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藤女被押往阿卡姆的当晚，蝙蝠洞的金属穹顶还沾着哥谭河的潮气，冷光从控制台顶端倾泻而下，映得满室实验笔记泛着青灰色。

阿米莉亚站在档案库中央，指尖拂过祖父遗留的纸页，“黑棺” 二字被红笔圈了三道，墨迹深得几乎戳破纸张。

那是祖父画的，笔锋里藏着化不开的焦虑。

米莎的机械音在脑海里轻响，带着电子元件特有的平稳：“检测到阿尔弗雷德先生的心率稳定在 68 次 / 分钟，微表情显示‘温和’，未发现对‘黑棺身份’的怀疑倾向；蝙蝠侠的通讯信号稳定，暂未接入现场。”

“道格拉斯医生。” 阿尔弗雷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银灰色西装熨得笔挺，手里托着一份烫金封皮的档案，封面上印着蝙蝠洞专属的齿轮纹章，而非韦恩集团标识，“这是蝙蝠侠让我转交给您的资料，黑鸦在毒藤女的据点留下了‘肃清计划’的碎片，他认为您祖父的实验记录，或许能帮我们定位□□点。”

老人顿了顿，指尖在档案边缘轻敲，“蝙蝠侠已协调韦恩集团，为您开通了三个安全据点的通行权限，资料调取可走特殊通道，若有需要，我会随时协助。”

阿米莉亚接过档案时，指尖刻意避开老人的掌心。

她袖口下的黑棺战衣内衬还没来得及换下，特制纤维摩擦的细微声响，在寂静的档案库格外清晰，像藏在暗处的秘密在发抖。“我会尽力整理祖父的笔记。” 她低头翻开档案，目光却通过米莎的全息投影扫过控制台旁的蝙蝠镖架，那里新添了三枚淬过抗毒剂的镖体，“但我毕竟只是医生，对格斗和侦查领域…… 恐怕帮不上太多。”

“蝙蝠侠已安排了专人负责行动。” 迪克的声音突然插进来，打破了短暂的沉默。他端着两杯热可可走过来，白色陶瓷杯壁上印着道格拉斯家族的鸢尾花纹章，杯沿还冒着热气：“阿尔弗雷德先生在储藏室找到的旧杯子，说当年您祖父来做客时用过，那时还常向他请教植物毒素的克制方案。”

他把杯子塞进阿米莉亚手里，掌心的温度顺着杯壁漫上来，“我查了黑鸦近三个月的行踪，他总在哥谭港的废弃仓库附近出没，上周还租了三辆冷藏车，车牌登记在空壳公司名下，大概率是转移毒素原料。”

阿米莉亚握着热可可，指尖在杯壁的花纹上轻轻摩挲。米莎同步调出冷藏车的 GPS 轨迹，淡蓝色的光点在视网膜上连成路线：“车辆最终停在西区 47 号仓库，内部结构显示有三层，底层承重符合毒素储存需求，顶层有连接哥谭河的管道接口，疑似用于批量排放。” 她表面不动声色，指尖却在笔记边缘画了个微型蝙蝠符号。这是黑棺内部的 “陷阱标记”，想试探蝙蝠家族会不会察觉这细微的异常。

“蝙蝠侠明天会去仓库外围探查，我配合他行动。” 迪克靠在档案架上，双节棍在指尖转了个圈，动作利落却不张扬，“达米安负责外围盯梢，提姆会留在这里帮你整理资料，他对实验档案做过专门研究，蝙蝠侠特意让他跟你对接。”

正说着，楼梯口突然传来重物落地的声响，杰森?托德的身影从阴影里走出来，黑色皮夹克上还沾着机油，手里把玩着一把改装手枪：“探查？蝙蝠侠，你确定不是又想把人当棋子用？”

他的声音通过耳麦传到每个人的通讯频道里，带着几分嘲讽，“道格拉斯医生，你最好别太相信他的计划，上次在北区，他可是让红罗宾差点栽在毒藤女手里，连后援都没及时派。”

控制台旁的通讯器发出轻微的电流声，蝙蝠侠的声音透过频道传来，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资料分析区不讨论行动争议，若不接受部署，可退出此次任务。”

“别跟我来这套。” 杰森嗤笑一声，却没再往前凑，只是靠在门框上，随手扔给迪克一张照片，画面里是仓库外的铁丝网，上面缠着带毒的藤蔓，“提醒你们一句，那些藤蔓碰不得，沾到皮肤会麻痹神经。我在西区 47 号仓库盯了两天，黑鸦的人换岗频率两小时一次，外围还有暗哨，你们明天的‘探查’恐怕会很热闹。”

阿米莉亚看着频道里的张力，悄悄把热可可往身后藏了藏。她早听说过 “红罩头” 的名号，知道他与蝙蝠侠的关系紧张。米莎的机械音适时响起：“检测到杰森?托德的心率 105 次 / 分钟，情绪类型‘抵触’，无针对你的敌意，行动倾向‘观望协助’。”

