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克决定先进去看看。

他暂时不太想和警察扯上关系了。

于是他把衬衫剪下一截，做了个简易的面罩。然后就顶着臭气钻进了这间房子。

弗兰克来到了卫生间，没有想象中腐烂的尸体，浴室里还算干净。他甚至检查了一下被帘子遮住的浴缸。

卫生间的门是关着的，看来气味的来源是在别的房间。

……这里的味道都已经这么大了，弗兰克不敢想象屋里是什么景象。

他没有犹豫，打算速战速决。先是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然后才打开门。

房子里静悄悄的，安静地有点吓人。弗兰克戴上手套和帽子，只露出眼睛。他走到了客厅，餐桌上残留着几个易拉罐，弗兰克凑近看了看，是几瓶廉价的啤酒。旁边还有个有点黑了的香蕉，和滴在桌子上的几滴不明液体凝固后留下来的痕迹。

弗兰克见状避开卧室，快步去厨房打开了冰箱。

吓得他一时不敢有大的动作。冰箱里食材还很新鲜，弗兰克拿出那瓶牛奶，发现生产日期就在这两天。

他闯入了一个还有活人的房子。

弗兰克感觉头皮要炸开了。这个破房子果然有鬼。只是他还没找到那股气味的来源，而这家的主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

时间紧迫，等不及他继续犹犹豫豫。弗兰克回到了客厅，慢慢向其他房间靠近。

走廊上第一个卧室的门半掩着，弗兰克不敢推，小心翼翼地在门缝里扒望。屋里杂物很多，有一张床，但是地毯上堆满了扳手之类的东西。弗兰克不敢耽搁，继续向里走去。

弗兰克又推开一扇门。然后在门缝里看到屋里躺着一个男孩，看不出来是活的还是死的。他给前者拍了张照，又去查探最后一间房间。发出那种强烈的气味，它的主人一定不会是完好无损的。

没有悬念，弗兰克找到了尸体。

它躺在床上，巨大的身体陷进黑暗中，但是腐坏的汁水已经流到了地上。即便已经面目模糊，但是弗兰克还是辨认出来，这是他的熟人。

就是他刚来到BAU的时候，那个看着十分油滑的档案室主管。

弗兰克确认过后逃出了这个恐怖的房子。

……

摩根调查无果回到了BAU。

“房子里没人，我们能申请搜查令吗？”他对霍奇说道。

“加西亚，汤姆斯科还有亲属在华盛顿吗？”

加西亚放下她的粉色水杯，一分钟内给出了结果。

“威廉·斯科，他是汤姆的叔叔。后者一直和他住在一起。”

“……他是档案室的主管，长官。”

霍奇就近拿起瑞德桌上的电话打向档案室，足足响了七八声才有人接起来。

“这是行为分析主管艾伦霍奇纳，威廉斯科在吗？”

对面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霍奇的眉头皱紧了。

“从什么时间开始的？”

放下电话，他说道：“最近他都没去上班。”

“我这没查到他的请假记录。”加西亚刚才查过，还以为威廉就在楼上。

“我去申请搜查令。”罗西行动很迅速。

……

弗兰克逃回车上，开车向着远离这里的方向快速开去。他把窗户打开，试图驱散那股味道。

开了不知多久，他到达了一个垃圾场。周围没有人，也没有过路的车。弗兰克终于冷静点了，他见过很多尸体，但是他们都有尸体该有的样子。

以前在街上躲避追杀的时候就有不少人死在他面前。后来跟着BAU各个犯罪现场转悠，这些受害者无一不是被警戒线围起来，法医在旁边忙忙碌碌。弗兰克不知道该怎么描述，他前主管的尸体就那样躺在床上，还盖着被子，仿佛下一刻还能用它那膨胀腐烂的身体坐起来似的。

简而言之，有点像鬼屋。尤其隔壁还有个睡着的男孩。

弗兰克把男孩的照片拿出来，上传到电脑里。过了半个小时，这台嗡嗡作响的机器才给出他答案。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这电脑比刚买的时候更难用了。

男孩的资料好找很多，有完整的出生证明，入读小学直到高中一年级的记录。还有不少医院档案里的就诊记录。弗兰克看不懂医疗诊断，只能判断出前者应该是高中时期生了场病，于是辍学回家了。

至于男孩的父亲，弗兰克从医院的资料里翻到了签名。可是还是没找到照片，不知道和弗兰克在监控里看到的凶手是不是一个人。

弗兰克重新翻到男孩的入学记录，在网上找到了他的中学毕业年鉴。

他同学们的爸爸妈妈可大方多了，当年的毕业典礼照片照了不少。弗兰克用着这台已经滚烫地要报废的笔记本艰难地从背景里找到了unsub父子。

弗兰克想了想，决定相信一下自己的好朋友加西亚。

在办公室接到他电话的加西亚宛如惊弓之鸟，一下坐直了身体。好在现在她的办公室就她一个人。

“什么！？你回来了？”

“——你还在被通缉呢！”

“……当然，我们都知道。但是罗西说……”

“…好吧，好吧。我尽力。”

加西亚哀愁地放下电话，后悔自己怎么这么没有原则。弗兰克让她溜出去，把他的电脑给顺出来。

弗兰克把车开到约定的路口，老远看到穿着亮黄色裙子的加西亚左顾右盼，鬼鬼祟祟。

“上车。”弗兰克示意。

加西亚瞪了他一眼，不忘观察附近。然后才坐进车里。

“你为什么要跑？你走了之后劳瑟把所有案子都推到你头上了。包括最开始我们已经排除你嫌疑的两个。”

刚上车，加西亚就喋喋不休。

“come on，我不跑等着坐牢吗？”

两人拌了几句嘴，弗兰克把车开到了一个小公园里。

拿回自己的电脑，他终于可以把这个破烂扔掉了。趁着电脑工作的过程，两人交流了一下目前的进展。在得知罗西已经准备搜查斯科家的房子后，弗兰克把自己查到的unsub父子的资料发给了加西亚。

“我得回去了。时间太久霍奇会发现的。”

“你怎么跟他说的？”

“我怎么可能跟他说？”

“…你不会是直接溜出来的吧？”

弗兰克没想到她这么耿直。

“那我能怎么办？”加西亚怒视弗兰克。

弗兰克闭嘴，小伙伴为了他赴汤蹈火。临走前，他请加西亚吃了个冰激凌，她拿着上楼了。

加西亚推开门，被瑞德一眼看到。

“霍奇！加西亚回来了。”

加西亚看到长官从楼梯上转身，看到她举着冰激凌，表情难以言喻。

一会儿，弗兰克接到加西亚疯狂的短信轰炸。他看了一眼，心虚地关上了。

我一定会把这本填完的！加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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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第 61 章