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丞相X名捕(12)

月笙从追命的吻里感受到了他酸涩到难以忍受的心情,嫉妒、怒火、伤心,不能自制,所以吻变得激烈又狂乱,如疾风骤雨般令承接的人艰难应对,连呼吸都应接不暇,差点喘不上气来,胸口不住起伏。

他被吻得站立不稳,好在他的腰身被追命牢牢抱紧,整个身体倚靠着追命,完全被追命一双宽大有力的手掌托住,所以哪怕双腿发软,却也不用担心会跌倒,因为有人像是怀抱着一件珍贵易碎的物品般环抱住他。

可身体被珍惜对待,唇舌却在激烈地碰撞,似暴雨袭击海岸,又猛又急,仿佛要将月笙整个人吞没一般。

月笙承受不住地双手撑在追命的胸前,想要用力推开他,嘴里也发出支吾含糊拒绝的声音。

但这点力度又怎么可能推得动追命,反而叫他越发的不甘心、焦躁不已。

因为他不是他心中之人,所以现在连吻他都不愿意了吗?

因为顾惜朝来了,因为今晚这酒香浓郁,所以睹酒思人,连碰都不允许碰了吗?

追命突然想到,那晚月笙第一次对他提起自己有喜欢的人,爱而不得,也是因为喝了这酒,所以果然是如他所想那般吗?

所以,他是不是猜对了?

追命眼眶发红,伤心又绝望。

情难自制,还未曾表明心意,就已经输得彻底吗?

难道,要他这样放弃?

可如此想着,唇舌却舍不得离去,反而纠缠地越发深入彻底。

追命睁开双眸,他平日里的一双明亮笑眼,此时却蕴含着吓人的炙热温度,深邃幽暗,烈火燃烧不尽。

他盯着月笙的目光似要把人烙印进心里,最好足够深刻、刻骨铭心不能忘记。

所以这般叫他怎么能够轻言放弃?

他绝不会放弃,哪怕是抢夺劫掠,也要将月笙困在他的身边。

于是追命吻得越发令人窒息,怀抱着的双手也越来越用力,密不可分,把人与自己紧密贴合。

月笙像是要溺死岸边的鱼,再不呼吸新鲜空气,马上就要憋死了。

他极力地往后仰,双手使劲按在追命的胸膛上,连眼角都沁出一些泪珠,脸颊绯红不已。

追命终于松开了他些许,唇舌带着暧昧的晶莹拉扯着离去一点,但双手仍紧紧按压着月笙的腰身,结实的双臂箍着他,好像要将细瘦的腰身折进自己的怀里,使他身体被迫向后弯曲成一个旖旎暧昧的弧度。

月笙喘息着说:“你、发什么疯?”

下方是没有一点空隙破绽的贴合,布料似化作无物,是温度毫不遮掩地传递。

他顺势想要脱离出追命的怀抱,双手相抵,脚步也往后退去。

可追命追逐着他,跟随着他的脚步向前迈进,双腿交错、布料交叠又错开。

月笙的脸色愈发绯红难耐,连耳尖都染上欲色,本来还算正常的步伐也变得跌跌撞撞、踉踉跄跄。

直到他退无可退,腰身撞在了沉重的桌案边缘,发出沉闷的响动,被迫停止后退。

然后追命掐着他的腰,轻而易举地一把将他提起,令他坐在了桌案上面,笔架被碰倒,一些书本也滑落下去,不大的声音响在思绪乱糟糟的月笙耳畔,却如同炸/雷一般,令他忍不住转头去看。

可追命却又在这时伸出一只手钳住了他的下颚,捏住他的半张脸,令月笙动弹不得,只能看向他。

追命的气息急促不已,喷洒出的气流也滚烫炙热,像沙漠里干渴的旅人。

他完全注意不到旁的了,眼里只有月笙的存在,忍耐的汗珠自额前滚落,胸膛上也沁出薄薄的一层汗。

“你现在看我,像是一个疯子吗?”追命的嗓音沙哑又低沉。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月笙,舍不得挪开一点眼神,仿佛要与其粘连在一起。

“你不是疯子吗?”月笙反问道。

吻得这般疯狂肆虐,毫不停歇,也不余一点遗力。

他快要将他嘴里的空气都掠夺干净了。

就是此刻,月笙坐在桌案上面,双腿被迫岔开,中间挤进一个追命。

不仅腿部被托起环绕在追命的腰身上,就连他整个人仍然被追命的另外一只手紧紧锁住,不容许他逃脱一点,那只手掌还在他的背部难以自抑地滑动摩擦,指腹按压着他脊背的骨节,一寸一寸,带着令人无法忽视的缱绻触感,浓浓的欲/念都仿佛沾染上了那指尖,将衣服压出了褶皱,也隔着衣服陷进了肉里。

月笙忍不住挺起腰背,却也只不过是更加地将自己送到追命的嘴边。

于是追命轻笑一声,与之前不同,低头在月笙红艳的唇上落下一个吻,蜻蜓点水般却包含浓烈的感情,低声道:“疯子能有我这般痴狂吗?”

