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她觉得加拉这个姓氏有些耳熟。

维奥拉为这奇妙的缘分心生感叹，也注意到了久别重逢的妹妹明显的紧张与期待，肯定地回答：“虽然我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但那不是我干的。”

菲丽丝等的就是她这句话。不需要其他任何多余的解释，只要维奥拉的这句话，她就立刻松了口气：“不是你就好。”

她本来就不想与维奥拉发生冲突，至少目前看来，她们之间没有因为弗朗而立场对立。这对菲丽丝来说，已经是足够好的结果了。

接着，菲丽丝才开始解释她为什么会找到维奥拉这里来——自从昨天维奥拉前去绑架弗朗·加拉，并把他带走之后，他就没再回去过。

而被她打晕留在现场的那几个人各自醒来后，都提供了一致的证词，再加上她和托尼昨天在那家甜品店被拍了照片，从昨天开始她和托尼就在各个娱乐新闻的头条，所以菲丽丝很快就知道了她的所在之处。

菲丽丝来这里其实也只是想碰个运气，顺便看看有没有能够收集的消息，结果刚盯着门口没多久，就看到了“全副武装”的维奥拉，属实是意外之喜了。

出门前特意戴了鸭舌帽和墨镜出来的维奥拉：“……很好，看来我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的。”

不然估计刚出门那会，她就要被路人认出来了。

想到这个可能性成真之后会发生的事情，维奥拉又把头往下低了一点，顺便压了下鸭舌帽，就差把心有余悸这个形容词写在身上了。

也不是因为别的什么，纯粹是她讨厌麻烦，而要应对陌生人那所谓的“热情”则是麻烦之最。

看着她的样子，菲丽丝露出了一个小小的笑容：“维奥拉……和以前一样呢。”

每次因为任务需要出去和其他星球的人打交道的时候，维奥拉虽说不是跑得最快的那个，但也绝对排得上前三。

而只要菲丽丝和她在一起，那她会拉着菲丽丝跑走。因为维奥拉知道，性格内向的妹妹不擅长，也不喜欢对付这种交际。

维奥拉抬头，隔着深色的镜片看向菲丽丝，语气复杂：“但你跟以前相比却变了不少啊……是因为他吧？”

弗朗·加拉，菲丽丝所选择的契约者。

菲丽丝脸颊微微泛红：“嗯……他帮了我很多。”

以前那个从来只乖乖听维奥拉的话的弱气女孩，在经历了家乡破灭、被迫流浪的日子之后，心甘情愿地与那个收留她，给予她容身之处的男人缔结了契约。

可以说如果菲丽丝第一个遇到的人不是他，那么她甚至可能连与人交流、独自生存都有问题，更不用说像刚刚这样能够鼓起勇气与久别重逢的姐姐对峙了。

维奥拉沉默一秒后，假装哽咽道：“果然在男朋友面前，姐姐都要让位了呢……”

“不不，不是……我，对我来说，维奥拉和弗朗都很重要……！”菲丽丝急忙挥手摇头，磕绊了好一会才终于组好措辞，“就像是，如果是弗朗想要伤害维奥拉的话，我也一定会阻止的。”

她无法为了其中的一人而去伤害另一个人，但不管对立面是谁，就算拼上自己的命，她也绝对不会放弃保护他们。

所以一开始真的以为是维奥拉绑走弗朗的时候，菲丽丝才会这么紧张不安。

听到妹妹的真情流露，维奥拉忍不住温柔地笑了起来：“菲丽丝还是像以前这么可爱。我也是这么想的哦。”

面对姐姐的不吝夸赞，菲丽丝有点羞涩又有点高兴，过了一会之后才突然反应了过来，惊讶地瞪大眼睛：“……你也是？”

——你也有了契约者？

听出菲丽丝的言下之意，维奥拉没有明确回答，只是有些纳闷：“有必要这么惊讶吗？我们不都是一样的？”

“啊，嗯，该怎么说呢，让我想想……”

菲丽丝支吾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说明维奥拉在她心目中完全没有人能配得上她这件事，绞尽脑汁想要转移话题，又突然想起对应的某件事，语无伦次：“等一下，今天的新闻、你，那个男人，所以，托尼——”

维奥拉连忙竖起手指：“嘘——”

菲丽丝把最引人注目的那个姓氏咽了回去，神色恍惚：“……真的是他。”

维奥拉颇觉好笑：“你到底为什么反应这么大啦？明明你自己也有了喜欢的人。”

菲丽丝小声地道：“因为弗朗真的很好。”

维奥拉笑眯眯的：“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她也觉得托尼很好。

菲丽丝看着维奥拉，眨了眨眼，像是明白了什么，郑重地点了点头，没再就着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了。

因为提到了弗朗，叙旧也算是告一段落，菲丽丝脸上终于流露出无法抑制的忧虑，也有些欲言又止：“维奥拉，我……你……”

还没等她说出完整的一句话来，维奥拉就好声好气地应了一句：“好哦。”

“……？”菲丽丝茫然地歪了下头，“我还什么都没说……？”

