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这么说？”
中年人更加恭敬:“确实如此。”
“知道了。”窗边正批写着什么的上官金虹头也不抬，仿佛没有什么能够扰乱他的心神。中年人会意，又悄悄地退出了房间。
上官金虹没有说话，一直像影子一般跟在他身后的荆无命也没有说话。
他是他的影子，是他的左膀右臂更是他的工具，一个听话的工具是不会发表自己意见的。
上官金虹的子母龙凤环早已练至“无环似有环”的境界，他坐拥武国第一大帮金钱帮，又在武林兵器谱中天下第一主榜中得了天下第一环称号。
他本该志得意满。
但上官金虹是个严苛又谨慎的人，他不容许自己有一分一毫的差池。
“陆言曼？是个值得一试的对手。”上官金虹这么说道。
他的笔没有停下来，目光也没有移开过公文，荆无命也像什么都没听到似的站在他身后半步，像一道没有影子的幽灵。
约战时日定在七天后，甚至于就在金钱帮总部。上官金虹每天照旧批改公文，处理帮中事务，陆言曼照旧混迹各大酒楼享受美食，全然不顾外界因为这个消息掀起了多大风浪。
毕竟上官金虹，可是公认的武林兵器谱排行第一啊，虽说有因为用子母环的高手较少的缘故，但能够排上第一，武功可想而知。
反观陆言曼，虽说年纪轻轻便能生擒石观音也实在难得，但输就输在这年纪轻，不少人并不看好。
远在关外的李寻欢自然也听闻了。
同为兵器谱排行第一，同在武国，上官金虹针对李寻欢的野心昭然若揭。
他不由得担心起那位叫陆言曼的年轻人来。
陆言曼可没想那么多，自从她后知后觉自己获得了天下无敌的buff后，无时不刻不想搞事情。
你上官金虹再能躲，也躲不过我天忍霸霸的控制锁定，你攻击力再高也抵不过天忍霸霸的闪避和伤害自奶。
不过毕竟是和一个高手对决，陆言曼还是在出租屋的小院里磨炼了一下技术。
当然放在其他人眼里，估计是懒得去酒楼喝酒自己在家闷头喝了。
这话也没毛病，喝一壶酒打一会儿坐嘛。
小院门轻轻扣响。陆言曼早就注意到了门口徘徊的绿点，“进来吧，没有锁。”她的声音被内力传出去，仿佛近在耳畔。
门吱呀一声打开，露出一张俏生生的美人面。
“你是？”
少女有些羞涩，紧张地揪着包袱带:“小女，小女燕儿，陆大侠还记得小女吗？”
陆言曼眨眨眼:“不认识。”
燕儿脸色白了白:“那天少侠从窗下走过，帮忙拾起了小女的手帕……”
不是把手帕还你了吗？还找我干嘛？
陆言曼想了一下自己英俊的脸庞，难得有了点贞操危机，她更加认真地说:“不记得了。”
燕儿脸色更白了，半晌，垂下头，纤细的肩膀一抽一抽，像是哭了。
“额，姑娘有什么事可以好好说。”陆言曼很想安慰，又怕对方产生不必要的误会，挠挠头不知所措。
燕儿深吸口气，抬头看向陆言曼，眼圈有些发红。
“陆公子，您是和金钱帮帮主定了七日之约吗？眼下七日已到，我知道您武艺不凡，可是和上官帮主的约战您绝不能去！”
她眼里透着关切:“上官帮主的武功深不可测，不是石观音能比的。陆公子年少有为，真要挑战也不必急于一时啊！”
陆言曼眨眨眼，这究竟是来真心劝告还是哪个势力派来试探自己的？
她装着有些生气的模样，高傲冷笑一声:“我的事，不需要别人来多嘴。”
“陆公子！”少女急切。
“不必再说了，姑娘请回吧。”陆言曼甩袖回屋。
燕儿痴痴地看着他的背影，眼里带了泪光。
她回忆起自己执意赎身时姐妹们的七嘴八舌，有些恍惚。
“燕儿妹妹，你又何必执着于这么个高傲的大公鸡？”
“在楼里大家还能相互扶持，出去了，那陆言曼不会多看你一眼的。”
“他连石观音都能下手，妹妹别执迷不悟了，听姐姐一句劝，要出楼也该找个靠谱的男人，能拢在手里的……”
脑海里，却还是那人消失在人群中高大的背影。燕儿默默出了院门，也不知去哪里，干脆倚在了门边。
日渐西沉，月牙悄升，北方的夜有点凉，蚊虫都不似南方一般多。
陆言曼从酒桌上抬起头，小地图上那个绿点居然还在。
……怎么还没走？
陆言曼无语，翻身跳出窗跃至门边，一把拉开门。
少女倚着门框正睡着，猛然间惊慌地抬起头，眼里满是无措。
“姑娘快回家吧，别在我这里了。我明天是一定会去赴约的，也多谢姑娘好意。”陆言曼面色放柔，尽量让自己看上去真诚一些。
燕儿摇摇头:“我没有家，我是从翠烟楼赎身出来的，只想来找你。只要能留在陆大侠身边，燕儿做什么都可以。”