乐观豁达的三捕头也是会发疯的。

追命爱喝酒,愈是喝酒,他武功激发的便越厉害,胆子愈大,拼劲便也越来越狠。

他对敌人是狠厉从不留情的,对友人如春风拂面一般,对待爱人,便是可温柔似水、也可疯痴凶狠。

“凶狠”在情之一字上,可以令他变得不再像是平常的他。

就如此刻,话才说完,尾音又被吞没至唇齿之间,缠绵牵绊、难舍难分。

书房一向是禁止外人进入的地方。

没有傅月笙吩咐,无人敢靠近这里。

于是今夜连窗外的月光都隐藏进了云层中,就更是无人打扰了。

书房里若有若无地传出些令人脸红心跳的暧昧声响,隔着门缝听不清晰,或许是原本放在桌案上面的毛笔滚落在地,或许是书本也尽数被扫落在地的声音,又或者,连桌案都被凶猛的力道推着挪动,咯吱咯吱。

月笙被追命的狠劲弄得无力招架,衣衫凌乱,虽没有尽数褪去,却半遮半掩,上面一览无余,下面却被衣摆遮盖,将一切羞涩糜艳都隐藏了起来。

可偏偏那衣摆也一刻不停地晃动,偶尔不经意间泄露出一丝春光,倒令气息变得更为火热难耐。

月笙现已着实意识到了追命的醋劲到底有多大。

这醋意足以将他灌满,脑海一片空白,月色隐去都还不停歇。

月笙算是再次领教了他的充沛精力,半晌不曾停止动作也不见丝毫疲惫神色。

最后累得睡过去时,他想,书房、书房那桌案可得给他收拾干净才行……

第二天清早不出意外,月笙在床上醒来。

他醒的有些晚了,追命早已起床,有事先出门去了。

不过迷迷糊糊间,月笙听见追命低低告别的声音,然后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吻才走。

此刻,月笙躺在床上,伸手摸了摸额头,不禁琢磨起昨晚的事情。

所以昨天晚上,追命是在发什么疯?

是因为顾惜朝的出现吗?

难不成……

月笙想到一种可能,追命该不会以为他心里的人是顾惜朝吧?

他以为他将他当做是顾惜朝的替身吗?

月笙睁了睁眼睛,随即好笑地小声嘀咕道:“可真是会想。”

他与顾惜朝哪里有一点相似的地方。

一个英雄豪杰、潇洒大侠。

一个文武俊才、清隽公子。

哪里都不一样好么。

月笙不由失笑,却又觉得心里酸酸涩涩。

他明白,正是因为追命将他放在了心上,所以才患得患失、胡思乱想。

因为在乎,所以忐忑,因为珍重,所以一点的情绪都被放大。

“罢了……就不再逗你了。”月笙轻轻叹息一声道。

……

朱溪和顾惜朝来金风细雨楼拜访了苏梦枕的消息传出,一些关注于此的势力便知晓了——傅月笙有意与金风细雨楼合作。

这也代表着一种风雨欲来的信号。

而后没多久,在蔡京的暗中支持下,六分半堂对金风细雨楼骤然发起攻击。

雷损原本以为此事虽无九成把握,却也应当有五、六成,因为他得到一个消息,一个苏梦枕重伤卧床的消息,毕竟就连金风细雨楼大多数的事务都已由他结交的兄弟白愁飞处理了,他又怎会安然无恙。

可谁知,就在这天苏梦枕出现了。

他不仅没有重伤,反而气色看起来好极了。

是真的极好。

比他从前任何时候都要好。

好到都不由得让人以为,是否他本身带有的旧疾都被治愈了?

但怎么可能。

谁有这么大的能力可以治好从出生起就身罹重疾的苏梦枕?

直到朱溪和墨泽也出现在金风细雨楼里,二人共同展现出了完全不逊色于他们的绝世武功。

这二人效忠于傅月笙,从前在江湖上并未传出什么名声,都以为不过是个普通护卫之类的。

哪里能够想到,这两人的武功也如此惊才绝艳,不输天下英雄。

一人用刀,一人使鞭,还经由苏梦枕和朱溪之间的话语可知,苏梦枕的伤势居然是被朱溪治愈的?!

由此可见,朱溪的医术也天下超绝?

那这样一个人,真的对傅月笙忠心耿耿吗?

而墨泽出手狠辣,毫不留情。

一句奉命行事,铲除威胁,竟先于苏梦枕之前便雷霆万钧、疾风骤雨地击杀了雷损。

刀法快到让人反应不及、眼花缭乱,等回过神时,雷损这样的一代枭雄竟已然被墨泽一刀割喉。

雷损死前睁着眼睛、不可置信,但他的身体已经僵硬,直挺挺地倒在地上,了无生息。

他的武器不应刀则被墨泽缴获在手,掂量一下,不屑冷笑道——

“此刀虽好,却跟了一个不成事的主人,主人既已死,刀也应该随之而去。”

说罢,他手中那把不知名讳的刀便斩在了不应刀上面,“咔擦”一声,竟是一把将其断成两截,震耳震心。

过后,墨泽与朱溪离开前,只留下一句:“与大人作对者,便犹如此刀下场。”

此刀下场又何尝不是雷损的下场。

话音消散,这边却仍寂静无声。

[让我康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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