期待,他会告诉自己什么版本的故事。
她相信知晴的话,有一半真,但里面绝对有隐藏的东西。
自己都能发现的事,苏梦枕难道不会发现?
乌骓马忽发狂躁,沃夫子拿走的针和知晴手上的类似。
糟糕。
想到针,自己好像把针放在不远处的烛台边了,怎么办?
虞兮克制不住,眼角瞥向身后方桌上的烛台,银针因染着紫光,在棕色的桌面,虽不至于过于显现,但苏梦枕可不是瞎子。
“怎么?可是有奇怪的事情发生?”
苏梦枕无法在明知知晴有问题后,还将人放在虞兮身边。
知晴能进入金风细雨楼,说明有不知道的势力,在金风细雨楼内埋下了暗钉,此人若不拔出,必会危害到楼里兄弟们的安危。
杨无邪的建议是告知虞兮,暂时稳住知晴这人,等抓她背后的暗钉。
苏梦枕起初同杨无邪是一样的想法。可……知晴跟着的人是虞兮,是他得来的月亮,心无城府,所有的计谋都用在装失忆,以及拒绝吃药上,便不愿看她被人背叛。
虞兮自不能让苏梦枕发现毒针的存在,一把抓住他的手,让人注意力落在自己身上,语气迟疑道:“能不抓走知晴吗?”
“公子说得到消息,她是暗探。可她是个弱女子,不可能一人躲过所有的背调,必是有人在后面为她处理,楼里也有接应的人,对吧。”
背调?
好精简的词汇。
苏梦枕回握住虞兮,发现人的手心有些湿润,恐怕她以前都未遇见过这样的情况。
听着发现知晴有异的事,虞兮能点出金风细雨楼内出了内应,可见聪慧。
苏梦枕:“是的。”
“那公子就不应该把她调到你的身边。到了议事厅,你的身边,被所有人注视,想必背后的人更不敢轻易冒头,”虞兮分析着事情的利弊,主动请缨道,“让她留在我身边,才不算打草惊蛇。”
“可,”苏梦枕见虞兮是认真的,也明白这是最好的办法,“她已经有对你不利的想法,我无法容她留下。”
“不利?什么不利?”
“这……,”此事,在苏梦枕看来,实在难以启齿。
虞兮深呼一口气,倒是做好准备似的,“公子大可直言,虞兮不怕。”
苏梦枕只觉口干舌燥,“她,想要对你我用药。”
“药??”虞兮目光清明,不解望着苏梦枕。
叹息一声,苏梦枕决意还是要把此事说清,以打消虞兮留下知晴的想法,“她想对你我下男女之药。”
还有这种好事……。
啊,知晴这是什么操作,亲手给我喂饭?
虞兮晃头,不不不,这种PLAY……违法啊。
等等,这儿是古代,也违法吗?
很想一巴掌拍醒自己,虞兮气息不稳,颤着音,问:“这是、这是为何?”
随后,正义感十足道:“他们肯定有什么阴谋,若能引出背后的人,也不是不行。公子既担心虞兮的安全,不如从今天起我们同吃同住可好,直到抓到叛徒为止。”
苏梦枕:?????
啊啊啊啊,又迟到了,写得越来越多,怎么会是?这个更新算周末的。
本周,周一、周三、周五休息!
修文为主,其余时间正常更新,小剧场,延迟一章更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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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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