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港的潮水拍打着锈蚀的码头桩，将咸腥气混进三号仓库的冰雾里。蝙蝠战机悬停在云层后的第三十七分钟，加密通讯频道突然炸开迪克没正经的笑：“说真的，布鲁斯藏的氪石够填满三个蝙蝠洞了。现在倒好，自己先对这玩意儿过敏，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脚？”

“夜翼，战术频道禁止无关对话。” 提姆的声音混着键盘敲击声从蝙蝠洞传来，尾音带着点刻意压低的戏谑，“但根据韦恩医疗的机密报告，长期接触低剂量氪石确实会引发基因序列异变，尤其是对特定染色体组，比如某些总把‘预防措施’当口头禅的人。” 他指尖在战术面板上敲出一串代码，将布鲁斯的氪石过敏报告转换成加密数据包，顺手发给了阿尔弗雷德。

“你在暗示父亲？” 达米安的声音像蓄势的猞猁，低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锐度，背景里隐约能听见罗宾短刀归鞘的轻响，“储备氪石是为了应对超能力失控危机，你们这是对蝙蝠侠的侮辱！”

冰牢里的布鲁斯指尖猛地顿住，敲击冰面的摩斯密码漏了半拍。他能清晰想象出通讯器那头的画面：提姆正俯身调试战术地图，推眼镜的动作带着惯常的冷静，镜片反射的蓝光映出嘴角那抹 “我早知道” 的浅笑；而达米安八成正攥着短刀踱步，披风下摆扫过地面的弧度都带着警惕，毕竟迪克此刻该在仓库外围潜伏，哪有功夫在蝙蝠洞拌嘴。耳麦里还在吵，迪克突然压低声音模仿蝙蝠侠的沙哑嗓音：“哦？小恶魔要不要猜猜，你父亲那副防辐射面罩内侧，刻着谁的名字缩写？”

“够了。” 布鲁斯的声音终于穿透束缚带的缝隙，带着被低温冻过的僵硬。通讯频道瞬间死寂，三秒后，达米安闷哼一声像是被提姆拽了把，迪克的轻咳里裹着憋不住的笑：“收到，长官。” 冰牢外的监控摄像头转动了半圈，布鲁斯盯着镜头红点，缓缓吐出一口白雾，他能感觉到氪石粉末正顺着通风管渗进来，喉咙里像卡着碎玻璃。

卢瑟与企鹅人劫持布鲁斯的真正目的是三天前，韦恩科技公布了 “晶体能量中和技术” 的研发进展，这项技术能完美克制卢瑟的能量武器。卢瑟需要布鲁斯的基因样本完善公式，而企鹅人想要用布鲁斯换回被哥谭警方冻结的海外账户，两人各怀鬼胎，却在 “控制布鲁斯” 这件事上达成了脆弱同盟。

仓库铁门被液压钳撕开的巨响，惊飞了檐下栖息的海鸥。企鹅人奥斯瓦尔德正对着监控屏幕跳脚，指间的雪茄烟灰落在价值百万的丝绸马甲上：“卢瑟，你的人再搞砸这次交易，我就把你偷偷研发‘超能力抑制血清’的实验数据，打包发给星球日报！别忘了，你去年在大都会用流浪汉做**实验的录像，还在我保险柜里锁着呢！”

屏幕里的卢瑟慢条斯理地转动无名指上的红宝石戒指，冷笑几乎要从像素里渗出来：“先管好你的人吧，奥斯瓦尔德。他们连个喝得半醉的韦恩都看不住，现在倒要我用价值三亿的晶体稳定技术替你填坑？” 他突然放大监控画面，指着仓库角落的冰渍，“还有，让你的人擦干净脚印，蝙蝠侠的追踪技术，可比你那独眼好用多了。”

“至少我不会像某些伪君子，把氪石粉末掺进冷却液里……” 企鹅人的话卡在喉咙里，因为 “蝙蝠侠” 正踩着碎冰走进仓库。来者的步伐轻得异常，避开冰缝的姿态带着不属于蝙蝠侠的敏捷，披风扫过地面时带起的冰碴声都比往常细碎。

他眯起浑浊的独眼打量着，雪茄烟蒂在掌心碾得粉碎：“这身法…… 倒像你家那只总爱绕后偷袭的罗宾。蝙蝠侠可从不屑于踮脚走路。”

卢瑟的声音陡然沉下来，耳机里传来电流杂音：“不管是谁，进了冰窖就是猎物。启动晶体共振，让他尝尝氪石蒸汽的滋味。”

仓库四壁嵌着的能量晶体突然齐齐亮起幽蓝光芒，像无数块冻住的星空。冷冻管道里的冷却液开始剧烈沸腾，氪石粉末在蒸腾的白雾中凝结成细小的冰晶，落在迪克的蝙蝠战衣上，瞬间灼出星星点点的焦痕。迪克故意踉跄了一下，披风下摆扫过冰面时，指甲在地面快速敲出三短两长的暗号。