陆言曼抽抽嘴角:“你我素不相识，姑娘自己寻个去处吧。我自己一个人就够了。”
燕儿的眼神渐渐绝望。
“你，你就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吗？”
额……怎么办……
陆言曼摆出一副更加真诚的面孔:“燕儿姑娘你很好，只是我不需要，我真的不需要。”
不知不觉间，燕儿泪流满面。
“那，可以请公子收留我一晚吗？”
陆言曼抬头望望天色，确实有点晚了，她点头:“你随我来。”
陆言曼住的地方就在城区中心，两人隔着半米远，很快来到了一家客栈。陆言曼替她定了一间上房差不多一个月的价钱，又好好叮嘱一番小二后，也没看小姑娘一眼，转身离开。
燕儿姑娘背着包裹，看那高大身影毫不犹豫走远，又想掉眼泪了。
这一夜，不知有多少人辗转难眠。
次日一大早，也不知多少人悄悄来到金钱帮外不远处。他们张望着，等待扬言要和上官金虹比武的那个人到来。
“辰时三刻，金钱帮内，不见不散！”
辰时刚过，空气还有些凉，耳力好的已经听到了轻轻的马蹄声。一紫袍男人骑着高头大马出现在大道尽头。
他看上去很年轻，面容极为英气俊秀，眼尾狭长，衣着华贵，背缚双刀，驱使马匹正一步步走向金钱帮大门，神色自若。
“陆大侠，你真的要去吗？”
昨天见到的燕儿姑娘又出现了，这回倒没有含泪，只是浑身上下透着绝望，心如死灰。
陆言曼奇怪地看她一眼:“姑娘，我来都来了，还有什么可问的。”
燕儿苦笑道:“那我预祝公子，凯旋而归。燕儿在此地等公子回来。”
“多谢，不过不必等我。”
陆言曼没再看她，擦身而过，自门前下马，迈进了金钱帮大门。
随即，大门缓缓关上。
早有好事者悄悄开了个赌注，押上官金虹的占九成之多，也有些不信邪的押了把陆言曼，指望着可能性极低的翻盘。
时间一点点流逝。
其实也没有过很久，只是每一点点时间过去都仿佛有根针扎在燕儿心头，尖锐的疼。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门再次打开了。
燕儿一个腿软，跌到在地。
却只见年轻男人带着笑走出门，甚至于发丝衣摆都未乱，脸色依旧红润，他伸了个懒腰，像个没事人一样打算离开。
这，这是，陆言曼赢了？
若是输了，怎么可能完好地走出金钱帮大门？
别说一旁酒楼茶馆暗地里的观察者了，就连金钱帮大门外看守的看门人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那可是金钱帮帮主啊！居然输给了一个籍籍无名的年轻人？
就有胆大的隔空问了一句:“陆大侠，结果如何？”
陆言曼揉了揉大红马顺滑的毛，漫不经心道:“我赢了，上官金虹的内力已废。”
群众哗然。
燕儿呆呆地望着他，竟不知说什么好。
陆言曼瞄到小姑娘一脸梦幻痴情的模样，皱皱眉。
“你还不起来吗？”
燕儿如梦初醒，连忙起身，她呐呐地不知说什么好。
陆言曼骑着马慢悠悠走了，也不管自己掀起了何等惊涛骇浪，她现在只想找个地方吃点东西。
燕儿执着地跟着马小跑，马上的男人却十分狠心，鞭子轻轻一甩，很快就不见了踪迹。
“别怪我狠心，我可不能当中央空调啊。”
孰料，陆言曼坐在最常去的酒楼里大吃大喝时，燕儿又出现了。
她倒没有缠上来，只是默默找了个角落坐下，点了几盘小菜慢慢吃，势要吃到天荒地老。
陆言曼几乎要仰天长叹。
妹子啊！你这样追男人是没有前途的！
其实在多情剑客无情剑里的兵器谱上，天机老人、上官金虹、李寻欢是前三。这里之所以把上官金虹排第一是因为把武侠世界都凑一块了，所以新征用一种以兵器排行的方法，也就是说在用子母环的人中上官金虹是第一。
ps燕儿不是cp也不会搞暧昧，后期剧情需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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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约战胜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