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e you all right,master dick?”
守候在蝙蝠洞的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尽管两鬓发色已然披上一层银白,黑色严谨燕尾服西装下的身体却依然挺拔如松。
他是蝙蝠家最忠实守候者,总会在深夜静候他们的归来。
长者带着熟悉英伦腔调的欢迎词,智慧、柔软地眼神都让回到久别基地的迪克心中一暖。
趴在二楼装备展架旁的铁栏上,迪克笑着扬起手打招呼:“阿尔弗雷德,还不错。”
不置可否地挑挑眉,老管家推着餐车将早已准备好正冒着腾腾热气的茶壶放在桌上,守在后方的好处就是,很荣幸的看到迪克少爷‘英勇’的举措,比如挂断布鲁斯少爷的电话,准备孤军奋战。
幸运的是大家最后终究还是平安回来了,阿尔弗雷德沏好杯热茶,要一个老人家辛苦的坚守到午夜,不得不用点提神的茶水。
细品一口热茶,感慨这把老骨头还是能够在折腾折腾。
迪克撑着下颚,突然感到腹部传来异声,有些尴尬问:“阿福,最近有没有新口味小饼干。”
听见他提起饼干,阿尔弗雷德笑着回答:“当然。”
心情大好的弗雷德将他早已准备好的小甜饼摆上桌,同时还有一份披萨,为了年轻人准备的。
热情地对着迪克说:“只要您能常回来,我保证所有口味都有您一份。”
作为布鲁斯老少爷收养的第一位养子,两人在固执方面极为相似,有时候都会让阿尔弗雷德头疼。
两人间发生最大的争执后,迪克少爷就离开哥谭在外读书,回来的次数屈指可数。
不过迪克少爷仍会时不时电话回来旁敲侧击布鲁斯少爷近况,几乎作为中间人,阿尔弗雷德为两人的别扭担忧。
养育人的特质在某种情况也会印在养子身上,布鲁斯少爷表面不会透露任何情绪,但他知道布鲁斯少爷每次对着罗宾制服的凝视,都是在想念自己的长子。
韦恩家族的人,总是在情感表达上不善言辞。
三人能一起回来,身上没有任何伤口,衣服也完好,让守在屏幕前的阿尔弗雷德算是松口气,提起茶壶:“要来点红茶吗?”
布鲁斯脱下面罩任由黑色长披风拖在地面,走向一面墙壁全是显示屏的主机,重重坐在椅子上。
额头转来的眩晕感让他有些不适:“不了、阿福,有咖啡吗?”
见布鲁斯坐在椅子上,手肘撑在桌面正大力揉着太阳穴还提出需要杯咖啡,不赞同道:“布鲁斯老少爷,我想您现最需要的是睡眠。”
Joker越狱后,布鲁斯几乎没有一天休息停顿过,他就像精密的机器高数运转,没日没夜在哥谭寻找蛛丝马迹,每天睡眠压缩到了三个小时内。
出来Joker外,企鹅人、□□没有一个省心的,搀合在这次事件中,不留余力地搞破坏,他们都不放假的吗?
想到近期被蝙蝠侠抓回监狱的罪犯数量,阿尔弗雷德倒茶的手都顿了顿。
这次Joker好歹没有在哥谭市内成功引发炸弹,这是值得欣慰的事情,否则不知道又有多少人会在今夜无法入眠。
希望他这次被送回阿卡姆能管久一点,韦恩集团投入的财力能够修缮一下这间在风雨中飘摇岌岌可危的精神病院。
知道管家的好意,可是布鲁斯现在身上压力没有随着Joker被抓而减少,反而加重:“现在还不能松懈,戈登局长将两个‘来客’带回警局进行盘问,期望能够查到点东西。”
叫做安妮的女人总是给他一种奇妙的熟悉感,那种感觉非常遥远,甚至遥远到他幼年时期,就像一场梦,做过就忘记的梦。
看见阿福脸色随着布鲁斯的话变得凝重,迪克知道按照布鲁斯的强迫症,在没有查清楚两人情况是不会老老实实听老管家的话,他建议道:“他们的资料我来查吧,正好我对这方面有些渠道。”
这算是某种贴心吧,来自对老蝙蝠眼睛下青黑的担忧,也是为了老管家快要操心到秃掉的发顶着想。
“对啊,B!我也可以帮忙的,快去休息。”
杰森听见迪克如此贴心的话,立刻不甘示弱地表示他也能帮上忙。
不知道是因为养子们出息的话起了作用,还是因为头部传来的疼痛让他无法忍受,布鲁斯冷俊地脸上难得拾起一抹笑。
低声:“那就交给……你们了。”
布鲁斯难得听话松口的样子,让迪克神情一怔有些不适应。
毕竟蝙蝠侠·布鲁斯有多固执,他们在长期相处过里可是经过一次又一次的论证过,当初离开哥谭也有很大部分这个原因在里面。
杰森心里对布鲁斯的崇拜,使得他盲目总认为他做的一切都是对的,所以在看见布鲁斯难得溢于言表的疲惫时,他认为这是亲近的证明,也象征自己得到了信任。
跑到布鲁斯身旁,看着他尽管笑着却仍然紧锁的眉头,问:“需要我扶你回房吗?”
