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洞的控制台冷光彻夜未熄，布鲁斯盯着屏幕上滚动的数据流，指尖在 “企业生物毒素仓库” 的标记上停顿许久。
东码头仓库的爆炸后，企鹅人收敛了明面上的动作，却通过黑市渠道疯狂收购 “抗毒相关技术”，米莎截获的通讯里，还反复出现 “家族基因” 与 “买家名单”这两条线索缠在一起，像浸了毒的丝线，勒得人喘不过气。
“以韦恩集团名义，接触哈维。” 布鲁斯的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命令，“韦恩生物要‘抗毒剂配方’，理由是应对哥谭毒素危机。”
提姆站在原地，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口袋里的旧怀表，表盖的鸢尾花徽记硌得指腹发麻。从仓库捡到这枚怀表后，他只来得及修好表芯，还没找到机会归还。
听到 “亲自去” 的潜台词，他抬眼想再说些什么，却被一道熟悉的身影打断。
迪克踩着战靴走进蝙蝠洞，红蓝色披风还沾着港口的海风，手里攥着份情报：“刚从布鲁德海文回来，企鹅人的货船在东海岸绕了三圈，像是在等什么人。”
布鲁斯没回头，只是丢给迪克一份文件：“去冰山赌场。”
迪克挑眉接过，扫过 “韦恩生物收购计划” 的标题，瞬间明白这是诱饵：“要引企鹅人出毒素仓库？正好，杰森那边也传来消息，说黑面具的人最近在打听‘抗毒基因’，说不定能串上。”
提姆的喉结动了动，最终只是握紧怀表。
他没再追问，也没提阿米莉亚的事。布鲁斯的计划从不需要解释，而他能做的，只有确保那枚怀表不会真的变成交易筹码。
冰山赌场的水晶吊灯把光线切得细碎，走廊里的爵士乐混着威士忌的琥珀色光晕，掩去了天花板角落的微型监控。
阿米莉亚坐在二楼卡座的阴影里，黑色礼帽压得很低，指尖划过杯沿的冰块，冰面倒映出三楼 VIP 包间的门牌号。
半小时前，黑市渠道传来消息 “韦恩集团要和企鹅人谈抗毒剂交易”，米莎的热成像立刻验证：哈维在包间里，陪同的 “高管” 身形，一个是布鲁斯?韦恩，一个是提姆。
她曾以为，这位哥谭的守护者会和她站在一边，毕竟他们都在对抗企鹅人，都在找父亲的真相。
1.“包间初始隔音等级 B 级，现在突然升至 A 级。” 米莎的全息投影缩成米粒大小，贴在阿米莉亚的袖口，“刚才捕捉到完整寒暄【哈维把文件袋往桌中间一推，指尖敲着袋口的金属扣，杯沿沾着的威士忌滴在桌布上，晕出深色圆点：“韦恩先生，您要的配方我带来了，但这价得加。道格拉斯家的基因片段您又不是不知道，当年道格拉斯博士宁愿炸了实验室都不松口，现在想从企鹅人手里拿，三千万可不够看。” 他说着往椅背上一靠，眼神扫过布鲁斯指间的雪茄，带着几分笃定的嚣张，他吃准了韦恩集团需要这配方应对毒素危机。
布鲁斯没接文件袋，雪茄烟圈在两人之间缓缓散开，烟灰轻轻落下。
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三千万，先看样品。” 见哈维要开口反驳，他指尖按了按桌沿，“韦恩集团不做没底的买卖。要是配方里少了道格拉斯基因的关键适配片段，这钱一分都不会给；要是样品能匹配我们的毒理模型，后续再加两千万，没问题。” 他刻意把 “道格拉斯基因”“适配片段” 咬得稍重，像在钓鱼，却又藏得极深。
提姆适时推了推银框眼镜，把一份打印好的《韦恩生物毒理合规清单》递到哈维面前，指尖在 “基因兼容性检测” 那栏敲了敲，声音冷静得像在念报告：“补充一句，韦恩生物的生产线对成分纯度要求极高。就算样品没问题，我们还需要完整的毒理报告。尤其是道格拉斯家族基因与配方的相互作用数据，避免批量生产时出现缺陷。” 他这话既符合 “助手” 的专业身份，又暗里帮布鲁斯把 “基因” 这个诱饵抛得更明确，同时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阿米莉亚的手指猛地攥紧杯柄，冰块在杯底撞出闷响。隔音突然加强，不是巧合。
三千万，道格拉斯家的基因片段，完整毒理报告。这些词像针一样扎进她的耳朵。
她绕到消防通道，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往里看：布鲁斯坐在沙发主位，雪茄烟圈缓缓散开，提姆站在他身侧，手里的文件袋递到哈维面前，指尖捏着袋口的力度，像是在克制什么。
哈维翻开文件，突然笑出声：“韦恩先生果然懂行，这配方里缺的，就是道格拉斯家的抗毒基因。您要是早说要这个，我也不用绕这么多弯子。”
