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好像遗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迪克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表情恍惚。

他记得自己是为了回家吃上第一手布鲁斯未婚先孕的瓜特地请假回来，摩托一路开到哥谭，他从大门回家就看见他可爱的新妹妹手里拿着托盘在给布鲁斯投喂小饼干。那芬芳的香气让迪克当即自信上前开口“嗨，姐妹，分个饼干吗”，他的新姐妹高冷地瞥了眼他。

转手就把托盘塞进布鲁斯的怀里，一摊手。

“你好，没了。”还怪有礼貌的。

“布鲁斯——”迪克期待地看着他亲爱的老父亲，期待这只吝啬的蝙蝠能怜爱一下他风尘仆仆的儿子。

但布鲁西的人生信条里可没有“让”这个词，他随手翻了下记忆的相册又合上。他向一无所知的好大儿露出欢快的笑容，灿烂地让迪克都晃神了一秒。

阿尔弗雷德躲在门框后，拿手帕抹了抹眼角感动的泪花：“好久没见老爷这样笑过了。”

“Oh，迪克，我很高兴你能在得到妹妹消息后回来探望你孤寡的老父亲，我真是太感动了。看你这灰头土脸的样子，你急匆匆赶回来一定很疲惫，快去休息吧，我们可以等你一起吃晚餐。”

布鲁西熟练说了一堆毫无用处的废话，然后继续“咔嚓咔嚓”开始吃饼干，丝毫没有分给好大儿的想法。

迪克可怜巴巴在原地站了几秒，布鲁西都丝毫没有理会他的意思，倒是迪克因为新妹妹又开始给布鲁斯开夏威夷果多看了新妹妹两眼。神谕给他新姐妹消息的时候是连蝙蝠洞内的亲子鉴定报告一起发给他的，迪克自然不会怀疑妹妹的真实性。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迪克盯着少女越看越觉得，这个妹妹我好像见过。他想了，就这么说了。

结果转头就看见布鲁斯一脸看人渣的表情，用低沉暗含威胁的语气说：“迪克，你不应该用这么低级的技巧和爱丽丝搭讪。”

然后布鲁西转头开始和他的便宜儿子表演如何才是高级的搭讪技巧，爱丽丝忍了又忍没有破坏剧本直接给布鲁西一拳，只是抄起托盘里她新烤的小饼干疯狂往布鲁西嘴里塞。

但布鲁西是谁？

他毫不在意往嘴里大灌一口水向迪克竖起大拇指，又指向自己。即使满嘴饼干仍旧坚持要从空隙里挤出话。

“带刺的玫瑰。”

迪克眼看着他的新妹妹在他眼前给了布鲁斯腹部一击，布鲁斯痛苦地捂住腹部，还不肯让嘴里的碎屑掉出。这是什么新品种的杂技吗？

迪克迷茫了。他真的回家了，而不是走到什么奇怪平行世界了吗？

“既然你都删除了小蓝鸟的记忆为什么不直接在他的脑子里留下，不会怀疑蝙蝠侠，的指令呢？”尽管被当做免费家教白嫖，但狂笑蝙蝠丝毫不在意，他快乐地凑在这个一拳可以打裂他的头骨的少女身边疯狂恶魔低语。颇有当年幻觉小丑骚扰时他的风范。

只可惜，小丑死得太快了。他的生命是如此脆弱，就像玻璃，外强中干。

布鲁斯一度深受幻觉的困扰，他忍耐、沉默、憎恨又克制，可他发现这一切毫无用处，他所有的纵容只是对所爱之人的伤害。杀人其实很简单，只要瞄准人体的致命处、扣下扳机，pong，人就死了。

轻而易举，没有任何副作用，他再也不需要担心被打败的敌人再次站起来。死人不会伤害他，也伤害不了任何人。

这是完美的计划案。

他坚守的底线就和高空坠落的玻璃杯那般脆弱，流出的水滋润土地，给予布鲁斯前所未有的轻松。他沉溺于欢乐，永远快乐。他再也听不到小丑的笑声，已经他杀死了小丑。

多么令人喜悦的消息啊，蝙蝠侠杀死了小丑。再也没人会被小丑伤害了。再也没有。

布鲁斯掐住自己的脖子，狂笑蝙蝠大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