杰森脸上表露出的担忧,让布鲁斯伸出手温柔地拍拍他早已蓬松起来的发顶:“不用。”
站起身,身体已经越来越沉重,看来他的确需要好好休息一下,关于将两人的消息交给迪克和杰森还是很放心的。
头脑昏昏到已经很难在思考其他的,为了不让阿尔弗雷德担心,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布鲁斯加快脚步离开了蝙蝠洞。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间,三人这才回过头。
“说真的,他最近是不是生活很不规律。”
这样疲倦的布鲁是他还是第一次见,迪克转向老管家。
“还好,也就一周休息时间不超过十小时。”
端着最喜爱的一套茶具,阿尔弗雷德继续抿了口。
“你们应该劝劝他,再这样下去我怕哪天他开着蝙蝠车出去把人给撞了,当然我担心的是别人车经不起碰……”
迪克用手生动地比了个动作,刚好他管辖区域里最近遇见过几起老年人开车精神不济出的车祸。
忍不住脑海里浮现出布鲁斯疲劳驾驶出门,接着就是……他被请去警察局的画面。
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所以疲劳驾驶要不得啊!
杰森皱眉:“有我在,B不会出事的,蠢鸟你只需要管好自己的布鲁海文就够了。”
迪克不怀好意地露出白牙“嗯?看看你眼睛下的黑眼圈再说话,科学证明睡眠不足会严重影响身高。”
“你!”
被戳到痛处的杰森,恨不得现在扑上去折断蠢鸟迪克的脖子。
呲——
阿尔弗雷德气定神闲将茶杯放在杯碟中,淡淡地打断一大一小的纷争:“少爷们。”
伴随着老管家的声音,杰森炸毛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不过眼神还是没有放弃的瞥向迪克。
而迪克则是乖巧地举手投降,表示不再点火。
看到家里两个活泼过头的年轻人都乖巧下来,阿尔弗雷德有些怀念年轻的时候,毕竟年轻人的活力总是如此充沛。
现在时间不早了,他已经喝了热茶,还有些善后的事情需要自己去处理,准备将地盘让给两个更年轻的人尽情发挥。
“桌上已经准备好夜宵,如果累了就请早点休息”阿尔弗雷德理了理领带,准备先去看看布鲁斯少爷是否正的已经睡下。
在抵抗睡眠上,布鲁斯少爷的招数也满多的。
乖乖等着阿尔弗雷德走到电梯口,杰森就听见他离开前说道:“杰森少爷也许您该听取迪克少爷的话。”
话音一落电梯门便关上。
短暂沉默后,迪克立刻发出嘲笑的声音:“怎么样,我说的……对吧。”
结果就是暴怒的杰森朝着他疯狂扔小饼干。
伸手接住杰森扔来的小甜饼,迪克努力克制住想要上扬的嘴角,将小饼干扔进嘴里嚼着吞下去:“谢谢~”
“闭嘴!”
蝙蝠家今天也是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一天。
纽约,华盛顿。
心跳检测正常、体温检测正常——
沙发上躺着的纽约首富眉头与睫毛不断在抖动,像是陷入梦境中无法醒来。
“sir……”
AI管家监控着托尼·斯塔克所有生理表象,从安妮和加百列离开后它便开启守护模式,等待自己的主人醒来,可是它不知道的是……人在梦中,除非梦结束否则是不会醒来的。
托尼·斯塔克睫毛惨抖动的次数越来越频繁,额头开始逐渐有细汗出现。
‘母亲’
……
‘你在哪里?’