三短两长代表 “左翼有埋伏，掩护我拆装置”。他眼角余光瞥见左侧货架后闪过七个黑影，靴底的压力传感器显示，那些人靴子里藏着至少两公斤的低温炸药。

冰牢里的布鲁斯早已用掌心温度融开冰层边缘，露出藏在其中的微型发热装置。

那是他被抓前藏在礼服袖口的韦恩科技产物，钛合金外壳裹着的材料正发出微弱的红光，将周围的冰面烘出一圈直径十厘米的水痕。

当晶体爆炸的强光撕裂黑暗，他听见迪克缠住两名雇佣兵喉咙的脆响，随即撞碎的冰雾裹着碎晶扑面而来，在冰牢壁上撞出细碎的声响。

“左三管道藏着备用监控，卢瑟安的，防着你黑他系统。” 布鲁斯解开束缚带时，声音混着氪石毒素残留的沙哑，指节在冰面上敲出更密集的密码，“右七的晶体是控制中枢，他们在里面掺了钚，别用金属武器碰，会引发链式反应，提姆说那玩意儿的辐射能让哥谭港的鱼变异成怪物。”

迪克扑进来的瞬间，两人在冰雾中完成了堪称教科书级的极速换装。布鲁斯接过蝙蝠镖的同时，将沾着氪石粉末的外套甩给对方。那外套内侧缝着三层防辐射衬里，足以让监控画面里的 “布鲁斯” 维持中毒状态，领口的微型摄像头还能实时传回冰牢内部的画面。

迪克套上束缚带躺进冰牢时，特意扯过披风盖住脸，呼吸频率精准模仿着布鲁斯被麻醉时的浅促节奏，眼角余光却瞥见布鲁斯戴上蝙蝠面罩的瞬间，战术靴底的防滑纹路与自己战靴完美重合。那是阿福特意做的手脚，连磨损程度都分毫不差，连布鲁斯自己都得低头看三秒才能分辨。

三秒后，当烟雾散去，“蝙蝠侠” 已站在冰牢外，手上是标志性的蝙蝠镖。他指节叩击镖身的频率突然变快，提姆在蝙蝠洞瞬间破译：“黑入卢瑟的监控系统，定位所有晶体节点，用干扰器让它们过载但别炸，我要活的样本。”

雇佣兵的麻醉针从斜后方射来时，布鲁斯的侧翻带着冰面特有的滑腻弧度。他故意撞向液氮管道，零下 196 度的液体喷涌而出的刹那，脚尖在凝结的冰镜上一点，整个人像枚被掷出的冰棱滑向侧面，十二道射击轨迹全被冰镜反射在战术目镜里。借力腾空的瞬间，他将冻在管道里的蝙蝠镖踢向空中，冰壳碎裂的脆响里，镖尖精准扎进控制台的电路接口。

“滋啦 ——” 能量晶体的蓝光骤然熄灭，仓库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应急灯亮起的刹那，企鹅人正被一枚冰晶短矛抵住喉咙，那是布鲁斯用液氮快速冻结的水管碎片，冰碴顺着他的燕尾服滑落，在地面拼出歪歪扭扭的 “韦恩” 缩写。

“你的冷冻金库，” 蝙蝠侠的声音透过变声器，冷得像冰窖里的风，“戈登会查收。” 他另一只手甩出蝙蝠爪，勾住悬在半空的承重链，猛地拽动，整排货架带着雇佣兵砸向地面，冰砖与金属碰撞的巨响里，传来提姆的通报：“金库坐标已同步给戈登，他的人三分钟后到。另外，我刚黑进卢瑟的私人服务器，找到了他和黑水河兵团的交易合同，正同步给国际刑警。”

监控屏幕前的卢瑟猛地将咖啡杯砸向键盘，昂贵的蓝山咖啡在屏幕上晕开褐色的渍痕。但他还没来得及怒吼，耳机里却突然炸响自己的声音：“用五十克氪石换晶体稳定技术，成交。另外，帮我处理掉布鲁斯，事后再付你一艘冷冻船，记住，要让他看起来像是被晶体能量反噬而死。” 那是布鲁斯破解监控系统后，强行植入莱克斯集团内部广播的录音，此刻正透过哥谭每台莱克斯品牌的终端设备扩散，从写字楼的电脑到便利店的收款机，无处不在。

“企鹅人，你的瑞士银行账户正在清零。” 红罗宾的声音突然闯入企鹅人的私人通讯器，带着程序代码般的冰冷，“顺便说一句，戈登局长刚收到你和黑水河兵团的交易录像，包括你上个月雇佣他们劫持北极科考队的证据。哦对了，你藏在冰岛的那艘‘冰鲸号’走私船，现在应该已经被海岸警卫队扣了。”

