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茂被忘忧称为阿宝,来源于当初冷血没有选的“小豹”这个昵称。谋定朝堂皇位的事,全权交给楚翊,并不是诸葛先生不愿参与,而是楚翊极度嫌弃他的“君子”心态。
最终,诸葛先生只嘱咐他不要滥杀无辜,尽量少沾人命。楚翊一口应下,转头就不屑的跟忘忧道:“朝堂更替哪有不流血的,诸葛小花那套只适合盛世,姑娘你也别学他。”
忘忧笑道:“我明白,楚先生放手去做吧。有什么不好解决的人就来跟我说,反正您也说过,我的本事最适合做刺客了。”
楚翊叹道:“但凡姑娘有丁点心思,楚某拼了命也再捧个武皇出来,哪像现在,要重新教人读书认字、扎马打拳。”
忘忧理了理耳边的碎发:“我若但凡有丁点心思,还用得着楚先生拼命吗,自己动手不就好了。先生说阿宝现在不宜用本名,定了个‘琏’字给他,我看,连本姓也最好不要用。若是楚先生同意,我去跟他说,尘埃落定之前,便叫‘楚琏’。”
“姑娘……”
“楚先生知道我的,忘忧这个名字还是我自己瞎取的,哪里有姓。再说,我也用不着这些来维系。阿宝只要做个好皇帝我便满足了,至于日后对我如何,我并不在意。神侯府的力量短时间内无人能撼动,哪怕以后……也自有我护住。所以,真正需要向他施恩的,是楚先生您,和未来帮他谋划的人。”
……
回到诸葛先生住处,楚翊连灌了三杯酒。
再倒第四杯的时候,被诸葛先生拦住:“忘忧亲手酿的好酒,可不是让你这么喝的。”
楚翊握拳:“我一直抱怨她天真稚嫩、毫无防人之心,但是刚才,我发现她有了防人之心,怎么也这么难受。”
诸葛先生执杯浅浅的饮了一口:“若是以主公、下属的身份看,自然就不会难受了,高兴还来不及。可谁叫她不是主公、下属呢。”
楚翊缓缓松了拳:“楚某我还未续弦,便先操起做爹的心来了。真是荒唐……到底怎么变成这样的?”
诸葛先生苦笑:“平时来往都是熟悉的人,半分也看不出异常来。也是琏儿那孩子来了,我才觉得她有些不对。至于原因,大概还是……怕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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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疼的家伙现在正坐在马车上苦恼的挠头:“我好像又做错事了……”
王小石笑道:“这哪算错,动手之前你也不知道‘天下第七’做了这么多坏事不是。”
忘忧点头:“我光注意他运功的心法了。等回去了问问关于他的案子是谁负责的,再碰到了我直接把他送给负责人去。”
王小石道:“也就你能这么做了,换个人都觉得直接杀了好。你那手以气锁身的法子当真好用极了。”
忘忧道:“谁让他是你们自在门的人呢。不说这个了,小石头,对白愁飞,你心里可怎么想的?”
这回换王小石挠头:“毕竟……没有直接证据指向二哥,总不能为了他两个手下出现在花府附近就去质问他吧。”
忘忧哼了一声:“你想要什么直接证据?是白愁飞到花府一游,给‘发梦二党’的人服下可暂时解毒的‘过期春’,从此牢牢控制他们。还是你白二哥的什么什么指弹碎了你苏大哥的脑袋?”
王小石挥手:“不是不是……二哥……他要副楼主的权势,我不跟他挣。但是他如果敢伤害苏老大,那就是我的敌人。……忘忧,你对苏老大……”
“什么?怎么你们都不信我不喜欢他了呢?”
王小石咳了一声:“我不是不信,只是觉得你处处为大哥出力,想多问一声罢了。”
忘忧道:“若是有一天,你的摊子摆到‘风雨楼’那么大,或者遇上什么麻烦,我也一样会为你出力。难道我也喜欢你?”
王小石使劲咳了咳,微微红了脸:“我知道了。姑娘家别把喜欢挂嘴上。”
忘忧戏谑道:“你觉得咱俩现在谁比较像姑娘?”
马车里两个人,一个大大方方坐的笔直,一个低头脸红讷讷不言。
“呃……还真是我……”王小石道。
行至天泉山,入“风雨楼”。忘忧忽然想起另一件事来:“你们可商量好了要怎么安排温柔?”
说起这事来,王小石也头疼得很:“温前辈说会派人来接她回去。估计现在,人已经在路上了。但是哪怕接回去,她闹上一闹,温前辈还是会放她出来的。”
忘忧道:“很好,既然她父亲都不管,那我就按之前说的做,她惹我一次,我就打她一次。”
王小石苦笑:“还是那句话,只有你能这么做了。”
入玉塔,正打算盘的茶花急忙用书盖上了底下的账。
“王……忘……王……呸!”茶花拍了自己嘴一巴掌:“三楼主,忘忧姑娘。公子现在在青楼议事,这些日子忙,都忘了是月末姑娘来诊脉的时间了。二位先休息下吧。”
王小石和忘忧双双笑出声,王小石伸手按住茶花,忘忧一把把书挪开,露出了下面的算盘和账目。
曼声念道:“金钗一对,二十五两。金镯一对,二十两。金项圈一对,十八两……”
王小石哈哈大笑:“茶花,算老婆本呢?”
茶花老大的个子,看着猛张飞一般,人却格外的细心,不然也不会跟在苏梦枕身边贴身服侍。不过现在,他可能更像关羽些,红脸嘛。
忘忧笑道:“怎么样?可够不够?”
茶花满脸通红却也带着笑:“楼子里婚丧嫁娶都有规制,我是想单给半夏添些……”
忘忧拍拍茶花的肩:“不错不错,别忘了给我下帖子……不对,我找半夏要去,你俩成亲,我算娘家人。”
茶花的头快埋到胸口去了,王小石转身:“接着算吧,我和忘忧直接去青楼,不打扰你了!”
一爽朗一清脆的笑声渐远。树大夫从楼上下来,看着茶花有些呆呆的坐在那:“傻了?钱不够?”
茶花摇头:“没有,就是突然明白杨总管为什么叫我在厅里算这些了。”
树大夫笑道:“他们都是人精,自己斗脑子去。咱们就认准一个人,听话就行了。”
茶花重重的点了点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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