……
现实中沉睡的托尼·斯塔克陷入自己的梦境中。
屋内浓密的烟雾不断在增加,热气和冲天的火光逼得他不断后退,用手在鼻尖扇动试图驱散不断钻入鼻尖的焦味。
赤着脚站在客厅中,托尼疑惑地打量着周围,老掉牙的地毯就像上个世纪产物,灰白浓烟漂浮在屋顶像云朵一样滚动着,红木皮质家具和倒在地上乱糟糟装饰品,都让托尼不得不去怀疑屋主的品位。
知道他看到正对大厅,高墙上挂着一幅熟悉又陌生的油画,里面是一位金发笑容恬静的蓝眼女子,才让他记起……这间着火的屋子就是他的家。
回过神第一时间他想到早已失去的双亲,迈开脚步发现自己正光泽双脚,而顺着往上看他正穿着灰色丝绸制成的睡衣。
“母亲!”
稚嫩呼唤声在托尼背后响起,转过身却发现地毯式正盘腿坐着个看起来五六岁左右的孩子,蓝色眼眸泛着水润的光泽,身上也穿着件和他一模一样的睡衣。
此时粉白的脸颊因为浓烟不能呼吸变得红涨起来,迷茫着张嘴试图呼唤自己的母亲,可是只要他张开嘴就会被烟雾呛得直咳嗽。
托尼左右查看发现附近一个人都没有,低下身子试图让小孩冷静下来,不要张嘴避免被浓烟灼伤喉部,可是无论他怎么说都没有,直到他试图用手触碰对方,才发现自己的手直接穿过对方身体。
他并不是实体状态——
“安东尼你怎么在这里。”
一双洁白的手透过他胸膛将地上孩子抱了起来。
吃惊之余托尼发现被抱起的孩子也叫安东尼,转过身更让人震惊的事情是,抱着孩子的女人正是用一只鸽子救了他的安妮·博格。
乌黑油亮的长发被盘在脑后,裁剪合身的黑色连衣裙长至脚腕处,纤细地腰部用白色丝绸围绕一圈在后背系成蝴蝶结状,V字连衣裙下还穿着一件蕾丝衫,脖间挂着一块金色怀表。
将孩子抱起后,让他的头部靠在肩上,小心翼翼拍打着孩子背部,嘴里轻声哼着儿歌。
安妮根本看不到他,她抱着孩子朝着火焰最大的地方走去。
“你在干什么!”
看着安妮无视自己抱着小孩往火焰处走去,滔天大火吞噬着屋子里一切可以燃烧的物品,就像炼狱中跑出来饥饿的魔鬼,势必要毁掉一切。
试图阻止安妮前进的步伐,但是无论托尼是挡在她面前也好,还是伸手去拦住对方也好,都会眼睁睁看着她穿过自己身体。
不敢置信伸出手翻转查看后,他狠下心用手去握住身旁被火焰舔食的木椅,结果仍然无法触碰,他整个人就像幽灵一样。
是梦吗?
他想起自己明明是在斯塔克大厦,后来安妮来了……再后来他好像睡过去了。
所以,现在这一切都是梦中?!
只是他不知道是在谁的梦境里。
为了弄清楚,他默默跟在安妮身后,陪着她走过一条深邃的长廊。
托尼发现靠在安妮怀中的孩子眼睛和五官都有点熟悉,在安妮轻快的轻哼中,小孩脸上涨红的情况有所好转,渐渐恢复正常的白皙,而在浓烟下小孩还睁着眼吸吮着手指。
穿过走廊后安妮走到大厅扶梯处,此时扶梯的扶手和木梯都被火焰包裹着。
安妮将怀中孩子调整位置后,提起裙子脚落在火红如烙铁样脆弱的木梯上发出‘咯吱’不敢重负的声音。
虽然知道现在是梦里,他也为安妮和小孩紧张得心都快停止跳动,被火烧过的木头几乎就是块木炭,它们怎么能够承受住正常人的重量。
贴上去想要在对方耳朵上念叨,哪怕她听不见。
[别上去,你看不见脚下的木头已经是块炭了吗?]
安妮蹭着小孩白嫩带着婴儿肥地脸,落下吻:“别怕、安东尼。”
说完她的手放在火焰缠绕地扶手上,坚定的一步步顺着楼梯往上走去,而原本气势汹汹张牙舞爪燃烧的火焰却开始绕着她走。
弄得托尼都要怀疑眼前这些火怕不是假的,是环境形成的。
啪嚓!
脚下传来断裂的声音,惊得托尼像条兔子跟着安妮窜上去。
回头发现刚才站着的地方木梯全部变成冒着星星火点的黑炭,然后发出‘啪嚓、咯吱’声响后断裂塌陷。
托尼心脏咚、咚、咚快速跳动,好险!差点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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