就在这时，提姆的脚步声从楼梯传来，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照片，脸色沉得像暴雨前的天空，连战术眼镜的蓝光都盖不住眼底的凝重：“花店出事了。” 他把照片递过来，画面里，原本摆满白蜡树的花店被泼满黑色液体，枯叶在地上堆成焦黑的团，玻璃门上贴着张泛黄的纸条，字迹扭曲如蛇：“别多管闲事。”

阿米莉亚的指尖猛地攥紧照片。伊莱亚斯是祖父资助了三十年的老人。黑鸦显然是在用无辜者威胁她，像握着一把抵在软肋上的刀。米莎的警报声突然响起，带着急促的电子音：“检测到你左侧肱二头肌轻微颤抖，肾上腺素分泌超标，建议启动‘呼吸调节程序’，当前蝙蝠家族成员均未察觉你的情绪波动。”

“蝙蝠侠刚通过加密频道下达指令，今晚就去仓库行动。” 迪克打破沉默，他抬手按了按耳麦把消息发给其他人，目光先落在阿米莉亚身上，语气比刚才温和了几分，“道格拉斯医生，楼上安全区已经备好你祖父的笔记副本，还有阿尔弗雷德先生准备的热饮，我先送你上去。我会把现场样本送上来给你分析，这样更安全。”

阿米莉亚看着迪克眼底的认真，那目光里既有对蝙蝠侠指令的绝对执行，也藏着不愿让她涉险的顾虑，原本想开口说 “我也能去现场帮忙” 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她便轻轻点头：“好，我在楼上等样本。”

他侧身让出通往楼梯的路，在看到阿米莉亚上楼后，才将双节棍随手别在腰后：“达米安，你现在去装备室领防化服，顺便检查战术靴的屏蔽功能；提姆，调出仓库的三维模型，重点标注底层的压力感应地板和顶层管道接口，等下同步到蝙蝠家族的共享频道。”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蝙蝠侠特别强调，行动期间要确保安全区的通讯畅通，有任何样本需求，你随时通过耳麦叫我。”

往楼梯走时，米莎的机械音在阿米莉亚脑海里轻响，电子元件的平稳里多了丝对安全环境的判定：“检测到蝙蝠洞安全区的防护等级为 A 级，无外部信号干扰，祖父笔记副本已同步到位；蝙蝠家族对‘优先保障你安全’的安排认可度高，整体信任值升至 71%，未发现任何敌意或试探意图。”

迪克把她送到二楼安全区门口，推开门时，暖光从里面漫出来。桌上果然摆着祖父笔记的副本，旁边还放着一杯温着的洋甘菊茶，杯壁印着熟悉的鸢尾花纹章。“阿尔弗雷德先生提前准备的，知道你整理资料时喜欢喝这个。” 他指了指桌上的平板电脑，“样本送上来后，直接用这个传数据就行，加密频道已经帮你调好了。” 说完，他才转身下楼，脚步很快，转眼就融入了楼下行动部署的低谈声里。

当晚十点，哥谭港的废弃仓库被夜雾裹得严严实实，连月光都透不进来。

蝙蝠侠的滑翔翼掠过仓库顶层，黑色披风在雾里划出一道残影，迪克跟在他身后，双节棍已握在手里，耳麦里传来蝙蝠侠的指令：“东区通风管入口，罗宾已黑入监控，按原计划行动。” 达米安蹲在仓库西侧的集装箱上，短刀在指尖转了个圈，通讯频道里传来他不耐烦的声音：“外围没有明哨，但铁丝网下埋了震动传感器，黑鸦肯定设了陷阱，蝙蝠侠，需要我提前清除吗？”

“不用，保留现场痕迹。” 蝙蝠侠的声音透过频道传来，他落在仓库顶层的通风口旁，指尖的蝙蝠镖已对准锁芯，“罗宾，从东侧入口潜入，注意压力感应地板。”

另一边，黒棺从东侧的通风管潜入。管道内壁结着厚厚的油污，战术靴踩在铁皮上的声响被压到最低。

“黒棺”指尖悄悄摸向腰间，那里藏着特制的开锁工具，是针尖淬过微量的植物抑制剂，能应付电子锁。

米莎实时标注着监控死角，淡蓝色的线条在视网膜上勾勒出安全路线：“前方五米有红外感应装置，屏蔽芯片覆盖范围足够，当前蝙蝠侠已到达顶层，正在破解毒素泵的控制程序。”

落在底层仓库时，刺鼻的化学味扑面而来，像混合了腐烂植物与消毒水的气息。

满地堆着标着 “黑棺” 的金属箱，绿色的毒气从箱缝里渗出来，在地面汇成蜿蜒的小溪，碰到金属就发出 “滋滋” 的声响。黒棺蹲下身，假装检查箱子上的标签，米莎的投影在视网膜上展开详细分析：“箱内无毒素，填充物质为石膏，表面涂抹的绿色气体仅具刺激性，无致命性；地面有隐藏电网，触发压力阈值 50 公斤，你的体重足以激活。蝙蝠侠已通过热成像检测到，正在远程切断电源。”

“小心！”

[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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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