企鹅人脸色煞白，独眼死死盯着蝙蝠侠：“是你干的？！”

布鲁斯没回答，只是侧身避开雇佣兵的电击棍，反手将其按进沸腾的冷却液池。那人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很快被冻成冰雕。与此同时，三公里外的圣三一钟楼，“黑棺” 的斗篷掠过齿轮，指尖凝聚的幽蓝能量顺着通风管射出，精准击中仓库顶部的晶体线路，卢瑟远程操控的备用电源瞬间短路，所有监控屏幕同时黑屏。

布鲁斯眼角余光瞥见通风管闪过的蓝光，战术目镜显示能量特征与 “黑棺” 完全吻合，他旋身踢飞另一名雇佣兵，同时在通讯频道低语：“等等。”

“黒棺”当然不会等。

“卢瑟的实验数据，我会发给星球日报。” 他踢开脚边的尸体，冰靴碾过地面的碎晶，“你在哥谭港的五个冷冻仓库，已经通知消防局‘意外失火’；你藏在下水道的晶体储备，刚让老鼠机器人全毁了。至于你和卢瑟的账，警方会慢慢算。从你们十年前合谋侵吞的市政工程款开始。”

仓库后门传来卡车撞击铁门的巨响，阿福的声音透过通风管清晰传来：“抗氪石毒素的血清在蓝色集装箱的保温层里，用液氮伪装成了冰晶样本，编号 734，和雪晶标本同个形状。”

冷冻车底暗藏的热感应装置正将敌人位置同步到布鲁斯的战术目镜上，红、黄、绿的光点在冰雾中跳动，像某种致命的霓虹灯。

阿福转动方向盘，将车横过来堵住后门，车斗里的干扰器开始工作，卢瑟远程操控的晶体信号瞬间弱了三成。

布鲁斯甩出蝙蝠爪勾住横梁，借力踹碎冷冻金库的钢门时，特意调整了落点。冰砖砸穿保险柜的瞬间，提姆已将这幕同步给戈登的加密终端。泛着冷光的钞票雪崩般涌出，却在接触空气的刹那凝结成冰，每一张都印着黑水河兵团的骷髅标记。他落地时旋身踢飞最后一名雇佣兵，靴底碾过对方手腕的力度精准控制。但他还是在通讯频道里问了句与战局毫不相干的话：“阿米莉亚那边有动静吗？”

“医院监控显示一切正常，她在值班室盯着屏幕。” 提姆的声音顿了顿，背景里传来机械音分析，“热成像捕捉到‘黑棺’的能量特征，在仓库三公里外的圣三一钟楼里，坐标已同步，能量波动稳定，刚协助摧毁了卢瑟的备用电源。”

布鲁斯没再说话，只是将一枚晶体碎片掷向卢瑟远程操控的终端。屏幕炸开的火花中，他听见冰牢里传来迪克模仿自己的怒吼：“卢瑟！你敢出卖我···” 随即配合地发出一阵挣扎声，铁链拖动的脆响完美掩护了真正的企鹅人被雇佣兵 “救走” 的动静。

当蝙蝠镖射穿通风管的瞬间，他看见迪克竖起的大拇指，披风下摆露出半截罗宾制服的红色内衬。

蝙蝠洞的应急灯映着满地狼藉时，距离仓库行动结束刚好一小时。提姆正用酒精棉擦拭眼镜片上的代码残影，指尖突然捏住一根缠在布鲁斯战衣内衬的深色发丝，长度和色泽都与医院监控里阿米莉亚的头发完全吻合，发梢还沾着点淡淡的消毒水味。“这是……”

“处理掉。” 布鲁斯摘下面罩，左肋的淤伤在冷光下泛着青紫色，那是替迪克挡麻醉针时被冰棱划伤的痕迹。他接过阿福递来的热茶，瓷杯上印着韦恩庄园的蔷薇花纹，杯壁的温度透过掌心慢慢渗进骨髓。

监控屏幕里，阿米莉亚正坐在医院值班室的电脑前，指尖反复刷新着哥谭新闻页面。白大褂的袖口卷到小臂，露出腕间那枚提姆送的医学符号银链，屏幕右下角弹出提姆的加密信息：“结束了，安全。” 她紧绷的肩膀骤然松弛，指尖在键盘上敲出回复：“好的。”

布鲁斯望着屏幕里她抿唇浅笑的模样，忽然转身走向蝙蝠电脑，指尖在键盘上敲击，战术系统自动调出 “黑棺” 的能量特征库，他将今晚钟楼捕捉到的蓝光参数录入，按了“加密保存”。

感情毫无进展，剧情写写一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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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