“让年纪小的妹妹费尽心思来请求自己，这可不是姐姐该做的事情。”维奥拉伸出食指，很轻地推了一下她的额头，“我来帮你找弗朗，菲丽丝。”

菲丽丝的眼眶一红，晶莹的水滴迅速地凝聚，要哭不哭地抽了下鼻子，神色感动：“维奥拉……”

维奥拉迅速地从口袋里摸出纸巾按到她的眼睛上，忍俊不禁：“好，看来爱哭这一点还是跟以前一样没有变化。”

菲丽丝小声呜咽：“呜呜，对不起……我有在努力改啦……”

维奥拉失笑：“不改也没什么。”

而且，看她依然这么熟练地呜咽撒娇，一看就是对某些人也没少干这种事，估计也是每回都有用，才让她没能改掉这个习惯。

维奥拉托着下巴看菲丽丝自己擦干眼泪，在心里评价道：这一点还算合格吧。

不过，在那之前，还有一件事——

维奥拉掏出手机，给一边工作一边等她带午饭回去的男朋友发消息：【紧急情况，我今天请个假，你午饭自己解决吧；)】

【？刚签合同就请假？保镖小姐，认真的吗？】

幸好这次发消息选的是社交平台，维奥拉点开表情包，发了一个可怜的猫咪哭泣表情过去。

对方显然不买账，不死心地又问了一遍：【……中午真不和我一起吃饭？】

热恋期中，哪怕是超级英雄，也逃不过想多和恋人相处一会的粘人劲。

虽然她对自己的实力（和梅林的情报能力）还是很有自信的，但不出所料的话，晚饭估计也……

维奥拉犹豫半天，选了一个认错道歉的松鼠表情。

这次对方也只回了一个表情，是臭着脸的章鱼哥。

维奥拉忍不住笑了，收起手机一抬头，就看到菲丽丝一脸新奇地看着自己，不由地挑了下眉：“……怎么这样看着我？”

哪怕维奥拉现在戴着鸭舌帽和墨镜，菲丽丝的眼睛也像是能穿透伪装一样，精准地接收了她脸上的表情变化，所以语气肯定：“你在和他聊天。”

刚刚维奥拉的表情温柔又专注，笑容漂亮得不可思议，与菲丽丝曾经见过的、维奥拉以前的开怀大笑有着本质上的区别，是只为恋人绽放的美丽。

维奥拉一顿，笑着应道：“对。”

终于，菲丽丝还是对那位传说中的钢铁侠托尼·斯塔克生出了些许好奇来——毕竟，能让维奥拉露出这样的表情，让她选择他作为契约对象的人，真的让她无法不在意。

不过与目前弗朗的状况相比，这点好奇还算不上太重要，所以菲丽丝只是揶揄地笑了一下，就开始和维奥拉聊起了正事。

维奥拉昨天将弗朗带到斯塔克大厦后，只让他在里面待了半个小时左右，什么都没有做，事后他就跟着自己想办法叫来的保镖团，坐车一起离开了。

维奥拉用手机使唤AI调出昨天斯塔克大厦门口的监控，截出了弗朗上的那辆车的车牌号，发给了梅林，询问能不能找到这辆车昨天到今天的踪迹，然后摆在了菲丽丝面前。

菲丽丝看了之后点头，神色却更加焦虑：“这确实是他常用的那个车牌号……那他到底去哪里了呢……”

弗朗和菲丽丝感情极好，定期联络从不落下，现在却全然联系不上，她平时并不参与弗朗工作上的事情，所以除了从保镖团那里知道他昨天遭遇的事情之外，根本没有其他获取信息的渠道。

听到这里，维奥拉若有所思，刚想说些什么，手机铃声却突然响了起来，是托尼打过来的。

维奥拉微愣，很快接通了：“托尼？怎么突然打电话来？”

如果不是什么急事，在她刚说明自己有事要忙的时候，他是不会打电话过来的。

“接我电话这么快，看起来也不是那么忙嘛。”托尼不满地轻哼一声，倒是很快进入了正题，“你刚刚不是让Jar调出弗朗·加拉的那个监控页面吗？”

对于他会知道这件事维奥拉毫不意外，只是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要特意打电话过来。

“Jar去调的时候还发现了一点有趣的东西。”托尼看着电脑屏幕上显示的信息流界面，若有所思地敲了敲桌面，“昨天晚上，我们这边的防火墙被悄悄侵入了，对方刚好想要删掉弗朗·加拉离开的这段监控视频。”

对面的黑客技术不算出色，但对斯塔克公司的防火墙程序和AI的检测流程都十分熟悉，在引起AI的注意和应激程序反应前及时中止操作，甚至只在一些无关紧要的地方留下了细微的痕迹。

所以如果不是她突然让AI去调取监控，想必这点痕迹会在角落里隐藏很长的一段时间不被任何人发现。

——弗朗失踪后没多久，菲丽丝找上维奥拉，监控视频在菲丽丝找上来之前就有熟知斯塔克内网的人想要入侵销毁……

维奥拉想：真有意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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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自由如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