布鲁斯没说话，只是抬了抬下巴，提姆立刻递过一份补充协议。阿米莉亚的视线死死盯着协议上的 “基因片段交付时间”，心脏像被浸了冰的铅块，沉得发疼。
她不是傻子，不会因为一场交易就认定 “背叛”。她知道布鲁斯的手段，知道他擅长用诱饵引蛇出洞。可问题在于，诱饵是 “道格拉斯家的基因”，是她父亲用命守护的东西，是她对抗企鹅人的核心筹码。
就算这是计划，就算是为了抓企鹅人，他也在用她最在乎的东西做赌注。
通风管里传来轻微的声响，阿米莉亚立刻往后退，躲进消防通道的阴影里。
她看到哈维拿着文件袋离开，布鲁斯和提姆还留在包间里，提姆弯腰收拾咖啡杯，指尖不小心碰掉了怀表。那枚鸢尾花徽记在灯光下闪了一下，阿米莉亚的呼吸骤然停住。
那是她父亲的怀表，掉在东码头仓库的那枚。
提姆捡起怀表，飞快塞进内袋，动作急切得像在藏什么。布鲁斯看着他，语气听不出情绪：“别节外生枝。”
阿米莉亚转身离开，没有犹豫，也没有回头。
她不需要再听下去了，怀表在提姆手里，布鲁斯知道这件事，却没阻止交易；所谓的 “抗毒剂收购”，就算是诱饵，也把道格拉斯家的命运当成了棋子。
她曾信任的守护者，终究要优先哥谭的 “大秩序”，而她的小家、父亲的清白，不过是秩序里可以牺牲的小代价。
安全屋的灯光惨白得像停尸间，阿米莉亚把黑棺战衣的面罩摔在桌上，金属碰撞声在空荡的房间里撞出回声。她没开灯，只借着窗外的路灯光线，翻看着米莎同步的提姆行动记录：
“3 天前，哥谭港见哈维，避开蝙蝠洞监控，20 分钟；
2 天前，暗网发加密文件，后缀‘抗毒剂缺陷分析’；
1 天前，旧纺织厂徘徊，删除监控，带走一枚怀表；
今日，以韦恩助手身份陪同交易，未同步实时画面。”
每一条记录，都在印证她的猜测：提姆在帮布鲁斯完善 “交易诱饵”，删除监控是为了掩盖她曾去过纺织厂的痕迹，怀表是为了防止哈维起疑，毕竟那是道格拉斯家的东西，拿着它谈 “基因交易”，才更像真的。
“米莎，查韦恩生物最近的专利申请。” 阿米莉亚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彻底的冷。
淡蓝色投影弹出页面：“一周前，韦恩生物申请‘广谱抗毒剂’专利，核心成分标注‘待补充植物基因片段’。”
补充的，就是父亲的基因。
阿米莉亚闭上眼，脑海里闪过仓库里的场景：蝙蝠侠让她 “停手”，说 “法律会制裁他们”；提姆劝她 “别杀了”，说 “罪不至死”。原来从那时起，他们就已经在计划用 “道格拉斯基因” 做诱饵，只是没告诉她。她的反抗、她的仇恨，在哥谭的大计划里，不过是无关紧要的支线。
“把记录加密，监控继续。” 她睁开眼时，眼底已经没有任何温度，“另外，查迪克?格雷森最近的行动轨迹。他刚从布鲁德海文回来，可能和杰森?托德有联系。”
米莎的投影闪烁了一下：“收到。小丑的服务器新消息：‘韦恩交易可信，道格拉斯家已察觉，可引至旧船坞’。”
旧船坞，父亲实验室爆炸的地方。阿米莉亚摸向战术包的硬盘，金属外壳冰凉刺骨。
她终于明白，这场博弈里，没有人是真正的盟友。布鲁斯要哥谭的秩序，企鹅人要基因，小丑要混乱，而她，只是被推着走的棋子。唯一能靠的，只有黑棺的身份，和手里的刀。
蝙蝠洞里，提姆站在控制台前，指尖反复摩挲着怀表。屏幕上，阿米莉亚安全屋的灯光始终没亮，她的定位停在窗边，像一尊沉默的雕像。
迪克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担心，布鲁斯有分寸，不会真的交易基因。”
提姆没说话，只是把怀表贴在胸口。他知道布鲁斯的计划，知道那份文件是假的，知道删除监控是为了保护阿米莉亚。可这些，阿米莉亚不知道。
布鲁斯端着黑咖啡走过，目光扫过屏幕上的阴影：“盯紧她。”
提姆的喉结滚了滚，最终只是点头。
窗外的雨又下了，敲在通风口上，像东码头的雨声。
工作好忙，工作好累····好想出去玩····
关于企鹅人存了八章稿子，结束以后可以回顾来看三五和三六。应该那时候我有假期了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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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 3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