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洞的控制台前，提姆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屏幕上，阿米莉亚的定位信号正停在北岸科技的地下实验室，旁边还有两个不断移动的红点。是蝙蝠侠和罗宾，他们已经赶到现场，正在一层清理残余的守卫。

“接通蝙蝠侠信号” 提姆的声音带着焦虑，战术目镜里显示着实验室的结构图，二层基因提取室的红色警告灯正在闪烁，“那里有基因提取仪，企鹅可能在分解阿米莉亚的基因。”

“通讯已接通，蝙蝠侠暂时没回应，可能正在战斗。” 机械音从扬声器里传来。

“少爷，你确定不告诉蝙蝠侠，阿米莉亚也在那里吗？”阿福突然出声。

“再等等。” 提姆的手指顿了顿，屏幕上突然弹出警报。二层的热感信号显示，黑棺已经进入基因提取室，正和企鹅的保镖对峙，“如果现在说，蝙蝠侠会先控制阿米莉亚，她会反抗的…… 我要等合适的时机。”

他没说的是，他怕蝙蝠侠的冷硬会把阿米莉亚推得更远，怕她再也不会相信他们，再也不出来。

而此刻的二层基因提取室，灯光惨白得刺眼。3 名研究员围着操作台，试管里淡红色的液体不断冒泡。那是阿米莉亚的基因片段，正被分解成能激活毒素的原料，空气里弥漫着毒素和基因混合的甜腥气，让人作呕。

哈维站在门口，手里的□□对准电梯口，手指扣在扳机上，呼吸粗重。

企鹅交代过，只要黑棺进来，就先开枪，不管死活。

电梯门 “叮” 的一声打开，黑棺的身影刚出现，□□就 “砰” 地响了。

她猛地侧身躲到操作台后，试管破碎的声音混着刺鼻的气息扑面而来，碎玻璃溅在她的战术靴上，没造成伤害，却让她想起实验室爆炸时的场景。

同样的破碎声，同样的毒素味，同样的绝望。

“黑棺，别躲了！” 哈维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手里的□□对准操作台，“老板说了，你和道格拉斯家的丫头一样，都是碍事的东西！”

黑棺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她抓起地上的基因提取仪，猛地砸向哈维的脸。

仪器的金属外壳砸在他的额头上，鲜血立刻流了下来，哈维惨叫着后退，□□掉在地上。黑棺趁机冲上去，匕首抵住他的颈动脉，动作快得像道黑影。

“人在哪？” 她的声线透过转换器，没了刚才的冰碴，却多了几分狠劲。

哈维的嘴角渗出血，却还是冷笑：“老板在三层，等着看你和蝙蝠们自相残杀！他早就知道你会来，这里就是你的……”

“砰” 的一声，实验室的门被踹开。蝙蝠侠的黑色披风在风里展开，手里的蝙蝠镖对准黑棺的匕首，身后跟着罗宾，战术棍已经握紧，随时准备支援：“黑棺，放开他！实验室的自毁程序已经启动，十分钟后爆炸，你想和他一起死在这里？”

黑棺的匕首没动，反而更用力地抵住哈维的颈动脉：“我死不死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毒素不能留。你们不是要保护平民吗？把毒素毁了，我就放他走。”

“毁了毒素？” 蝙蝠侠的眉头皱紧，“这里的毒素一旦爆炸，三公里内的居民区都会被污染，你这不是保护，是屠杀！”

“屠杀？” 黑棺突然笑了，笑声透过转换器，带着几分疯狂，“那企鹅人用阿米莉亚的基因造毒素，杀更多人，就是你们允许的？你们的规则就是‘等他杀够了，再抓他’？”

罗宾往前一步，战术棍微微抬起，语气尽量平和：“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先解除自毁程序，再毁掉毒素，这样既不会伤到平民，也能解决问题。你相信我们一次。”

黑棺的匕首顿了顿。她看着罗宾眼底的真诚，又看了看蝙蝠侠冷硬的脸，突然想起提姆递牛奶时的样子。

同样的想让她相信，同样的想帮她，可她已经不敢信了。

她松开哈维，匕首指向操作台：“我给你们五分钟，要么毁了基因样本，要么我就炸了这里，谁也别想好过。”

哈维趁机爬起来，连滚带爬地往三层跑，嘴里还喊着：“老板！黑棺和蝙蝠们打起来了！快启动陷阱！”

蝙蝠侠看着哈维的背影，又看了眼黑棺，突然做出让步：“罗宾，去毁掉基因样本，小心点，别碰试管里的液体。”

罗宾点头，快步走向操作台。黑棺的匕首慢慢放下，却还是盯着蝙蝠侠。她知道，这份让步只是暂时的，等自毁程序解除，他还是会抓她，还是会问她的身份，还是会用他的规则来约束她。

可她没想到，就在罗宾的手快要碰到试管时，实验室的广播突然响起企鹅的声音，阴狠又得意：“蝙蝠们，别白费力气了！自毁程序的解除密码，只有我知道！想救平民，想救黑棺，就来三层指挥室。不过要记住，指挥室里有神经毒素，谁碰门把手，谁就会死！”

黑棺的脸色瞬间变了。她看向蝙蝠侠，又看了眼操作台。

试管里的基因样本还在冒泡，自毁程序的倒计时还在继续，而企鹅在三层，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蝙蝠侠的手指攥紧，突然做出决定：“罗宾，你留在这里，盯着基因样本，别让它被激活。我去三层找企鹅人，解除自毁程序。”

“不行！” 黑棺突然开口，“指挥室的神经毒素可能针对道格拉斯家的基因，你去了没用，只有我去，才能靠近企鹅。”

蝙蝠侠转头看她，眼神里满是怀疑：“你为什么要帮我们？你不是一直想毁了这里吗？”

“我想毁的是毒素，不是平民。” 黑棺的声音软了几分，她摸了摸怀里的怀表，“我和你一起去三层，我来对付神经毒素，你去找解除密码。”

蝙蝠侠犹豫了几秒，最终点头：“可以，但你要记住，别耍花样。如果你敢伤害平民，我不会放过你。”

黑棺没说话，只是转身走向通往三层的楼梯。她的战术靴踩在台阶上，发出 “咔嗒” 的声响，每一步都像在走向未知。她不知道企鹅在三层设了什么陷阱，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回来，更不知道，提姆在蝙蝠洞看到她和蝙蝠侠一起行动，会是什么反应。

而蝙蝠洞的控制台前，提姆看着屏幕上黑棺和蝙蝠侠的定位信号一起往三层移动，心里的矛盾越来越重。

他既希望他们能解除自毁程序，又怕蝙蝠侠发现黑棺的身份，更怕阿米莉亚会受伤。这份担忧，像块石头，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拿起通讯器，想给蝙蝠侠发消息，让他别伤害黑棺，却又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